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每天都在当黑户

    
    眼看叶王的怒气又有所上升, 汐里连忙给本村打电话, 让他停下广播。
    自己一脸谄媚地看向叶王，“哎呀，叶王大人, 一段时间不见，您的风姿更甚以往。”
    叶王挑了下眉头，“呵——你不是说过再也不用见到我了吗？现在又找我有什么事？”
    “——不过有什么事我都不会答应的。”
    自问自答可真有意思, 难道她之前把心里话说出口了？不过在叶王面前说不说也没什么差别, 汐里装作没听见前一句话。
    不过叶王真的有些变了，如果是以前，他说要杀人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汐里冲他眨巴眨巴眼，站在路边看起来很奇怪，而叶王用了什么障眼法让路人看不到他，看起来就像是汐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样, 更奇怪了。
    汐里整个人腾空而起, 太过突然, 她差点掉下去, 她稳住身形，发现脚下的是火灵。
    火灵一直把他们带到半空中才停住, 汐里坐下去，有些缺氧，呼吸了几下才适应, 她看向叶王, 他没有坐在火灵身上, 而是坐在一个浮空的石座上。
    支起胳膊撑着下巴，睥睨着汐里。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会自称朕呢哈哈哈、咳。”汐里讲了个冷笑话，只有自己笑出声，她揉了揉脸颊，找人办事总要寒暄几句嘛，于是她幸灾乐祸地开口说道：“听说伯母打了你一巴掌？”
    “你想死吗？”叶王微笑看着她。
    “不想不想，还没活够。”汐里晃悠了下悬空的腿，笑眯眯看着他，一点都不害怕。
    叶都跟她说了，叶王母亲的事，他失去灵视的事，以及……叶王当上通灵王之后很无聊的事。
    真是没见过几个月就没新鲜感的，不过也能理解，虽然叶王当上了通灵王，相当于一个全知全能的神，但也没事做啊。
    他又不是那种善良地愿意帮助人类的神，不消灭人类就不错了，同样高度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小黑炭又被送过去上学了，汐里想都想得到他每天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大概就是观察一下人类，冷哼“真是渺小”，考虑一下要不要消灭他们，打消念头，开始发呆。
    肯定就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想去找叶聊天了，可惜自从安娜怀孕之后，叶就没时间搭理他，还让汐里“有空可以跟他聊聊天”。
    如果直说你无聊就帮我找人吧，叶王肯定会拒绝。
    “叶王大人最近在做什么呢？我们部前段时间夺得全中比赛冠军了，你不要这副不在乎的表情，这可是全国大赛的冠军耶，很不容易的……”汐里絮叨了一堆，在成功惹烦叶王之前，开口：“你帮我找人呗？”
    “不。”
    “我还没说找什么人呢。”
    “什么人都不。”
    “不要急着拒绝嘛，听听说不定很有兴趣呢？”
    “不就是关乎穿越的能力者。”
    汐里斜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呵。”叶王冷哼一声，撇开脸，熟不知已经暴露了很多。
    “你不会偷窥我跟阿征聊天吧？”汐里追问。
    叶王一挥手，他们身前顿时出现无数块光屏，一眼看过去有些眼花缭乱，汐里仔细看了几块，发现是不同地方正在发生的不同情境，“我是遍布这个星球的千种风，这个星球发生的一切都在我眼前。”
    “所以你偷窥我跟阿征聊天了！”汐里说得斩钉截铁。
    叶王不搭理她。
    汐里面露恐惧，双手挡在自己胸前，“你会不会偷窥我洗澡了？”
    “搓衣板有什么好偷窥的？”叶王的脸色变得阴沉。
    “会变大的！”汐里比划了一下，“以后可是C呢！”
    她对上叶王的眼，两人同时撇开脸，所以这种话题有什么好聊的？！！
    汐里站起来，从包里掏出一个新手机，伸出手想要递给叶王，“其实我今天是来送温暖的，最新款智能手机，超好玩的，以后多联系啊。”
    叶王一动不动，汐里缠住他的石椅，跳了过去，踩在另一边空着的扶手上，整个人摇摇晃晃，差点站不稳。
    她把手机放在他的旁边，“不要扔啊，我回去后会给你打电话的！”
    “还有，通灵王大人。”她蹲下去抱膝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很近，他的根根眼睫清晰可见，“如果无聊的话要不要下凡体验体验生活呢，人类固然有很多渣滓，但也有我这种美丽善良可爱温柔的人存在啊。”
    她说完刚想装逼跳下去，低头看了眼高度，默默地跳到火灵身上，“火灵，送我下去点呗。”
    名义上是说给火灵，实质上是给叶王，他没有理她，但是火灵真的动了起来，开始往下降。
    叶王拿起旁边的新型手机，冷嗤一声，刚想扔掉，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出现一张汐里的自拍，下面还备注‘汐里亲’，屏幕上她的笑脸看得叶王心烦，他伸出手指生疏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本来想熄灭，不小心点了接通。
