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失笑,随即认命屈身弯腰。林时雨见状稍稍后退一小步,脚尖一掂朝着眼前的肩背蹿了上去,大声喊道:
“泰山压顶!”
江随托着林时雨的大腿,故意一边淌水一边上下颠了颠,“大师兄果然重如泰山,师弟我承受不住。”
林时雨脸上笑眯眯的,一手撑着伞,一手捏着江随的耳朵,附在他耳边阴恻恻地说:“八戒,你可知你为何在高老庄娶不到老婆?”
“……”
“耳朵太大,难听六路,让师兄来帮帮你!”说着林时雨加大手劲儿。
“啊啊啊,疼啊,大师兄”,江随十分配合地夸张叫唤起来,“大师兄此招甚妙,敢问师从何处?”
“你亲娘那里。”
“……”果然是捡来的吗,又被亲妈给坑了!江随开始同情起他亲爸——那个受了近十八年荼毒的勇士!为了解救自己的耳朵,江随脚下加速,在绵密的雨幕中留下两道极速前行的重叠背影。
半夜时分,大雨已歇。圆月高悬,预示着明天会有个出太阳的好天气。
江随在黑暗中猛地睁开双眼,借着月光看清四周熟悉的环境才长呼了口气。他抹了把额上的虚汗,静静地躺着,回想着刚才做的算称得上是噩梦的场景:深山密林里,他背着媳妇儿回老巢,回头看背上的人,是熟悉的那张脸,连挑眉的样子都和白天如出一辙,相同的弧度,一般的张牙舞爪。他正当开口说话,谁知背上压力陡增,他差点跪倒在地,定睛一看,才发现林时雨陡然变成了毛脸雷公嘴的大师兄。大师兄捏着他的耳朵,嘴中念念有词:酱猪耳、爆炒猪耳、清蒸猪耳、肉松……咻的一声,大师兄手机的金箍棒变成了泛着寒光的菜刀向他砍来……
留着对某个连做梦都不放过他的人的无奈与好笑,江随酝酿了许久的睡意,半梦半醒间,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雷,将他的睡意彻底炸没了。江随猛地从床上弹起,随手打开床头灯,细细思寻,声音貌似是从隔壁传来的。
恰好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江随拿起手机查看,
绿帽子:sos!
江随回了句小的马上到,便套好衣服麻溜地准备出门,到了门口他算算日子,又折回去熟门熟路地从储物柜里带了包红糖才走。
林时雨觉得一定是她白天骗关雅的报应来了。
大姨妈将对她进行为期五天的非友好访问,肚子一抽一抽地疼。屋漏偏逢连夜雨,某种透明液体像没关的水龙头似的从鼻子里不断流出,附赠阵痛欲裂的脑袋一枚。
林时雨靠在床头,厚厚的被子将冬天夜半的寒气隔绝,蜷缩着的身子牢牢包裹其中。没办法,即使开了空调,她身上仍是冷汗阵阵,感觉被子外的每一丝空气都带着冰刃,随时准备侵入。
家里就林时雨一人,她爸今晚值班,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林时雨睡不着,本着试一试的想法召唤男朋友,没想到那人不到5分钟就到了她家门口。
江随望着俏生生立在他面前的巨型蚕宝宝,瞬间哑然。林时雨看出他沉默下的无语,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空调难保平安,棉被才是真爱,懂?”
“嗯嗯嗯”,江随连忙点头,“我懂!”他说得一本正经,然而心中的小人早已叉腰狂笑。
林时雨感觉即将控制不住某种想要掉落的液体,急匆匆地拖着被子往房间以龟速挪动,“小随子,给本宫做一碗红糖姜茶去。”
“好嘞,娘娘您稍等。”江随看着前面挪动得愈发敏捷快速的蚕宝宝,眉眼疏朗的脸上露出无声笑容。林时雨猛地回头,看个正着,立即回了江随一个虚假无比的笑容。小随子,待哀家元气恢复,一丈红伺候你!林时雨这样想着,继续挪动,随即窝回了床上。
江随顶着不好的预感,熟练地来到厨房打开电磁炉,开始了他的煮夫大业。冲着为两个女人——他妈和林时雨煮红糖姜茶的丰富经验,他的手艺算是练出来了。
就着热腾腾的姜茶把感冒药吃了后,林时雨心满意足的倒头睡了。至于一丈红神马的,她表示:我说过吗?
江随端着空了的碗,坐在床边。他感觉自己无可救药了,他觉得此刻躺着的人无一处不可爱,蓬松的乌发,白嫩的耳垂,微红的鼻头,连她因感冒而打着的小呼噜都是可爱的。他拨开林时雨额上的碎发,俯身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这一吻,期待已久。
想到之前告白时林时雨气人的表现,江随忍不住又敲了敲她的额头,“坏家伙!”
夜已深,江随在林时雨家的客房躺下,静待天明。
------题外话------
想到央视主持人朱广权关于天气冷的段子就好笑
段子一:
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手够不到的地方都是他乡;冻不哭你算我输……
段子二:
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
手够不到的地方都是他乡
上个厕所都是出差到遥远的边疆……
段子三:
以前,被窝以外都是远方;现在被窝以内也是冰箱。如果你打算去海南避寒,那么不过是从一个冰箱迈进另一个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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