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容感叹道:“一度我以为今生不能做你的新娘了。”
“能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你的,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朱文看着司徒玉容认真的承诺道。
司徒玉容看着他,嘴角勾起幸福的笑。
朱文低下头,吻住了司徒玉容,抱着她倒在了床上。
司徒玉容在婚姻大事上没有选择权贵,而是选择了对自己好的男人,也注定了她今生一定会幸福。
云安王贪污受贿,仗势欺人之事皇上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皇上罢免了他的异性王,贬为庶民。
而安杰因杀人偿命,作恶多端被判处了死刑。
云安王妃跟着云安王成了庶民,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二姨娘沈云,这一年多来一直被疾病缠身,常年用药,这几天,更是病重的下不了床,天天也吃不下饭。
她与护卫长的私生子,也因受不了这穷苦的生活,一生气跑出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是被人拐走了,还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已经半年了,南宫瑶也派人去寻找了,却毫无音信。
二姨娘生病加上儿子丢失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往日那个嚣张跋扈,颐指气使的二姨娘,现在被疾病折磨,瘦的不成样子。
南宫瑶自从被封为太子妃之后,不曾再来过母亲这里,怕皇后和太子知道了会不高兴,只是经常让人来给母亲送些钱财。
不过今天南宫瑶却偷偷的来了,很低调,一辆小小的马车,一身简洁的衣衫,由贴身丫鬟阿兰陪着来到二姨娘的扶风小院。
“咳咳,咳咳——”二姨娘躺在床上,人瘦的都脱相了,身体虚弱到不行,不停的咳嗽。
两个丫鬟在身边伺候。
南宫瑶走进来,拿些头上的披风,看到母亲这个样子,立刻就红了眼眶,来到母亲的床前唤道:“娘亲,女儿来看你了。”
沈云虚弱着身子坐起来,气若游丝道:“民妇参见,参见太子妃娘娘。”
南宫瑶立刻上前去搀扶母亲:“娘亲,你我是母女,你无需向女儿行礼。”
沈云嘲讽一笑道:“民妇可不敢,民妇只是一个卑贱的女人,怎敢说自己是太子妃娘娘的母亲,太子妃娘娘尊贵,怎么能来这么寒酸的地方呢!民妇这脏贱之身,更不敢玷污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娘娘。”
沈云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冷漠带着浓浓的埋怨。
南宫瑶眸中的泪水瞬间就落了下来:“母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瑶儿是您的女儿,永远都是。”
沈云听后冷冷的笑了:“民妇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生不出太子妃娘娘这样的女儿。我的瑶儿早就死了,自从嫁给太子之后就死了。”
南宫瑶伤心道:“母亲,孩儿知道你怨孩儿许久没有来看你,可是你也要为孩儿着想啊!孩儿现在是太子的人,是太子妃,皇家规矩严格,忌讳多,不是孩儿不想来,而是孩儿不敢来。”
沈云讥嘲道:“是啊!你是太子妃,我是伤风败俗的女人,我怎敢劳烦太子妃娘娘来看呢!只要你能保住你的太子妃之位,有没有我这个母亲都不重要。”
“母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孩儿怎么能没有你这个母亲呢!孩儿不是经常派人来给你送钱,送各种吃的用的吗?”南宫瑶觉得母亲太自私了,太不为她着想了。明明是她自己做了错事被父亲赶出来,她还不知收敛,在这种地方也不安分,还与这里的男人鬼混,还让父亲看到,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
现在还责怪她不常来看她,因为她的丑闻,让她现在即便是太子妃了,每次皇家的人聚集在一起,还要被人冷嘲热讽,如果自己再经常来看她,别人不知道会如何议论呢!
为何别人的母亲都能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唯独自己的母亲,这般的自私,从不顾及他们做儿女的感受呢!
沈云却觉得自己一肚子的委屈:“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的把你生下来,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生怕你受一点点委屈,一辈子处心积虑就是希望你能嫁给太子,将来锦衣玉食被人崇拜,羡慕,结果呢!我辛辛苦苦培养出的女儿,嫁了人之后,便不要我这个母亲了,你以为送点钱来,送点吃的用的就能让自己心里好受是不是?在左相府这么多年,我什么没吃过,没见过?我稀罕你那点东西?
