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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再抱会一会儿吧……”
沈落靠在他怀中, 脸颊因醉酒而通红,迷迷糊糊地呢喃, 根本没有一丁点的矜持与理智。
周围有不少只眼睛盯着他们, 有大胆的男同学吹了一声口哨,更有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
“哎哎哎,沈落抱着的那男人是谁啊?”
“不知道……挺帅的耶。”
“看他俩举止这么亲密, 是男朋友吧,没想到沈落也早恋啊。”
班长秦安皱眉, 扶了扶鼻梁的黑框眼镜, 制止了七嘴八舌的同学们, “别乱猜, 天不早了, 都快回家吧。”
高中这三年,他一直默默喜欢沈落, 现在她抱着另一个男人的场景, 让他原本愉悦的心情低落下来。
而一旁的杨晓琪, 看到沈落好不容易借着酒劲跟池易来了次亲密接触, 心里很是欣慰, 果然——酒壮怂人胆。
她迅速思考出最佳策略,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些, 抬脚朝着几步外正关心沈落的池易走过去, 笑得格外灿烂:“今天我们班聚会, 狂欢了一把,落落喝多了。好巧,在这碰到你,那……她就交给你了,我让司机送其他同学回家。”
印象中,沈落从不喊池易小叔叔。
杨晓琪尊重闺蜜的意愿,也跟着她从不喊池易小叔叔,说话时称呼直接省略。池易是池家的幺子,比她们大不了几岁,要喊叔叔,确实还有点别扭。
此刻,杨晓琪的意思,就是把沈落完完全全交给他了。
孤男寡女,制造时机。
池易看着怀里醉酒的女孩,她软软的身子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绸缎般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白皙的侧脸。
现在把她交给别人,他还真有点不放心,于是点点头,顺从杨晓琪的决定。
他低着头,目光温软地落在沈落身上。
他的手指纤长干净,指尖触碰她的背脊,轻拍了拍,唤她:“落落,我背你,准备回家。”
沈落艰难地哼唧一声,腿脚发软,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双手拥有自我意识似圈着他不肯撒手。
“……睡着了么。”
池易幽幽叹气,无奈之下,只好俯身来了个公主抱,抱起她软成泥的身子,朝电梯口走去。
暖色调的灯光洒在他的身后,满是浅金色。
自从表白被拒绝以后,沈落一直跟池易冷战,态度很是抵触。
池易倒是什么都不计较,依然待她如故。
就好像对沈落包容与温柔,已经成为他根深蒂固的习惯。
杨晓琪收回视线,露出一个得逞笑脸的表情后,挑眉心想:落落,我可是仁至义尽,接下来就靠你自己好好把握。
然而。
沈落是真的喝醉了,没有一点儿精神,池易开着车,她则稳稳睡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上晕晕乎乎的,辜负了杨晓琪的美意。
好在回到池家,车门打开后,夜风呼呼吹进来,被这么一吹,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稍稍清醒过来,也看到了站在车门前的池易。
“落落,到家了。”
池易为了防止她撞到头,贴心地以手护住车门框上方,嗓音带着一贯的温和,提醒:“你醉了,脚底不稳,出来的时候慢一点。”
沈落扶着门框,晃晃悠悠从车里出来,披在肩膀的池易外套滑落到座椅,双肩空荡荡的,少了一丝温暖,此时,她也无暇顾及。
酒精的作用并没有完全消退。
身体的力气像被吸走一般,轻飘飘,软绵绵。
她忽然笑了:“……池易,嘿嘿嘿,我其实特别没出息,明明想……忘记你,可偏偏就是忘不掉……就是喜欢你,怎么办?”
沈落虚浮着脚步走近他,伸手再次黏到他身上,像个撒酒疯的八爪鱼。
不得不说,喝醉的她有点胆大妄为,平时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忍了快四年的事情,借着酒劲全都一股脑做出来。
“落落,”他皱起好看的眉头,温声唤她的名字,试图安抚着她:“我送你回房休息好不好?”
