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王妃:妖孽殿下病宠成瘾

134 萧珩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一更)

    
    “明程,好了。”
    萧珩打断她,毕竟慕容魏和沈韶之事,若是被皇上和太后任何一方知晓,都是灭顶之灾,“你身上有伤,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着便扶着明程朝宫外走去。
    “等等。”
    沈韶扒开一堆树枝叶,瞳孔几乎是在一瞬间放大!
    树叶遮蔽之下,坐着一具没有呼吸,面色惨白的女子。
    沈韶惊恐地看向明程,而明程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极差,快步走了过来。
    “啊!”
    明程嘴角抽搐,整个人蜡白如纸。
    那,是凝曲。
    **
    “上床休息会吧,这里有我。”
    萧珩轻抚着她的肩,自从回府,她坐在这面铜镜面前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从天黑一直到天亮,萧珩看着铜镜里那张憔悴心伤的脸,心里同样难过,只是如今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一个在这世上陪伴了自己最久的人,突然生生地没了,他知道她在承受什么。
    “殿下,蒙大人带着刑部杨澈杨大人来了!”
    来报之人刚说完,明程骤地站了起来,惨白的容颜毫无血色,眼中的那份恨意愧疚像是要冲破一切,夺眶而出。
    “他们在哪。”低沉惨烈的声音如同坟墓地狱。
    “回王妃,蒙大人和杨大人正在碧溪苑外等待传召。”
    萧珩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人,“传!”
    “是!”
    “参见豫王殿下!参见豫王妃!”
    萧珩将明程搀扶到位子上坐下,才转向杨澈,“杨大人,可查到凶手?”
    “回殿下,经仵作初步验证,凝曲姑娘是被人勒住喉咙窒息而死的。”杨澈回道。
    “若是被人勒住喉咙,为何现场没有挣扎痕迹?”
    “回殿下,据微臣探查,凝曲姑娘应该是先被人打晕,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人勒住脖子致死的。”
    明程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
    “明程,明程。”
    萧珩颤抖地抚着她的发髻,艰难地开口,“坚强点,明程,坚强点。”
    明程靠在他的腰间埋头痛哭,萧珩甚至能感受到她眼里流下的滚烫穿破自己衣衫,烧灼着自己的全身血脉。
    杨澈心有不忍,但还是继续回禀道,“启禀殿下,虽然还未查出凶手,但是我们在凝曲姑娘身上找到了这个。”杨澈说着将一块玉佩呈了上来。
    “殿下这!”蒙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珩下意识赶紧将明程的脸紧紧贴着自己,不让她看到,然而却是徒劳。
    明程将他的手慢慢扯了下来,木然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杨澈面前。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穿透云层雾障,尖锐地射向那块美轮美奂的蚕翡玉佩之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晕。
    “啊——啊——啊——”
    明程一把夺过杨澈手里的蚕翡玉佩,抱头痛嚎,撕裂至极,哀恨交织。
    “杨大人,我送你出去。”
    蒙荃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赶紧朝杨澈做了个请的手势。
    “明程!明程!”萧珩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想要冷却她如今被仇恨占据的理智,“冷静点明程!”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是她!是她杀了凝曲!沈韶!沈韶!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沈韶!”
    “明程!”
    萧珩紧紧抱着她,任凭她撕咬着自己,就是不放手,“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明程疯狂地挣脱他,下一秒便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没有查清楚?!谁不知道她沈韶素爱蚕玉!谁不知道这种蚕翡玉佩只有靖州侯府有!你还要包庇她!到现在你还要包庇她!”
    萧珩的嘴角开始泛红溢血,只是右手却依旧握着她不松手。
    “王妃,属下一直在延清宫,沈郡主一整晚都未曾离开过延清宫半步。”
    “那慕容魏呢?!慕容魏呢!”
    蒙荃语塞,慕容魏他并未注意。
    “你明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你明知道他们根本就是狼狈为奸,暗通款曲!你还要护着她!”明程抓着他的衣衫近乎低吼,“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的心里只有我,萧珩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我”
    萧珩话未出口,只见蒙荃在明程身后轻轻一点,明程便晕了过去,“王妃现在正在气头上,怕是听不进殿下的解释了,还是让王妃先冷静会吧。”
    “蒙荃,你觉得是谁?”
