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
司徒擎天和南宫羽来到战国公府已经五日了,不日他们便会启程回京,所以今天司徒擎天来找战国公,询问当年为何杀害父王之事。
战国公的书房里,只有战国公和司徒擎天二人。
战国公脸上带着笑意道:“瑜王比老夫想的要能沉住气,还以为你刚到战国公府便会来找老夫问当年杀害你父王之事呢!”
“既然战国公知道本王此来江东是为了当年父王被害之事,还请战国公如实相告当年的真相,当年战国公为何要将父王杀害?皇上对外声称是误会,战国公失手杀害了父王,但这个借口,显然有很多人不信。
战国公乃是久经沙场之人,一身绝世武功自是不必说,失手杀人这种事,是绝不会发生的。”司徒擎天沉稳冷静的说道。
战国公叹口气道:“当年之事,皇上的确没有对外宣布真相。”
“那真相是什么?还请战国公告之。”司徒擎天询问。
回想起当年之气,战国公叹口气道:“唉!人人都说老瑜王与当今皇上是最好的兄弟,老瑜王在皇上面前也一直在扮演着好兄长的角色,可是暗地里,却早已对皇上有了不臣之心。
其实一开始,老瑜王便对皇上是不服的,他战功比皇上多,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比皇上高,可就因为他是庶出,即便是长子,也无权继承皇位,所以他不甘心。
他表面臣服皇上,暗中却在训练兵马,意图谋反。
如果他只是对皇上不满,不甘心,皇上倒不会对他动杀心,顶多找到证据之后,将他贬为庶民,可是在与北穆国一战中,他竟勾结北穆国,给北穆国通风报信,置东盛国的百姓和将士们不顾,准备打开城门让北穆国的大军进城。
这便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所以老夫让人快马加鞭将这件事禀报给?了皇上,皇上才狠下心来下令,杀了老瑜王。”
司徒擎天却不愿相信这些:“不可能,父皇忠心耿耿,怎会勾结北穆国置自己国家不顾。”
“老夫知道,仅凭老夫的片面之词,瑜王不会相信,但老夫这里有你父王通敌叛国的证据。”战国公打开案桌上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盒,打开锁,里面有几封信,和一个令牌,拿出来递给司徒擎天:“瑜王看看吧!”
司徒擎天拿过信打开,看过之后,眸中盛满心痛。
战国公道:“瑜王应该认识老瑜王的亲笔信,这几封信便是你父王与北穆王来往的信件,而这个令牌,是北穆王给你父王的王令,你父王可以自由出入北穆国。这是截获你父王通敌的信件后,在你父王的营帐里搜到的,证据确凿,所以皇上才下令让老夫杀了他。”
司徒擎天平静下自己的心情,看向战国公问道:“既然我父王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为何皇上没有昭告天下,而是让战国公背负这么多年的骂名,还将战国公贬来江东?”
战国公再次叹息道:“皇上是一片良苦用心啊!或许老瑜王从未真心把皇上当兄弟,那些所谓的兄弟之情,不过是做给外人看,在皇上面前演戏,但是皇上却是把他当兄弟的,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兄长再死后背负骂名,他情愿天下人骂他是昏君,也不想别人在老瑜王死后指指点点,皇上虽然将我贬来江东,但是江东比京城更舒服惬意,皇上并没有收回我的兵权,只是让我换了个地方为国效力而已,我在江东依旧有兵马和兵权,一旦京城有变,便可立刻集结兵马去京城护驾。
皇上这么做,另有打算。
皇上做这么多,除了顾及老瑜王的颜面,最重要的是为了王爷你。”
“为了本王?”司徒擎天没有听明白。按理说父王通敌叛国有谋反之心,自己身为父王的儿子,皇上应该除掉自己以绝后患,可是皇上不但没有除掉自己,还让自己在朝中任要职,还给了自己兵权,给自己一次次立功的机会,皇上就不怕有一天自己知道真相,会为了给父王报仇而反了他吗?