“不,不好。”
沈落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把脸深深埋在怀抱中。
柔软的衬衣面料,带着他淡淡的体温,很好地安慰了她这颗支离破碎的心。
“……”
无奈之下,池易好脾气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任由她又抱又蹭的诉衷肠。
沈落伏在他怀中,自顾自地说:“我改主意了,不再……和你冷战。”她的声音传出来,有点闷闷的。
“我,我要你做我的人……”
这句话颇带挑逗的暧昧意味。
池易僵了一瞬。
他垂眼,意义不明地看着怀里醉醺醺的小姑娘。
夜色沉沉,庭院里的灯亮着,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飘飘扬扬,是凌乱的美感。
“嘿嘿嘿……我经常梦到你。”
沈落傻呵呵笑了笑,她抬起头,踮脚摇摇晃晃凑近过去,想要借着酒劲亲吻他。
被搂住脖子的人站着没动。那双漂亮的黑眸,沉稳犹如古井幽潭,不着一丝痕迹,静静地看着她越凑越近的脸。
沈落醉意正浓,脚下没多少力气,小嘴眼看着就快要亲上池易的薄唇时,踉跄了一下,又重新跌进他怀中。
他配合地接住她,很有耐心。
沈落醉眼迷蒙,用着平时不会用的语气,像是对恋人般缱绻:“我,我的梦中,你曾不止一次抱过我,吻过我,摸过我,甚至……”
说到最后,她迷糊地动了动唇,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沉睡在他怀里。
庭院中有风,月光淡淡的。
沈落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双眼紧闭,面容白皙,绸缎般的长发顺着肩头下滑,搭在他脖间的手指尖因为酒意而暖暖的,不似平时发凉。
枝叶被风吹得微微颤动,从花坛飘来的香味轻淡醉人。
池易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来,微微低头凝视,瞳仁里透出复杂难辨的情绪,待他梳理清晰。
怀里的人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不再是当初那个单薄的少女。
这快四年的时间里,看着她渐渐成长,她的身边无父无母,一些其他同龄人无须经历的事,她总需要独立面对。
她像一只警惕十足的兔子,看似柔顺,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实际倔强,内心很是敏感。
以前把她当孩子,现在……
——“班里的女生,都把喜欢的人的照片,放在钱包里的。”
——“这种喜欢,是想要恋爱的那种喜欢,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怎么会不懂呢。
她突然的表白,拨乱了他心里沉寂许久的宁静。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走近她,抛掉一贯的沉稳冷静,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里。
然而,他不会这么做。
人的情感分很多种,这种喜欢,究竟一时新鲜好奇的悸动,还是安稳长久的陪伴。
沈落还小,怕是不懂爱情。
她生活圈未拓展,也没见识外面的繁华世界,诱惑万千,优秀的男生更是大有人在。
或许拒绝是最好的回答吧。
庭院里忽然响起车子由远及近而来的引擎声,池易偏了偏头,在大门口的方向看到一辆白色的SUV。
姜宓下车,她刚从剧场听戏回来,嘴里哼着小调,心情不错,瞧见站在庭院的池易,笑着打招呼:“老三,你回来了。”
她出身于梨园世家,之前在戏班子里是青衣,不算大火,却也小有名气,后来和池家老二结婚后才不再唱戏,做起了全职太太。
姜宓的为人虽吝啬刻薄了些,但身上那股青衣的优雅劲儿还是存在的。
池易微微点头,“二嫂。”
他怀中有女孩的身影,姜宓仔细一看,辨认出那女孩是沈落。
庭院的灯亮着,她穿的有点少,睡颜安然,身子贴在池易怀里,仿佛柔弱无骨般,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夜风吹过,从他们的位置而来,带着若有似无的酒气。
姜宓明显地愣住,随后皱眉,裹了裹肩头的丝巾,一边朝池易走去,一边发问:“她这是怎么了?”