    幽沉的目光仿若暗夜修罗,彰显着一种深邃的杀意。
    “属下不知。”蒙荃神色十分担忧,“但这个人能在皇宫中悄无声息地杀人,并且敢嫁祸靖州郡主和乾州世子,一定不简单。”
    萧珩沉思片刻,深眸突现一丝凌厉睿光,“还有一个重要问题,这个人,是怎么知道漫雪和慕容魏之事的?”
    在那晚沈韶告诉自己之前,他从来都只是怀疑,一是没有证据,二是兹事体大,他不敢细想,可是这个人,知道以沈韶的蚕翡玉佩将慕容魏拖进来,就代表他已经肯定地知道两人的关系。
    “是谁!谁要陷害我!”
    沈韶来回踱步,对于这个幕后之人,她现在毫无头绪!
    若是皇上和太后的人,不会到现在还不动手;可若不是,那又是谁?!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有一次在御花园曾经有人借慕容绍之手,试探你和慕容魏。”萧珩问道。
    沈韶点头,“嗯,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未曾多想,可如今看来,那日的试探之人应该就是杀害凝曲嫁祸我的凶手。”
    “你整晚未出延清宫,那个人未必不知道,但慕容魏就不同了,他的人袭击过明程,有充分的理由杀凝曲。”
    “你的意思是,他不止想嫁祸于我,还想一箭双雕,拉长临下水。”沈韶神色凝重,本想立即让人去查,但见萧珩形容疲惫,似乎几夜未睡,便知道他是为了明程,“明程还好吗?”
    萧珩沉默了片刻,才微声回她,“这几天好些了。”
    “她…是不是很恨我…”
    萧珩朝她一笑,“放心,她会想明白的。”
    “允煦,你累吗?”
    沈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是在向他要一个答案,“你——累——吗?”
    萧珩边喝酒,边扬眉浅笑,“那你呢?你累吗?”
    “我跟你不一样。”沈韶望向天空,对着那轮明月,眼神坚毅,不容置疑,“我不会为了情爱这种事放弃靖州和我的子民,可你不同。”
    萧珩垂眸,清淡的目光下终究多了一些伤情。
    “这些年,我是看着你如何待她,她又如何待你的,我是真替你不值。”沈韶叹了口气,无奈又心酸,“允煦,你可曾想过,放她离开?”
    萧珩微怔。
    “允煦,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这样不好吗?”
    沈韶的话像是一根尖刺猝不及防地插进了本就千疮百孔的理智之上,压抑,生疼。
    “以前那些劝你休了她之类的话,多是打趣的玩笑话,我没用心,你也不曾在意,可如今,我想以一个朋友的立场认真地恳请你,好好思考一下你们两之间的事,这样病态的关系,真的还要继续吗?真的还有必要继续吗?”
    月光之下,那张雍雅面容,像是从九天云端之上,慢慢坠落至修罗地狱,然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恣意潇然。
    萧珩晃了晃酒瓶,与她响亮相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
    延清宫的那晚,因着两场变故,让本来的践行宴会变成了丧白之事。
    萧珏勒令慕容魏即刻前往乾州,并且不准百官相送。
    这一圣意,也算是给那些还企图依靠乾州慕容升官发财的官吏们一个无声的警告:从今以后,乾州慕容,只是大梁二十四州之一的一方诸侯,不再跟皇室百万铁骑有任何瓜葛。
    “城楼风大,郡主小心着凉。”
    京都城楼之上,沈韶一袭靖州银白朝服,远远眺望着前方逐渐远去的人马。
    “慕容魏也算是傲立朝堂多年,到如今,竟连一个肯来相送的人都没有,就连太后也没有拍人来。”袁毅感慨道。
    “皇上亲下圣旨,不许百官相送,谁敢来。”沈韶目光复杂难测,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凄凉,“乾州的小世子怎么样?”
