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外室穿书日常

9.第 9 章(大修)

    
    叶世棠回到府邸进了书房,就把自己关在里面。开始研墨写信、回信。
    清河郡的这趟差事并不容易,朝廷三令五申的有指令下来,太后娘娘也有自己的安排,清河巡抚更是背景深厚,是裕王殿下坚实的臂膀,几方势力角足不下,清河盐案关系着前朝政局,他区区一个左都御史,一个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朝廷上下人才济济,牺牲个把他这样的炮灰是易事。
    太后的折子更是字字要求他务必处理好这次盐案,就差耳提面命了。
    况且再过两个月,太后娘娘的寿辰就快到了,京城的时局又要变了,他得在这之前赶快回到京城。
    叶世棠这个人很自制,这些年来从小到大,他一向少眠,十八岁之前是为了生存,为了在吃人的叶府活下去,他珍惜每一时每一秒,在夹缝里考上了探花郎;十八岁之后是为了权势,为了在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的官场活下去。
    只是后来随着官位的一步步上升,他的目标不再是活下去,而是要好好的活下去,比他们都活得好。
    昨夜他思索了一宿,清河郡的官员一个个的滑不溜秋又谨慎的要命,他现在急于动手,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这并不是太后娘娘想看到的,他得让他们松懈下来,让他们放松对他的警惕,让他们慢慢膨胀起来,最后才能露出屁.股任他拳打脚踢。
    清河巡抚那个老匹夫,还有叶家那些贪得无厌的人,统统都该死!
    天还没亮,寅时不到,他就起床了,他有静坐的习惯,他凝神静气坐了一个时辰,又写了半个时辰的字,才命人进来道:
    “守在盐场的官兵先不要轻举妄动,密切关注他们的行动,等我这边拿到了账册,再动手不迟。”
    暗卫统领领命而去,叶世棠才出门上了马车。
    清晨的小院,树叶上还挂着鲜妍的水珠,祝婆子打了个哈欠,洒了两碗淘米水,就听见了院外的敲门声。
    “谁呀?这么早。”老大不情愿的过去开门,一开门整个人却像是电住了似的。
    叶世棠一身黑裳,披了一件鹤青色的披风,英姿飒爽的站在门口,刀裁似的鬓角显得整个人都冷落冰霜。
    “爷,爷,怎么来了?”
    “你少管许多闲事?姑娘起了没?”一旁的长生连忙催促道。
    “没,没.....起了,起了。”祝婆子说到一半,想是意识到了什么,又立马改了口。
    叶世棠却并不理会,径直入了门就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坐了下来。
    “去把你们姑娘叫起来。”叶世棠的语调很淡,却能让人浑身一凛。
    祝婆子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眼光闪烁,就耍起了小聪明来:
    “爷,要不您自己进去瞧瞧。”
    长生的眼睛简直就要瞪圆了,这主子是个奇葩,没想到这个伺候的下人也是个如此拎不清的,竟敢指挥爷来,不用想这个婆子的屁股是要等着开花了。
    然而万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老爷这时候竟然没有发怒,而是淡淡的“呃”了一声。
    什么鬼,今日的老爷如此不同寻常,一定有鬼,他仿佛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因为昨儿受了凉,白束洗完澡后,就早早的上了床,为了防止感冒,她故意多盖了一层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包在了里面,好发发汗,是以今儿一早起来果然就捂了一身的汗,少不得自己烧了水又洗了个热水澡。
    她缓缓起身,穿了一身水红色上衣下裳的里衣,坐在铜镜面前,用帕子轻轻绞着头发。
    镜子里面的人,一张瓜子大的小脸,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上挑的媚眼,圆润小巧的鼻子还有粉嘟嘟的嘴唇,平常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五官,但是组合在一起就简直漂亮的不像话,仿佛只要轻轻一勾眼,天地都要失去颜色。
    这个白束比起现代的她真是毫不逊色,而且还多了一种古代佳人的病弱无辜的小白莲似的气质,也就是那种最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调调。
    白束满意的笑了笑,有这样一张脸只要保养得当,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还怕下半生过不好么。
    可惜她只有两年的时光,再过两年,叶世棠的那一剑会正中心窝,她注定是没有未来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就是一暗,摸摸漂亮的眉眼,跟着叹了一口气。
    想得太入迷了,一回神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人影,她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却看见一座像大山一样的身影,稳稳的站在她身后,赫然是剧本中不好女色的叶世棠。
