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若挑着柴火从后门进入开云酒楼后院,入目便是一副各司其职,忙忙碌碌的样子。
其中有个身高一米七上下,约三十左右,长相一般,穿灰色长衫的男人最为醒目。
因为那男人此时正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眉头微皱,眸光复杂:“你就是守门那个店小二说的卖柴之人?”
林若若连连点头,快步挑着柴火迎了上去:“是是是。”
“你这柴火就放在这儿吧。”说着,指了一旁的空地让林若若放下肩上的柴火。
林若若笑着点头:“成。”
“嗯。那随我前去掌柜的那儿领钱。”灰衣男人直接道。
林若若心知肩上的柴是卖出去了,但她目的可不是就卖这一点点柴,随即道:“管事儿的,您暂且等等。”
灰衣男人顿了步子,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你还要做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您如此直接就收了我的木柴,心中感激。
不瞒您说,就我这样子,一路走来,除了您不嫌弃我,没有一家给了我好眼色。
您如此大善,请受小妇人一拜。”林若若说罢,给灰衣男人行了个礼。
灰衣男人本身还有些不耐,觉得妇人??拢?窒绿?救说幕埃?褂心钦娉弦话荩??睦锏牟荒退布渚托×耍?炊?蜃潘?幕埃?模?⒉豢刹榈乃沉怂场
好话谁不喜欢听?
“好好的,你这么客气做啥?快起来吧。”灰衣男人脸上的不耐温和了些。
林若若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她眸子里满是感激:“大善人,您.....?G,瞧我一个农妇不会说啥好话,您别见怪。”
林若若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要说刚开始灰衣男人只是觉得林若若话说的好听,那么现在,他就是有些相信林若若说的话是真心的了。
一个农妇,有啥心机?
肯定是想啥说啥!
“那就别说了,随我去掌柜那儿领钱吧。”灰衣男人继续道。
“管事儿的,我刚来酒楼时,门前守门小二哥告诉我,五天前少东家新请了一个说书先生,如今生意比以前更火爆了。
小二哥算了算日子,今日才十六,离月底还有半月有余,怕柴火不够,所以才把我引荐进来的。
我想着管事儿既然能收我的木柴,心里对每天柴火需求量肯定是有数的......”林若若说罢,面上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不瞒管事儿说,小妇人相公得了病,家里没了进项,小妇人才不得不上山砍柴。
本来卖了这四捆柴,小妇人就该知足,但小妇人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善人,还是想厚着脸皮给管事儿说一说。
小妇人家里还有十几捆柴,如果管事儿需要,小妇人这就回去把柴火送来。”
灰衣管事听了林若若的一席话,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带着打量。
打量她的同时,看到她紧张的手心冒汗,全身颤抖,他暗自摇摇头,这妇人肯定是歪打正着的,不可能有如此谋算。
“你可知就算现在是月中,只要我开云酒楼一句话,送柴火的人都不敢耽误,第二天绝对就全部送上门来了,我完全不需要.....”
灰衣管事尾音拉的老长,视线一直盯着林若若,见她听了他的话,眸光有些暗淡,不知为何,脑子里竟响起她夸他心善的话,他话锋一转:
“不过,收你那十几捆还是可以的,你回去把柴火都挑过来吧。”
林若若眸光一亮,感激道:“谢谢管事儿,谢谢管事儿。”
灰衣管事儿笑了笑:“快去吧。”
“嗯。”林若若告别了灰衣管事儿,拿着扁担快步离开。
想着柴火能全部卖出,林若若一扫刚才的失落颓败,走路带风,一刻多钟后,她回到了家。
走进院子,见男人拿着一根树枝在教小旭泽写字,林若若笑了笑,没有打扰。
上一次挑着四捆柴,完全就没感觉重,这一次,林若若准备挑六捆,一边绑三捆,就这样,她大步流星的往镇上赶。
来来回回三趟,她终于把二十一捆柴都送去了开云酒楼。
灰衣管事儿见林若若如此大力气,眼珠瞪的老大,一副不敢置信。
林若若结了账,一共得了一百零五文,数着手里沉甸甸的铜板,她嘴角微扬,今天可以买肉回家了。
就在林若若拿着扁担准备离开时,见后门口停着一板车的面粉,此时灰衣管事儿站在板车前,一脸怒容。
想着要不是灰衣管事儿,她还卖不出去柴,如今见他一脸怒容,她走上前问道:“管事儿,您这是怎么了?”