    “皇上下令将小世子交由太后抚养,只是…只是听人说,小世子思念世子妃,已经多日未曾进食。”
    “派人看着点。”
    “是。”
    沈韶微微叹了口气,“罢了,这样回去也好,北境,乾州,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地方。”
    “宫里派人来传话,说是皇上三日后在大正宫设宴为陵王践行。”
    “知道了。”沈韶看了看西边,眼神担忧,“袁毅,你说我是不是该正视拜访一下那位陵王殿下。”
    袁毅思考了一会,回道,“陵王府即将进兵西疆,和我们的平乐关不过一河之隔,是该去拜访一下,毕竟在京城私下相谈,总比到时候到了西疆,剑拔弩张之时,说话要方便得多。”
    沈韶点了点头,“天色还早,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备马。”
    “郡主且慢。”袁毅继续回道,“郡主现在去怕是不妥,属下听闻,这段时间陵王殿下旧疾复发,已经在城外庆云寺修养多日了。”
    **
    庆云山乃是京城外最为著名的山脉,不仅因为它云雾飘渺,冠绝云端的景致,更因为其地理位置,东至绵州,西临沧河,南接庆安城,北靠京城,所以前往京城来的百姓们都愿意不辞辛苦,上山一观,或前往山顶庆云寺,求个平安,了个心愿。
    庆云寺高踞于险峻突起的孤峰之上,与沧河对峙,四周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晨钟暮鼓,幽静肃穆。
    静心堂内,萧璟一袭便衣,手敲木鱼铜磬,闭眼盘坐于佛垫之上,神色安宁,诫昼夜思道。
    “殿下已在蔽寺多日,不知这每日诵经礼佛可有解除殿下心中所惑。”
    木鱼微顿,打坐之人慢慢睁眼,起身朝他行礼,“叨扰方丈多日,实在罪过。”
    “施主言重,为天下迷茫众生解惑乃出家之人的职责所在,何来叨扰,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
    见萧璟面色复杂深宁,欲言又止,方丈朝他慈眉一笑,“看来殿下心中的心结并未解开。”
    “不敢欺瞒方丈,亭溪心中确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若是信得过本座,不如将这心结说于本座一闻。”
    萧璟望向山下云雾之中,像是一束飘渺悠远的极地微光,明亮却迷惘。
    “三年前,我曾被一群西疆流匪设计,受过一次重伤,以至于记忆全失,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我都已经不认识了…唯一给我希望的便是我梦中一直出现一个背影,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女子背影。”萧璟目光浅滞,黯然神伤,“我用过很多方法去寻找我之前的记忆,可都是无疾而终,直到我濒临崩溃之时,出现了一个人,她毫无怨言地陪在我身边,帮我度过这一生中最无助,最黑暗的时光,他们告诉我,这位女子是我青梅竹马,未过门的娘子,我很高兴地将她娶过门,但我发现,我梦中的那个背影依旧不停地出现,像是梦魇一般缠着我,有几次,有好几次,我从梦中惊醒,都想抛开肩上的一切,去找寻那个背影,可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而我也不断地说服自己,那个背影不过就是一场梦罢了,一定不会是真实的。”
    “可直到这次回京,我才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梦,我确定那个背影真是存在。”
    “殿下可是找到了拥有那个背影的女子?”
    萧璟摇首,“我只是觉得她非常的熟悉,熟悉到让我觉得好像与她有过三生三世的誓约,我,我不确定是不是她,但我能肯定的是,那个背影真的存在过。”
    方丈了然般点了点头,随后慈祥一笑,“殿下不如换个好一点的角度去想一想这件事。”
    “方丈的意思是?”
    “倘若那位女子真是殿下要找的人,殿下会怎么办?”
    萧璟心尖一颤,“我不知道。”
    “看殿下的神情,可是那位女子以为人妇?”
    萧璟点头。
    “阿弥陀佛。”方丈朝他鞠了一躬,“若她真是殿下所寻之人,殿下多年夙愿得偿,大可带着那女子远走高飞,神仙眷侣,快意人生。”
    方丈说完,见他没有回答,便知道了他心中所想。
    “殿下犹豫是因为过去的记忆还未恢复,所以不敢确定自己对那女子的情意有几分,又或是殿下其实放不下的是自己身上的家国责任?”
    萧璟不语。
    方丈笑了笑,“殿下要和那女子在一起并不是难事,难的是,在一起之后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她的夫君,殿下的夫人,该如何释怀你们,这天下又该如何释怀你们?”
