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擎墨自然知道问出的问题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可是有些话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深冬的夜是冰冷的,而此刻林熙悦的心比这寒冷的深夜还要冷上许多,许多。
之前表哥一再的催自己给他下毒,她没有下,她与表哥说他太精明了,怕被识破,没有找到机会下毒,其实她心中很清楚,她对司徒擎墨动了不忍之心,因为他这一年多对自己真的很好,好到让自己有些贪婪他的好,所以才会迟迟没有给他下毒,结果害得表哥以身犯险丢了性命。
她错了,她以为他的好是喜欢自己,其实自己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他对自己好,不过是因为自己与他爱的女孩有几分相似罢了。
司徒擎墨,我恨你,你害死了表哥,我一定要杀了你。
林熙悦坐在床沿,回想着二人这两年多来的点点滴滴,泪水无声的话落。
“王爷——”外面传来下人们的行礼声。
林熙悦赶忙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勉强自己勾起唇角。
房间的门被推开,司徒擎墨迈步走了进来。
今晚的他,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是因为今天是他心爱女人的祭日的原因吧!
“参见王爷。”林熙悦盈身行礼。
司徒擎墨朝她走过来,扶起她,温声道:“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本王面前无需行礼。”
林熙悦淡淡的笑着。想到他对自己的好是因为自己与他心中所爱的女人有几分相似,所以才能得到他的温柔以待,她的心中便苦涩不已。
司徒擎墨看着她有些红红的眼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哭了?”
林熙悦赶忙摇头:“没有,刚才有东西进到眼中了。”
“本王看看。”司徒擎墨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
如黑曜石般明亮的大眼睛里,出现他的模样,他多么希望,她眼中心中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强行靠近她,让她不得不看自己。
她真的是个很迷人的女子,每次靠近她,都会不受控制的对她着迷。
司徒擎墨抬起大掌,轻抚她白皙的小脸,突然抱起她,朝大床走去。
将她压在身下,深情的看着她,想将她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海中,永不忘记。
林熙悦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柔声问道:“王爷,你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悦儿?”
司徒擎墨淡淡道:“悦儿好美,本王想把你的模样深深的记在脑海中,永远不忘记。”
林熙悦羞涩的笑了,可是想到他今晚的异常,脑海中再次出现今晚是他心爱女子的祭日,所以他是把自己当成了他心爱的女人吧!所以他口中说的把自己的模样深深的印在脑海中永不忘记,是对他心爱的女子说的吧!
这样一想,心瞬间凉了下来。
司徒擎墨却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反侧,吻的很缠绵,很不舍。
林熙悦承受着他的吻,他的索取,心里却在滴血。
今晚的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和耐心,每一个吻都那么的小心翼翼,虽然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对自己也有过温柔,可是每一次,都感觉他很迫不及待的想要,可是今晚,他却努力的在克制着自己,虽然很想要,可是却没有那么着急,而是慢慢的品尝着,诱导着,或许此刻,他把自己当成了他心爱的女子。
林熙悦感觉自己好像中了魔咒般,越是不让自己想他心里有心爱的女人,脑子越是不受控制的去想。
不过很快,在他的引诱和撩拨下,林熙悦意识变得意乱情迷,再无心去想别的,所有的心思都在他的带动下,放在了当下所做的事情上。
情到深处,司徒擎墨紧紧的抱着她,狠狠的要着她。
他的吻来到她的耳边,声音暗哑低沉染满情欲的在她耳边轻柔的唤了声:“婉柔——”
意乱情迷中的林熙悦,瞬间如遭雷劈,整个身子变得僵硬。
他刚才唤自己什么?婉柔?果然,他果然将自己当成了别的女人。
司徒擎墨,你怎可以如此欺人太甚。
林熙悦听到了自己的心被撕裂的声音,很痛,很痛,比表哥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被毒死还要痛。
司徒擎墨,我林熙悦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狠毒的对待我?
愤怒,委屈,怨恨在心里蔓延开来,林熙悦感觉自己的情绪就要失控了,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是身上的这个男人,却还在无止境的索取,他不但残忍的将自己掠来,还如此无情的将自己当成别的女人的替身。
司徒擎墨,我恨你,我恨你。
而司徒擎墨却不停的要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过了今晚,他们可能再也不会有机会缠绵了。
悦儿,对不起!你恨我吧!