我想见到的是女儿,而不是你送来的那些东西。”
“娘亲,你为何不能为女儿考虑一下呢!因为你之前的事,已经让女儿成为皇室的笑柄了,所以皇后娘娘特意告诉女儿,尽量少来母亲这里,免得别人说闲话,女儿与太子的感情本就平平,若是再经常与母亲见面,太子该怀疑女儿是不是像母亲那般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母亲既然这般的疼爱瑶儿,为何就不能为瑶儿想想呢?
如果你真的在乎瑶儿,在这里为何不能安安分分的生活呢?为何要和这里的男人不清不楚,传的风言风语呢?
你说瑶儿不要你这个母亲了,你是否有想过瑶儿的处境?”南宫瑶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真的很丢人。
沈云听了女儿的这番话,气愤不已,指着女儿,气喘吁吁道:“你,你,好啊!这就是我养大的好女儿,居然嫌弃起我这个母亲了,好,很好。咳咳咳——”
“母亲——”南宫瑶赶忙坐到母亲身边,轻拍母亲的后背。
沈云却气愤的推开南宫瑶的胳膊道:“我不用你管,既然我这个母亲让你这么的丢人,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你走,你走吧!咳咳——”
沈云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南宫瑶见状吓坏了:“母亲,你怎么了?”
沈云瞪向南宫瑶,冷笑道:“既然我这个母亲让太子妃娘娘这般的丢人,那我死好了,我死了,便再也没有人给太子妃娘娘丢人了。”
南宫瑶摇头:“母亲,不要,你不会有事的,你只是感染了风寒,不会有事的。”禀报的人说母亲感染了风寒,她没想到母亲的病会这么严重。
沈云表情痛苦道:“母亲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呢!岚儿没了,昭儿没了,好不容易有个女儿成了人人羡慕的太子妃,却不敢认我这个母亲,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母亲自私,那么这一次,母亲就为你着想一回,母亲想好了,既然我?存在让你这般的丢人,那我就死好了。”
南宫瑶哭着直摇头:“不要,母亲,你不要离开瑶儿,瑶儿没有亲人了,爹爹和祖母心里想的只有南宫羽,南宫耀和南宫黎。
岚儿走了,昭儿不知所踪,女儿就你一个亲人了,母亲不可以再离开瑶儿。”
南宫瑶看向两个伺候的丫鬟,冷声质问:“夫人的病这么严重,为何没有早早的禀报?”
两名丫鬟吓得赶紧跪下来,其中一位丫鬟开口道:“回太子妃娘娘,是,是夫人不让奴婢们说的。”
“咳咳——”沈云声音虚弱道:“你也莫要怪她们了,是我不让她们说的,我知道你现在是太子妃,很多眼睛看着你,一旦你来我这里,便会有人议论你,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的处境那么艰难,所以是我没有让她们说的,现在昭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每天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母亲还不如死了算了。母亲真的不想活了,能在临走前再看你一眼,母亲也可瞑目了,咳咳——”
“母亲,你莫要再说话了,我现在就让人去请御医过来,御医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南宫瑶作势要起身。
沈云却拉住了她:“瑶儿,算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有用了,就因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才让她们告诉你我病了,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瑶儿,母亲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听母亲这么说,南宫瑶泣不成声,摇摇头:“娘亲,是瑶儿不好,是瑶儿不孝。”
沈云叹口气道:“你刚才责备母亲责备的对,母亲这一生的确活的太自私了,当初若不是贪图一时的快乐,也不会和护卫长有染,也不会让云玄妗和南宫羽抓到把柄,被赶出左相府,不被赶出左相府,你也不会被皇室中人取笑,昭儿也不会走丢,岚儿也不会惨死,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错,母亲真的很该死。”
“娘亲,你别这样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无论你犯了什么错,都还是我们的母亲,是女儿不孝,只为自己着想,忽略了母亲。娘亲,你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起来,女儿一定给你换个大房子,让你搬离这里,让你后半辈子享福。
