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局长很忙,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这么多人面前,警察不可能徇私枉法,盯着王副军长不放了。
“爸,我们走吧,场面不太好看,”雷战转着雷胜利走出王家。
“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雷胜利嗅到了一丝异样,他双手握住轮子,轮椅走不动,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雷战不放。
“和我应该有关系吗?哼……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雷战稍稍用力,轮椅就转动了,他不顾雷神的雷霆之怒,将人推到了雷家的门口,轻飘飘地说道,“我们先走了,等我们有空来看你。”
“你给我站住!”雷胜利怒斥,“我还有话没有说话。”
“请说,”雷战一派淡然,牵着秦愿的手,好像只是来游山玩水一样。
“听说云峰集团牵涉到毒品,是不是真的?”
雷战微微勾起唇角,淡淡地说道,“我不清楚。”
接着问秦愿,“老婆,你是云峰集团新任总裁,对此,有什么看法?”
“或许是个人所为,但是我相信和我们集团没有关系,老首长要是有疑问的话,大可以报警查我们云峰集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秦愿告诫自己要拿出总裁的魄力出来了。
“你们……”
“爸爸,”雷战连忙截了雷胜利的话茬,不削道,“我劝你这把年纪了还是好好在家休养吧,要是王副军长那边查出点事情来,你小心晚节不保。”
雷胜利一听,顿时涨红了脸,怒斥道,“雷战,老子白生了你这样的畜生了。”
“我是畜生,那你又是什么?”雷战冷冷地看向了雷胜利,第一次,他以有这样的父亲为耻,“你是觉得自己很伟大,给了我生命,培养我长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你……”
“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妈带来给你的,想当年,要不是我妈嫁给你,你能有今天?”雷战言语中更为鄙夷了,“我叫你一句爸爸,是因为我妈妈,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你和芳姨的婚礼,我一定参加。”
说完,拉着秦愿走出雷家的院子。
秦愿发现王莹泪流满面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格外凄惨。
“别看,她是咎由自取的,”雷战几乎是拽着秦愿离开军属大院,回到车上,他才仰在了座椅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下去会是一场硬仗了。”
秦愿深知‘硬仗’的含义,雷战腹背受敌,王雷两家都视他为眼中钉,接下去要看阿宣怎么做了。
“魏局那边要不要打个招呼?”
雷战摆手,“不要拖魏局下水了。”
“可是……”秦愿只担心要是不打点好的话,王副军长出来后又要作威作福,“只怕是你在军中的处境更艰难。”
“你还得我出国时那直升机的事情吗?”
“记得,”那一次,她差点就失去他了,索性两人把话说清楚了,这才解开了误会,“徐毅那边是不是查出点什么了?”
雷战上了车,招呼她也上来,直接将汽车开去了空军机场几里路意外的直升机修理厂。
“阿战,你怎么来了?”徐毅看到雷战是很意外,“还和上次一样带着嫂子来,可别是来这儿秀恩爱的?”
“直升机的检验报告给我,”雷战直入正题,压根就没有心情开玩笑。
“怎么?你终于想通了?”徐毅一脸调侃。
“时机到了,总要把握一下,”雷战拿了直升飞机的检验报告,又伸手朝徐毅要东西,“给我。”
“什么?”