皇上是真的昏庸了吗?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战国公语气坚定道:“没错,皇上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瑜王考虑。如果当年之事皇上若是昭告天下,那么瑜王府会成为众矢之的,瑜王府满门都会被老瑜王连累,谋反可是大罪,是要被满门抄斩的,若是皇上昭告天下,瑜王府所有人都会给老瑜王陪葬,所以皇上才隐瞒了当年之事,只杀了老瑜王一人,对外宣称是老夫失手意外杀死了老瑜王,虽然有人不信,虽然有人说皇上昏庸,说老夫是故意的,但为了能保住瑜王府满门,保住瑜王,皇上甘愿背负这些骂名。
世人都说皇上昏庸,其实当今皇上一点也不昏庸,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是一个精明的皇上,更是一位好父亲。
瑜王,老瑜王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老夫知道你知道这个真相可能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毕竟老瑜王一直是一个英雄一样的人物,在百姓心中有好的口碑,在你这个儿子心中,也一定有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但人心难测,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见得了解自己的父亲,但现实就是这般的残酷,还请瑜王接受现实,莫要怨恨皇上。
皇上身为万民之主,必须对自己的子民负责,面对通敌叛国之人,他不可能饶恕,但能做到只杀老瑜王一人,已经是莫大的恩泽了。
有一天,瑜王会了解皇上的这番良苦用心的。
记住老夫的话,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皇上都是绝对不会做伤害瑜王之事的,皇上心中是百分之百信任瑜王的。”
司徒擎天从战国公的书房离开,回到他与南宫羽在战国公府的住处,心情有些低沉。
虽然之前有猜到,父王的死可能与谋反有关,因为龙袍龙椅便是最好的证明,可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那些可能是误会。
当听了战国公的一番话,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彻底的打碎了,他想到过父亲可能有谋反之心,但他没想到父亲居然会通敌叛国。
通敌叛国,何等的罪名?何等的不可饶恕?父王是百姓心中敬仰的大英雄,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司徒擎天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南宫羽知道他去见外公了,一颗心一直提着,见他回来了,立刻跑过去:“司徒擎天,你问的怎么样了?外公怎么说?”
司徒擎天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他这样,南宫羽就更担心了:“司徒擎天,你怎能了?外公到底与你说了什么?”感觉他的心情好像很低沉。
司徒擎天看着怀中的她,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拉过她的小手走到桌前坐下,将战国公与自己说的话,说给她听。
南宫羽听后也一脸的震惊:“怎么会这样?之前我是怀疑公公有谋反之心,可却没想到他会通敌叛国。
身为皇长子,战功赫赫,却因是庶出无缘皇位,他心有不甘可以理解,但通敌叛国,就让人无法原谅了。”
司徒擎天一脸失望道:“本王也没想到,父王会做出这种事。”
“如此说来,皇上对你和你们瑜王府倒是真的仁至义尽了,公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上竟只罪责了他一人。
之前觉得皇上很昏庸,现在看来,皇上还挺仁慈的。王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毕竟是皇上和外公杀了你的父王,你会找他们报仇吗?”这是南宫羽最担心的。
司徒擎天苦涩一笑道:“如今证据确凿,证明是父王错了,本王还有何颜面报仇?”
听他这么说,南宫羽提着的心放下了,可心中却又升起了别的担心:“回去之后,你怎么向婆婆交待?”
婆婆之所以会同意他与自己一起来江东,就是希望司徒擎天能帮公公报仇,如果回去之后,婆婆知道司徒擎天没有为公公报仇,一定会很气愤的。
司徒擎天却眼神坚定道:“实话实说。”
“婆婆能接受吗?听说婆婆和公公夫妻情深,婆婆一直希望你帮公公报仇,现在仇没报,还要说公公有谋反之心,通敌叛国,婆婆一定不会相信吧!”南宫羽担心道。
司徒擎天轻抚她的头道:“别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我们明天便启程回京吧!”
