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斯塔克的好姑娘

    
    痛痛快快地和罗迪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架，托尼似乎将心里积聚的郁气都发泄了出来，金红色盔甲包裹着的人型以极度放松的大爷样摊在唯一一张幸存的小沙发上，天赋异禀地用坚硬的钢铁摊出了流体的感觉。
    贾维斯扫描过室内，从天花板上投影出身体，立在盔甲身旁。
    英俊到闪耀的管家说道，“Sir，远程监控显示马克二号已经抵达军事基地。”
    “切断联系。”面甲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我饿了，弗莱蒂呢？我的早餐在哪里？”
    “弗莱蒂正在联系施工队，”贾维斯平淡地描述，“一层和花园的被破坏程度高达87%，需要大约两天时间复原。”优雅的AI先生微微侧身，将身后一片像是被炸·弹轰过的废墟展示给始作俑者看，首当其冲的就是被一个巨大的钢琴堵住了门口的，摇摇欲坠的厨房。
    托尼：……我觉得那个钢琴应该不是我的锅，而且我的厨房还可以再拯救一下下。
    被嫌弃阻碍工作而被无情地赶出家门的钢铁侠在半空晃了两圈，果断晃荡到了他最爱的甜甜圈店。
    金色的太阳从地平线处绽出光芒，从暗夜中初生的大地从安静到喧闹，坐在纽约最大的甜甜圈里吃限量版樱桃香草甜甜圈的托尼，看上去像一块最甜蜜的糖。
    当然，在某个气到秃顶的局长先生眼里，这是世界上最难缠的搞事精，比西北地区那个金发大胸傻子，或者印度某个日常精分的绿色大个子，都要麻烦一百倍。
    “先生，麻烦你从甜甜圈里下来。”
    托尼百无聊赖地用他焦糖色的大眼睛纡尊降贵似地看面前的独眼局长。对方不停地在叨叨类似“世界不是绕着你转的”、“你知道我还有多少问题要处理吗”、“你能不能不要皮了”的台词，听得他宁愿回家去上那场老冰棍友情提供的“格斗技私人教练课”。
    在他快要走神到北冰洋的时候，一具柔软的身躯突然坐在他身边，随着熟悉的撩人香气一起袭来的还有一只手，抬高他的下颌撸狗似地左右转动了一把，很是可惜地“啧”了一声，又迅速地离开，落座在他对面，那个黑人局长身边。
    美艳妩媚的红发美人穿着贴身的制服，熟练地向钢铁侠扬起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容。
    “你要干什么，看看我皮肤怎样把我拉去卖了？”
    “斯塔克先生的问题似乎已经解决，你脖子上的黑色血管已经全部消退。”
    “你听起来很遗憾的样子。”托尼发誓他从女特工眼里看出了可惜的意味。
    “本来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娜塔莎将手里三指粗的针管拍到桌上，铁灰色的浓稠液体一看就是某种液化金属，“真是遗憾，没有用上的机会了。”
    钢铁侠和黑寡妇双目对视，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鉴于你解决问题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我们准备了另一份礼物。”弗瑞将手边的文件旋到托尼面前，黑色的字母在封面上无比显眼——
    《复仇者计划》
    听了一耳朵安利的托尼无可无不可地回了家，仅仅几个小时，能干的管家小姐和管家先生就已经将废墟变成了稍微能住人的废墟，弗莱蒂擦干净手上的灰尘，很认真地提出建议，“Boss，为哥哥制造实体的计划请尽快提上日程。”
    一向冷静的AI姑娘罕见地有些怨念的样子，“下次您要拆屋子的时候，请让哥哥也参与到‘战后重建工作’中。”
    “当然，好姑娘。”托尼拍拍胸口的椰子味反应堆做出保证，“让你一个人搬石头是我不对。我以为老冰棍会帮你？”
    “让客人帮忙有违AI管家守则，另外，我想巴恩斯先生有自己的问题需要处理。”
    话音刚落，对话中的对象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巴基看起来比一晚没睡还打了场架的托尼还要憔悴，深绿色的眼睛里布满迷雾般的忧色，他嘴角紧抿，表现出了从斯塔克大宅回来后少有的不安的状态。
