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斯塔克的好姑娘

    
    整个美利坚都要为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疯狂了。
    先是高调在发布会上掷地有声地扔下一句“I am Iron Man.”
    接着宣布斯塔克工业启动的新能源发展计划，把股价硬生生向上拉到涨停。
    还有久违的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简直就是全民盛事，像是直接在纽约点了一把火，不让所有人都嗨翻天就不会熄灭。
    然而话题中心却优哉游哉地在马里布当起了甩手掌柜，在把多年收藏一股脑捐给童子军之后，还把总裁的位置和香槟一起塞到了佩珀手里。
    佩珀简直要被他弄疯。
    无事一身轻的前总裁大字型摊在工作台上，“我到底还要喝这种奇怪的东西多久。”托尼嫌弃地看向弗莱蒂手中绿油油的杯子，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着拒绝。
    “直到您找到新的替代元素为止，Sir。”贾维斯报出了新的血液毒素指标，“目前毒素含量是34%。”
    “我已经尝试过了地球上所有的元素种类了。”托尼张开双手，“所有的排列组合，所有我能找到的元素。”
    投影台上所有已知元素的结构图被用不同颜色投射出来，璀璨得像遥远神秘的星空。但这里面，没有一颗星星可以拯救托尼斯塔克的命。
    “我没有时间了。”
    “请不要这样说，Boss。”弗莱蒂面无表情地换上一杯新的叶绿素汁。身为人工智能，她和贾维斯拥有接近永恒的生命，但如果失去他们为之存在的意义，漫长的时间只是另一种折磨。
    “或许您需要从另一个角度入手？现存所知元素中是否有能缓解您症状的合成元素，又或者，是否有未知的新元素能替代钯元素？”
    “在一个月里找到一种新元素？就算我是托尼斯塔克，时间女神也不会给我优待的。”
    “时间给予生命意义，她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但是，您是曾经在山洞里创造了马克一号的托尼斯塔克，您是现实的宠儿。”
    现实会给与您偏爱和祝福。
    “你的语言和情感系统升级得也太快了，弗莱蒂。”托尼不置可否，反而留意到自家AI小姑娘越来越人性化的措辞。
    “感谢您的称赞，我的自动检测和升级功能十分完善，另外，和您一起生活给了我许多真实的参考素材。”
    弗莱蒂避重就轻地回答，在平板里调出一份档案。“鉴于您辞去了斯塔克工业执行总裁的职务，原来的总裁助理将会继续为佩珀小姐工作，佩珀小姐建议您重新招收一名助理，这是人事部送来的资料。”
    托尼把档案拉到屏幕上，“只有一份？”
    “只有这一份是您需要留意的。”
    “内衣模特、精通5国语言……就审美来说，这一个的确挺合适的。”托尼用食指和拇指放大图片，照片里的美人雪肤红发，一双蓝色眼睛仿佛会说话，从样貌到身材都是托尼斯塔克最偏爱的那一款。
    弗莱蒂：“……需要您注意的是她的职业。娜塔莎·罗曼诺夫女士是神盾局7级特工，外号黑寡妇，专长间谍任务。”
    弗莱蒂看向自己老板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Boss，她的大腿绞杀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一招制服。”
    曾经拿着霍华德最高授权自我放飞得很厉害的弗莱蒂当时显然是把神盾局老底都摸清楚了，认人认得那叫一个准。
    “听起来很带感。”前一分钟还在为替代元素发愁的小胡子富豪毫不在意地评论，仿佛将生死都抛到了脑后，满脑子只剩下我不能无聊的念头，“就她了。”
    “我马上通知她来上任。”
    “我需要一点刺激的东西，弗莱蒂。”托尼甩开平板电脑，喃喃自语，“就算是生命的最后一刻，托尼斯塔克都一定是最耀眼的一个。”
    弗莱蒂没接话，等待着她老板的奇思妙想，或者天方夜谭。能让托尼·不作不死小能手·斯塔克感到刺激的，显然不会是普通的香车美人天体趴。
    “让这位……罗莎曼小姐到摩纳哥等我，我得记住她的假名才行。”
    “嗨，罗曼诺夫小姐。”托尼笑着向裹着红裙的红发美人打招呼。弗莱蒂发誓她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冷酷。
    下一秒，她就恢复成专业冷静的助理模样，仿佛什么也没听到，镇定地回道，“斯塔克先生。”
    “我要去参加比赛，你能搞掂的对吧。”托尼指了指屏幕上正在预告的赛车比赛，显然是找到了新的“刺激”。
    “如果您要求的话。”娜塔莎笑意盈盈，转头就去给他安排了首发位置。
    “Boss？”弗莱蒂提着公文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迫不及待换上蓝色车手服的老板后边。
    “你想建议我放弃？”
    “我想建议您带上战衣。”弗莱蒂硬是跟着他到了赛车旁，“哥哥或者我，您至少要带一个在身边。”
    跃跃欲试的作死小能手放弃无谓抵抗，“拿来拿来。”
    十三分钟后的弗莱蒂为自己的坚持感到无比庆幸。
    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跑道上狂甩电鞭的狂野男被现场变身的钢铁侠制服，整个赛场的观众疯狂欢呼着涌向跑道。弗莱蒂紧跟着被突发状况刺激成喷火暴龙的CEO大人，侧身轻声向红发美人说，“我想神盾局可以为Boss安排一场与电鞭先生的谈话，对吗？”
    娜塔莎毫不意外地看了看这个在阿富汗绑架事件后出现在托尼斯塔克身边形影不离的女孩，神盾局的资料上明确记载了她的身份来历，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然而就是这种完美清白的履历，让她显得更加神秘了。
    或许，她的评估对象要变成两个。娜塔莎欣然回答，“当然。”