南宫羽点点头:“好。”
司徒擎天和南宫羽第二天在战国公府用过早餐之后便准备启程离开了。
虽然战国公和国公夫人不舍,但他们心里也清楚,外孙女和外孙女婿很忙,不可能久住的,便亲自送他们出府。
其实南宫羽也很不舍外公和外婆,她喜欢江东,喜欢外公家,可是她有自己的家,肩上有自己的责任,所以必须和司徒擎天一起回去。
告别外公外婆,舅舅,舅母,表哥表嫂们,司徒擎天和南宫羽上了马车,返程回京。
江东的治安很好,所以他们一路顺利的出了江东地界。
南宫羽掀开车窗的帘子,回头看一眼,江东离自己越来越远,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来看外公外婆他们。
司徒擎天看出了她的不舍,拥过她的肩安慰道:“有时间我们再过来。”
南宫羽依靠在他的肩膀上,点点头。
一转眼便赶了三天的路,快到京城地界了,还有两天的路程便可回到瑜王府。
由于女儿年纪小,所以有时在路上会放慢车速。
今天,当他们的马车行驶到一处偏僻的路段时,南宫羽和司徒擎天都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
二人相视一眼,南宫羽抱紧女儿,司徒擎天拥过她的肩,纵身一跃,从马车的车顶飞了出去,而马车的车顶已经被人掀翻在地,几十个黑衣人围住了他们。
绝风绝尘,清雪云凝,立刻抽出随身佩戴的兵器,准备与这些黑衣人打斗。
南宫羽将女儿交给初月,让初月待会趁着他们打斗,带着小郡主躲起来。
司徒擎天冷声质问:“你们是何人?居然敢拦本王去路。”
其中带头的一名黑衣人冷冷道:“要你们命的人。”话落,黑衣人一拥而上。
双方打斗起来。
南宫羽让初月趁机带着小郡主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打斗的场面很激烈,这些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武功不一般,所以大家不敢有松懈。
司徒擎天和南宫羽他们虽然人少,但他们的武功都很高,所以这些黑衣人一个个的倒下。
而暗中,还隐藏着一些人。
眼看着司徒擎天等人就要将这些黑衣人全部解决了,躲在暗中的十几位黑衣人接到主子的命令,飞出来,继续与司徒擎天打斗。
后面这些黑衣人的主要目的是司徒擎天。
一开始拦住他们去路的人,目的也很明确,要司徒擎天和南宫羽的命。
可是后面蹿出来的这些黑衣人,目标更加的明确,只要司徒擎天的命。
这十几个黑衣人的武功,可要比之前那些黑衣人的武功高多了,而打斗了这么久的司徒擎天和南宫羽等人明显有些累了。
而这些黑衣人却步步紧逼,势必要杀了司徒擎天。
而在暗中,还埋伏着两名黑衣人,他们手拿弓箭,准备瞅准时机,对司徒擎天偷袭。
暗中的黑衣人立刻与打斗中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只见打斗中的黑衣人立刻朝司徒擎天围过去,有三名黑衣人同时与司徒擎天交手。
暗中的黑衣人看到了机会,立刻拉开手中的弓箭,朝司徒擎天放箭。
“王爷小心!”南宫羽大喊一声,一时却脱不了身。
而司徒擎天被面前的三个黑衣人缠住,没有多余的手去挥掉射来的箭。
就在司徒擎天以为这一箭自己躲不了之时,只见一个黑影突然飞了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这支箭被射到了突然护在司徒擎天面前的黑衣人身上。
这名身穿黑衣,带着恐怖面具的男子胸口被箭射中。
“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本王?”司徒擎天击倒缠着他的三名黑衣人询问。
来人没有说话,并没有因为受伤而离开,而是帮着司徒擎天对付这些黑衣人。
南宫羽扔出两枚飞镖,射向了躲在暗中的黑衣人。
只听两声惨叫,暗中的黑衣人倒地身亡,因为飞镖上带了剧毒。
躲在暗中的黑衣人的主子看到这一幕,很是气愤,纵身飞去,参与到了这场打斗中。
南宫羽见又冒出一位身穿黑衣,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觉得这身形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戴银色面具的男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司徒擎天的命,所以一直在攻击司徒擎天。
司徒擎天武功高强,岂是一般人能伤得了的,一番交手之后,司徒擎天的剑刺中了银色面具男人的胸口,血顺着清冷的剑身留下来。
南宫羽见状,挥舞手中的玄铁鞭,准备朝银色面具男子挥过去。
银色面具男子见状,快速往后退,推开司徒擎天的剑,纵身一跃,飞走了。
而戴着恐怖面具的黑衣男子,见黑衣人都逃走了,也快速的撤离了。
激烈的打斗终于平息了。
躲在草丛中的初月,立刻带着小郡主跑了过来。
司徒擎天接过女儿,见女儿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南宫羽看向司徒擎天询问:“是何人要暗杀我们?”
