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点点头:“婉柔小姐是林小姐同父异母的姐姐,婉柔小姐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之后,几次去林府想认亲,结果都被林府的守卫挡在了外面。
王爷要帮婉柔小姐,要亲自带着婉柔小姐去林府认亲,可是却被婉柔小姐拒绝了,她说母亲说了,要亲自上门认亲,要诚恳,要求的林府的人接受自己,婉柔小姐怕王爷插手,甚至威胁王爷说,若是王爷插手,她会立刻离开安武王府,王爷怕婉柔小姐真的离开,便没有插手这件事。
后来,在一天晚上,婉柔小姐又偷偷的出府去了林府,她想晚上的时候,林尚书应该在家,于是便过去了,谁知道,那晚婉柔小姐居然出事了,婉柔小姐那晚是一个人偷偷出去的,没有丫鬟和护卫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大晚上走在偏僻的大街上,遇到了几个喝醉酒的小混混,他们把婉柔小姐拉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给玷污了。
等下人发现婉柔小姐不见了,去禀报正在书房办公的王爷,王爷带人去寻找,找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婉柔小姐已经丢了清白。
王爷当时便把那几个小混混给杀了,带着婉柔小姐回来了,担心婉柔小姐做傻事,王爷派人看着婉柔小姐,并且向婉柔小姐承诺,他不会嫌弃她,更不会在乎她失了清白,他只会更加的心疼她,怜惜她。
王爷说要以最快的速度娶婉柔小姐过门,让她做王妃。
婉柔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之后,走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像没事人一般,还与王爷说,她已经走出来了,不会再难过。还让王爷莫要怪林府的人,更不要怪林大人。
王爷以为她真的走了出来,便将看着她的人撤了,让人赶紧布置婚礼的事。
可就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第二天晚上,婉柔小姐上吊自尽了。
王爷悲愤不已,发誓要给婉柔小姐报仇,所以便绑架了林小姐您,将您囚禁了起来。
王爷觉得婉柔小姐是被人毁了清白,才会伤心欲绝选择自尽,所以王爷将您囚禁起来,毁了您的清白。
婉柔小姐与王爷认识这么多年,一起长大,是彼此最亲的亲人,所以婉柔小姐的死,对王爷的打击很大。但是对林小姐,王爷一开始或许很残忍,但是慢慢的,王爷却爱上了林小姐。
现在王爷失明了,就算他心中再爱林小姐,也不敢留,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怕自己最爱的女人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更怕自己不能给林小姐幸福。王爷以前的事,林小姐也知道了,王爷现在的情况,林小姐也了解了,若是林小姐想离开,没人敢拦着,也不会有人说林小姐什么,若是林小姐愿意留下,府中的人都求之不得,这还要看林小姐自己的选择。”
林熙悦的心里很震撼:“没想到我居然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原来看似很冷漠严厉的司徒擎墨,也有不为人知的心酸。
陈嬷嬷,从我决定回到王爷身边时便已下了决心,我不会再离开他身边。
不管他对婉柔小姐是爱还是亲情,我都不会去在乎,婉柔小姐的不幸,我深表遗憾,我会找机会回林府,让父亲认婉柔姐姐。
王爷现在虽然双目失明了,但我绝不会嫌弃他,我爱他,愿意接受任何模样的他,他看不见,我就做他的双眼,他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他。”
陈嬷嬷听到这话开心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老奴替王爷谢谢林小姐,林小姐重情重义,王爷能遇到林小姐,真的很幸运。”
林熙悦收拾好心情之后,再次走进了房间,司徒擎墨已经用好午膳了。
“王爷,你用好膳了?”林熙悦嘴角勾着笑容,声音温柔好听。
司徒擎墨听到她的声音,故作不悦的蹙起眉头,冷声道:“你怎么还没走?”