    回程的飞机上，拿自己的命玩儿了一把的前CEO被现CEO从头到脚喷了一顿火，佩珀近乎歇斯底里地要求托尼增加安保，一向会习惯性皮一把的前CEO却一言不发，任由佩珀把他里里外外烤得外焦里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担心你，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托尼，你不可以这样。”
    佩珀说到最后，无力地垂下双肩，不知道要再说什么，干脆扭头就走，利落地锁上了前舱的门。
    衣兜里属于托尼斯塔克的手机震动起来，托尼斯塔克显然不需要在自己的私人飞机关手机。弗莱蒂捂着手机，静静走到一边接听了电话。
    一分钟后她回来了。
    “Boss，神盾局来电。”
    “不要现在，弗莱蒂，我没心情。”托尼看着舷窗外的云层出神。
    “您得听这个电话。”弗莱蒂坚持道，“他们在西伯利亚有新发现。”
    “发现了什么那么重要，我的新元素吗？”托尼拿起被弗莱蒂放在小几上的手机。
    寇森探员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从话筒里传过来：“我们发现了九头蛇的冬日战士计划。”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其中一位，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更为人熟悉的名字是巴基·巴恩斯，前美国陆军士兵，二战战争英雄，咆哮突击小队的狙击手，美国队长最好的朋友，一个英年早逝的优秀军人。
    他那张解开了两个衣扣的军服照片至今还挂在博物馆最显眼的介绍墙上，年轻英俊的脸庞经过70年的漫长时光依旧风采迷人。
    值得一提的是，托尼斯塔克拥有这张照片的原版，小小的黑白照，就夹在他儿童时期的笔记本里。
    “你们给我打电话的原因，难道是要我给睡美人一个吻？”托尼在电话里头随口调侃，目光却移到公文包样子的马克5号上，似乎在认真考虑穿着马克五号直接飞到神盾局基地的可能性。
    弗莱蒂果断将公文包塞到自己背后，她能理解Boss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心情。毕竟在斯塔克大宅的三楼里，有整整两屋子属于托尼斯塔克的童年偶像珍藏。那里面的藏品，美国队长独占一半，剩下的一半关于咆哮突击小队的周边，巴基·巴恩斯这个名字起码能占四分之三。父亲的挚友之一，儿时的偶像，就这两个头衔，足以把托尼脑子里的电鞭男暂时挪到一边去了。
    但是弗莱蒂坚定地收起了马克5号。如果让哥哥知道她让Boss穿着被抽到破破烂烂的战衣进行高空飞行的话，绝对会被断网断电。
    会死AI的。
    托尼无奈地用那双焦糖色大眼睛给坚定的AI姑娘一个托尼瞪，回头继续和探员说话。
    “我跟你说，斯塔克的一个吻价值千金，我不会随随便便吻一个冰封了七十年的老冰棍的，就算他醒了给我签名也不行……什么？你们已经把他解冻了？！”
    寇森的声音也很无奈，“我们本来发现了六个冷藏设备，但是其中五个由于常年没有启动，恒温系统和维生系统失调，移动的时候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里面的士兵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所以我们不敢再移动剩下的一个，只能就地解冻了。”
    “那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让我假扮老头子去给睡美人上历史课吗？”托尼简直要被神盾局的骚操作气笑。
    “……”寇森沉默了一瞬间，才开口道，“他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希望您能亲自来看一下。”
    这就是为什么，托尼出现在神盾局里的原因。
    一个被认为已经死了七十年的人，正静静地坐在神盾局布置成医院病房的独立审讯室里，就在托尼眼前。
    他盖着薄被单，赤·裸的上半身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条被狰狞伤疤连接在身体上的钢铁手臂，银色的金属上，红五角星像一滩凝固了的鲜血。
    他面容平静，眼睛里空空荡荡，像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任由医护人员在他身边忙碌，却对外界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反应。
    那的确是巴基巴恩斯的脸庞，却没有人能将他和七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联系在一起。
    “你确定？”托尼隔着单面玻璃，侧头问寇森。
    “DNA和指纹显示这的确是巴恩斯先生。”寇森抱着双臂回答，“基地里的资料显示这是九头蛇的‘冬日战士’计划，将复制的美国队长血清注射到俘虏身上，成功被改造的将会接受长期洗脑，成为所谓的‘冬日战士’。”
    连死亡都不被允许，只能被罪恶的手拿捏着，不为人知地活在世上。
    “这不是你把我请到这里来的原因，探员。”托尼昂起下巴，目光骄矜里带着探究，“我或许可以给他研究一下那条铁胳膊，但是精神领域不是我的专长，你要去找几个脑科专家。”
    “请你来这里的原因，是想问你有没有‘冬日战士’的洗脑词。”
    一个戴着单眼眼罩的黑人男性从阴影处走出来，目光咄咄逼人。“斯塔克，是你将这个基地的资料交给神盾局的，或许你遗留了一两份相关的文件？”
    在拼气势时从来没有输过的托尼斯塔克毫不留情地怼回去，“你是谁，披着黑大衣的卤蛋探员？”
    “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长。”被怼的弗瑞流露一点果然如此的神色，语气缓和了下来，“斯塔克先生，我们只是想让巴恩斯中士恢复神智。”
    恢复神智之后要做什么，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