“少装傻充愣。”
徐毅知道雷战心情不好,便不开玩笑了,拿了把枪出来,“这就是王莹当时带回来的那只枪,我根据你的描述,亲自去查了你们这次飞回来的飞机,还真让我找到了。”
雷战翻来覆去都看了看,一并收入了文件袋了。
两人离开直升飞机修理厂。
“这把枪是刘健给王莹的?”秦愿忍不住猜疑,王莹对枪根本不了解,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那枪的杀伤力会这么大。
“刘健早就想我死了,”雷战额间青筋横暴,看着?人。
秦愿便不再多问了。
有了这些东西,就算警察不查,上级的将军们也会做不住的。
毕竟雷战是个人才。
回到市区,天已黑。
雷战没有多问,直径去了医院,在秦愿去看望秦云峰的时候,又下去买饭去了。
两人在秦云峰的病床板桌上吃了晚饭。
雷战拿了张纸巾给秦愿擦嘴角,“慢慢吃,小心噎着,都是些好消化的东西。”
“嗯,”秦愿应着,扭头对着昏迷的秦云峰说道,“爸爸,你看,阿战对我多好。”
明知道父亲听不见,可秦愿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他,雷战的好。
“你啊不用特地在爸爸面前说我好话,”雷战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说道,“等我退役了,我会亲口告诉爸爸,我对你的心意。”
“阿战……”这不是雷战第一次说这个话,秦愿实在是过意不去,因为爸爸的缘故,他选择退役。
“我主意已定,”雷战又低头吃饭,更显如无其事了,“你都说夫妻本是一体的,我就当是妇唱夫随好了。”
秦愿的话哽在了喉咙里,此时说再多都没用。
这事儿说到首长哪里去,只希望首长能挽留雷战。
一夜过去,温辰刚到医院说了王副军长的事情,“上级已经介入阿宣这件事情,听说阿宣交代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其中就包括要取代首长的位置。”
说到这里,温辰很奇怪,“雷哥,既然阿宣是你丢进王副军长家里的,为什么他没有把你供出去,而是将矛头指向了王副军长呢?”
雷战抬了下浓眉,哼道,“王副军长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敢在军区说的,只会在家里说,地下室看着很普通,其实里面有个会客室,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在里面商量,王副军长让刘健和阿宣公报私仇,怕是寒了他们的心了,做人啊还是需要留些余地的。”
温辰笑得很诡异,“最好能将他交给军事法庭,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小愿,我要回去一趟,有事情给我打电话,”雷战担心秦愿又不得不离开一会儿,刘健的事情,他要亲自过问。
“我等你,”秦愿不想雷战太担心,笑着送他出门,回到病房,靠着门蹲了下来。
从未有过的压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她抬头看着床上的秦云峰,这才强打起精神来。
上天对她太残忍,让她以前无忧无虑,现在却要一个人面对这些苦难。
雷战回到军区,将徐毅给的资料上交给了陆兆风。
可陆兆风却是一脸地苦恼,“阿战,这件事情恐怕简单不了。”
“首长是担心上头给的压力……”
“不是,”陆兆风打断雷战的话,走到窗口,长叹了一声,说道,“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王莹的身上,而王莹现在是个孕妇,所以……”
接下去不用说太明白了,推到一个孕妇身上,就算她杀人放火,也暂时拿她没办法,更何况,雷战没有更具说服力的证据。
“阿战,不要着急,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陆兆风转身,希望雷战能忍耐,“据可靠消息,刘健一直和V国的人联系,我们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是做出对国家和人民有害的事情,我们要一网打尽。”
“首长,野狼是否让我自由支配?”雷战是军人,必须要服从命令,但是他不能任由着被人宰割,必须要主动出击才行。
“好,”陆兆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阿战,你知道嘛,小愿和我提退役,我最担心的是你也跟着走,现在我把野狼交到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我要你们一队人整齐地回到我的身边。”
雷战怔了下,到底没提退役的事情,等他彻底清查了王副军长这一只再说吧。
室内训练时,新旧野狼特战队队员严阵以待,雷战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解散吧,休息两天,我再安排任务,”望着熟悉的面孔,雷战并不像平时那般严肃,“三天后在这里集合,我等你们。”
“队长,我们不需要休息,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和我们说,”李亮知道眼前的局势风云变化,军区所有人惴惴不安,他们怎么可能好好休息呢。
雷战扫了所有人一眼,神色冷肃,“这是命令。”
“是!”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室内训练室。
然而,队伍离开训练场却没有散去各自休息,他们在室外训练场集合,在李亮的带领之下,进行常规训练。
“雷哥,你的打算是什么?说来我听听,”要说以前,温辰插科打诨,还能从雷战嘴里挖出点什么讯息出来,可现在他越发看不透雷战了。
“有什么可说的,”雷战看着一群从自己面前跑过的队员,淡淡地说道,“总之,这两天你好好陪陪温伯母,免得抱憾终身。”
温辰心里惊了一惊,难道说接下去会是配上性命的事情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有些话,他是要说清楚的,但是对象不是妈妈。
“我出去一下,雷哥,你也早点回去陪伴嫂子,”温辰拍了拍雷战的肩头,拔腿朝外头跑去。
到了门口,手机拨了张常乐的电话,一接通,便急切地说道,“小乐,你在哪里?”
