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王妃:妖孽殿下病宠成瘾

173 四面楚歌

    
    “为何突然拥立太后和承王?”
    慕容魏的声音阴阴沉沉,听不出个喜怒哀乐。
    “臣妾失言!”
    慕容魏将她扶起来,深沉的眸光浮浮沉沉,“难道你不想替绍儿报仇?他可是杀了我们的儿子。”
    “绍儿…绍儿…可世子不是怀疑是太后所为吗…”
    “行了!”
    慕容魏的语气沉了些,“我意已决。出去。”
    “世子妃…”
    丫鬟见她走了出来,心中心疼,“世子妃怎么了…”
    “前些日子见他清心寡欲,远离朝政,我还以为他是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原来…”
    “世子妃…世子心里还是有您的,您别太伤心了,世子不都说了吗,是要为小世子报仇血恨。”
    “为绍儿?”谭沁之重重地叹了口气,“若是为绍儿,何必等到现在…他的心里分明…分明…分明有别的打算…”
    “可是能让世子这般堵上整个乾州,和北境的,会是什么事…”
    是啊!
    会是什么事…能让他赌上身家性命去冒险…**
    益州侯府。
    王黎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拍着饱胀的肚子,悠然惬意地躺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微眯着眼看着庭院里坐在石凳上品茶看书的人,“我拜托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还有闲心品茶看书?”
    萧珩浅浅一笑,“否则你觉得我现在能干嘛?”
    王黎白了他一眼,“你这安静作派真是越来越像明程了…看来啊!这两人在一起生活久了,还真的会被潜移默化地同化!”
    “这是自然。你这种没成亲的人,是不会懂的。”
    “……”
    王黎继续白眼,“什么人嘛…枉费我冒着生命危险跑来益州相助于你,以前只觉得重色轻友对你而言是个虚妄之词,现在看来…哼哼!没良心!”
    “行了吧,我一直如此。”
    “……”
    王黎又打了个饱嗝,“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萧珩轻轻翻过一卷书页,指尖之间的茶香便好似云雾一般缭绕在书卷墨气之中,矜贵而雍雅,淡泊从容。
    “当然是益州的事啊!你要是不娶那益州郡主,项文怎么会出兵?南边的尧州和北边的乾州都闹成什么样!你这若不能解决庆安吴家,京城危矣!”王黎见他一脸淡然,事不关己,一个翻身从屋顶飞了下来,“要我说,那益州郡主我看着还行,才情样貌都是个出众,要不”
    萧珩扬眉,“你那么喜欢,你娶啊。”
    “我倒是想娶,可我娶也要人家肯嫁啊!谁不知道益州郡主自五年前见过你一面,一心一意要嫁你,哼!你倒好,转身就娶了别人!没良心!”
    “哎?明程你怎么来益州呢?”萧珩突然惊愕地看着王黎身后,吓得王黎一个哆嗦,赶紧转身鞠躬,“啊啊啊啊啊啊!明程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
    萧珩满意地耸肩一笑,继续看书。
    面前空无一人,哪有什么明程!
    “你!”王黎一怒,但心下却是松了口气,还好不在…这要是真的来了,听到自己说这番话,依她那个性子,还得了?
    “喂!我说认真的,益州这事,你到底预备怎么办?”
    萧珩微微放下书,目光安宁静然,“我答应过明程,此生我只要她,所以益州郡主我是不会娶的。”
    “那项文”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
    今晚乃是益州城的庙会。
    只见益州城主街道两侧,小摊占了三分之一的道,其余的几乎全被参加庙会的百姓给挤得水泄不通,吆喝声,叫卖声,嬉笑声,还有父母的叫唤声,孩子的丫丫声,各种声音在城中交织,倒是把这刚刚开始的庙会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今年真的要比去年还要热闹哎!你看这满城的灯火通明,真好看啊!”
    “对啊!听说等会还要放烟火呢!今晚真的可以大饱眼福了!”
    城中刚刚暮夜,百姓全都一窝蜂地涌上街上,顿时水泄不通,热闹非凡。
    “小心。”
    萧珩一手微微扶着项映儿的胳膊,一手挡着拥挤的人流,“没事吧?”