    萧璟双手按住急速跳动的太阳穴,痛苦不已,“还请方丈明示。”
    “其实殿下心中早有决断,否则便不会躲到这庆云寺来。”方丈扶起他,浅声而道,“其实殿下所缺少的不过潇洒二字。”
    “潇,潇洒?”
    “对,潇洒。这世间上的人多是有着入骨执念的人,殊不知做人若是潇洒一点,便会省去很多烦恼。殿下想找回从前的记忆无可厚非,若是找到便是大幸,若是找不到呢?殿下要在纠结折磨中过一辈子吗?”
    萧璟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只言片语。
    “老衲记得三年前殿下的堂弟,也就是当今豫王殿下也曾驾临本寺,本以为该是老衲替他解惑,却不曾想,他倒是开解了老衲。”
    “豫王?”
    “对。豫王殿下的一句话让老衲记忆深刻。”方丈目光清明,像是在回忆一件十分久远之事,“豫王殿下说,这世间有着千般风情,万般姿色,既然到这世上活一遭,便就是要好好活着的。”
    萧璟失笑,“这倒真像是他萧珩会说的话。”
    “老衲问他,那该如何好好地活一遭?殿下可知豫王如何回答的吗?”
    萧璟笑着摇头,“不知。”
    “不念过去,不畏将来,活在当下。”
    “不念过去,不畏将来,活在当下。”萧璟跟着他情不自禁念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沉暗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新雨过后的明了纯粹。
    “阿弥陀佛,看来殿下已有答案了。兰侧妃已在寺外等待多日。”
    “多谢方丈点醒,亭溪受教。”
    萧璟释然畅笑,朝方丈深深鞠躬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夫人已经在这等了殿下多日了,不如今日回去休息,明早再来。”
    秦兰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我要在这里等他。”
    倩儿搀扶着她,心疼不已,“夫人,您觉得殿下可是想起了他和豫王妃曾经之事?”
    “不管他记起与否,他都是我的夫君,不管他的决定如何,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绝不。”
    “那就不要离开了。”
    轻扬玉润的话语伴着丝丝细雨,乘风入耳,清雅入骨。
    “殿,殿下!”
    秦兰不顾深山凉雨,扔掉伞便忍泪朝他奔来。
    这一刻,她只想紧紧抱住他,她只想沉溺于他的温情气息,片刻不离。
    “对不起。”
    柔软愧疚的道歉,萧璟怀抱着她,声音微哑,“是我太执着了,我不该这样对你。”
    “殿下别这样,都是兰儿的错!都是兰儿的错!兰儿不该欺骗殿下的!”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萧璟灿然明笑,似久雨新明,“以后,我不会去纠结她是谁,因为现在对我而言,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殿下…殿下…”
    秦兰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泪水与雨水交杂,冲刷着心中所有的涩意,似乎要为这三年的等待做一个彻底了结。
    ……
    “请问,陵王殿下可在府内?”
    “殿下和夫人已经前往庆云寺多日,还未回府。”
    明程站在陵王府前朝四周眺望,却没有找到关于他的丝毫踪迹。
    “豫王妃万安。”
    明程转身,冷冷地看了来人一眼,未回只字片语,便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豫王妃留步。”
    明程余光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只是径直朝前方走去。
    “明程!”
    沈韶追了上去,挡在她面前,“我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解释?!”明程轻笑,“解释什么?是解释你的玉佩为何会在凝曲身上,还是解释你们拿楼枫当替死鬼的事?”
    “你”
    “沈郡主选择了一个慕容魏的弃子来当自己的替死鬼,还真是和当初拿杨家小姐当挡箭牌之事如出一辙。”明程冷声一笑,“我不管你和允煦以这件事在筹谋些什么,你最好记住,皇上和刑部认定楼枫是凶手,那是他们的事,我,绝不会认。”
    “你为什么还是这般执迷不悟?!”沈韶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看就是栽赃陷害,枉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就是看不透?!凝曲这件事根本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明程冷哼一声,“你们都在告诉我,这件事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可谁都没有告诉我究竟如何不简单,也没有人会在意帮我查出真凶,因为凝曲本就是个和你们无关紧要的人,你们不在乎,可我在乎!”
    “明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但愿他日沈小侯爷,沈小郡主若出事之时,你还能如此说。”
    “你!”
    明程说完,剜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题外话------
    下午二更,发个小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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