女儿现在是太子妃了,将来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所以母亲不可以有事。娘亲,请给女儿孝顺你的机会,女儿知道错了,之前是女儿不对,太在乎别人的看法,评价,才会对母亲那般的冷漠,以后女儿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娘亲,请你原谅女儿。”南宫瑶哭的很伤心。自从母亲被赶出左相府后,南宫瑶的确挺怪母亲的,怪母亲背叛了父亲,怪母亲不守妇道,让他们做儿女的脸上也无光,所以她心中有些怨恨母亲,在母亲搬来这里后,很少来看母亲。
可毕竟血浓于水,当看到母亲快不行的时候,悔恨自责便在心头升起,觉得身为女儿,没有资格指责母亲,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孝道,心中无比的自责和内疚。
人健康的时候,觉得一辈子的时间还很长,不急一时孝顺,可以让时间慢慢冲淡心中的埋怨,然后再来看她。
可当人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明白,其实人生的时光真的很短暂,有些人,一旦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孝顺了,有些愧疚也就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沈云轻抚女儿的小脸,嘴角勾起笑容道:“我的女儿真的很漂亮,她就应该享受到这世上最好的一切。瑶儿,母亲不是真的责备你不来看母亲,而是太想你了,太想见到你了,才会责备你。”
“女儿知道,女儿都知道,女儿现在也是母亲了,女儿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南宫瑶真的很痛恨自己,为何之前不能多来看看母亲,若是自己多来两次,母亲也不至于病的这么重,这两年对母亲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被赶出左相府,外公一门被斩杀,岚儿惨死,昭儿走失,她一个人承受这些一定很痛苦,一定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可是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从未出现过,自己真的不是个好女儿,真的很不孝。
提到外孙,沈云嘴角的笑容扩大:“小皇孙一定很漂亮吧!你和太子都那般的出众,小皇孙也一定很出色。”
南宫瑶抹掉脸上的泪水道:“小皇孙很可爱,皇上皇后都很喜欢他,等下次女儿过来看母亲,一定带他过来看外婆。”
沈云眸中有期待,却摇摇头:“只怕我等不到了,我这样的外婆,不见也好,免得让他觉得丢人。”
“娘亲,你不要这样说,小皇孙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外婆的。”南宫瑶泣不成声。
沈云拉过她的手道:“这一年来,生死母亲已经看开了,所以你不必难过,也不必伤心,岚儿走了,她一个人在那边一定很孤单,母亲要去陪她了,可是母亲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虽然你现在贵为太子妃,也生下了小皇孙,稳住了地位,可是有瑜王和南宫羽在,母亲怕他们会欺负你,伤害你,所以瑶儿,你一定要变得坚强,无情,特别是对南宫羽,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你根本斗不过那个丫头。”
南宫瑶重重的点点头:“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不会对南宫羽心慈手软的,她害死了岚儿,女儿一定会帮岚儿报仇的。”
沈云抬手轻抚女儿的脸,嘴角勾起笑容,手慢慢的往下滑,眼睛慢慢的合上。
南宫瑶一把握住了母亲的手,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母亲,颤抖着手指放到她的鼻前,母亲已经没有了气息。
“娘亲——”南宫瑶伤心的痛苦,却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回应。
南宫瑶看着母亲憔悴不堪的模样,看看这个阴冷黑暗的小屋,心里的恨在疯狂的缠绕着她,这一切都是云玄妗和南宫羽害的,如果她们不回左相府,不拆穿母亲与护卫长的事,母亲便不会死的怎么凄惨,岚儿也不会死,昭儿也不会丢,这一切都是她们母女害的。
南宫羽,云玄妗,我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南宫瑶从母亲的住处离开后,去了左相府。
南宫威今天在府中,见到女儿回来挺意外的:“瑶儿,你怎么回来了?”
“父亲——”南宫瑶的情绪很低落,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南宫威担心的询问:“瑶儿,你怎么了?你哭了?是不是和太子吵架了?”
南宫瑶摇摇头,吸吸鼻子,泪水再次落下,伤心道:“父亲,娘亲,娘亲她走了。”
“走了?她去哪里了?”南宫威冷声道,没想到南宫瑶说的走是死的意思。因为在他眼里的沈云,是个很会享受,很会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她只会让别人不痛快,没有人能让她不开心,这样的人,一般都能长寿。
“娘亲她——她死了。”南宫瑶痛苦出声。
南宫威有片刻的意外,随即问道:“怎么死的?”
