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王妃:妖孽殿下病宠成瘾

194 悍妇?

    
    明程并不看她,只是专注地看着萧沣,面色严肃,“不过是摔了一跤,沣儿要坚强一些,知道吗?”
    萧沣伸出小手指指着自己的膝盖,嘤嘤不止,“疼,母后疼,沣儿疼~~”
    明程轻轻握住他的小手,慈爱一笑,“母后知道沣儿疼,母后也心里夜疼,但沣儿也要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轻易哭的,明白吗?”
    萧沣擦了擦眼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来人,带小皇子回宫,请太医过来看看。”
    “是。”春心瞪了一脸跋扈的高倩一眼,抱着萧沣便朝凤栖宫走去。
    高倩斜了春心一眼后,才看向明程,“皇后娘娘好兴致啊!”
    见明程虽在看着自己笑,但那笑却让人毛骨悚然,本想挖苦几句,瞬间也没了胆子,只朝她行了个礼,“民女,民女还有事,就,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了。”
    高倩扭头就朝另一边走去,谁知却被凤栖宫的侍卫拦下。
    “高小姐,这就想走了吗?”
    高倩汗毛竖起,冷汗直流,“民女,民女不是有意冲撞小皇子的,民女,民女,在这向小皇子赔罪,还望皇后娘娘海涵。”
    “可笑!”佩灵冷声一哼,“冲撞皇后,伤及小皇子,岂是高小姐一句赔罪就能了结的。高小姐以为自己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来赔罪?”
    高倩抿嘴,心知躲不过去了,干脆背水一战,“皇上宠着民女,民女自然有这个面子!倒是皇后娘娘,这般抓着民女不放,难不成是失了宠,找民女出气吗?!”
    高倩一口气说完,却发现明程毫无怒意,相反,那么令人胆寒的笑意愈发深明。
    “高小姐真是好口才啊,做个区区秀女真是委屈了。”明程轻笑一声后,侍卫们立刻会意,当即就将高倩给拿下。
    “你们大胆!你们大胆!我是皇上的人!你们这样对我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高倩竭力挣扎着,声嘶力竭,“皇后娘娘凭什么处置民女!皇上若是知道”
    “知道如何?”明程缓步走近,笑意未减,“此乃后宫永巷,本宫乃六宫之主,高小姐说,本宫凭什么处置你。”
    “你!你!皇上不会放过你的!皇上不会放过你!”
    明程扬眉,掸了掸衣衫,“晓谕六宫,高家小姐尊卑不分,自即日禁足淑香阁,六宫中人无本宫明令,不得擅入。”
    “遵旨!”
    **
    萧沣的伤并不严重,只是破了些皮,但伤的位置是膝盖,着实疼了一会,明程才将他哄睡着。
    “皇后呢?!”
    “皇上!皇上!”
    没等通传,萧珩便怒火中烧地冲了进来,“皇后!”
    明程侧脸,替萧沣盖好被子,才缓缓起身,“皇上万安。”
    萧珩沉着脸盯着她,“听说皇后今日在御花园处置了高家小姐?”
    明程并不否认,“嗯。”
    “你好大的胆子!”萧珩朝她低吼,“这宫里谁不知道她是朕宠着的人,你倒好!说禁足就禁足!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明程低头失笑,“皇上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踏进这凤栖宫,便是来向臣妾问罪的?”
    “皇后!”萧珩走近一步,脸色铁青,“朕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你可知你今日所作所为,将朕置于何地?”
    “那皇上呢?皇上又将臣妾和沣儿置于何地?!”
    萧珩一愣,“沣儿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高小姐今日冲撞了小皇子,小皇子正在学步,一个不稳,伤了膝盖。”佩灵解释道。
    萧珩眼眸一紧,惊慌地跑向床边,检查萧沣的伤口,许久才愤然转身,“这么大的事!皇后也要瞒着朕吗?!为什么不告诉朕!”
    “皇上会在乎吗?!”明程定定地看着他,“皇上,会在乎吗?!”
    “明程!”
