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王妃:妖孽殿下病宠成瘾

162 情敌

    
    “若是困,便睡会吧,到益州还有些时候。”
    萧珩
    明程有些虚弱地点了点头,躺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这一觉,明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上马车离开靖州前,天还没亮,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咳咳咳…”
    明程本想起身,呼吸之间,才发现一天未喝水,喉咙都有些发痒干涩。
    “醒了?”
    维持一个姿势睡了一天,明程觉得自己身体都有些僵硬,“来。”
    萧珩将半醒未醒的人从怀里扶了起来,“喝点水。”
    明程揉了揉眼睛,接过水,咕隆咕隆就全喝了下去,萧珩又给她连着到了三杯,明程全都喝了下去。
    “我睡了多久?”
    明程本想揉揉肩膀,却发现脖颈处在自己触及之前,便多了一份温热轻软的按压。
    “六个时辰吧。”萧珩边替她揉着脖子,边回道。
    “这么久…”
    “可觉得饿了?”
    明程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
    萧珩笑,“那便去吃饭吧,想来他们已经备好了。”
    “嗯。”
    明程下马车的瞬间,还未醒透的意识算是被眼前这一幕被彻底惊醒。
    她也算是明白萧珩刚才那一句“想来他们已经备好了”是什么意思了。
    “参见豫王殿下,参见豫王妃!愿殿下,王妃吉祥安泰,福泽万年!”
    “参见豫王殿下,参见豫王妃!愿殿下,王妃吉祥安泰,福泽万年!”
    “参见豫王殿下,参见豫王妃!愿殿下,王妃吉祥安泰,福泽万年!”
    益州城楼下,人影憧憧,浩浩荡荡地跪在两人面前,黑压压一片,让人透不过气。
    “免礼平身。”萧珩倒是安然地很。
    “是。”
    萧珩牵着明程,朝最前方的一人介绍道,“这位益州侯,项侯爷。”
    明程朝他颔首示意,“项侯爷。”
    “王妃万安!”项文赶紧朝两人鞠躬行礼,“晚膳已经备好,还请殿下王妃进府用膳。”
    “让诸位久等了,还请项侯爷带路吧。”萧珩浅声道。
    久等?
    什么意思?
    明程被他握着走在益州众位将领大人之中,颇有些胆战心惊。
    她一向不喜人多,以前也极少陪他参与各府宴会,如今这般阵仗,倒真有些不自在。
    “这天下都说豫王妃乃区区一个官家庶女,怎的引得豫王殿下对她如此宠爱?”
    “是啊!怕影响他王妃休息,竟让咱们在这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这真是…闻所未闻。”
    “怕豫王妃若是一夜不醒,咱们不得在这城楼下等一夜?”
    “我听说,豫王自从大婚以来,到现在都没有纳过一位侧妃呢!”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看看咱们侯府里…就咱们几个都已经有六位夫人了,还没算那些个侍妾通房丫头了!”
    人群中,项文几位夫人的低声交谈,引得明程微微一笑。
    “怎么这般开心?”
    萧珩本还担心她会不习惯这么多生人,现在见她忽地展颜,心下也稍安了些。
    “没什么。”明程朗然一笑,“就是饿了一天,马上要用膳了,心中愉悦。”
    萧珩侧头看着她一笑,牵着她的手越发紧了些。
    远远望向那城门口的两抹人影,这一瞬的侧脸浅笑,倒映在月光雕刻之下又是另一番情有独钟的滋味。
    萧珩和明程坐于高阶之上的两对青雕案台旁,而益州诸臣则依次按品阶坐于堂下。
    只见益州侯项文拍了拍手,便见一众长袖流裙的曼妙女子,从殿外缓步飞扬而来。
    丝竹乐起,琴瑟和鸣,铃鼓交奏,不绝于耳,不过一会,大殿之内,便陷入到温软香玉的词乐之中。
    “素闻殿下,喜爱水袖歌舞,这一出海上飞燕,乃由小女亲自编曲编舞,特地于今日献于殿下!”
