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萧墨蕴的话音刚落,温一斐的母亲便一把抱住了儿子,对萧墨蕴和程湛两人怒喝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呵斥我儿子!我儿子不比你们低贱,我儿子也是人,如果你们谁敢再呵斥我的儿子的话,我咬死你们!”
萧墨蕴:“……”
程湛:“……”
温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妈,您别激动,他们是蕴蕴和程少将,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那一帮人。”
那一帮人?
萧墨蕴更加疑惑了。
“温一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我和阿湛都会帮你的。”萧墨蕴再一次急切的问道。
身后的程湛也开口了:“小斐,我是你大舅子,我们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连我们都不能说的呢?”
“儿子,这,什么情况啊?”温一斐的母亲这才止住了激动,而是抬起婆娑的泪眼啃着萧墨蕴和程湛。
这个时候,萧墨蕴和程湛也才认真的大量了一下温一斐的母亲。
发现温一斐的母亲是个极有风韵,长得很美的女人,而且也很年轻。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她穿的不好,也比较憔悴罢了。
“阿姨,我们是温一斐的朋友,也是他女朋友的哥哥和嫂子,我们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你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困难?”萧墨蕴极为和缓的问阿姨道。
“哎……”却不曾想,温一斐母亲的泪更凶了。
“进来吧你们。”她流着眼泪说道。
萧墨蕴和程湛便进了屋。
室内阴暗无比。
女人的嗓音也嘶哑无比。
女人叫艾橘。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但女人年轻时候的从事的事业却和这好听的名字极为相左,她是在舞厅里的陪舞小姐。
眼看着很多同行的姐妹都跟着出台被包之类的,艾橘也有点蠢蠢欲动,但她自觉的自己长相漂亮,气质又好,所以一般二般的人她不想下手。
她选择的是西北梨园世家的掌门人章遇冬。梨园世家是以前的称呼,现在是国家一级表演艺术家,在演艺界享受着非凡的地位不说,而且还享受国家特殊津贴。
章遇冬虽然不能和那些富豪大贵们相比,可掌管着东北方全部的戏曲表演这一块,掌家在东北的地位也算是极为显赫的。
艾橘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吊住章遇冬的,当时温艾橘只有十九岁,而章遇冬也不大,尚不到四十岁,正是中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又正好和妻子的感情处在火热期,停止期,最后是厌烦期结婚第十三个年头。
章遇冬遇到艾橘的时候,几乎没有做太大的心理抵御,便把温艾橘抱上床。自后,两人也甜蜜胶着了一阵子。
艾橘会跳的很多典雅舞蹈都是章遇冬为她的指导的,章遇冬还为她编过舞。
只是,两人这样的相遇,根本就经不起时间的磨合,两人相处了大半年之后,章遇冬便开始嫌艾橘没文化,素质低,门槛低。
也是因为两者之间的想象比较,更加促使了章遇冬对他妻子的愧疚,妻子多好的人啊,有文化,有知识,会弹钢琴,会戏曲,在西方国家也拿过大奖,有着跟高的地位。
并且
自己的一双儿女也纷纷上了音乐学院和影视剧学院的附中,自己的四口之家都是前途无量,是人人艳羡的幸福的四口之家。
自己在外面玩玩过过瘾得了。
千万不能因为外面的野女人将自己一个家给毁了。
毫不犹豫的,毫不拖泥带水的,章遇冬吧艾橘给甩了。
甩的毫不留情。
并且一分钱也没给她。
而且,章遇冬甩艾橘的时候,是在章遇冬原配妻子的见证下,等于是夫妻俩齐心协力狂整不要脸的小三。
其实艾橘都算不上是章遇冬在外养的小三,仅仅只是一夜情,或者多夜情罢了。
他对她只有新鲜劲儿,并没有投入一丝丝感情。更别提为她投入金钱了。
艾橘的这单生意做得很是赔本。
不仅陪了自己的金钱,丢了自己的舞女的工作,而且还怀了个孩子。
温一斐。
被章遇冬甩了的第一年,艾橘心里特别赌气,特别不是滋味,她赌气生下了温一斐。想以此拴住章遇冬的心。
她做舞女的时候,接触的都是一些低俗无比的男人,只有遇到章遇冬的时候,她才真正的见识了什么是高贵的男人。
也因为此,和章遇冬交往的那半年多,她真的并没有花章遇冬一分钱,她和章遇冬在一起虽然一开始的动机不纯,却是后来她单方面很爱很爱章遇冬。
所以,她想以孩子来挽回章遇冬的心。
她不渴望婚姻,她愿意做小三,人人喊打也愿意,过街老鼠她也愿意做,只要章遇冬一个星期来看她一次就行。
她甚至极为下贱卑微的去求章遇冬的老婆:“太太,我不跟您争男人,他还是您的老公,我只要一星期他嫩来陪我一天就行了,行吗太太?我给您端茶倒水,我伺候您,我给您洗脚,好吗?”
