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昭前脚刚离开城墙,警报用的战鼓下一刻就响了起来, 战事要紧, 沈夕昭脚下的灵剑急转半周, 又朝着城墙的方向赶了回去。
“沈师妹, 好久不见。”楚辞渊望着御剑赶来的沈夕昭,眼中盈满了笑意。
“楚师兄?”沈夕昭惊讶的停下了手中早已积蓄好的灵气:“你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师父和师公一直都很担心你。”
“那你是否也为我担心过?”换下了雪白道袍, 穿着一身月白色常服的楚辞渊似乎多了几分人气, 今日的他衣着简单, 没有带发冠, 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竟然意外的平易近人。
“啊?”沈夕昭茫然的张了张嘴巴, 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楚辞渊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宗主现在何处?我赶来此地的途中,曾经碰上过一队魔修, 我闭关许久, 对外界的事知之甚少, 便截住了他们打听消息, 我盘问一番那队魔修的首领之后, 不仅从他口中打探到了外界的消息,还得知了他们接下来行动的消息。”
“跟我来吧, 宗主之前刚刚传召了我,咱们正好同路。”沈夕昭朝着楚辞渊招了招手, 径直转身, 在前方带路。
周围的弟子们得知楚辞渊是自家宗门久未归来的前辈之后, 便也卸下了防备, 各自散去了。
楚辞渊驱剑跟上,缀在了沈夕昭身后。
主帐之中,乔远踱端坐主位,正与各宗的宗主和长老们议事,沈夕昭和楚辞渊刚刚走到门口,已经用神识感应到二人到来的乔远踱就止住了话头。
待弟子通传过后,乔远踱立刻道:“快进来吧,夕昭,吾等已经候你多时了。”
沈夕昭和楚辞渊走进主帐中后,乔远踱申请肃然道:“夕昭,那妖族的妖王唐木夙多年之前还是个无名之辈的时候,便曾和你交过手,你对他的底细可有了解?”
乔远踱仿佛刻意忽略了楚辞渊的存在一般,完全把他当做了空气。
沈夕昭看了一眼楚辞渊,又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乔远踱,她总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对了,自家师公被困在西洲几十年,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时候,宗主似乎就是这个态度啊……
或许,对于一个妹控来说,所有惹得自家妹妹伤心的家伙,不管是妹夫还是亲外甥,都同样的不可原谅。
“弟子当初和那唐木夙虽然打过几次交道,对他的事却也知之甚少,不过,弟子当年同他交手的时候,倒是见过他许多法宝手段,既然宗主问询,夕昭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远踱满意的点了点头:“无妨,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就好了,那唐木夙这些年来越发张狂,简直比魔修还要难缠几分,偏偏他自知修为算不上顶尖,总是龟缩在后方不肯出来,只将收下的大妖们派出来为祸,若不早日铲除这颗毒瘤,只怕往后还要生出更多的祸患!”
沈夕昭暗自点头,可不是嘛,某点文男主的破坏力,可不是说着玩的,若不是剧情发生了偏移,导致唐木夙和金遥遥的关系莫名破裂,没有失去金遥遥这块踏脚石的唐木夙这会儿都该当上魔道的大佬了。
沈夕昭道: “那唐木夙手中最厉害的一件法宝,叫做吸星灭灵盘,不但可以改变自身的容貌,还可以轻易修饰自己的修为和气息,不仅如此,那吸星灭灵盘乃是上古魔族遗留下来的魔器,营造出的灭灵阵威力巨大,阵中之人一个不慎,便会被灭灵盘吸干修为,沦为凡人。”
“吸星灭灵盘!”沈夕昭此言一出,主帐中的各位大能顿时哗然,这上古魔器竟然重见天日,还被一个魔修拿到了手里,上古时期的魔族族长,可是用这吸星灭灵盘害夺走了无数生灵的性命啊,这样糟糕的状况,由不得他们不惊慌。
“除此之外,那唐木夙还身怀一件可以随着自身修为的增长不断提高品阶的仙器,那仙器虽然其貌不扬,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的柴刀,实际上却无坚不摧,锋锐无比。”沈夕昭顿了顿,又道:“不过,唐木夙现在的修为毕竟只有合体初期,应该还无法发挥出仙器的全部实力,这样一来,这仙器倒是暂时没什么要紧的。”
“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该趁着现在将他诛杀,免得养虎为患啊!”一名丹鼎宗的长老豁然站起,神情肃然:“那魔修若是长成,必为大祸!”