    项文双手举杯,朝着高阶之上,恭敬敬酒。
    萧珩微微举杯,朝他示意,浅浅抿了一口。
    “这是他说的,跟我可没关系。”萧珩将酒杯递到嘴边,低声朝身旁之人解释道。
    明程见那舞女之中,为首的一女子身着七彩长裙,笑靥如花,十分显眼,“我听沈韶提过,说是益州郡主五年前见了你一面便一心要嫁你,到现在都没有出嫁。”
    萧珩呛。
    “映儿参见豫王殿下,参见豫王妃,愿殿下,王妃吉祥安泰,福泽万年!”
    长裙盈地,浅舞飞扬,项映儿抚柳之姿,碎步至前,朝高阶之上,行稽首大礼。
    半晌,没有回音。
    大殿上颇有些尴尬。
    项映儿俯首贴地,心下也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敢擅自抬头。
    萧珩侧脸喝酒,一副全然不想说话的倨傲模样。
    明程蹙眉,看他一眼,只得被迫发言,“郡主免礼。”
    “谢王妃。”
    项映儿起身,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豫王殿下不悦,只得退到项文身边,默默坐下,暗自神伤。
    项文又引了几个话题出来,见萧珩懒心懒意,并不十分搭理,只好讪讪作罢。
    “我听说益州的榛子酥可是冠绝天下呢!我们明儿去吃吧?”
    萧珩不语。
    “你不是素爱吃甜食吗?榛子酥可是很甜的噢,真的不吃?”
    萧珩不语。
    “生气了?”明程轻声问。
    萧珩挑眉,闷闷回道,“嗯。”
    明程笑,给他夹了一筷菜,“吃点青菜,消消火。”
    萧珩垂头,瞥了一眼她夹过来的青菜叶子,慢慢夹起,一声不吭塞到嘴里。
    “哇…我们允煦竟然不怕有小菜肥虫了!”
    萧珩呛,捂着胸口就开始咳了起来。
    然而,又见她眼角微开,笑意丛生,明眸灿若银水繁星,也忍不住朝她笑了起来。
    明程笑着给他倒了杯水,替他拍背顺气。
    “映儿,别看了。”
    项文叹了口气,“看殿下和王妃那情深意笃的样子,分明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爹爹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都这么多年了,豫王殿下若是还记得你,早就派人迎你如京了。”
    “可也许是殿下畏惧王妃,才不敢迎我入京的了!”项映儿看着高阶上相对浅淡,流笑盈盈的两人,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头,但还是不甘心,“我听说豫王妃狠毒悍妒,还赐了一位青楼女子红花汤了,说不定,说不定,殿下只是怕”
    “映儿啊!你怎么就是不开窍了!”项文恨铁不成钢,看了高阶一眼,重重叹气,“你以为那豫王妃是个什么家世背景?不过是个官家庶女罢了!更何况前段时间巡防司副统领明逸被贬,这就意味整个明家倒了,一个没有母家支持的弱女子,她有什么本事让咱们大梁最有权势的豫王殿下畏惧?”
    “爹爹…你的意思是…”项映儿声音抽泣,双眼泛泪。
    “你还看不出来吗?”项文有些失望地再次看了一眼高阶之上的人,“女子一切狠毒悍妒的背后,不过皆是源于夫君的宠爱纵容罢了!咱们这位豫王殿下啊,算是掉进情窝子里面了,爹是看着他长大,连我都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潇洒风流的人,对一个女子如此体贴入微的。”
    想那日在城楼之下,就怕打扰她睡觉,便让所有人都候着。
    足足一个时辰呐!
    项文摇头低笑,“映儿啊,想开点吧,这世间大好男儿那么多,定有入得了你眼的。”
    项映儿心伤,将手中酒一饮而下。
    可是啊!
    这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他那般的有几人?……夜色如水,浩瀚星光,盈盈洒洒,点缀交织,月上中天,晚风送寒,皎洁明静,清爽沁透。
    明程俯靠在窗台之上,抬眼远望,侧颜勾勒,明眸之下,清透如洗。
    “画好了吗?”
    书桌旁的人蹙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画卷,“往右边稍转一下。”
    明程便往右靠了靠。
    萧珩浅笑地看着她,手中墨笔时而大笔挥下,时而精雕细琢。
    “允煦,我想凝曲了。”
    墨笔一顿,萧珩眼神微滞,转头看向那个感伤的侧脸,心中也不是滋味。
    “放心,我会查清楚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明程靠在他怀里,双手微微抱着他,声音哽咽,“你说,她会怨我吗?”