“我去找我嫂子了,怎么了?”张常乐很意外,温辰居然称呼她‘小乐’,“你还是叫我张常乐好了,听着顺顺耳一点。”
温辰直接挂了电话,回头去停车场开车,刚好雷战的车往外开了出来,“去哪里?要不要我带你?”
“正好顺路,”温辰一坐上车,扭头看了眼雷章,有些紧张了,“雷哥,有件事情,我必须老实交代。”
“什么?”雷战波澜不惊。
“那个……”话到了嘴边,温辰反而说不出来了。
雷战瞥了他一眼,没有追着问。
“雷哥,”温辰坐不住了,趁着红灯停车,抓着雷战的手,局促地说道,“我要追常乐,我想她当我的女朋友,我想娶她当老婆。”
雷战盯着那只手,红灯变绿灯的时候,才冷哼道,“还好开窍的不算晚,来得及,你也不用和我说,自己和常乐说去,她要愿意,我当然没问题,姑姑那边你更加不用担心了,常乐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是她的心头病,不过温辰……”
雷战忽然想起秦愿的话,忙提醒道,“温伯母那关怎么办?你想好没有?”
作为哥哥,他当然不喜欢张常乐受委屈的。
“我喜欢小乐,我妈当然也会喜欢的,”温辰吃不准,回答得很官方。
雷战扯了下唇角,没在说什么,这种事情大抵都是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就算面前是个温伯母也拦不住,所以最重要的是看常乐怎么想了。
到了医院,张常乐也刚到,“奇怪,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不用训练吗?”
“小乐,我有话和你说,”温辰双手搓着裤缝,很是紧张。
“说什么?看上去神神秘秘的,”张常乐打趣着温辰,“别搓了,裤子都快被你搓成破了。”
“小乐,你嫂子的父亲需要静养,你们有什么话,在外面说了再进去吧,”雷战说完,也不等张常乐答应,便大步走进医院。
张常乐想追过去,被温辰拉去了医院后面的草坪。
秦愿听到脚步声,回头发现是雷战,便扯了个笑容出来,“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说过我会过来陪你的,”雷战坐在了椅子上,柔声问道,“爸爸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怎么说?”
说着,发现秦愿的手里有本书。
“你看这个?”他翻了封面,发现是一本关于脑死亡的专业书。
“反正没事,拿来看看,或许有点儿帮助,”秦愿合上书,放在了一边,深了一口气,微微笑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挺好的……”还没来得及想说,窗外传来一个声音。
“是温辰和常乐,”雷战连忙说道。
“他们两个……”
“嗯,”雷战笑道,“常乐也有今天,真是一物降一物。”
秦愿不禁莞尔,“你是说,你也是我降住的喽?”
“难道不是么?”雷战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爸爸肯定也希望你过的好,所以为了他,你要振作起来,还让我看到以前那个秦愿,好吗?”
秦愿看向窗外,目光悠远,心情更是复杂,以前那个秦愿天不怕地不怕,因为无论她怎么样,身后都还有个爸爸,可现在,最亲的人这么躺着,她这心里空了似地难受。
“阿战,我一直在想,这样对爸爸是好还是坏,”秦愿心里矛盾极了,这样救治着爸爸,若是他还有点意识的话,肯定是无比的痛苦,可若是放弃的话,她不甘心。
“别想太多,你觉得是对的就去做,”雷战拉她入怀,温柔地望着那苍白的脸,抚平那微蹙的眉头,“我一直都在。”
秦愿靠在她的肩头,想到爸爸即将要离去,眼泪水便控制不住了。
妈妈去世的时候,她也没这么伤心过,大抵是因为有了心里准备,可爸爸……
四年了,他们只有短暂的团聚,这叫她如何甘心。
“阿战,”她不敢去想霸道仪器的后果,身子微微发颤,不能自已,紧紧咬唇才没将那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说道,“我希望爸爸不要怪我。”
雷战拍着她的背,“爸爸能叫了王律师,交待了身后事,显然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数的,你难过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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