林熙悦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认真道:“以后这安武王府就是我的家了,我不会走的,不管你如何的冷言冷语,都休想把我赶走。”
“林熙悦,你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司徒擎墨冷嘲道。
林熙悦却挑挑眉,不在乎道:“厚点好,留在你身边,脸皮薄可不行。”
“林熙悦,安武王府不欢迎你,你立刻给本王离开。”司徒擎墨冷声呵斥。
林熙悦灵机一动道:“让我走也可以,等你的眼睛好了我就走,府中的人都说你对我好,如果在这个时候我走了,别人会说我无情无义的,我可不能背着这样的骂名离开。”
“你尽管离开,没人会说你的,当初是本王强行将你留在王府,如今你离开,别人只会觉得你应该走。”司徒擎墨真的不想让她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如果自己一辈子都看不到,她难道要一辈子和一个瞎子在一起吗?
林熙悦却耍赖道:“你也说了,当初是你强行把我留在王府的,现在想赶我走,哪有那么容易,你没有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我现在不想走,你就休想赶我走。”
“林熙悦——”司徒擎墨厉声呵斥。
林熙悦站起身,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双臂如水蛇般攀住他的脖子,柔声道:“王爷,人家现在真的很想照顾你,还请王爷给悦儿这个机会好不好?悦儿是个心软之人,看到你这样,悦儿怎忍心离开,这个时候,你将悦儿赶走,且不管府中的人如何看悦儿,就是悦儿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带着这份歉意,王爷觉得悦儿能生活的幸福吗?”
“你不必有歉意,一直以来都是本王对不起你。”司徒擎墨的语气缓和了些,他最怕的就是她在他面前撒娇,虽然她很少会在他面前撒娇,但只要她一撒娇,他便无力招架。
林熙悦自然也看出了他这个弱点,继续娇滴滴道:“话虽这么说,可悦儿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王爷,让悦儿留下来照顾你吧!等你的眼睛好了,悦儿再离开可好?”
“悦儿——”
“王爷。”林熙悦把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娇声唤道。
司徒擎墨瞬间败下阵来,无奈道:“随你吧!”
林熙悦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赶忙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口:“谢谢王爷。我肚子好饿啊!我先吃点东西。”
林熙悦立刻从他身上跳下来,去吃东西。
司徒擎墨的心里很乱,放手,他的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不舍得。
不放,又怕自己拖累了她,不能给她幸福。
林熙悦虽然不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但能留下来,她已经万分开心了,边吃饭,边看向他说道:“王爷,下午我陪你到花园走走,春天了,很多花都开了,很漂亮。”
司徒擎墨听到这话,眸子暗了下来。他现在,连陪她一起看风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林熙悦见状,赶忙劝说道:“王爷不必难过,虽然你的眼睛看不到了,可是悦儿可以做你的眼睛,悦儿会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你。让你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风景是什么样的。”
司徒擎墨不想让她心中愧疚,微点头:“好。”
林熙悦很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有林熙悦的陪伴,司徒擎墨的心情好了很多。
而司徒擎天和南宫羽来看司徒擎墨,见林熙悦回来了,为司徒擎墨开心。
南宫羽让她的师父专门给司徒擎墨开了药,需要每天敷在眼睛上,早晚各一次,还没内服的药,交给了林熙悦,希望司徒擎墨的眼睛,有一天能恢复光明。
林熙悦每天会很小心翼翼的帮他服药,照顾他。
今日,司徒擎墨突然说要和她一起回趟林府,他应该去见见林大人。
林熙悦同意了,她很想父母,的确也该回去了。
来到林府,林大人和林夫人见到女儿好好的回来了,别提多开心,多激动了。
当听林熙悦和司徒擎墨讲述女儿这三年的经历,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本该恨司徒擎墨的,应该去皇上面前告御状,可是看到女儿却爱上了司徒擎墨,他们还能说什么。
三年的思念,担心,在见到女儿完好无损回来的那一刻,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虽然司徒擎墨伤害了女儿,但好在没有要了她的性命,他们还是应该庆幸的。
而因为这场意外,让女儿爱上了安武王,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吧!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而今天柳文渊也来了,还帮司徒擎墨说了话,林大人和林夫人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既然女儿执意要留在安武王身边,他们也不好强迫女儿回来,只要女儿开心幸福,活的好好的,他们便无所求,失而复得,让他们不敢再奢求更多,也不敢再责备更多。
只希望往后的日子,安武王能好好的善待他们的女儿。
林熙悦的事情解决之后,林熙悦问了父亲有关林婉柔的事:“父亲,我是不是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您为何不认她?”