    萧珩猛地冲过来,一把将她重重的地压在墙上,死死地扣住她的双臂,“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你是要把我逼疯吗?!你要把我逼疯你才满意吗?!啊?!”
    萧珩掐住她,狠声质问,却发现眼前之人,就这么定定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却偏偏泪流不止,那样的淡漠,那样的哀伤,像是要把这两个月来拼命筑起来的防备一击即溃。
    萧珩眉心骤然一紧,下一秒便将她紧紧抱入怀中,疏解着所有压抑的情绪,“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一句话,便让明程嘴唇微抿,泪水决堤,汹涌而下。
    明程哭着捶打他的后背,“萧珩,你混蛋!你混蛋!”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日在屏风后我看着他叫你子清,便想起那三年你对我的冷淡,和对他的惦念,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魔,心里像是被迷障了般不受控…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明程哭得愈发厉害,这些时日的委屈,在今日终于到达了顶峰。
    “对不起…”萧珩紧紧闭眼,两行泪也同她一样落了下来,“以后不会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好不好…”
    明程破涕为笑。
    烛火之下,人影憧憧。
    佩灵和蒙荃相视一笑,轻声退了出去。
    **
    晨光熹微,妍丽而微亮,萧珩侧身,静静看着身边熟睡之人,修长的手,轻柔地划过她的额角,睡眸,浅眉,鼻尖,樱唇…然后温柔一笑。
    “看了七年多了,皇上还没看够?”
    萧珩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自然没看够。”
    明程微微睁眼,同样侧身,与他相对而卧,“皇上可是有话要问臣妾?”
    萧珩将她落下的一缕发梢拨至耳后,还没说话,便见明程嘴角微翘,“皇上是不是要问臣妾,那日请求凌越前往潮汐河,到底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去见陵王?”
    萧珩一愣,随即失笑道,“这是你问出来啊!我可没问!不准生气啊!”
    明程挑眉,“皇上是担心臣妾要和陵王殿下私奔吗?”
    “你会吗?”萧珩突然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
    “我当然不会!”
    明程斩钉截铁,“允煦,潼城那晚,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没错,我是曾经为他托付过真心,但是这些早就成为过去了…因为从很久之前开始,我的心里便只有你一个人了…明白吗?”
    “谢谢你明程,谢谢你愿意陪我留在这深宫之中,你不知道,那日在屏风之后,在我知道他是谁了之后,有多后怕,我害怕你不顾一切要去潮汐河是为了要完成心中多年夙愿,与他远走高飞…我害怕这座冰冷的宫城会让你毫无留恋,我害怕自己和沣儿都留不住你…”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毫无留恋!你和沣儿便是我这一生的牵挂,这辈子都是!”明程靠在他的胸前,温情脉脉,“允煦,我说过的,无论是诡谲地狱,又或是锦绣云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萧珩明然静笑,感慨地看着她,“我萧珩何其有幸,此生能得你相伴…明程,我爱你。”
    “臣妾看皇上和那些秀女相处得很是开心嘛!需不需要臣妾替皇上择几位嫔妃贵人留在这宫里伺候着?”
    萧珩在她鼻尖宠溺一敲,忍不住笑道,“我若不这样,怎么气你?”
    见他说的这般坦诚,明程笑着在他鼻尖上一敲,“你若是再敢牵着别人的手,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萧珩侧笑地叹道,“你这脾气啊!”
    暖帐之中,低凝笑语,缱绻情深,一切都仿若初夏美好的样子…
    “娘娘,皇上走之前可是用榛子水洗了好几遍的手呢!”
    明程眉眼微扬,朝佩灵调皮一笑,“谁叫他乱牵别的女子的。”
    佩灵笑,“只是奴婢有一点不明白。娘娘明明可以主动去解释和皇上的这个误会,为何迟迟不去大正宫,反而一直和皇上冷战着,还好皇上想明白过来娘娘,这要是想不明白,还得了…”
    明程微微抬眼一笑,“佩灵啊,他自己心中的刺自然是要他自己想明白的。再者…”
    “再者什么?”佩灵问。
    明程边整了整她的发饰,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情爱一事,谁先开口,谁便输了。而我,不愿意,并且,也不会输。”
    佩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了娘娘,皇上临走时吩咐,让您处置各州送来的秀女们。”
    明程无奈一笑,“他这还真是铁了心要让我做个悍妇,受人唾骂啊!”