灰衣管事见是林若若,道:“还不是这家面粉铺子,叫个十四岁的男孩过来送货,现在搬袋面粉都不行。”
说罢,继续道:“以前我想着酒楼里有小二,让小二帮着搬搬就成了,可不曾想,还给他们养成了习惯。
现在酒楼里这么忙,小二根本就抽不开身,这男孩瘦瘦弱弱的,搬不动,难道我来搬?想想,我能不生气?”
林若若道:“是呀,这面粉铺子做的确实不地道。要不这样吧,这一板车我来搬,您给我说说,把面粉搬到哪里?”
灰衣管事惊讶了:“你......”
还不等灰衣管事说完话,林若若直接上前提了四袋面粉扛在肩上:“管事儿,您给我指路。”
灰衣管事见林若若把面粉都扛肩上了,他也不在多话,连忙走在前面带路。
来来回回七八趟,一板车的面粉被林若若搬完了。
“今天可真是多谢你了。”灰衣管事笑道。
林若若爽朗道:“管事儿帮了我这么多,我能帮管事干点力所能及的,我心里高兴着呢,您别这么客气。”
“你倒是个实诚人。”灰衣管事笑道。
林若若憨憨笑道:“可不就是,我干啥都不行,就力气大。”说罢,不知想到了什么,急道:
“哎哟,管事儿,我不和你说了,家里的相公还等着我回家熬药,我在耽误下去,怕到时候误事儿了。”
灰衣管事听了林若若的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人家家里还有病人,却还留下来帮他搬面粉,这份情,他受了。
“哎,你等等。”灰衣管事叫住已经往外走的林若若。
林若若步子顿了顿,转过身:“管事儿,您叫我有啥事儿吗?”
灰衣管事儿道:“你一天能砍多少柴?”
林若若故作懵懂,想了想,道:“一天二十捆是没问题的。”
灰衣管事了然点头:“成,那你每天就给我送二十捆柴过来吧。”
林若若神情一怔,片刻,双眸爆发出巨大的惊喜:“真的?”
灰衣管事点头:“嗯!”
“那真是谢谢管事儿了。”说罢,连忙给他鞠了一躬。
“别客气了,你快些回去吧。”灰衣管事笑了笑。
“好的,那咱们回见。”说罢,林若若扛着扁担大步离去。
离开了开云酒楼,林若若又去了猪肉铺子,割了一斤五花肉,花了十三文,又买了两根大骨头,花了两文。
后面又去了粮食铺子,买了两斤碎米,花了二十文,再买了三斤白面粉,花了三十文。
一下子下来,就花掉了六十五文。
口袋里铜板的重量瞬间减轻了一半。
林若若想了想,又花了一文钱给小旭泽买了根鲜红欲滴的冰糖葫芦。
现在她是小旭泽的娘亲,只要她有手有脚,就一定要给他好的生活。
当然,最重要的是,林若若没忘记给自己买亵裤.......
昨晚洗澡的时候,发现亵裤破了个洞,而且破的地方难以言说,她就只有两条亵裤换着穿,如今破了一条,就必须要买了。
去了成衣铺,林若若很直接的去了卖亵裤的地方,看着那上面的价格,乖乖,买不起,真的买不起。
林若若走到柜前,小声问道:“老板娘,你这里有最便宜的亵裤吗?”
老板娘看着浑身脏不拉几的林若若,眸子闪了闪,但好歹进门是客,她压住心里的情绪,笑道:
“有有有,十文钱一条的细棉布亵裤,要不要?”
“这么贵?”林若若犹豫了,十文钱可能买到一斤碎米了。
“大妹子呀,这东西可是穿在里面的,可要精细些。”老板娘道。
林若若何尝不知,她在现代时,内裤穿的都是绸缎的,可现在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
“那有男人穿的吗?”林若若涨红了脸,小声道。
原主的记忆里,除了成亲那会儿给男人置办了两身衣裳,后面就再也没买过。
她想,男人的亵裤怕是也.......
也幸好她现在满脸是泥,老板娘看不出她的表情:“多大的男人。”
“成年的男人。”林若若道。
“有,也是十文钱一条。”
“那小孩子的呢?三岁左右?”
“有,八文钱一条。”
“什么,小孩的都这么贵?小孩儿的布料比成年的少一半吧?”说罢,继续道:“老板娘,我给你买三条,你给我算便宜点吧。”
老板娘想了想,爽朗道:“三条就算你二十五文,不能再少。”
“再少一些吧!”
“真的少不了了,我也是看你不容易,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少这么多。”老板娘说着,视线在她全身走了一遍。
林若若还没死心,继续讲,但老板娘固执,最后还是以二十五文成交了,只是多送了一副针线。
林若若拿着亵裤回了家,一路都在想,这亵裤该怎么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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