当这一场激情的盛宴结束后,司徒擎墨依旧紧紧的抱着她,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林熙悦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努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怒气,可当你越是想隐忍着体内的怒气不爆发出来,好似有个声音越是提醒你,你在生气,你要发泄,你要报复伤害你的人,欺负你的人。
最终,林熙悦没有忍住体内的愤怒,快速伸手拔下头上的一支金钗,狠狠的插进了司徒擎墨的后背上。
司徒擎墨眉头微皱,立刻从她身上离开,怒瞪她,眸中充满嗜血的寒光,冷声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刺杀本王,本王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大掌一把钳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此刻的林熙悦,毫无惧意,之前她对他是畏惧的,害怕的,可是这一刻,她一点也不怕司徒擎墨,更不怕死,人生走到今天这般境地,生不如死,此刻的她,倒是一心求死,希望他杀了自己,这样,或许自己可以打败他心里的那个女人。
司徒擎墨却冷声道:“你想死?本王不会让你如愿的。本王要让你好好的活着,因为死是这个世上最容易的事情,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倒是一种解脱,而活着,你就要面对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去,这样才是对一个犯了错的人最好的惩罚。
林熙悦,你的人生很可悲,所以本王要让你带着这个可悲的过去好好的活着,只要你敢死,本王便让你们林府满门,全部给你陪葬。”
林熙悦愤怒的一把推开他,愤怒道:“司徒擎墨,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做什么?堂堂一个王爷,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威胁一个小女子,说出去,你不怕别被人耻笑吗?”
司徒擎墨不屑道:“本王又不是为别人而活着的,为何要在乎别人怎么说?你的表哥已经死了,如果你不想让柳家一门也跟着你陪葬,就给本王好好的活着,你若是死了,林家和柳家的人都别想活。”
林熙悦气愤的胸口起伏,怒瞪他愤恨道:“司徒擎墨,我恨你,我恨你。”这几个字,她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司徒擎墨却不屑一笑道:“恨好啊!恨一个人,也能将这个人牢牢的放在心上,不错。”
司徒擎墨下床,将衣服穿上,然后从衣柜中给林熙悦拿了一身衣服扔给她,冷冷道:“把衣服穿上,本王让人送你离开。”
林熙悦一怔,不解的问:“离开?去哪里?”
司徒擎墨冷冷道:“一个时刻要杀本王的女人,本王怎还会留在身边,自然是送去一个——可以让你逍遥快活的地方。”
林熙悦的心里一寒,立刻想到了青楼之类的地方,因为司徒擎墨说过,若是自己不听话,将他真的激怒了,他便将自己卖到青楼里。
想到这,林熙悦立刻摇头:“我不去,我不要去。”
司徒擎墨却冷冷道:“要不要去由不得你,本王不会再将你留在安武王府,若是你不穿衣服,本王就让人将你这样直接送过去,人就在外面,本王只要吩咐一声,他们会立刻进来将你扛走。”
林熙悦一听,吓得赶忙拿过衣服穿上。
司徒擎墨看着她将衣服穿好,走上前,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梳妆台前,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拿过精致的木梳,帮她将凌乱的发丝梳理好。
看着镜子中的她,开口道:“到了那里,好好生活。”
这话落在林熙悦的耳中,则认为是他让自己好好的接待客人。
林熙悦猛地站起身,转身看向他,拉过他的手道:“司徒擎墨,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行刺你,我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求求你别把我送走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我再也不会找你报仇了,不要把我送到那种地方,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女人,我不要做别人的女人。”:
司徒擎墨看着她这个可怜的小模样,想抬起手抚摸她的小脸,可是手刚动了一下,却逼着自己放下去,愤怒的一把甩开林熙悦的手,背过身去冷声道:“林熙悦,本王给过你太多次机会,而你却耗尽了本王所有的耐心,这一次,本王不会再饶恕你,对你,本王已经玩腻了,本王不想再看到你,就算你磕破头,本王也不会改变主意,本王心意已决,必须将你送走。
来人,将林小姐带走。”
司徒擎墨一声令下。
立刻有四个四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走了进来,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表情冷漠严厉,走路带走,恭敬的朝司徒擎墨行礼之后,来到林熙悦身边,其中一人冷冷的开口道:“林小姐,请吧!”
