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接收到教堂被毁这个消息的,自然是天堂和地狱。天堂的宗教信仰一下子跌到谷底,愣是让撒旦有了可乘之机,一下子两边的战火纷飞,蔓延到“中间”来。
这事儿本来由秩序管着,现在本来两家战争搞成了三家,法庭也心急火燎的去请示神,结果得出一个不准轻举妄动的话来。
判官正为这件事情脑壳疼,秩序又以“很重要的事情”闭关,这下只剩判官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而秩序中的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落琛的到来顶替秦秋的位置。说来也巧,狄刊隶属在秦秋手下,现在又来到了落琛手下,而狄刊刚好是参与到抓捕活动里面的人之一。
狄刊是高傲过头的人,对比他厉害的无比敬佩,比他弱小的则视为杂碎。但狄刊最让人欣赏的一点就是担当,凡是自己的一点失职,他都能自己找到并对此负责,这也是狄刊能走到现在的原因。
神的指令不容违抗,像落琛这样一死就被调来“秩序”的年轻人,嫉妒之心难免不平。
任谁也不会明说,更不会讨论秦秋的去向。狄刊先是把连判官都来投诉的事情和落琛说了一遍,再请示他的意思:“你怎么看”
狄刊故意没有加敬语。
落琛本来就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狄刊只是说了个大概,连天堂的力量来源于宗教信仰都没有告诉他。但落琛还是从之前所学中准确推断出来,适应能力强大:“你所说的犯人摧毁了天堂力量的来源——教徒的信仰,然后地狱乘机挑起战火,对吧?可你说到现在,连犯人的一丁点有用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落琛说到最后一句时刻意增重了语气,虽然他年纪尚轻,可是先天的冷冽气质足以令成年人为之一振。
狄刊这才堪堪想起,之前秦秋让他调查犯人的能力,愣是没有查出来丝毫线索,如今好好回忆起来,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狄刊清晰感觉到自己好像早早就跳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现在才落到底,把他砸得七荤八素。狄刊只好在这样的状态下接道:“抱歉……这是我的失职,我一点也没有犯人的信息。”
落琛对此只是点了一下头,“带我去见一下判官吧。”
“判官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正在气头上,现在你出去恐怕……“恐怕什么,不用狄刊点明也知道了,落琛必须在短时间内建立起他的威信来。
“带我去。”落琛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狄刊低声说是,两个人立刻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消失。
这时的判官还没有那样长到拖地的白发,只是堪堪扎起来到腰间,整个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显老,还能看出判官年轻时候的一点风流倜傥。判官正在独自吹胡子瞪眼地想着对策,法庭沉重的大门就突然从外被人推开,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绰绰出现在门外。狄刊先一步开门见山的说:“打扰了,判官大人。这是我们新的领导。“
判官有意无意的把视线全部转移到落琛身上,却望见了一个冷厉得不寻常的年轻人。
落琛:”过多的废话我就不说了,判官大人。我想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这样的形式趋于恶劣,首先的办法就是请示创世神,然后配合打压地狱。如果逐渐稳定下来的话,不妨先找到罪魁祸首——那个逃犯,再给予定夺,你怎么看呢?“
判官执政好歹也有百个年头,什么样的大风大雨没见过,即使被落琛开头的话说得一咽,却听起来极有道理,和神的话语不谋而合。判官思索几秒,十分稳妥的开了口:”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狄刊,你回去带一些人来守住边界。“
狄刊应了一声,在空隙之余看到落琛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不过很快对上了落琛越发冰冷的眼神,立刻按照判官的话去做了。说来奇怪,他竟然短时间就服从于落琛了。
待狄刊走了以后,落琛擅自踏进了法庭,几乎同一秒就感受到来自法庭的威压,自身能力调动不得,不过他还是走得稳如泰山,一直走到法庭的中央。
如果狄刊看到肯定会异常惊讶,大多数人第一次承受这样的压力时都会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压得趴下,落琛显然不是那大多数人之一,却年轻的叫人惊奇。
判官的目光在落琛身上游离了一会儿,”原来秩序的大事就是这个,看起来没有夸大其词。“
”不敢当。”落琛说,“难道连法庭也不知道这次逃犯的来历吗?”
判官:“莫要怪罪。这次逃犯的来历我无从下手,天堂地狱我管不得,这点小事也不能去麻烦创世神,只好将错就错了。”
“难道说创世神也有不可逾越的规矩吗?事已至此,竟然来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不可告知。”落琛故意加强了疑惑的语气,皱着眉试探性的说。
判官先呵呵笑了几声:“不可言说。”
落琛也只是试探试探,打着一丝好更了解君倾的念头问的,眼下试探无果也只好作罢,才开口道出了自己要留在这的真正目的:“判官大人有没有见到一个青年?”他说得及其隐晦,像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判官怔了两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东西,听罢很快摇头:“单是法庭内部的青年就有不少,这我可真是没有印象,怎么,要找人吗?“
落琛:“没什么,只是问问。对了,判官大人还不知道我吧,我是落琛,以后要多麻烦了。”说着,他也不给判官琢磨的时间,自己就想转身离开。
判官连忙叫出了他:“慢着,慢着!落大人能力是什么?”
落琛突然顿住脚步,在判官看不见的地方眉头紧皱出几道褶子来,依旧淡然回道:“精神系的能力,我管它叫’落明‘。”
……
覃怜说:“真的打算去那里吗?以你现在的能力简直是去找魂飞魄散,还不如去自首,我可以看在情面上帮忙减轻罪行。”
和覃怜说话的那个人接到:“我被你们摆了一套,现在还想把我拴在绳子上不走了?反正死活跟你们无关。”
他们站在一座横架在黄水的古老青石桥上,桥的两端净是妖艳绽放着的彼岸花,而桥下的黄水是忘川水,忘川水上寂静得可怕,没有船只或生物,从外面透过一丝光亮进去,竟然看到了被反射出的深渊般的黑暗。
相传有一条路是黄泉路,忘川河上有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里面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汤。可是这里没有望乡台和孟婆汤,只是正开得妖艳的彼岸花无风自舞,人死后还有地方可去,轮回转世只是一种说法,到头来也是沿着“生命”再走一遍而已。
而在忘川水下,也不是能让人忘记前因后果的一碗清水,而是更让人冷冽刺骨的寒冷世界,地狱的第十九层,“死门”。地狱中有个骇人听闻的传说,第十九层地狱是足以让人魂飞魄散的地方,有去无回,变成里面的一滩血水染红土地,从来没有不知死活进去的人出来过,也不知道出来的人会怎样。
在覃怜看来,就算别人送死也没什么,但如果他真的从“死门”里出来,那覃怜便刮目相看了。“死门”传说是真是假,覃怜心中再清楚不过。撒旦把“死门”的事情告诉他,无非就是想让他找死而已。
今不过秋月,我不穿奈何。生不渡苦厄,明不走恶阖。
今明这个名字如此得来,也还只是一时兴起。
今明现在忽然有了些屈原投江的深明大义,然后趁着这股气势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忘川水里。
忘川水下的寒冷,已经不再是刺骨那么简单,已经是直直用冰锥捅入到心窝。
或许他连“死门”都找不到。
在这里有两点要说明:一是君倾和落琛交易内容就有知道本质这件事情,所以落琛很了解层次的问题。二是死门和孟婆的事情纯属虚构,不必当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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