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己

    
    事情的发展简直就如同徐玖柠亲手操控一般，天月他们到博物馆参观时还是早上，在前者经过繁杂的检查和讯问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发生在毕加索博物馆事情的处理方法简直比天月预料的复杂多了，闹得他头疼的更是徐玖柠与今明的事。
    而维多利、安里、科洛斯三人陪他们走完了这一流程，这样说吧，这三人在警局附近的奶茶店里大眼瞪小眼地干坐了一天。嗯，要说为什么不玩手机呢？好吧，这就涉及到经费的问题了……
    “果然还是没有头绪啊。”莫生叹道，“完全被摆了一套且毫无还手之力……王法现在也没联系我们，想必还没调查出什么吧。”
    天月接道：“对，就算归咎于能力上，我们也猜测不出其具体来。对了，你有没有看过圣经？”
    莫生没想到天月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两秒后耸肩说：“没有。”
    “我应该想到的。”天月说。他们谈着话接近奶茶店，里面的三个人早就昏昏欲睡，一见到他们连站起来的想法都没有，可怜他们喝着续杯咖啡一直等到了现在。
    两人推门而入便看到这幅要死不活的场景，天月说的是汉语，所以不怕别人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太在意。天月还没走到他们那桌便大声说：“给我起来，你们有谁看过圣经？”
    维多利摇头晃脑地应了一声，其他两人皆是不断摇头。
    说话间天月和莫生就走到那张桌子，天月单刀直入地问道：“圣经里有没有很特别的事情或者物品……人也说说看。”
    维多利的多疑和莫生有得一拼，现在也像莫生一样不去过问天月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只是想了一会儿便快速回答说：“很特别的事情也就是‘最后的晚餐’和‘耶稣之死’而已。物品的话有很多，我印象深刻的有圣杯、都灵裹尸布、约柜和圣枪。至于人，也就只有耶稣与十二门徒。”
    天月眉头微皱，口中重复念了一下，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似乎已经进入到意识里面，但他的姿势还是刚才的样子，一动不动。
    天月意识中的世界深蓝色与黑色相间，其好似会缓慢流动一样，夹杂着数不清的微小白芒，缓缓地一直做无规则运动，就好像无边无际的宇宙。不过这里面没有星球陨石，空荡荡的一片显得凄凉无比。
    天月盘腿坐在其中，眉头紧皱望着前方，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在自己意识中找到先前突然所看到的圣经了。但是天月的大脑仍记得圣经的模样，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出现。
    天月越想头越疼，忽然他眼前飘然而过一个灰白的影子，在这个世界里显得非常违和。
    天月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抓，奈何头疼得连身体都控制不了，现在清醒着全靠他那没来由的毅力，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影子飞快飘过，眨眼间消失在天月的视线中，而天月竟然感觉不到影子潜藏在意识中。
    “靠！”天月爆了个粗口，终于不打算再坚持下去，眼皮一沉就栽倒下去，而他现实中的身体也随之倒下。
    莫生早有准备，在手下误会的眼神中扶住天月，语速飞快说：“先走，找个地方落脚。”然后他们就马不停蹄地走了出去。
    在柜台后妹子眼中，这就成了另一种味道……两个长得比较帅的青年走到她就快要报警投诉蹭续杯咖啡的那桌要死人面前，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然后其中一个抽风似的突然倒下，另一个“不怀好意”地接住他，再然后他们就走了，没付钱就走了……
    妹子按着报警电话的手突然一停，仔细回想一下，那两个人就是从警局里出来的！看来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天月是因为用能力过渡导致的脑虚……莫生在市中心找了一个酒店当作落脚的地方，主要因为那里是市区最重要的区域，许多大型公司和机构都在那里，比较好打听消息。
    而天月在时针与分针重合在十二点的这一秒猛地惊醒坐起来，他看起来比昏迷之前更加憔悴许多，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找不到呢……”
    念完最后一个字时，天月才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仅凭着外面的光发现自己独自在一间奢华的房间里。天月在意识中躺尸般睡了两小时才苏醒（身体尚未完全承受大脑的负荷，所以他只能在意识里以精神状态苏醒），然后这人开始在自己的意识里寻找那个影子。
    天月认为这个不明来历的影子很可能就是徐玖柠使坏的关键，或许可以因此知道徐玖柠的能力，不过天月愣是在意识里转了许久都没找到。
    其实天月的能力没有开发完成，自己也只是掌握了使用方式而已。天月的意识是根据其“幻想”能力制造出的真实世界，也就是说天月现在的意识有边际，一到边际就会撞上一堵墙。如果天月的能力提升并达到一定程度时，这真的如宇宙一般，那时威力更加恐怖。
    天月在意识中转圈便明白了这点，就潜心思考着维多利回答他的内容。
    圣经在他意识中出现绝对不是自己所想，这点可以确认。如果这是某个多管闲事的存在刻意让天月知道的，那究竟是圣经里的什么呢？
    天月打开房间里的电脑，上网搜了维多利说的事情、物品和人，结果让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所处的西班牙，正好与圣物之一的圣杯所在地瓦伦西亚非常近，唾手可得。
    天月敲了敲键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绝对不是巧合，他买过几次彩票，和大众一样与中奖擦肩而过，怎会在这种事情上撞大运呢？这一定……不，绝对有人在幕后肆无忌惮地掌控一切，但天月第一排除了今明。
    有时候就是这样，对于对手的信任反而比同伴的要坚定、可靠的多。
    天月思索了几秒，便走出去敲响隔壁房间的门，如他所料一般莫生很快从里面打开，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得出一个结论：“你刚醒吧。”
    天月说：“事不宜迟，叫上他们赶紧去瓦伦西亚，原因我在路上讲给你听。”
    莫生不假思索地答应道：“好！”接着他便拿出备用房卡叫人去了。
    这两人不愧是高智商分子，莫生在他昏迷后同样查了维多利所说的话，前后做出大致推论解释了天月的动作，也注意到圣杯的问题，此时天月一醒来，正好让莫生心中疑惑消除大半。
    天月站在原地不动，对科洛斯的抱怨充耳不闻，他只是觉得，既然别人那么想让自己掺和进去，那就如他所愿，不过直觉告诉天月，越早去越好。
    与此同时，瓦伦西亚某处。
    王法浑身浴血，左肩至胸口划出一道骇人的口子，周边的衣服破缝整齐，伤口宽度如一支笔，真正骇人的，是伤口的深度，已经可见白骨。他身上的血多数从伤口中涌出，好歹已经止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法单膝跪地，一只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一只手握着一把被改造过精巧的短枪，威力比散弹枪还要甚上几分，此时手臂无力垂到地上。王法不断喘息着，刚才的战斗已经让他流失了大部分血和体力，现在脸色苍白无比。
    “为什么要那么倔呢……”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他顿了顿，走到难以动弹的王法面前，将后者踢倒在地上。“明知道打不过还是要和我战斗，要不是我们并无杀意，你和你的手下已经死了。”
    “差不多就够了。”从这人的背后又走出一个背着浑身是血的人，如果不仔细观察背上的人还在呼吸，简直就是个死人了，而这个看起来要死的人就是林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