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制的线果然不同凡响,袖子上的鸾鸟金晃晃的,显得格外高贵动人,后背上的凤凰更是霸气外露,此时没了苏妲己天生的妖艳妩媚,更像是威风凛凛的武皇。/p
“娘娘,奴…婢、觉得、您还是、不要穿的好。”/p
“为什么呢?”我摆了摆鸾鸟的大袖口,玩味地看着她“江晓,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p
“来人呐,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深蓝色的青花瓷杯裂成一堆残渣,“从今日起,江晓不再是【正虹宫】的侍婢,酌降为辛者库奴仆,立即带去,不得有误!”原本还是完美无瑕的的袖口多出一道长长的口子。/p
刚进来的宫女和瘫在地上的江晓都是惊呆状,一时间不知所措。 “怎么,莫不是你们也想去辛者库尝尝滋味。”众人纷纷跪下“那还不赶紧把这个贱婢拖去辛者库!”/p
“不!我没有…”/p
江晓含着泪看着我,那双泪眼仿佛在询问着为什么。/p
我指着地上一个长相可人的小宫女对她说道:“从今日起,你便是这【正虹宫】的姑姑。”/p
“奴婢善莞谢过苏贵妃娘娘”善莞显然还没缓过来,迟疑了好久才谢恩。/p
“善莞?”/p
“上善若水的善,莞尔一笑的莞。”这个小宫女倒有些心思。 “不错,还有些墨水。”/p
“可会手艺?”/p
“会,恰巧就是缝纫,奴婢的手艺虽不如绣娘,但修复口子让其看起来和原先无异,这点还是做得到的。”/p
看来这个善莞并没有她表面的那般柔弱,这倒是越来越有趣味了。/p
“那本宫便把朝服交予你了”/p
善莞接过朝服起身请退,正准备转身离去被我叫住。/p
“本宫一向喜欢聪明而忠心的人,尤其是忠心极为重要,人要学会‘择其善者而从之’,否则一回头便是万劫不复!”/p
善莞整个人杵在那里,而我也没空且不想理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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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正虹宫】内的枯叶越发的多了,天也越发的冷了,一阵风过来令人不禁寒颤,但那股寒意还不是最令人寒心的。/p
“江…善莞,梳妆!”差点忘了江晓已经不在了,算算日子已有三四日了。/p
“援毫飞凤藻,发匣吼龙泉。”出自杨夔的《送张相公出征》,凤藻文意是指华美的文辞,杨贵妃文采非凡且容貌不俗,【凤藻宫】当真是个好名字。/p
“嗯?什么味呢?”还没进【凤藻宫】香气便袭来,或许苏妲己的体质对花粉有些对轻微过敏,闻久了很是刺鼻。/p
“回禀娘娘,这可是牡丹花的香味。”善莞连忙回答我。/p
“什么风把妹妹招过来的,这倒是让姐姐我有些受宠若惊。”杨贵妃恰巧在院子,她对我的装扮并不显讶异,反倒是说起了江晓“今日江晓怎没陪同妹妹过来,是病了吗。”/p
“姐姐怎的关心起江晓来,罢了,这贱人弄坏我新制的朝服。”边说边将鸾鸟袖套举起“所以我便让她去辛者库里吃苦头了,辛亏善莞手脚伶俐又讨人喜欢,便让她管理宫中事物。”我看了看身旁的善莞。 “参见杨贵妃娘娘。”/p
“是挺乖巧的丫头,今后你可要好好服侍苏贵妃,莫去犯了旁人的错。”/p
“是”/p
“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妹妹来看看姐姐宫中的牡丹开得可是好看。”/p
“嗯,这花开的比内务府的还好还美,定是姐姐亲自培育的吧,不过姐姐比花更美。”/p
她今日穿的是软银轻罗百合裙,梳的是回心髻,用的是花穗簪固定发髻,右后方插入一根珍珠碧玉步摇,整个看起来很素雅闲逸,再加上她自带的书香气息,颇有一番韵味。/p
相对于我而言,我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过于雍容华贵,不过各有千秋。/p
“妹妹过誉了,这些花确实我亲自栽培,妹妹若是喜欢,待会叫人搬几盆回去观赏观赏。”/p
“不必姐姐费心了,妹妹还不曾答谢姐姐怎敢收姐姐的花。”再说我对这些花敏感着。/p
“此话怎讲,本宫不记得何时为妹妹出力。”/p
“当日黄贵妃为难妹妹,若不是姐姐好言相劝,妹妹就不会站在这与姐姐闲谈了。”/p
“妹妹客气,你既入宫便与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必多礼。” “姐姐说的是。”/p
“好了,别总在门口说话,进去喝杯茶水吧。”/p
“姐姐盛情,妹妹本不该推脱,只是善莞才上任的管事,有诸多的事待我去吩咐,下次妹妹定准备好一切,再邀姐姐来宫中一谈家常。”/p
“也好,对了,妹妹赶紧随我去换了这身衣裳吧,再烧毁它。”/p
“姐姐这般是为何?”/p
“妹妹的朝服是从何而来的?”杨贵妃特意压低了声音“你才入宫有所不知,王后也有一件同妹妹七分相似的朝服,若是被旁人看见,到大王面前乱说一通,这可是杀头之罪。”/p
“王后?”没想到还真有其人“为何我入宫这么久以来都没见过王后呢。”/p
“王后娘娘去南海祈福了。”善莞突然发声让我有些惊慌/p
我记得历史上的姜王后是个好人来着的。/p
“原来如此,江晓此举是想救我,而并非故意损坏我的朝服,那我岂不是冤枉了她”我把头望向一边“姐姐,妹妹就先行告退了。”/p
“湘洱,带我送送苏贵妃。”/p
我一路小跑到辛者库,江晓此刻正在挑水。/p
从前在苏府也不曾受这般折磨,从前在苏府做这种粗活的都是男丁,洗衣裳的也是年长的嬷嬷。/p
仅仅三天江晓就如同蛮人,发束凌乱不堪,身上的口子随处可见,伤口因没及时处理而开始化脓,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浓郁的恶臭味。/p
辛者库是最低贱的奴仆待的地方,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去请御医,且还不说像江晓这般是“小伤”。/p
可能是辛者库没日没夜的粗活让江晓疲惫不堪,也可能是管事公公为了捞油水只给剩菜剩饭,甚至可馊的饭菜。/p
江晓一不留神绊了自己一跤,把水撒了一地,本就近临散架的木桶也破了个大洞,自己也把手给摔出血了。/p
“嘿!你个贱婢,竟敢把桶给摔坏喽,这坏了的桶从你的俸禄里扣,还躺在那装死尸,信不信咱家让你成真尸。”管事公公拿起挂在腰间的牛皮鞭就向江晓抽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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