看到进来带她走的人是女子,林熙悦立刻想到这些人是青楼里专门买良家女子的人,心里就更畏惧了,死她不怕,可是她怕去那种地方,伸手拉住司徒擎墨的衣袖道:“司徒擎墨,不要,不要,我不要走。”
司徒擎墨却甩开她的手,冷声吩咐:“带走。”
“是王爷。”四名女子强行将林熙悦拉走。
“司徒擎墨,司徒擎墨,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林熙悦的声音一声声的从门外传进来,每一个恨字都像一把刀一样,狠狠的插在司徒擎墨的心口上。
四名女子将林熙悦拉出来之后,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子套在了她的头上。
林熙悦拼命的摇头:“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其中一个女子开口道:“林小姐,为了防止你跑回来,我们必须这么做,事已至此,反抗是无效的,乖乖听话,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你们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们走,放手,放开。”林熙悦拼命的挣扎,可是这点力道在四个习武之人的女子手中,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林熙悦被拉出了安武王府,塞进了马车里。
暗中,司徒擎墨看着马车离开,渐行渐远,眸中渐渐蒙上一层雾气,婉柔死,他都不曾落过泪,今天,他居然会为林熙悦落泪,这个小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悦儿,本王这么做是为你好,京城就要变天了,只怕本王自身难保,又如何保护的了你不受伤害呢!离开,是对你最好的选择。他会照顾好你的。
石刻来到司徒擎墨的身后,担心道:“王爷,你的伤。”
“无碍。”司徒擎墨淡淡道。比起心上的痛,这点伤算什么呢!她的力道那么小,根本伤不了自己多少的。
南宫羽今日将女儿送来了母亲的住处。
母亲自从离开左相府之后,便在东城租了一个小院子居住。
小院子很干净,很雅致,母亲给小院取名:“别过院”意思是与过去道别,重新开始。
将女儿放在瑜王府她不放心,不知道司徒擎天的事会不会牵连到瑜王府的无辜,就算不牵连到瑜王府的无辜,但他们的女儿也绝对会成为那些不轨之人的第一个目标,人人都知道司徒擎天非常的在乎云落这么女儿,而现在有人铁了心的要治司徒擎天于死地,为了防止他逃走,或者抵抗,那些人一定会把主意打在她与云落身上的,她自己倒是不怕,可以自保,可是云落太小了,她经受不了任何的伤害,所以她偷偷的将女儿送来了母亲这里,并派人暗中保护女儿。
今日过来,楚王正好来看母亲,司徒擎天的事楚王都知道,所以楚王主动要求保护母亲和云落。
现在只要是司徒擎天和她南宫羽在乎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不轨之人的目标,所以南宫羽很担心他们,既然楚王主动要保护她们,她自然愿意。
母亲虽然不想让楚王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可是楚王却说保护小郡主是耽误之急,母亲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暂且答应。
离开母亲的住处,南宫羽又去了左相府。
朝堂之事,父亲自然最清楚,南宫羽之所以来见父亲,是想告诉父亲,不管太子和司徒擎天父亲会帮谁,黎儿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希望父亲能保护好黎儿。
父亲认真的承诺道:“这些年,父亲对你们兄妹三人亏了太多,这一次,父亲即便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你们周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父亲的态度,终于让南宫羽感受到了父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祖母也表现出了一个奶奶应该说的话,希望她能将小郡主送来左相府,他们左相府一定会护小郡主周全。
南宫羽却笑着拒绝了:“谢谢祖母对云落的疼爱,不过云落孙女已经安排好了,她会没事的。”
祖母却不放心道:“羽儿,如今瑜王的事传的满城风雨,只怕瑜王府也不安全了,这段时间,你先回左相府住吧!免得你的婆婆为难你。”
“谢谢祖母的关心,可是羽儿是瑜王妃,这个时候,一定要守着瑜王府,若是连我都走了,瑜王府的其他人一定会恐慌的。
我不止是瑜王妃,更是一名将军,我不能做临阵脱逃的事。
我相信王爷一定会没事的,这点坎坷,我们会携手度过的。”南宫羽这次来左相府,感觉很温暖,从小到大,左相府对她来说都是冰冷的,毫无温度,可是这一次,祖母和父亲让她刮目相看,她终于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和温馨。
与祖母和父亲告别后,南宫羽准备离开,她还有事情要做。
走出祖母的住处,父亲却从后面叫住了她:“羽儿,等一下。”
南宫羽停下脚步,看向父亲,询问道:“父亲还有事?”
父亲看了眼周围,凑近南宫羽小声道:“羽儿,若是想瑜王平安无事,一定要保护好手中的龙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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