    但是他看到托尼的时候，表情马上换成了另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仿佛大名鼎鼎的钢铁侠是个和别人家小孩打架居然还打输了的小屁孩。
    当然，他的确也没赢就是了。
    “托尼，我想你需要上一下系统的打架技术训练课。”布鲁克林打架小王子的重点落在了“打架”两个字上。
    然后，巴基·优秀士兵·二战英雄·格斗技高手·巴恩斯向钢铁侠发出嘲讽三连——
    “我单手，你来打我。”娃娃脸教练把铁臂背到了身后，微微下沉身体，摆出了纯粹的防御姿势。
    托尼一记迅猛的喵喵拳——被一手带到了护栏上晃啊晃。
    “我两只手都不用。”巴基思考了半秒，双手都放到背后，扬扬下巴示意他攻击。
    托尼抓住他肩头一个使力——对方后退一步单脚一绊。
    菜鸡钢铁侠摔到了地上。
    “你的下盘太不稳了。”老叔叔叹了口气，对年轻人一推就倒的柔弱小身板感到不行。
    “我有盔甲。”挪动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小胡子不服气地说道。
    “你总有不穿着盔甲的时候，你要能在那个时候也可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巴基老叔叔语重心长，“敌人是不会管你有没有套个铁罐的。”
    “出拳要快，下手要准。”巴基举着挡板承受托尼的拳击，一边移动一边说道，“不要盲目地动作浪费力量，打架要讲求效率，能一招将对方揍趴下就不要浪费精力用两下，有那时间你已经可以打倒下一个敌人了。”
    “手下留情是对自己的残忍。”巴基纠正托尼的出拳姿势，“任何生物都有致命弱点，争取一击即中。当然你和罗迪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打架不一样，你俩的准头就像个三岁小孩在射箭，半天也打不到点上。”
    老叔叔想起了什么，无奈地说，“你俩只在向对方开嘲讽的时候是认真的。”
    “我以为你教的是格斗技。”被疯狂diss的小胡子开始质疑教练。
    “我教的是活下来的技巧。”巴基收敛了刚扯起来的嘴角，“战争从未远离，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托尼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什么意思？”
    “我想我需要再去一趟治疗室了。”
    “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提前了，是记忆出现什么问题吗？”意外接到电话的X教授刚好在外办事，干脆亲自到了马里布。不过两个星期，他头上已经长出了薄薄的头发茬子，少了几分沉稳的感觉，反而带上了几分少年气。
    “我想起了一些东西，”巴基回答道，声音里带着不确定。“我很需要完整的记忆。”
    “按照大脑自我恢复的速度来进行记忆回溯是最安全稳妥的方式，你需要的答案这么重要吗？”
    “有些人已经等太久了。”巴基闭上了双眼，他需要一个答案，给自己的，给一直等待的人的。
    这次的治疗比上一次时间缩短了不少，但是过程却更磨人。巴基的胸膛一直激烈地上下起伏，冷汗浸透了他半长的棕发，紧抿的唇角几乎变成一条直线。到了最后，他的铁臂无意识地捏住了身下的床架，硬生生将铁管捏出了一个凹坑。
    托尼穿上了手甲，生怕睡美人一个控制不住掀翻小教授。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托尼的心猛地收紧了一下，不详的感觉瞬间侵袭了他的神经。那双新绿色的眼睛里，纠缠着痛苦沉郁的情感，一片黑暗的海洋正呼啸着卷起巨浪要将这个灵魂吞没。
    “我想你已经得到你的答案了。”查尔斯蓝色的眼睛了然地看向神色变幻的托尼和似乎正忍受着无上痛苦的巴基，体贴地不再说话。弗莱蒂走上前来帮他推动轮椅，“车已经准备好，会将您送回庄园。感谢您今天的到来。”
    “是我要感谢你，小姑娘。”X教授微微侧头，“下一次，希望我有机会和你探讨一下你神奇的能力。”
    弗莱蒂没有回答。
    马里布大宅里，那双绿眼睛的主人说，
    “托尼，我需要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