    “没,没事。”
    项映儿的脸晕通红,像是被这一丝猝不及防的接触给惊喜到了一般。
    “听项侯爷说,郡主喜风筝?”
    项映儿垂头,娇羞百媚,“嗯,我从小就喜欢,殿下见笑了。”
    “给。”
    项映儿刚说完,便见一页蝴蝶风筝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谢,谢殿下。”
    项映儿接过,静谧而期慰,“只是…要是蜻蜓便更好了…”
    “蜻蜓?”
    项映儿双目镶泪,含情脉脉,“殿下可知你我第一次相见?”
    萧珩一笑,“该是五年前吧。”
    “不。”项映儿温柔地斩钉截铁,“是十年前。”
    “十年前?”
    “十年前,我随父候入京觐见之时,殿下可还记得有一个在御花园放风筝的小女孩?”项映儿目光遥远却深凝,“是殿下你帮我取下了那只飞挂在树上的蜻蜓风筝。”
    萧珩默然。
    “那年盛夏的午后,阳光那么耀眼,却还是及不上当年眼前的人,所以在那个下午我就知道,那个如花如梦的少年是再也走不出我的心了。”
    项映儿看着手中的风筝,两滴温热的晶莹掷地有声地滴落在了纸页之上,“多年前,那位叫允煦的公子神采奕奕地告诉我,风筝是这世上最无畏之物,明知被人束缚,却从未放弃过对自由的向往,那个时候,我便彻底地爱上了风筝。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怕是早已不记得那年在桂花树下说过的话,还有那个我这个放风筝的少女了吧…”
    十年了吧,她远远地在益州关注着他的一切,她看着他从一个尊荣显赫的皇子,到五年前被撤职贬黜的富贵闲人,再到如今,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仿佛火钳上燃燃的烙印,烧在了她的心尖上。
    十年了,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对不起。”
    萧珩沉默许久,可终究也只能道一句对不起。
    “我……”
    “殿下不必自责。”项映儿朝他一笑,“我没事的!”
    萧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殿下不是说想去游湖吗?咱们快些走吧!否则待会人多起来,可就走不了!”
    未等萧珩说什么,项映儿便蹦蹦跳跳地拿着风筝朝远处跑去。
    只是不过才刚到湖边,项映儿便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墨湖之上,明灯纸船,浩瀚如星辰;月空之下,风筝齐飞,翩舞若彩蝶。
    “可还喜欢?”
    “殿,殿下……允,允煦哥哥……”
    萧珩脚点水面,飞身跃起,摘下一只蜻蜓风筝后,又飞至她身旁,“生辰快乐。”
    项映儿定定地看着他,泪珠盈睫,下一秒便拥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允煦哥哥,允煦哥哥,我喜欢你,十年前我就喜欢你了!真的…真的…”
    萧珩本想推开,可在发现身后的监视之人后,便抬起左手,微微拍了拍她的背,直到项文派来的监视之人心满意足地走了之后,才缓缓将她推开,“对不起,我成亲了。”
    项映儿握住他的手,“允煦哥哥,我不在乎的!我真的不在乎的!我不在乎你的正妃之位,你不在乎你的心里只有她,我只要每天能看见你,我就满足了!”
    “对不起。”萧珩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我想若是今日被迫于形势而娶了郡主,这样忘恩负义,背信弃诺的萧珩,也是万万配不上郡主你的,不是吗?”
    项映儿低头不语。
    许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嘲一般,“我本该知道,你今日为我的这些不过做给我父候看的,却还是忍不住让自己去靠近你,饮鸩止渴一般不能自己,原来终究还是一场梦。”
    “我…”
    “殿下是想与我在父候面前演一处戏,好让益州出兵相助京城是吗?”
    萧珩颔首,朝她鞠躬行礼,“今日之恩情,萧珩铭记于心,他日郡主若有事相求,除,除了姻缘之事,萧珩定将倾豫王府全力相助。”
    话音落项映儿转过身背对他,眼,在抽搐,泪,在倾泻。
    “这,这是,你说的噢!”