说起林婉柔,林大人伤心的叹口气:“父亲对不起那孩子,当时安武王府传出她疾病身亡的消息,父亲还以为她真的是得了疾病而死,没想到是从林府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不测,都怪父亲,她的死,父亲的确推卸不了责任,那晚真的不应该让她离开,如果她能留下来,也不至于发生意外。”
林夫人看到伤心的丈夫,拍了拍丈夫的肩安慰。
林熙悦询问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与婉柔小姐说了什么?是不是父亲不愿认她,所以她伤心的离开,遇到了意外?”
林大人摇摇头:“是父亲告诉了她实情,她当时离开的时候很伤心。其实她并非父亲的女儿,父亲这一生只钟情你母亲一人,绝没有其它的女人,所以外面不可能有私生女。”
“她不是父亲的女儿?”林熙悦很意外:“那她为何会来林府寻亲?”
林大人慢慢的讲述起来:“其实父亲有一个孪生哥哥,父亲的老家在云洞县,那是一个山清水秀,土地肥沃,百姓安居乐业的富饶的地方,那里的人很崇拜读书人,而父亲的哥哥在当地是有名的才子,所以喜欢他的姑娘也多,在哥哥二十岁那年,便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姑娘,他们很快成了亲,成亲之后,很是恩爱,夫妻感情很深,大嫂也是个才女,夫妻二人经常一起吟诗作赋,弹琴跳舞,日子过的很是逍遥自在。
很快大嫂便传来了喜讯,有了身孕,家里人都很高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哥哥更是对大嫂呵护有加,大嫂有了身孕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就更深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大嫂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差点没了,好在大夫及时医治,孩子暂时保住了,但需要卧床休息,喝安胎药。
大哥更加小心的照顾了,几乎寸步不离。
有一日,大嫂的安胎药喝完了,大哥便亲自去大夫家的药店去抓,当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就要黑了,大嫂本是要让下人去的,可是大哥却不放心,担心下人粗心弄错了,亲自去了,谁知道刚到药店,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没办法,大哥只能暂时在药店躲避一下。
当时药店的大夫出去给人看病了,而留在药店的是他的侄女,雪宁。
雪宁自然认识大哥,因为大哥在云洞县很有名气,家喻户晓,而雪宁又是大哥的爱慕者,见到大哥自然是万分开心的,很热情的请大哥喝茶,又亲自下厨做了两道小菜,留大哥用晚饭,大哥本是拒绝的,奈何大雨一直不停,又实在不好拒了雪宁姑娘的一番热情招待,便答应了,于是与雪宁姑娘一同用了晚饭。
那晚的雨很大,大夫出诊也被拦在了病人的家,那晚也未回来。
而大哥用过晚饭之后,开口问雪宁姑娘要一把雨伞,他要冒雨回去,因为他实在放心不下家中的大嫂。
可就在雪宁姑娘拿着伞走到大哥面前的时候,大哥觉得自己浑身燥热的厉害,意识渐渐的模糊。
当时大哥便觉得不对劲,因为是成过亲的人,身体的那种反应,他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悦的质问雪宁姑娘对她做了什么。
谁知道雪宁姑娘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说实在太爱慕他了,只想做他的女人。
大哥虽然气愤,可是却耐不住媚药的控制,与雪宁姑娘发生了肌肤之亲。
第二天,当大夫回到药店后院的家中,发现侄女和我大哥的事,立刻带着侄女去了我们林家,说大哥是衣冠禽兽,玷污了他的侄女,非逼着大哥娶他的侄女,大哥与大嫂那般的恩爱,怎么可能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呢!大哥自然是不同意的,当时街坊邻居都出来看,议论纷纷,说大哥是登徒子,是伪君子。
很快大嫂知道了这件事,正在保胎的大嫂从床上下来,来到了门口,听着街坊的议论,伤心不已,腹痛难忍,下身便开始流血。
大哥吓坏了,立刻找大夫和稳婆看,结果,孩子没保住,生下来便死了。
大嫂伤心不已,怎么也不肯原谅大哥。