    “喂，太好了，你没把手机扔掉啊！”手机里传来汐里的声音，有些失真，还伴着呼呼的风声，叶王不由低头向下看了一眼，在这里还能看到火灵的身影，“风好大啊——我先挂啦，不要丢哦。”
    手机嘟嘟两声，屏幕变黑，叶王对着手里这个小小的机器，嘲讽出声：“对着这种东西讲话，真是愚蠢。”
    说完把手机甩到一边，不再管它。
    汐里成功落地后又给叶王打了个电话，虽然对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但是接通了，这就说明他没扔!没扔就是胜利！
    要知道叶王讨厌人类，讨厌破坏自然，连同人类发展的科技一起讨厌，愿意留下手机简直是奇迹。
    汐里是很乐观的，说不定他以后就愿意帮忙了呢，当然自己也不能全然地依靠别人。
    很快，九月来临，他们开学了，这是三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学典礼过后，虹村等一众三年级到篮球部，正式引退。
    二年级的一群人很淡定，三年级的一群人也很淡定，只有桃井跟汐里眼泪汪汪，他们简单说完几句话，三年级就准备离开，虹村是最后一个走的，他逛了一遍篮球部的角角落落，努了下嘴看向汐里，“送送我？”
    “好。”
    汐里跟着他走出篮球馆，往校门走去，以后没有部活，放学之后就能直接回家了。
    “篮球部就交给你了。”虹村说的颇为郑重。
    “？我只是个经理啊！”他如同托付什么的语气吓了汐里一跳。
    虹村努起嘴，“我当然知道，有赤司在呢，我的意思是你多帮助赤司一下，如果部员不听话就由你负责震慑他们，实在不行就打一顿，反正男生皮糙肉厚的——算了你还是不要打了。”
    “为什么对一个美少女的定位是震慑作用啊。”汐里小声吐槽。
    虹村笑了一下，“总之，去拿个全中三连霸回来啊！”
    “是！”汐里站直了，对他敬了下礼，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我啊，毕业之后会去美国。”虹村换了个话题，开口说道。
    “从教练那里听说了。”希望伯父早日康复，汐里的祝愿没有说出口。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父亲的事，之前想过为了他放弃篮球呢，不过被他制止了。”
    汐里默默地点点头。
    “我父亲真的是个很好的父亲，他有对我说过：做父亲的只允许给予你什么，而不允许从你那里夺走什么。所以不愿意我为他做出一丁点牺牲，真是——”他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大概还是放弃了一些东西。”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校门口，虹村挠了挠头发，“谢谢你送我到这里。”
    “不用谢啦，修造学长你也给了我很多照顾。”汐里冲他笑了笑，“希望伯父能早日康复。”
    “啊。”他点了下头，手微微抬了一下，又放下，“我走了。”
    “学长，要抱一个吗？”
    虹村呼出一口气，俯身抱住了汐里，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如果有事多跟赤司桃井他们商量，实在有心事没处讲也可以跟我联系，不过我很忙，不一定回就是了。”
    “咿——我可以讲心事的人可是有很多啊。”汐里使劲眨了眨眼。
    “——那就好，希望你过得幸福。”
    “学长讲话跟老头子一样。”
    虹村用下巴使劲压了下她的头顶，松开她转身向前走，抬起手向后潇洒地一挥，“一点都不可爱。”
    汐里捂着头顶看着他远去，有些怅然若失，她回到篮球馆，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打球。
    “汐里，你回来啦？”桃井跑到她身边坐下，好奇地看向她，“去了很久，跟虹村前辈聊了什么？”
    汐里伸出食指挠挠脸颊，“没什么，大概是……”表白。
    或许也不算表白，放弃了一些东西——放弃了你，汐里听懂了。虹村修造是个很好的人，脸上的表情总是凶巴巴地，但是很细心，从她来到篮球部后，帮了她不少忙。
    他大概是喜欢她的，但从来没有表露出暧昧的情绪，跟她维持在一个很舒适的距离，不会带来任何困扰。
    汐里坐在那里想了一些有的没的，好像从小到大，都没被真正的表过白，真惨。她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少女，性格又这么好，竟然没有人喜欢她！
    不过想想，表白了她也不会接受，所以——还是他们没眼光！
    虽然她努力地想其他事情，还是有些离别的愁绪，大概是因为他们会遇见新的朋友，经历不同的事情，获得崭新的快乐，以后很大概率不会再联系了。
    等再过十年，回忆往事，说不定会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后没有再联系了呢，明明曾经那么要好。
    想到这里，汐里掏出手机，找到朋友的分组，群发短信：最近好吗？
    下一秒就收到了回信，大辉：你发什么疯？
    汐里微笑着把手机合上，放在一边，捏了捏拳头，向场内看了一遍，发现青峰果然不在。
    开学第一天虽然没有训练，但是这么早就跑走了真是过分，她问了问桃井青峰的去处，把他从天台揪了下来，让他检查篮球给篮球充气，青峰眼睛一瞪刚要反抗，汐里咔吧捏了下手，他就蔫了，缩在一边默默地检查篮球。
    汐里晚上回到家才再次看手机，信箱都要被塞爆了。
    有常联系的。