    明知眼前之人在哭,明知她在强忍所有情绪,萧珩却依旧没有跨出去那一步。
    安慰,有时候比决绝更伤人吧。
    **
    因着东域六州对慕容魏采取的不投降,却不抵抗的政策,二十万北境兵马已然堂而皇之地越过东边,与屯兵在京城外的承王萧?不过只相隔几百里,京城内如今虽说看起来一片祥和,一如往常,可底下的暗流汹涌,巨浪滔天,早已像是暴风雨前的安静,席卷全城。
    明程和佩灵走在街上,看着各大商户借着各种由头关闭门面,当铺银号门前前来兑换的人群拥挤不堪,叫嚷声,怒骂声,不绝于耳,以前不到宵禁不肯回去的小摊贩们也早早收了摊,不见人影。
    这个城中,不安,恐惧,正在侵蚀着所有人。
    “哎?那不是蒙大人吗?”
    明程朝着佩灵指的方向看过去,品花楼前,吵杂不堪,而蒙荃正好小跑着出来。
    “王妃?”蒙荃有些吃惊,“您怎么在这呢?”
    明程笑,“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蒙荃挠挠头,“品花楼说要重新装修,属下来帮殿下取东西。”
    明程蹙眉,“取东西?”
    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蒙荃赶紧解释,“王妃别误会!之前殿下常宿品花楼,只是情非得已,属下作证殿下绝对洁身自好,没有作对不起王妃之事。”
    明程忍俊不禁,但又想逗逗他,便故作生气,“那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等烟花之地,还让你来取啊?!”
    蒙荃看了看手里的画卷,认真思索了一下,“其他的,殿下未有吩咐,只传话来,务必保护好这幅画。”
    还有一句话,蒙荃没说。
    务必保护好这幅画,人在画在,人亡画也要在。
    蒙荃不禁打了冷战。
    明程有些好奇,这是那位大家之作,能让他这般重视,展开一看,才发现,那幅画是出自他的手笔,画中人,竟是自己!
    那一袭浅蓝色水秀琉璃长裙,是三年前,她去豫王府宴会寻凌照的那晚。
    她瀑发挽髻,垂首蹙眉地站在碧溪苑的九曲长廊中,侧颜勾勒下,安静地凝望着夜光月华中的碧墨清溪。
    在他的落笔之下,明程只觉得自己仿若有很多心事牵扯着一般,那样哀伤疼痛,失落彷徨的目光,他……竟然全都记得。
    “怕是王妃还不知道这幅画乃是三年前,殿下初见王妃那晚所画,本想在大婚之日赠与王妃,可不知大婚当晚发生了什么,殿下十分气恼地便将这幅画扔了出去,可第二天,属下却又见他一个人默默地又捡了回来。自那日起,这幅画便放在品花楼,也不知陪伴殿下度过了多少个难眠之夜…”
    原来三年前,在自己的茶水打湿他的衣衫之前,他就已经在碧溪苑见过自己了……
    “不好了!不好了!打进来了!打进来了!”
    本就吵嚷拥挤的街道,突然响起一人的尖叫。
    “出什么事了!?”
    明程拦住他赶紧问道。
    “北军,北军,北军杀来了!”
    明程一惊,“是慕容魏!”
    “他怎么这么快!”蒙荃不可置信,“昨日听凌越公子说,慕容魏的北军刚与承王汇合,今日便到京城了?!他们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明程神色肃冷,“慕容魏这是铁了心要谋逆皇上,拥立承王了。”
    至于非打不可的理由,她始终都没有想到。
    “你怎么还让她到处乱跑?!”
    明程抬眼,只见凌越已经握着她的手,穿过拥挤的人群,朝豫王府的方向跑去。
    “京城守卫森严,慕容魏没那么容易打进来的。”
    明程只是想告诉他,不用那么紧张,谁知凌越突然停下脚步,重重地看向她,“西域部落大乱,陵王昨晚已连夜赶了回去,平乐关流匪四起,靖州骑也是自顾不暇,京城早就是四面楚歌了。”
    “王妃,属下觉得凌越公子说得有理,现在外面确实不安全,咱们还是回府吧!”
    明程顿了顿,看了看满眼人流,“皇上呢?”
    “皇上已经派了叶敏将军和海锐将军前往城楼进行部署,只是十万人要抵抗二十万北军到底还是有些勉强的。”凌越说完,便拉着她继续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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