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杀剐,悉听尊便
虎子听了半晌作声不得,但将双目微瞑,一声不吭,只觉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白鹭却仍旧被那叶三小姐牢牢缠住,如若跗骨之疽,苦苦摆脱不开,心中当真又气又急。
但她毕竟因为素来娴静端庄,温柔冲和的生性,终究极其面嫩,对对面同样的一个正值芳华可可,青春妙龄的大姑娘家,无论如何都骂不出任何难听的话语来。
而血龙则年轻气盛,血性方刚,丝毫也没有二师姐温婉含蓄之类那些有的没的顾虑与制约。
他直接大步站在叶氏宅院门口,冲着里面高声大喊道,
“老匹夫,我们都不是盗贼,这话都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啊,可你一直都假装听不到,为的究竟是哪般?
抛开这些不说,我这里可再次严重警告你,倘若胆敢伤害了我两位师兄的半根毫发,一茎寒毛,我们昆仑派上上下下数千弟子同门,全都绝不会放过你们!”
“哟哟哟,怪道一个个都胆敢这么猖狂蛮横,目无法纪,原来还都已经组成了某某盗贼集团了呢!
啧啧啧,怪不得怪不得啊,不过老朽身正不怕影儿歪。
只要咱行得正坐得端,那便全天下横竖都去得,畅通无阻,百无禁忌。毕竟,现在可是个堂堂正正的法治社会。对不对?”
那老员外叶拜宸浑不理会血龙,径自往下阴阴笑道,
“所以,我可不管你是个什么昆仑派、磨盘帮什么的黑社会组织团体中人。这盗贼他还就是盗贼,土匪他就只是土匪。不是说你加入了组织,你就能够漂白了本质。
江山易改它本性尚且难移哪。嘿嘿,你们既然全都是贼,一朝做贼,终身莫白。今番遭遇到了老夫手里头,那就是一个也不能放过的惯例。
对于贼人匪类,我叶家一门,从来都是严惩不贷,一个都决不轻饶!以严刑峻法,警告来者莫追,以免遭到同样下场,落得个身首异处,死于非命的收梢。”
血龙见他持续腆着一张老脸装迷糊,对正当解释始终故意扮演听不见,只怕早已是久经千锤百淬,锻打冶炼如钢,连狗尿都浇淋不开分毫的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气鼓鼓、恶狠狠地叫骂道,
“你这贯会装羊的老东西、老坏种,阴损坑人的老家伙,老混球。你明明就是江湖人物,却偏偏还假作不上道。
并且你明明知道我们来自何方,却还故意一味装腔作势、作聋作哑假迷糊拎不清。
你、你这混杂蛋毛、牲坏口胚、禽咬兽虫贱坯、畜类动物杂种,你个怂货老瘟猪,你、你早晚少不得恶有恶报的!”
由于他突然之间,画风立变,叶拜宸那张老脸也因此猝不及防,立即便阴霾遍布,勃然大怒,回骂道,
“你这小崽牲子畜、小混王账八蛋养的。你个驴日的粪团,坑爹坑妈坑祖宗个坑逼货。
哙!你家大人怎么教的?有爹生没爹养的棺材板尸生子么?
哼,老朽叶某年高德劭,礼仪传家,从来都是行善积德,慈悲为怀,广开方便之门,四处与人为善。早都享一辈子清福,受一辈子善报了。
所谓积德行善之家,百世必有余庆,哪里会遭受恶报!
反观尔等,倒是一干凶恶残暴之极的歹徒,从来不修善果,一向不做好事。尽行干着些行凶为恶、杀人放火、鸡鸣狗盗,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坏事。
种种罪业恶行,罄竹难书,庶几天地同怒,简直人神共愤。却还有何话可说,何词可遁?
你这干禽兽不如的东西,现今即将如数落在老夫手里,倒确实正是天道循环,时辰已到,上苍开眼,恶有恶报了呀哈哈!”
略微停顿了片时,这老家伙又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滋润了一下嗓子眼,继续无理谩詈道,
“老夫之生平,虽向来行善积德,但却最是痛恨像你们这种缺德无耻的肮脏匪类。
尔等鼠辈,作恶多端、为非作歹,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但凡遇上似你们这样的狗贼贱种,老夫从来都是铁腕镇压,决不姑息,厉行严惩的!
既有仁者爱人的侠肝义胆,亦有斩恶诛邪之铁石心肠,方才是我叶某真实全面之精神风貌。
嗯哼,这就好比上天为了令老夫来印证一句老话。叫做能拈花微笑若佛菩萨慈眉善眼发大愿力普渡众生济世赏善,亦能施展霹雳手段如魔金刚怒火万丈显诸神通灭度毁世惩顽罚恶!
唯有如此恩威有序,赏罚分明,方才可完善老夫中正不易的德行和品格,陶冶出更臻高古的胸怀与情操啊!”
眼见他如此放飞自我,深缅沉醉地一番卖弄,直把血龙气得个七窍生烟、鼻血横流。
这昆仑小青年当下早就怒发冲冠,青丝竖指,切齿痛恨,狂骂不已道,
“老匹夫,你少臭不要脸了!恶心!我呸!”
那叶三小姐因一直无法取胜白鹭,深感如此再三纠缠下去,终究也不是个了局。
苦苦恋战不舍,左右不是个事。当下她一摆长枪,虚晃一招。随着枪缨一颤之势,径从血龙身边绕过,进入到了院落里。
却正好听见血龙正在门口怒上眉梢地破口大骂着,叶三小姐顿时气愤不过,当即喝道,
“你这浑人,一再地以胡言乱语,出口伤人,休得再无礼了!”
血龙却将眉宇一扬,越发兴高,反而愈发大骂开来,叫嚷道,
“五爷我出口伤了人了么?就你们家那位老不知羞、老厚颜无耻的老猪狗也配被定义为人么?
你奶奶的,你个老混蛋,娶了一个老龟婆,生下两个小王八蛋、一个小女龟婆。
你怪我骂了你爹是吧?可我还一点都没过到瘾呢。若要让我真骂的话,我看呐,你们简直就是满门王八蛋,合家全龟婆才对!”
那叶三小姐平白无故也被信口扣上了一顶龟帽,不禁勃然大怒,当即将长枪一摆,就要冲血龙犹自快速上下开合不已的嘴巴捣过去。
叶拜宸唯恐她有任何闪失,赶忙叫住道,
“珠儿,你快到老爹身边来。像这等没教养没素质的小牲口,不值当跟他浪费唇舌,更不值得为此生气。
用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跟自己为难叫板,何必呢?
女儿啊,我们反而要比平时更加心平气和呢。因为你本来毫无过错,因而你因此越生气,就越发显得好像本来就都是你的错一样。
如此被李代桃僵,正是遂了他们心意,堕入他们的圈套,中了他们阴谋诡计,他们当然就会越高兴,越发撒泼撒野的欢。
那样恶性循环下去,岂不一切皆如他们之所愿,正中他们低劣恶趣味的下怀了?
反之而言,倘若我们不生气了,他们就肯定会觉得索然无味,必定再无从下手,并因此而感到失望至极,嗒然若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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