可艾橘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章家人越觉得她变态。
章家太太被她纠缠的到最后几乎快成蛇精病了,她甚至着人在艾橘的脖子上挂了两只破鞋来羞辱她。
可艾橘仍然不知耻辱。
她就是一门心思的要见章遇冬一面。
然而,这样的愿望,她始终没能实现,她穷困潦倒,肚子越来越大,像个女流浪汉似的在大街上四处游荡,脚上想的鞋底子都磨穿了,可她没有钱买新鞋。
是一个捡破烂的男人将她捡回了间。
捡破烂的男人说他以前嗜赌,把家底子输光了,是老婆带着亲生儿子从楼上跳下来以死相逼,他才幡然悔悟。
然而悔悟没用。
妻子和儿子都没有了。
从此之后,他便一捡破烂为生。
男人叫温德才。
也就是温一斐的养父。
走投无路的时候,艾橘挺着个大肚子投稿了温德才,是儿子温一斐的降生,彻底打消了艾橘继续沉沦下去的念头。
儿子难产,几乎要了她的命。
大出血的时候,她躺在产床上看着刚出生的儿子,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儿子了,自己如果还能活下去的话,一定要把儿子照顾好。
儿子最无辜。
情急之下,艾橘告诉温德才,让他同意让医生将她的子宫摘除。保护自己的命,她一定要把儿子健康平安的拉扯大。
让他人温德才做亲生父亲。
从此,他们一家三口,便是苦命的三口人。
其实说苦也不苦。
一家三口的生活过的还是挺好的,温德才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很会钻营,而且性格开朗大度,以至于,温一斐虽然是个没父亲的孩子,可是跟着温德才这样的养父并造成他性格有什么缺陷,反而,他很有爱心,很开朗,很自信,也很随和。
温德才喜欢这样的儿子,艾橘更是爱子如命。
毕竟自己这一生,也就这一个孩子了,伺候都在没有了。
因为子宫被摘除的原因,艾橘身体一直都不好,常年用药养着,但,温德才却无怨无悔的照顾她。
而温一斐,虽然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他却展现出了他的艺术天分。
他自小便哀嚎摄影,哀嚎演戏。
看到这样的儿子,艾橘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可现实问题却容不得她又半点感慨。
儿子该考大学了,别说影视学院了,就是普通的大学,家里都没钱供儿子上,但是儿子温一斐是懂事的,他知道母亲每个月都要好几千的医药费,他告诉母亲:“上大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
很坚决的,儿子温一斐高中毕业就开始工作了,因为骨子里传承者亲生父亲的基因,他天生爱好演戏,以至于,情愿工资少都要在跟在剧组外面混。
不过混了这么多年,温一斐也算是混出来一点名堂,至少他跟的剧组都是大剧组。
父母亲对这一点也放心。
至少这也是儿子的一个饭碗。
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因为常年操劳母亲的并,再加上早年间因为愧对自己的妻子儿子,致使温德才年仅48岁便过劳猝死。
那一年,温一斐十八岁。
自此
贫穷而却充实幸福的三之家变成了艾橘和温一斐孤儿寡母。幸好温一斐是个性格开朗积极向上的孩子。有他在照样可以支撑这个两口之家。
温一斐一点也不颓废,而是更加积极向上了。
更让艾橘感到开心又满足的时候,儿子还谈了女朋友,听说女孩人很好,很乖很懂事。
刚一听说儿子恋爱的时候,艾橘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几岁似的,为了给儿子省钱买房子结婚徐媳妇儿,这几年,死了男人的艾橘已经不再吃那些贵的药品包养自己的身子,而是捡便宜的吃。
