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昏迷,杜剪音都舍不得松开邝余年的手。眉间微皱,许是刚刚敷好的药粉起了效用。
杜剪非玩闹,偷拿了杜承安平日狩猎的箭靶,这才差点酿成误伤大祸。杜剪音情急下救夫心切,被吓晕过去而已。无性命大碍,需卧床静养几日。邝余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第一次细细打量他的王妃。
一直怀疑她居心叵测,处处提防。可她除了小打小闹,并无其它越矩之举。如今,又不惜舍命相救。邝余年心不盲眼不瞎,冰山全部融化。他愿意尝试去了解她,爱护她。从今往后把慕容婉儿放在心底,永不触碰。
“娘,不要离开我,不要!水,水…”杜剪音猛地睁开眼睛,眼角的两横泪顺着脸颊不知所踪。醒的刚刚好,邝余年把药汤递给她。一股难闻的气味,直让她作呕,“你给我喝的什么?四下无人,王爷该不会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我吧?”
邝余年实在佩服她极端的想象力,忍不住笑出声。笑容慢慢溢开,杜剪音入了神,“早该如此,王爷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等我把王爷脸上的伤疤治好,笑起来更好看。不过,不用见人就笑,尤其女子。王爷想笑,笑给我一个人便可。”
抢过手上的药汤,一饮而尽。他给的,毒药无妨。
“本王问你,你如实回答。为何救本王?区区一支废箭伤不到本王,你却不同。难道,你不怕死?”
“怕呀,怕的要命!”杜剪音把他的手掌放在胸口处。心脏的跳动和手掌的温度,合二为一。她爱他,自然不许他死。人在紧急状况下做出的反应,往往充满未知与变数。身体本能,她也没法子。她知道,忘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不容易。她陪,她等,心甘情愿。
春香百无聊赖地站在安喜宫门口,巴巴地望着。除掉纳兰清,或许以永远失去邝天基的宠爱为代价,究竟值不值得?邝天基虽未明着表态,刻意疏远已经说明一切。他怀疑慕容婉儿参与太子阔惨死一案,苦于没有证据。
“春香,别看了,皇上想来早来了。”慕容婉儿坦然,悠然地吃着茶点,询问寒平王府近况。
“襄平王说,寒平王府近日倒是异常安静,没什么大动作。昨日回门,杜家小三公子无心伤害寒平王。若不是寒平王妃拼命阻拦,怕是…相安无事了。不起眼的小事,贵妃娘娘无需挂怀。眼下夺回龙宠最重要,贵妃娘娘尽管吩咐。”
百密尚且一疏,邝天基登上帝位数载,怎会如莽夫那般任凭女人随意玩弄于股掌。即便知晓所有真相,皇上的九五尊贵不允许他先低头。宁可错杀,不损国威。子嗣悲痛,日日渐薄。慕容婉儿实为眼前人,她偏不信命!
便宜杜剪音,福大命大,因祸得福。
“贵妃娘娘,慕容大人来了。”
“义父?”慕容婉儿隐隐不安,急忙起身接见。慕容沣果然是来逼她,入宫三年无大作为。现如今听了她的建议和襄平王府结盟弄死了太子阔,惹了一身腥。
“你不行,为父府上好几个可以随时递上来的漂亮丫头。换做她们,爬上龙床轻而易举。你个没出息的,三年肚子不见动静。心思莫全部扑在寒平王身上,后悔当初不够狠心除了他!”
“不是派人纵火了吗?老天爷留他,岂是义父的错。”
“纵火?为父何时纵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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