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林时雨就出生在这样一个恰逢夜雨的春天,给她取名的高大爷说,这姑娘来得好哇,和田里的绿苗似的,长得俊呀!
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时雨都觉得自己头上长着一大片绿油油的稻苗,某人说,那叫绿帽子,于是她成功地有了“绿帽子”这个雅俗皆赏、中外适用的外号。
今天,她终于能够对得起这个称呼。
是的,她被“绿”了!
十月份,校园里樟树的种子已然成熟,随意地躺在路中央,浓浓的紫黑色,在林时雨看来,与某人心肝一般的黑。
林时雨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将脚下的黑色用力碾碎,颇为畅快,若这真是某人的心肝,她会踩得更开心。
秋日里阳光正好,此刻却有几分肃杀的意味。而在旁人看来,倒是活脱脱的一幅失恋人士伤怀的模样。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刻意响起。林时雨看过去,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黑心肝的来了!
江随一身红色的球衣配上湿透了的短发,小麦色的俊朗面孔上被汗滴划过,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春味道,并不难闻。他利落地从自行车上下来,对着林时雨展颜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然而林时雨却只看到大白牙的主人身后摇得正欢的大尾巴。
果不其然,江随一张口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绿帽儿,听说,你被我甩了?”江随笑得欠扁。
呵呵,甩你大爷。
“要不要我去澄清下,说咱俩从头到尾都是清白的,或者我和宋靖涵是清白的?”
清白?当初是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她人生当中第一封情书给撕了,还嚷嚷着她是背叛者,生生毁了她的清白?至于他和宋靖涵怎么样,关她屁事!
林时雨长长呼出一口气,控制住即将踢出去的脚,牵起僵硬的嘴角笑了笑。
“江随,帮个忙,我的钥匙不见了,我刚才从教学楼走来,你从教学楼那边开始沿途找,我从附近开始,怎么样?”
这么客气?还没跳起来动手?画风有点诡异呀!不得不说,十六年的额……挨打经历,让江随对林时雨的暴力属性有了充分了解。
带着不安的情绪,江随慢腾腾地往教学楼走去,逆光投下长而挺拔的身影。林时雨趁着江随还没走远,对着他的影子狠狠踩了几脚,等他走远了点,利索地翻身上车,把江随的自行车骑、走、了……
等江随回头时就看到这样一幅人去车不见的场景。他摸摸鼻子,自言自语,“看来,这回把她气得狠了。”只能坐公交车回家了。
随即他又想起来,书包还挂在自行车上,自然,放在书包里的零钱也拿不到了。
江随看着林时雨离开的方向,摇摇头,缓缓笑了,笑得愈发灿烂,在金色阳光的映衬下格外耀眼。
回到家,林时雨把自行车推进自家车库,才出来没走几步,迎面开来的车缓缓停下,车窗打开,露出一张和江随有五六分相似的脸。
“江叔叔好。”林时雨笑得乖巧。
江爸看着林时雨,越看越喜欢,心想,怪不得老婆总说要把时雨带回家当女儿,这女孩儿就是好,贴心的小棉袄呀,不像他家臭小子。江爸选择性地忘记了当初是谁第一次见面就把他口中的臭小子打哭了,而那个臭小子,此刻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时雨回来了呀,江随那小子呢,下午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吗?”
“江随打完篮球赛就和队友去后街了,说是那里有好玩的地方,庆祝一下。”额,后街是一中后面的一条小吃街,而最出名的却是一家名为“拾羽”的青年酒吧。
江爸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他!”
是夜,有人出了口恶气,偷笑连连;有人被他爸训得七零八落,洗碗拖地刷马桶;也有人热衷于传播小道消息,八卦与网速齐飞……
------题外话------
出门后坐公交回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老家的公交车路线居然变了,然而身上已经没有零钱了,于是……江随呀,你跟我一起走着回家吧!
小剧场
江随:爸,咱下次能换个有新意的惩罚吗?
江爸:洗碗拖地刷马桶,平时都是我来,能不好好利用免费劳动力吗?是吧,老婆
江妈:你们继续,我就笑笑不说话。
江随:这就是亲儿子?站在食物链底端的人呐⊙︿⊙
住隔壁的林时雨: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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