沈夕昭说出来的只是那唐木夙多年之前展现过得法宝和手段,那时候的唐木夙,不过是个元婴期的修士,这样一想,已经合体期的唐木夙,又该有着多么可怕的手段?
光是那可以号令群妖的镇妖幡,便已经让众人头疼不已了。
那唐木夙,绝不能留!这是在场的众人,心中同样生出的念头。
“我们能了解到这么多唐木夙的消息,多实在是亏了夕昭啊,”乔远踱摸了摸下巴,又道:“苡清和忻彦在西洲经营多年,现在已经初步稳定了那里的形式,站住了跟脚,不日之后,他们二人便会带领一部分弟子返回东洲,我们很快就能等来一批强援了。”
乔远踱此言,无疑给了众人不少安慰,当年刚刚开战的时候,浩然宗不少弟子和长老都还留在西洲的分宗没有回来,因此,仓促应战的浩然宗状况其实很不好,如今西洲的同门回归,他们也能松口气了。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了轰鸣的鼓声,没过多久,一名负责镇守城墙的弟子便冲进了营帐,他喘息未定,便飞快道:“启禀各位宗主、各位长老,就在方才,已经安分了十几日的妖修们突然暴动,比起之前的景况,他们的人量足足翻了一倍!”
沈夕昭闻言,顿时目光一沉,她望向坐在主位上的乔远踱,开口道:“宗主,弟子怀疑,他们这是将别处的兵力全部调到了此地,这十几日的蛰伏,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故意为之,为的便是让我们放松警惕,他们才好趁机调整兵力。”
楚辞渊点了点头:“夕昭说的没错,我赶回来的路上,曾经截杀了一队魔修,当时,他们就曾说过,指挥他们的大妖突然下令将他们从远处调了过来,准备专攻一处,趁机破开城墙。”
“你既然知道,那怎么不早说!”乔远踱忍不住一拍桌案,瞪起了眼睛。
“您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楚辞渊语气平淡,看上去无辜极了。
乔远踱:“……”好吧,他的锅。
走出主帐之后,沈夕昭召出灵剑,便要赶往城墙处,一只干燥的手掌一把将她拽了起来,等沈夕昭回过神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楚辞渊的剑上了。
“楚师兄?”沈夕昭试探的想要抽回手,楚辞渊察觉到她的挣扎,立刻松开了手掌:“闭嘴,站稳了。”
沈夕楚昭轻咳一声:“楚师兄,你这些年到哪里去了?”
楚辞渊沉默的驱使着飞剑,就在沈夕昭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楚辞渊却意外的开口了:“我一时不查遭人暗算,被困在了一处地洞中,前些日子,我的修为达到合体期的时候,才摆脱了困境。”
听完楚辞渊的讲述后,沈夕昭不由得叹息道:“唉,那些生活在毒木山脉外面的凡人何其无辜,那妖修为了取乐,便如此枉顾人名,实在可恨!”
“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楚辞渊漠然道:“数百年后,那只妖兽若有机会渡劫飞升,天道自会清算它此生欠下的因果,到那时,该它承受的雷劫定会叫他悔不当初。”
沈夕昭眼睛一亮:“原来渡劫时,天道还会考虑渡劫之人的善恶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天道也算的上是公允了。”
楚辞渊回头看了沈夕昭一眼 :“修士渡劫飞升时的雷劫如果出现紫金雷劫,一般有两个原因,第一种,便是渡劫之人造孽太多,欠下无数因果,天道必会将其诛灭,而另一种,便是渡劫之人修为过于强大,所以才会引发天谴。”
沈夕昭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眼眸:“所以说,天道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想要毁灭不安定的因素,求得平稳吗?”
“是,”楚辞渊嘴角微勾:“虽然事实如此,可你又何必为此事烦恼呢?这世间的法则,一向是由强者制定的,只要你足够强大,你便能左右天道的规则。”
沈夕昭豁然抬头,风拂过楚辞渊披撒在背后的长发,她虽然看不到楚辞渊脸上的神情,原本沉重的心情却因为他的话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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