大夫见闹出了人命,带着侄女先离开了。
大嫂虽然是个才女,知书达理,很温柔,但也是个清傲的女子,她最无法容忍的便是自己丈夫的背叛,而因为丈夫的背叛,孩子也死了,她怎么都不肯原谅大哥,伤心至极之下,竟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割腕自尽了。
而大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和愧疚,也跟着服毒自尽了。
就这样,大哥大嫂因为雪宁姑娘的设计,一个家就这样没了。母亲也因为大哥大嫂和孙子的去世,悲痛欲绝,一病不起,一个月后也撒手人寰了。
所以我恨极了那个雪宁姑娘,虽然当初她怀了大哥的孩子,也生了下来,给大哥留了个后,但这并不能因此就抵消她犯下的错。
雪宁不敢告诉女儿真相,这些年,她也一直生活在愧疚中,当年她的叔父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很是气愤,觉得她有辱门风,害死了大哥大嫂和未出世的无辜孩子,将她赶出了家门,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定也吃了不少的苦。
临终前,她告诉女儿,若想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就去京城找,因为孩子年纪小,记错了名字,这些年一直没找到,后来在安武王的帮助下,找到了我们林府,但是雪宁姑娘临终前,并未敢告诉女儿自己当年做过的事,她怕看到女儿怨恨她的眼神,她是想让我告诉她女儿真相,而婉柔那孩子以为她母亲让她来京寻亲,是寻找父亲,我虽然也算是她的亲人,但只是她的叔父。
想到大哥大嫂,母亲还有刚出世就死了的侄子,我真的无法接受婉柔那孩子。
但她也是无辜的,所以只是让人将她赶走,并未告诉她当年的真相,那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与母亲相依为命那么多年,若是知道母亲曾经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她一定无法接受。
可是那孩子却很执着,她最后一次来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当时天很黑,真的不忍心再赶她走不见,便同意见了她。
当我告诉她,自己不是她的父亲时,她一再的追问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无奈之下,我告诉了她,她知道之后很伤心,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要离开。
当时我和夫人见外面天太黑了,让她在府中住下,既然告诉了她真相,想着她是哥哥唯一留下的血脉,打算认她,让她留在林府。
可是她却拒绝了,说自己没有资格做林家人,执意要离开。
夫人要让人送她回去,也被她拒绝了。
当时我们想,安武王府离林府也不远,这里是天子脚下,不会出什么事,便让她离开了,谁知道还是发生了意外。
都怪我,我当时应该派人跟着她,也不会发生那种不幸的事。”
林熙悦听后安慰道:“爹爹也莫要自责了,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那种事。”
司徒擎墨听了林大人的讲述之后,站起身,微颔首道:“林大人,这些年是本王误会您了,抱歉。”一直以来,都觉得林大人是个冷血无情的父亲,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没想到里面还有这层事情,当初若是他能到林府质问一下林大人,便也不会有后来绑架林熙悦的事,这个事情,婉柔和悦儿都是最无辜的。
林大人叹口气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逝者安息,活着的人,不管谁对谁错,也都该放下了。婉柔的死让我很愧疚,也害得悦儿遭受了这无辜的伤害,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吧!都过去了。”
林熙悦抓过司徒擎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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