池易明白,二嫂姜宓不是个和善的女人。
倘若沈落喝酒大醉的情况被她知晓,免不了又是一番尖酸刻薄的热嘲冷讽。
“今晚落落参加同学聚会,太累睡着了。二嫂,外面风大,我先送她回房。”
不等来人靠近,他便抱着怀里的姑娘朝房里走去。
对于喝酒大醉之事,只字未提。
身后的姜宓顿足,一脸的诧异,她事情还没弄清楚,就眼睁睁看着池易把沈落抱走了。
鼻息间那淡淡的酒味,究竟是池易身上的,还是沈落身上的,并不能确定。
不过,下一秒,她又恢复往常神色,露出无所谓的笑容。
是谁的都无所谓。
总归沈落姓沈,不姓池,就算学了坏毛病,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也无所谓的。
沈落没参与,静静坐在后座位置。
对于后座位置的人来说,最容易通过后视镜看到驾驶者的侧颜了。她专注地看着他的眉眼,光线下,更是白皙清隽,偶尔池易微微抬眼,毫不意外与她视线相对,沈落觉得脸上一烧,赶忙小心地挪开目光。
车窗外树木影影绰绰,她的心绪有点杂乱。
恐怕在他眼里,她算不上个女人,最多……只是个需要照顾的女孩。
从女孩到恋人的质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喜欢已久,哪能轻易就放弃。
池易的身边还没有出现心仪的女人。
至少她还有机会。
没什么可怕的。
等高考结束,一定要表白。
就算被拒绝也没什么,她不后悔。
车窗外树影婆娑,沈落看着,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今天,她随着池家一众人,大清早便动身,前往郊外的灵山寺,散心的同时,顺带沾沾佛家庇佑之气。
山顶的寺庙依稀显现在云雾之间,缥缈朦胧,仙气十足。
寺庙的一颗百年老树,绿色的枝叶系满了红黄的护身符,它上面绣着符文,很秀致,又显得神圣。
“这是本庙的平安符,可以护佑自己,也可以送给最重要的人。”
小僧介绍道。
声音不高,沈落倒听得清清楚楚。
总是出差在外的人,应该需要护身符的吧。
她这才抬脚,跟在两位伯母的身后前往小僧的方向。
树上的护身符,是由寺庙的小僧摘取,专门当做回礼,送给前来的香客。
由于寺庙香客众多,为了良好的秩序,需要香客们排队一一领取。池家的女眷,包括沈落在内都排在队伍里,而几个男家属则不稀罕这种小玩意儿,在一旁闲聊候着,打发时间。
百无聊赖中,池易忽然有点想抽烟,但考虑这是在寺庙,舔了下嘴唇,忍了忍,没把香烟掏出来。
虽然他不信神佛,该给的尊重还是会给。
没多久,池乔不耐烦地皱眉,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矿泉水,嘟囔:“草,这破地连卖啤酒的地方都没有。”
听到侄子爆粗,池军用手朝他脑袋拍了下,“臭小子,这是佛门净地,把嘴巴管紧点。”
“哎,无聊死了。”
“泡夜店酒吧的时候就不无聊了?池乔,我说你这么大了,能不能让你爸妈省省心,找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好好谈恋爱结婚。”
池乔笑了,颇为得意地说:“二叔,这是享受人生。不是我吹,我睡过的妞,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
池军摇头,啧啧:“我看你这孩子是没救了。”
确实,池乔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泡夜店,睡妹子。
他不正经笑着:“二叔,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玩玩?”
“滚蛋。”池军忍无可忍,终于笑着骂了一句。
池乔嘻嘻哈哈,开始跟二叔池军开起玩笑。
池易在旁边没插话,他心思没在这。
隔着不远的距离,他静静地看着队伍中纤瘦窈窕的姑娘,沈落。
他的位置,正好对着她的侧面。
山风徐徐,把她白色的裙摆吹动起来,犹如一只翩然的蝴蝶翅膀,娴静美好。
他们之间相差六岁。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稚气得很,为人处世,又格外小心翼翼。
如今,时隔三年多。
不知不觉间,记忆中的小姑娘已经亭亭玉立。
午风轻拂短发,池易凝视她的那双眼睛,闪着温柔,微微湛亮。
他看着她乖巧地排队,前面的人渐渐变少,最后,她虔诚地接过了一个护身符,小心翼翼地装进包里,好似对待宝贝。
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抿了抿唇,心里忽然好奇。
也不知这丫头求的平安符,是给谁的。
旅行社乔迁至更宽敞的大厦,办公区在置办温馨舒适的绿色景观,池易这两天没什么事,
直到黄昏日落,他们一家才风尘仆仆回到家。
沈落上楼写了会模拟卷,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池易刚好在对面的阳台抽烟。
他胳膊搭在栏杆上,薄荷烟在风中闪着隐隐的红光,骨节分明,是只好看的手。西裤勾勒出他修长的腿,衬衣被橘色的灯光渲染出淡淡的颜色,整个背影冷感禁欲,带了丝孤独,让人联想到凌晨两点的明月,轻而易举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沈落愣了愣,看得有些迷醉。
四周很安静,没有别的人。
想到今天从寺庙求回的护身符,她转身回屋,跑了几步,伸手从包里摸出来,呼呼朝池易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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