    “皇上知道娘娘的性子,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这哪是让您做悍妇,是心疼您呐!”
    “那便随了他的心思,去淑香阁一趟吧。”明程笑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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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淑香阁,垂首以待着一众秀女,每个人都屏息凝神,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跟前面跪着的人一样下场。
    “高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高倩怒目瞪着正座之上的人,声嘶力竭,“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不会这么对我的!皇上绝不会!”
    “见皇上?!笑话!”佩灵厉声道,“高小姐僭越皇后,伤及皇子,桩桩件件,还有何颜面见皇上!”
    “皇后娘娘想要滥用私刑,就不怕皇上知道吗?!”
    “你!”
    “佩灵。”
    明程淡淡地打断她。
    “是。”
    明程缓缓抬眼,金翟凤冠下,那张绝美容颜,温温凉凉,毫无起伏。
    佩灵扫视了众人一眼后,上前一步,一字一句,清晰响亮,“传皇后娘娘懿旨,高家小姐高倩,尊卑不分,犯僭越死罪,着——杖杀!”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秀女们都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三个秀女直接被吓晕,让人抬了出去。
    “杖,杖,杖,杖杀…”高倩像是被人抽出脊髓一般,跌倒在地。
    佩灵看向殿中侍卫,“即可执行!”
    “是!”
    明程缓缓起身,抬眼之间,清冷而肃穆。
    “诸位秀女们,皆是正值青春,实在不宜留在宫里挥霍年华,自即日起,所有秀女返回各州原籍,各自婚嫁。”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其他秀女们,都是长舒一口气,与其在这宫里孤独终老,现在看来,还是保住性命来的要紧。
    **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皇后在淑香阁处死了一位秀女,并且还将各州进贡的秀女们都遣返回了原籍!”
    “这,这,果真有这事?”
    “可不是吗?!下官亲耳听到的!”
    “处死秀女,还遣返原籍,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啊!皇后身为中宫之主,一国之母,怎可这般悍妒!简直闻所未闻!”
    郑启气得顿足捶胸,只差没有冲进大正宫讨个说法了。
    “大哥。”郑昂赶紧拦住他,“大哥忘了之前因为反对立后,而落选内阁的事了吗?”
    郑启重重叹了口气,“皇上还是顾及咱们郑家面子的,选了你进内阁。”
    “我进内阁都是后话,只是大哥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重蹈覆辙。”郑昂劝道,“皇上多年来为皇后虚设六宫,独宠凤栖,举国皆知,大哥若是此番谏言,只怕还是会和上次一样,不止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会开罪皇上。”
    “不然这样如何,你与我一共觐见,毕竟你隶属内阁,皇上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不会对内阁的谏言置若罔闻。”
    郑昂摇头,“大哥难道忘了吗?内阁六臣可不止只有我啊!”
    “你是说…”
    “大哥还看不出来吗?皇上当初确立内阁辅臣的六人,除了我,其余五人哪一个不是皇后的亲族,哪一个不是与皇后交好,皇上早就为皇后选好了靠山,又岂是你我能轻易动的。”
    郑启双手垂拳,“那怎么办!”
    “其实,皇后除了悍妒专治了些,倒也没什么其他不是,大哥为何一定要和皇上作对呢?”郑昂继续劝道,“皇上没有立林固为首辅,而是立杨澈为首辅,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为了牵制林固和明逸,不让他们风头太盛,皇上还是有分寸的。”
    “那你是说,让我不要管了?”
    “正是。”郑昂笑道,“皇后悍妒便让她悍妒好了,只要不干政,只要明家这个外戚不弄权,大哥何必耿耿于怀,再伤君臣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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