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哑巴眼下一路狂奔飞追。双腿近乎跑断。
蟒蛇游动的速度大大超乎了我的预期。虽说没有腿,浑身上下全借由腹部肌肉运动。即便如此,却如在一潭水之中一般游刃有余。
要不是沿途留下的血迹暴露了蟒蛇的位置。就凭我们两人那点眼力,恐怕早就跟丢了。
我跟着哑巴冲蟒蛇飞追。等我们二人注意到蟒蛇遗留下的血迹戛然而止。我不经常一连长出了好几口气。
哑巴这时呜呜在我耳边嘀咕,“雷哥,蟒蛇怕是发现我们了。这里恐怕有蛇窝。”
听到“蛇窝”这两个字。我顿时从后颈一直凉到脖子根。当初在落水洞中的阴影而今仍在我的脑海和眼前经久不散。
可饥肠辘辘之人对食物的占有yu往往异常强烈。最终在食物渴望,这一原始动力的驱使下。我好歹强行咽下几口唾沫。
循着血迹直追而上。
说来也怪,那蟒蛇这会儿不知钻到了什么地方,血迹在一棵老树的树干之前居然戛然而止。
哑巴也很是诧异。他素来以敏锐的直觉而著称。而今望着我倒乱了方寸。
双眼乱扫,那副模样明显传递着一个不争的事实:那条蟒蛇八成跟丢了。
可我也没见蟒蛇往别出跑,照说这条蛇十有八九就在附近,可为何突然间消失不见。这等人间蒸发的怪事单用言语,确实令人难以解释。
我好奇问哑巴,商量的语气,“你说这蛇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对蟒蛇的了解,我只不过皮毛而已,直言不讳:知之甚少。蟒蛇究竟有没有巨大的蛇窝?从电影上我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可我深知这不是电影而是在现实。这问题落在我的肩头,就算砸到我的脑门心我也没办法指点一二,谁让我囊中羞涩,并没有相关方面的知识储备呢?
再说哑巴这时候见我六神无主,抓耳挠腮。心头自然也跟着一阵火烧火燎。但很快,我发现哑巴有变。抬眼一看,他脸上的焦灼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煞白。
“呜呜!”不等我反应过来,哑巴这时突然双腿蹭一下,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从地面上向我直扑。两条腿如同绑上了弹簧一般。我心头一惊。哑巴立时将我扑倒在地。
我横眉竖眼,越过哑巴的肩头,向外一看。四周似乎并无异样,可当我无意间一抬手,不由得愣住。
我此刻不停用蹩脚的英语问,“你怎么了?”在我抬手之时,我发现自己的右手之上全是血淋淋的一片。
记得追蟒蛇之前,我手上可是能够见到白皙的皮肤。身上半点痛感也没有,我而今不由一脸狐疑的看向哑巴。
哑巴呜呜的应答,然而此刻他的嘴唇因为疼痛而抽搐。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一时间除了皱眉头外,没有其他任何答案。
哑巴伤的不轻,我立刻将哑巴搬正。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哑巴的后背靠近右手的肘关节处,居然有一个巨大的血口。
刺眼的猩红色贯入我的眸眼之中,我浑身上下不由一阵颤栗。
我正纳闷究竟是怎么了?看着血口子,心说应该不会是龙哥手下干的。这些口子给我的感觉,与其说是枪,倒不如说被是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
我此刻慌忙对哑巴说,“你忍着点。”而今我以极快的手速将哑巴背上那层被鲜血染红的衣服给掀开。
透过我轻盈掀开那层衣服,我顿时呆住。就在那层衣服之下的深红色里,我看到了一只象牙色的白牙。
牙齿锋利的一头已然被折断了,但另一头却埋藏在哑巴的身体里。
“是蟒蛇的牙,”我脑子里顿时一个激灵。与此同时,我不由一脸警惕。意识到哑巴,刚才扑向我,是为了替我挡了这一口。我不禁从一旁攥住长矛。
哑巴见我这时背靠着树。整个人脸上的神色虽然痛苦,但痛苦之中明显渗透着不安。
我也不傻,哑巴而今一颦一蹙。很快传达出了正确的信息:这棵树有古怪。脑子里迅速蹦出这一念头,与此同时我一刻不敢怠慢,忙从这棵树附近跳开。
就在我前脚挪开地的一刹那。顿时我眼前出现了一张血喷大嘴。
我没想到这个蛇窝的入口居然在这棵树的树心中间。
而今那条大蛇此刻正从树干的一个树洞之中露出头。不仔细看,蛇的身体、花纹和树洞附近的树干的颜色合二为一。这也正是因为此,所以刚才我才没有发现蟒蛇,而蟒蛇却暗中咬了哑巴一口。
狗niang养的畜生。看到这里,我心头不由怒火乱窜。此前我还对这生灵保有着基本的敬畏。而今蟒蛇突然间袭击了哑巴。并一口在哑巴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齿痕。我顿时急火攻心。待我从树旁弹开的一刹那,我手里的长矛也冲着那条蛇的喉咙附近掷去。
鼓足全身力道抛出的长矛,此刻划过一道弧线。如霹雳一般正好刺中那毒蛇的喉咙。
蟒蛇原本打算扑向我,上下齿一咬,很快巨大的咬合力使得那长矛将它自己的上盖给刺透。
一da波红色如同瀑布一样。虽说蟒蛇的血液里无毒素,然而我还是本能闪开。灰褐色的地面被一片暗红色给浸泡。确定这头庞然大物不吱声了,我和哑巴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地。
哑巴身上的那块半露在皮肤外的牙得立刻出。要不然哑巴的血会汩汩不停的流。
我这时脑子里不由闪过一个念头。与此同时,我从一旁找来了一块锋利的石头。据说蟒蛇的皮有着极强的韧性。当做绷带再好不过。
而今这畜生已死。我这才想起救哑巴。我这时忙捡起一块石头,磨锐了。
直到那石头如同刀片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一块蟒皮从蟒蛇身上切下。
我说,“哑巴。你忍着点。”同时递给哑巴一根树枝让他咬住。当下我快速闪到哑巴身后。嘴里叽里咕噜跟哑巴一阵絮叨。当哑巴放松警惕之时。
我忙单手冲着那白牙一拧。进而一阵血肉磨蹭,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不由传入我的耳朵。
被哑巴咬着那根木棍,足足手腕粗细,可当下同样几乎被咬断。
荒野生存最忌讳犹豫。而今既然我下定决心拔牙,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不管哑巴的脸究竟因为疼痛而如何扭曲。抓住牙齿的一头径直用力向外拔。
当下我满手是血,蟒蛇象牙色的牙齿好歹连血带肉拔了出来。可哑巴早已不堪疼痛而昏厥过去。
快速将手里那片蟒皮绑在哑巴受伤的后背附近。
那根蛇牙入木三分,差点就刺透肩胛骨。
说来也巧,那蟒皮之中似有愈伤止血的物质。蟒皮覆盖在了哑巴右肩头附近的位置。哑巴原本汩汩流淌的血这会儿竟然奇迹般凝固了。
无疑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可偏在这时,我发现了格外异乎寻常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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