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乖, 全定有糖糖~~ 我们用小手挡住了雨滴
纸飞机飞进火红的那片夕阳
你望着那里
躲在夏天的街角
你还等着我吗
雪糕被太阳吃掉
流汗的脸颊
我踮脚在你耳边
说快点长大
长大
保护我吧
……
他的声音像晴天的云,又像雨后的太阳,细细柔柔,温暖的不像话。
还剩下半个小时, 杨纯木本着职业道德, 不能继续浪费时间, 收起吉他坐回桌前。
那夏意犹未尽地舔着唇, 脑子里还循环这首歌的旋律,手刚捧着脑袋听讲时, 门外突然响起“扣扣”敲门声。
那夏愣了下,向杨纯木眼神示意,然后跑出去开门,一看门外是陶冶, 眉头立刻蹙起来, 手扒着门沿, 语气不太好地问:“有事吗?”
陶冶瞧她不悦的神情, 同样挑着眉稍,薄唇轻启:“借厕所上一下。”
那夏眼皮一掀,翻了个大白眼, 知道他在胡扯, 撇着嘴又问一遍, “有没有正事儿啊?”
“有。”陶冶索性也不废话, 微微抬头, 眯着眼眸说:“你唱的很难听。”
那夏突然扬起头, 紧张地问:“哪一首?”
陶冶说:“所有。”
那夏眼珠滞了几秒,蛾眉倒蹙,无奈地偏了偏头,咬着牙向他喷去:“我们四个人唱的,你只能听出我的声音?”
“能。”他语气笃定。
“谁让你听了!”那夏红了红脸,手指抠着门,眼睛瞪着他,“你经过我允许了吗?我还没收你费呢。”
“收……费?”陶冶抱起手臂,说话拖着尾音,“你忘了我借你二十了吧。”
那夏神色微愣,眼神乱飘,态度依旧蛮横,说:“没钱,欠着。”
陶冶后仰着脖子,看见她耳尖红了,心里窃喜,然后低下头说:“这么爱生气,难怪长不高。”
那夏气的头皮发麻,这个人专门过来挑刺,生气地伸手去推他,将他推出门外,捏着嗓子吼道:“我乐意!”
眼看着门被甩上,陶冶定了定转身下楼,在楼梯的拐角处,迎上买菜回来的夏茜,停住脚侧过身,喊道:“夏姨。”
夏茜哎了声,走上台阶,问他:“来找那夏吗?”
陶冶轻轻点着头,瞳仁缩了缩,面不改色地扯起谎:“想借本书来着,但是好像打扰她了,没借我。”
夏茜听着闺女如此小气,顿时觉得没了面子,脸色稍霁,唠叨起那夏:“这个丫头,太不懂事了,我回头说说她。”
陶冶笑了笑:“没事,我回学校拿。”说完快步走下楼,打开门进去。
周一早上,那夏差点儿起不来,晚上做了一个怪梦。
梦见她变成一颗牙齿,还是一颗有黑洞的牙齿,晃晃悠悠随时要掉。很快,主人嫌弃它要去拔掉,但是医生怎么也拔不掉,直到麻药效果消失,硬生生地把她疼醒了。
清醒后,那夏拿起镜子张嘴看牙,同样地方的牙还在,但是另一边,确实有一颗牙齿坏了。
有时上火会疼,有时吃凉会疼,勉强还能用。
今年学校体检,医生检查出她的坏牙,让她去补牙。那夏很久之前去过牙科,看见修牙的器械太吓人,每次夏茜提起来,她都会找理由逃避。
夏茜觉得事情不大,所以没有勉强,等她主动提去补牙。
但是主动这事,仅限是好事。
那夏被夏茜连催了两遍,拖着身子进了卫生间,刷牙的时候,她忽然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赶紧拿出牙刷,上面有一丝血,低头吐出泡沫,里面也掺了些。
她又上火了。
那夏抬头喝了口水,吐出,然后把牙刷用水冲了下,然后再挤上一段牙膏,塞进嘴里继续刷着。
出门前,那夏许愿希望不要碰见陶冶,然后在门口逗留了五分钟,没听见楼下有人开门走出来。她才放心地走下楼,脚步慢悠悠,比小老太太还慢。
出了楼门,脚步才慢慢快起来,却没想象到,在车站前碰见陶冶。
一看见他,那夏忽然牙疼起来,带着左半张脸疼。心里纵然有几百句话,但是现在都不想说,于是转身面向广告牌。
陶冶刚好回头看见,瞧见她脸色不对,顿了顿转身走过去,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夏抿唇不想回答,但是被他一直盯着看,嘴巴撬开一条缝,吐出两个字:“牙疼。”
陶冶头微微上扬,复又低下去,说:“糖别吃了,还有零食。”
那夏没点头也没吱声,她连说话都不想说,更别说吃东西了。
上午课间,陶萱突然趴过来,问她今天“小木老师”来不来,如果来还会不会带吉他。
那夏吃了老陈给的止疼片,牙疼有所缓解,可以张嘴说话,但是说多了还是不舒服,所以还是减少出声。
周六那天,她隐约感觉到陶萱对“小木老师”的热情,现在听到她开口问了,心里的好奇被放大了,于是试探地问:“萱萱,你是不是喜欢小木老师?”