司徒擎天声音清冷道:“要杀我们的人很明确,谁人会这么恨我们,要除掉我们,想必王妃心中明了。”
被他这样一说,南宫羽立刻猜到了是何人:“皇后,还有南宫瑶,皇后最想除掉你,而南宫瑶最想除掉我。”
司徒擎天微点头:“前面哪一批黑衣人应该是皇后和太子妃派来的,但后面那一批黑衣人,武功明显和前面一批不同,而且武功比前面的黑衣人更高,他们的主子另有其人。前面那批是杀手,后面这批是死士。”
“王爷可知后面这批是何人派来的?”南宫羽询问。
司徒擎天语气坚定道:“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就是他们的主子,至于那个男人是谁,本王现在还不知。”
“那王爷可知那个带着恐怖面具救你的男人是何人?”南宫羽很好奇,到底是何人要救司徒擎天?为何要戴着面具?是怕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吗?
司徒擎天再次摇摇头:“不知。回去后本王会派人调查的,走吧!继续赶路。”
南宫羽点点头,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两天之后,司徒擎天和南宫羽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瑜王府。
母亲得知儿子回来了,立刻派人去叫儿子。
司徒擎天让南宫羽抱着女儿先回静兰苑了,他们都明白,母亲此时叫他过去是为何事。
南宫羽有些担心道:“王爷,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司徒擎天轻抚了下她的小脸道:“别担心,没事的。”
司徒擎天一人去了母亲的住处。
走进母亲的住处,便见母亲脸色阴冷着坐在上位上。
司徒擎天走上前,恭敬的拱手行礼:“母亲。”
老王妃瞪着儿子,脸色阴冷的质问:“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你此去江东,为何没有杀了战国公?”以战国公的身份,如果被杀,早就天下人皆知了,而现在没战国公被杀的消息,他却回来了,便说明他没有杀了战国公。
司徒擎天看了眼一旁的下人,冷声道:“你们都退下。”
“是!”下人们离开退下了。
老王妃看向儿子,冷声质问:“你是不是又被南宫羽给迷惑了?”
司徒擎天却看向母亲反问道:“母亲,父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老王妃眉头微蹙,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你父王是什么样的人,你身为儿子不知道吗?”
司徒擎天语气平静淡然道:“之前我以为我很了解父王,父王在孩儿心中的形象是高大的,是忠心耿耿的臣子,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是皇上的好兄长,是母亲的好丈夫,是孩儿的好父亲,可是此次江东之行,孩儿了解的真相,让孩儿不敢相信。母亲与父王夫妻二十多年,没有人能比母亲更了解父王了吧!母亲,你告诉孩儿,父王是不是有谋反之心?他是不是做了通敌叛国之事?”
老王妃听到这话,立刻怒瞪儿子呵斥道:“你听谁说的这些?是不是战国公与你说的这些,他是在诬陷你的父王,是他杀了你的父王,他自然要替自己找借口,你怎么能相信仇人的话呢!”
“孩儿也不想相信,但是他手中有父王通敌的亲笔信,母亲可知,在父王用过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里面有龙袍和龙椅,龙袍的尺寸与父王平时穿的衣服的尺寸一样,证据确凿,你让孩儿如何不相信?”司徒擎天痛心道。
老王妃却继续为丈夫辩解:“这些都是别人陷害你父王的,如果你父王真的有谋反之心,皇上为何不昭告天下,你莫要听战国公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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