也许是因为死了丈夫无所依靠,也许是因为看着儿子一天天的成长艾橘开心的,更或者是因为丈夫十八年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有了明显的效果。
反正这几年,艾橘的身体反而比之丈夫在世的时候好了很多。
再加上这猛然间的听说儿子谈恋爱了,她的身体状况更是好了很多。甚至于每天都在编制着跟儿子一起去云江那样的大城市,然后儿子结婚,生娃儿。而她就天天在家给儿子儿媳妇带孩子,洗衣做饭。
此生,便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可,人生真的就是这样。
水满则溢,乐极生悲。
正当艾橘觉得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她的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孩子的亲生父亲章遇冬的原配夫人。
那是距离现在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
一个多月以前?
萧墨蕴和程湛对视了一眼,不正是他们去加国寻找父亲的时候吗?
“阿姨,您不是跟章遇冬彻底断绝了吗?他夫人怎么时隔二十多年,又来找您了?”萧墨蕴心里还在想,该不是艾橘这几年又去勾搭章遇冬了吧?
不过看眼前这位饱经沧桑的中年美妇,萧墨蕴觉得艾橘不像是那样的人。
否则不会教出来性格这么好的温一斐,虽然温一斐有着这么温厚这么善良这么阳光的性格得益于他的养父温德才。
但母亲也一定起着很大的作用。
“因为他们的儿子。”艾橘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存在一抹沉痛的恨。
“他们的儿子?”萧墨蕴和程湛不懂了。
两人分别看着艾橘和儿子温一斐。
温一斐窝在沙发上,极为颓废的样子,一语不发。
而艾橘的表情已经变得因愤恨而狰狞:“他们凭什么!章遇冬没出过一分钱的抚养费,小斐长这么大,他没来看儿子一眼,他甚至压根就不知道小斐的存在!凭什么这个是偶他要来收回小斐的性命!凭什么!”
“收回温一斐的性命?”萧墨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
现在不是古代,是法律社会。
在法律如此健全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亲爹也无权干预亲生儿子的生命权,更何况他这个亲爹还是仅仅只贡献了一粒精子而已。
萧墨蕴和程湛均不解的看着温一斐,尤其是萧墨蕴,她觉得艾橘大概是气糊涂了,说的肯定不是实情。
结果
他却看到了温一斐一脸的泪。
那种泪水,很倔强,很悲楚。
萧墨蕴简直愕然。
难道这是真的?
“温一斐!”她怒喝一声,走向前来,一把抓住温一斐的衣领:“你别告诉我,你拿给所谓的亲生父亲因为你是外面私生子的原因,所以要把你的性命收回去?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如果是,我萧墨蕴第一个不答应,就算是我这上尉的军衔不要了!我豁出去了我也要荡平什么梨园世家,什么东北章家!”
“蕴蕴,你冷静,你听阿姨把话说完。”相比之下,还是程湛更为理直一点。他回头看着艾橘,沉肃的问道:“阿姨,既然我们来了我们就一定会帮助您和小斐,您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小斐的亲生父亲想要把小斐的命拿回去?”
“是。”艾橘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凭什么?”萧墨蕴愤怒的猛拍桌子。
“为了他们的亲生儿子沈偌匀。”
“沈偌匀?”萧墨蕴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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