“生病。”南宫瑶突然跪了下来。
南宫威见状,赶忙上前去拉她:“瑶儿,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太子妃,不可这样。”
“不管女儿是什么身份,在父亲面前,我都是女儿。父亲,今日女儿过来,是想求求你,看在你与母亲做了将近二十年夫妻的情面上,可否让母亲死后入南宫家的祖坟,莫要让母亲成为孤魂野鬼。”南宫瑶觉得生前自己没有对母亲尽到孝,希望死后能为母亲做些事情。
南宫威听到这话,面色凝重:“瑶儿,你先起来。”
“父亲若是不答应瑶儿,瑶儿便不起来。”南宫瑶看着父亲道。
南宫威冷了声音道:“你的这个要求父亲不能答应,沈云已经被赶出左相府,也被南宫家踢出了族谱,她的所作所为对南宫家来说是耻辱,她生前已经给左相府带来太多的议论和别人的耻笑,若是死后让她葬在南宫家的祖坟,岂不是让列祖列宗在泉下跟着丢人,让别人耻笑,这件事父亲不能答应你。”
“父亲与母亲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如今人都死了,父亲就不能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吗?母亲已经知道错了,父亲何必再揪着之前的事不放,人都已经不在了,恩怨也都化解了,父亲就不能顾及一下夫妻之情吗?”南宫瑶劝说道。虽然心里觉得父亲对母亲太绝情了,但还想再努力努力。
南宫威却态度坚决道:“别的事情父亲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沈云早已与我左相府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死后也与左相府不再有瓜葛,若是你怕她将来成为孤魂野鬼,就让她与护卫长葬在一起吧!”
南宫瑶没想到父亲会这般的绝情,这还是那个从小疼爱自己的父亲吗?
南宫瑶从左相府出来,心冰凉冰凉的,回头看了眼左相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这就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这就是她曾经最幸福快乐的家,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有父母的疼爱,祖母对自己也寄予厚望,她觉得自己的家人很好,可是现在,她对左相府的人都失望了,绝望了。
将近二十年的夫妻,抵不过别人的流言蜚语。
父亲之前那般的宠爱母亲,可在母亲犯了错之后,却对母亲那般的狠心绝情,二十年的感情,真的这么经不起考验吗?他真的爱过母亲吗?
之前自己也痛恨母亲出轨,如今看来,倒是不怪母亲了,只怕父亲对母亲从未真爱过。
虽然他纵容母亲的蛮横,看似宠爱母亲,可是他心里爱的人,始终只有云玄妗一个,他对母亲的好,不过是在气云玄妗,不过是在强迫自己转移对云玄妗的爱。
母亲根本就是他和云玄妗爱情里的牺牲品。
难怪母亲会出轨护卫长,一个女人,就算男人对你再宠爱,再放纵,若是你从未走进过这个男人的心里,都是可悲的,母亲定是也意识到了父亲的心,所以才会与护卫长在一起。
纵使母亲之前有千般错,如今人都走了,父亲居然连一个安葬的地方都不愿给她,父亲,你真的够绝情的,你这么做,是怕云玄妗知道了气你吧!
你们所有人的眼里,心里,现在只有云玄妗和南宫羽。
父亲无情,祖母也是那般的无情。
南宫瑶从父亲的住处出来后,又去求了祖母,她以为疼爱她,对她寄予厚望的祖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给母亲一个安葬之处。
却没想到,祖母比父亲更加的冷漠无情。
“瑶儿,你知道自己在想说什么吗?沈云之前做的事京城人人皆知,如今她是死有余辜,当初事情被揭露出来,她就应该被浸猪笼,这两年她都是多活的,像她那种伤风败俗的女人,活着没资格留在左相府,死后更是休想进南宫家的祖坟,像她那种女人就应该抛尸街头。
你现在可是太子妃,要以皇上的面子为重,怎能插手沈云的身后事呢!
派两个人,找个地方,将她简单的下葬便可。她死了也好,也省得别人总是拿她做过的事羞辱你。
以后你的母亲就是你大娘,她出身高贵,是战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取笑你了。”
南宫瑶心里恨极了,她的母亲就是再不好,她也绝不会认云玄妗做母亲。
南宫瑶回到太子府,刚进门便听到儿子在哇哇大哭。
司徒擎苍见南宫瑶回来,不悦的看向她冷声质问:“你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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