    叶：我跟安娜最近在商量孩子的名字，你觉得‘花’怎么样？无论男孩儿女孩儿都能用。
    夏目：最近学会了鲷鱼烧，明天带给你吃？
    兆麻：威娜说以前和你一次去吃的那家点心很好吃，最近有空吗，她想跟你一起去。
    ……
    也有很久没再联系的。
    真斗：汐里，最近好吗？收到你的来信很开心，明明很想念，我却没能主动联系你，想到这里稍微有些难过。我最近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哦，如果能亲眼见到你跟你说就好了……
    还有一些很鬼畜的。
    里包恩：想加训了吗？
    汐里抱着手机，一会儿笑一会儿撇嘴，她一一回过去，还给真斗打了个电话约了时间见面，一晚上就在回短信中过去了，其他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做。
    但是，怎么说呢，心变得暖暖的。
    第二天下课的时候，夏目过来给她送来一盒鲷鱼烧，汐里自己吃不完，拿着去学生会办公室找赤司。
    在路上刚好碰到绿间，两个人目的地相同，一人拿着一盒鲷鱼烧，一人举着一本书，汐里瞟了一眼，发现包上了书皮，这大概是他今天的幸运物吧。
    到了赤司的办公室，两人同时伸手敲门，正好撞在了一起，绿间的手一松，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哗啦啦地翻开，他立刻紧张地蹲下去捡起来，结果手忙脚乱地扯开了书皮。
    封面上性感的女郎摆出一个诱惑的姿势，硕大的杂志名称很是显眼——《PLAY BOY》。
    汐里不由对绿间露出一个了然地微笑。
    “不、不是我的！”他更加手忙脚乱地想要盖住封面，结果可怜的书皮越扯越烂，绿间俊脸涨得通红，他把书捡起来背在身后，“这是今天的、幸运物，我跟青峰借的，真的。”
    “我懂我懂。”汐里又露出那个了然地微笑，虽然她知道正经的绿间不可能看这种书，但禁不住想逗逗他，“男人嘛，下次要注意点，偷偷看哦。”
    绿间知道她是故意的，推了推眼镜，撇过脸哼了一声，脸颊还泛着红，嘴里嘟囔了一句：“原来如此，我今天跟双子座相性最差。”
    他后退一步冲汐里伸出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请你今天离我远一点。”
    汐里朝后轻跳了一步，歪头看他，“这样可以吧？小绿总是看些奇奇怪怪的书诶，以前好像也拿过什么都市传说、等等，都市传说……”
    她摸了摸下巴，“小绿你还记得我们认识没多久带来的那本书吗？好像叫东京灾难什么的，封面上有十大都市传说，无头骑士的那一本。”
    “这么说……好像有点印象。”
    “那……”汐里眨眨眼，走进两步，“还能找得到吗？我稍微有点想看。”
    “我回家找找，明天给你带过来。”绿间丝毫不松懈，同样退了两步，“你记得今天离我远一点，我等会儿再来找赤司。”
    说完抱着书落荒而逃，忘记问他吃不吃鲷鱼烧了，汐里有些遗憾地敲开门，给赤司投喂鲷鱼烧。
    到了第二天，第一节课刚下课，绿间就把书送了过来，他这次没有躲汐里，今天巨蟹座跟双子座相性还好。
    汐里收到书后在课堂上认认真真地翻了一遍，这是初一那年发表的杂志，除了标题噱头很足，内容相当无聊，比如有关无头骑士的那一节是这样的。
    首先干巴巴地描述了池袋街头出现无头骑士的情况，然后是通篇的采访。
    Q：请问您见过无头骑士吗？
    A：?G？咦？那是什么？
    Q：请问您见过无头骑士吗？
    A：哇哇，我见过。就这样嗖地一下，咻地过去，biubiu——
    ……这个杂志真的办得下去吗？
    汐里在看第二遍时，才察觉到那么点趣味，撰写者很敢采访，采访有路人，有流浪汉，有警察，还有黑社会（直接标注出来了），有的说见过，有的说没有，最后只刊登了一张影影绰绰看不清晰的图象。
    这样反而真真假假的让人分不清楚。
    她又从头翻了一遍，合上这本叫做《东京灾时纪》的杂志，决定周末的时候到池袋实地考察一下，反正离得不远。
    她乖乖巧巧地提前跟赤司请了假，说明去处。周六的时候先去见了圣川真斗，距离上次，他们又是三年没见，真斗个子拔高了不少，长得更加英俊，但是眉间拢着一股忧郁。
    大概是终于遇到了可以诉说的朋友，他一改平时的寡言，向汐里倾诉了许多，他跟神宫寺莲因为性格原因经常吵架，现在已经交恶，他跟父亲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对跟随父母的脚步继承家业这件事产生了应激反应，他决定高中的时候报考专门培养艺人的早乙女学院，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汐里听得又是心疼又是佩服，真斗身为财阀的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做出这个决定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身为朋友，她无条件地支持他的决定。
    两人约好下次再见面，分别之后汐里直接坐地铁到了池袋，刚从四通八达的地铁站出来，手机响了。
    汐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美丽的小姐，欢迎来到奇妙的非日常世界——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