“哈?”陶萱惊恐地站起来,用手推了她一下,“你想什么呢!”
那夏皱眉,她想多了?
陶萱下一句证明自己:“我才不会背叛他。”接着,手指勾起那夏的下巴,“再说了,小木老师和我不搭啦,他应该喜欢你这样的。”
那夏被她唬住了神色,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你,你别乱说啊。”
陶萱眯了眯眼,肚子开始冒坏水,扳回她的小脑瓜,凑近了逼问:“你喜欢吗?”
那夏拿开她的手,深深埋下头,警告她:“我要写作业。”
陶萱在她头上闷声笑,笑声全部钻进耳朵里,让她想起那天陶冶也说了一句话。
你喜欢他那样的?
那夏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但确定和陶萱的喜欢不同,她没有想过和“小木老师”拉手,或拥抱,或亲吻……
她只觉得他很好,只是这样。
下午体育课,初三3班和4班一起上了,因为体育老师明天有事,所以和其他老师换了课。而且为图省事,安排两个班同一节课。
这节课要把体育考试的三项中的二项测了。
那夏做仰卧起坐时,何勋和陶冶过来看,在她旁边故意捣乱,数错数。陶萱完全被他们牵着鼻子,乱数一气。好在她没有受影响,自己心里数着,做完起来给了一人一脚。
等他们扔实心球时,陶萱拉着那夏过去逗他们,两人差点儿闪了腰,被两人拉住捏了脸蛋。
半个操场被他们占了,格外热闹。
后来,到了男女生共同项目:篮球绕标志物
陶萱是前几个测试,两次都碰倒了杆子,被老师批了一句,第三次完美通过,测完走到一旁发呆。
那夏觉得她不太对劲,赶紧找人插队提前测。刚才测试前,看见她和一个男生说话,表情有些不对,没来得及问怎么了,被老师轰着排队等测试。
“萱萱。”那夏提前测完,把球扔给别人,然后跑过来找她。
陶萱回头看见是她,突然舒了口气,把手里的篮球放下,转身坐到地上,对她说:“冯家浩今天没来学校。”
那夏拍着手心里的土,提着裤子蹲下,问她:“是不是请假了?”
陶萱摇了摇头,眉毛微微拧紧,手指转着篮球,说道:“他哥们儿说没有请假,是旷课。我打他手机也没人接,我有点担心……”
那夏刚要伸手挽她,但想到手不干净,便将头靠上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再等等看。”
晚上放学,那夏等陶萱一起回家,陶萱说要去找红毛,那夏怕她有事,所以提出陪她去找。
陶萱回绝了她,说和他哥们一起去,所以不会有事,找到后给她打电话。
那夏心里还是担心,但是看着她很急,就点头答应了。犹豫着转身走向车站,路过那片小树林时,突然被几个人拦住了。
“陶萱?”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对她喊着名字,然后回头去看另一个女生,她目光带着恨意地点头说“是她”。
一切快得像一阵风,那夏被她们架起胳膊,捂住嘴巴,强行地往小树林里拽,然后听见最开始的那个声音说:“有人找你。”
小区门口,那夏和陶冶碰上,一个骑车,一个坐车,互相鄙视速度。21世纪,可以让自行车和公交同速,大概只有北京的交通,这听起来像个笑话,可事实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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