    卡在喉咙里的两个字“流氓”硬是拐了个弯切换成软绵绵的“老爷”两个字。
    这个人怎么会一大清早的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房中,该不会是想睡.她吧?她抬眸看了看红纱窗外的艳阳天,心里默默感叹道:“不会吧,难道要白日宣淫。”
    也许是她眼里的抗拒神色太过明显,叶世棠为了自证清白,找了个距离她三尺开外的椅子坐了下来道:
    “一大清早的叹气,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是从他冰冷的嘴里说出来却总觉得怪怪的。
    白束推开了窗,让阳光照了进来,窗沿边的一排海棠花开的正好,在微微细风中摇曳生姿。
    “爷,你看那秋海棠开的这样好,可却是有期限的,过了秋天就要枯萎,就像是女子的青春,从一开始就是定好期限的。”白束像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似的,声音里竟然有了悲凉之感。
    “你是在怪爷这些年来对你不闻不问?”叶世棠洁净的食指一下下的敲着桌檐,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白束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想,长长的睫毛向上卷起,特别认真的道:“没呢,爷,我不怪你,一直没有怪过你。”
    她巴不得他不要理她,再不要理她,放她一个人自由,好好享受这两年的时光。
    “如果你不怪爷,那那天怎么会拿伞赶爷走呢?”他觉得这个外室并没有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听话,这性子甚至还有点执拗。
    白束有点莫名奇妙,敢情这人居然以为她拿伞赶他走,是心里吃味了或者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不成?
    她轻叱了一声,语调甚是不忿:“才没有呢。”
    只是她那声音又低又软,落在叶世棠的耳里,却只觉得这傻姑娘吃味的紧呢,止不住一个人默默的坐着心酸呢,这些年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了。
    “好了,爷知道了,以后多疼着你一点。”他难得的好脾气道。
    这人……怎么就在自作多情的路上拉不回来了,白束干脆撇过头去不看她。
    这是跟自己使小性子了,叶世棠有点无奈,他一向是最讨厌女子的,尤其是无理取闹的女子,若是以前他早就甩手走人了,但是此刻他一方面觉得心里愧疚,一方面又记得自己来这的目的。
    他一个人在清河郡行事多有制筹,他需要一个宠爱的女人,来迷惑他们的视线,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为他来挡子弹。
    “昨日怎么想不过要去叶府的?”他转了话题道。
    白束眼神微动,这人不会又是来秋后算账的吧,她不敢说她是为了银子才去的,只有嘟哝道:
    “叶老夫人给我下了帖子,我就去了。”
    “是这样子的吗?我怎么听说你收了好多礼?”叶世棠的声音很冷,紧盯着她道。
    白束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自然是她身边有他的暗卫了,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视线,只是这话他不可能告诉她。
    他摸摸带着疤痕的食指,虽然十五年过去了,但是上面的痕迹依旧明显,那是叶家人曾经送给他的礼物,一头饿了十天的大狼狗硬深深咬下一块肉的伤痕,任凭时间再久,都挥之不去。
    他微微张开泛白的唇瓣,没有一丝血色的嘴角笑得很诡异道:
    “你在怕什么?就她们送你的那几样玩意能值当什么。你是爷的女人,即使她们送一座金山给你,你也收的得,知道吗?”
    叶世棠的手白净细滑,若不是那道疤痕,远远看上去比女子还有好看几分,白束舔舔唇瓣,忍不住的震惊道:
    “爷,真的金山也能收啊?”
    “嗯,当然,爷说能收就能收。”
    “那你说的,我以后可就真收了啊?”白束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
    “嗯。”叶世棠低“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言。
    如今朝廷上下时局紧急,清河巡抚又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是清河官员上下一心就很难对付了,他现在的目的是制造恐慌来分化他们,他才能有机可乘。
    他就是要给她勇气出去疯狂的收礼,直到把她竖成了一个靶子,让清河郡跟盐案有关的官员,都知道银子该往哪里送就会平安无事,他才能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白束按了暗脑袋,剧本果然没有说错,这个叶世棠不仅是个奸佞,还是个大贪官啊!白束心里想着,就好奇的问道:
    “爷,今日来找我有事?”一双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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