    “你是她最爱的人,她怎么会怨你。”
    萧珩轻轻抚着她的背,“相信我好吗?”
    明程垂眼,许久才点了点头,“嗯。”
    萧珩捧住她微湿的脸颊,抬起她的头,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泪,笑道,“夫人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了。”
    明程笑。
    “我还没画完呢!”萧珩来到桌旁,提起墨笔,再次认认真真地临摹起眼前之人起来。
    “殿下!殿”
    蒙荃刚进屋,便见萧珩冷幽的目光正射向自己。
    “咦?多了一颗痣?”
    明程看着被蒙荃惊吓到的墨水,直接滴落在了萧珩所绘的画卷之上,还正是自己的眉心处,“只是素来美人痣都是嫣红之色。”
    萧珩看了那一滴墨水,又看了看蒙荃,阴冷之声,冰透入骨,“你眼瞎要跟我说的事,若是不及紧急到我现在非要知道的程度,我便打你二十板子。”
    蒙荃后背一凉,但很快镇定,“这件事,殿下一定不会怪罪属下擅闯之罪!”
    萧珩瞥眼,“说。”
    “今日皇上下旨赐婚靖州和陵王府,并且已经告以皇族宗室和百官,立沈韶郡主为陵王正室王妃!”
    蒙荃刚说完,明程手一松,手中的墨台便掉了下来,激起墨滴四溅。
    “怎么了?”
    “没,没事。”
    明程低头,自顾自地用手擦着身上被溅染的墨水,只是手上劲道越来越大,指尖丹蔻擦过手心,刺出一道血痕,萧珩赶紧走过来,抬起她的手,皱眉道,“怎么不小心。”
    见明程有些失神,萧珩不忍责备,只朝蒙荃道,“去打点水来。”
    蒙荃一愣,敢情自己飞奔过来告诉他这个惊天性的爆炸消息,最后就,就,就是让自己打盆水来?
    “愣着干什么,让你去打水。”
    “是,是。”
    蒙荃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本以为你不喜欢漫雪,没想到你还是挺关心她的。”
    明程不语,只是低头,有些出神地看着手心的伤口,然后紧紧握住,苦涩一笑,“她是你的好朋友,我自然关心。”
    她早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慕容魏在江城,潼城闹得这般大,皇上定是对西疆格局产生了不安。
    平乐关乃大梁西境咽喉之地,隶属靖州,江城又比邻西域潼城,而沈昭齐又是西域王侯之后,这一层层地理,血缘关系算下来,唯有让靖州和陵王府融为一体,才能使得西南之地更为稳固。
    “你早就知道?”明程见他毫无惊讶之色,“你早就知道皇上会赐婚?”
    萧珩认真地用清水擦拭着她的伤口,语气无澜,“惠元帝在世之时早已言明,靖州五城,自隐自守,姻缘内政,皇室皆不得干预。”
    明程一愣,“你,你是说,并非皇上赐婚,是,是,是沈韶主动提出来的?”
    萧珩并不回答,算是默认。
    难怪!难怪她早于自己和萧珩一步前往京城,原来,原来…
    明程惊醒一般,迅速在脑海之中思考着这桩联姻背后,牵扯的人物关系和利益纠葛。
    江城背倚西疆各个部落,一直都是靖州的心腹大患…
    潮汐河!还有靖州一直想要的潮汐码头!
    还有什么?!还会有什么!
    “子归不之处,清风盎然生。”
    那副画,给明馥择婿那日,她让沈曦送给自己的那副出自陵王之手的画…
    她早就知道,那个叫自己子清的人就是陵王。
    明程失笑,报复。
    她在报复自己。
    一箭三雕。
    “好了,不干你的事,别想这么多了。”
    明程拉住他的手,眉心紧蹙,“允煦,你不是不知道她和慕容魏的事。”
    “明程啊,谁都会有过去,谁都会有不愿被人提及的过往,我既身为她的朋友,有些事,不便插手太多。”
    萧珩替她包好伤口,抚了抚她的发髻,浅声道,“她这样决定,一定有她的理由和用意。”
    “可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这一辈子的幸福了,怎么可以这般草率?更何况,何况,陵王岂不无辜?”
    萧珩笑叹一声,“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比情爱自由更重要,譬如责任。”
    明程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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