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啸海,想不到居然真的是你,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呢。”早已经发福的胖男人已经眼眶湿润,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放心吧喘着气呢。说起来还真是要托老熊你的福气呢,要不是为了找你的话我早就不想活了。”
两个二十年未见的兄弟好友仿佛还像当年一般击拳庆祝以后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拥抱。雄百财捶了一下青啸海的胸膛,后者又捏了捏前者发福的肚子,亲密的要紧。丝毫没有因为二十年飞逝的光阴而感到半点的生疏。
老熊?
三名招牌厨师对于自家酒楼老板这个新称呼完全没有想到,更想不到的是这名叫青啸海的神秘中年男人居然会和自己老板是二十年前的旧相识。
赵家公子忽然冲过来抓住雄百财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好你个白菜老头,平时装出来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本公子以为你是个善人呢,没少光顾你家酒楼的生意对吧,哪次不是一掷千金。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认识这帮乱党匪寇,等我爹带着铁骑来也一并把你的酒楼踏平,然后把你炼了板油,点了天灯。”
一向给街坊四邻留下好脾气的雄百财一言不吭,也没有向赵家公子赔笑道歉。默默忍受他的推搡和恶语相向,一副忍一时风平浪静的架势。还用少说两百斤的身体挡在赵公子面前,是不想让这里的人继续出手伤害赵公子了,虽然他知道目前的情况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可挽回的态势,心里面清楚的很这个时候还指着赵家公子会大人大量的对待此事,使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已经不可能。
一旁的乞丐似乎在打倒了一名赵公子贴身护从以后还没有尽兴,摩拳擦掌捏的咔咔作响说道“这小子欠揍,我也懒得过问他老爹是谁了,我替他老爹拾掇拾掇他,别出门败坏完世道风气以后还要败坏他老爹的名号。”
雄百财挡在赵公子面前好言相劝道“算了,算了,赵公子是我这里的客人,大家伙给我一份薄面,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额!”
面目慈祥和善的雄百财忽然表情僵硬,然后嘴角渗出血液,瘫倒下去。在场众人只能看到赵家公子那张阴险狠毒的面孔,他手持一把沾血的随身匕首,面目狰狞的笑道“你这头一脸和善的死肥猪,在本公子面前充当老好人,本公子倒是要看看刺你一刀之后流出的血是红的还是黑的,现在我看到了,原来都是肥油,脏了本公子的刀。”
“老熊!”
“白菜老头!”
青啸海和三名招牌厨师拥了上去,白菜老头后背腰身被赵家公子捅了一个鲜血奔流的口子。赵公子的贴身匕首是特地让能工巧匠炼制打造而成,异常坚硬锋利,说是吹毛立断也绝对不为过,即便是受制于赵公子腕力臂力都有限,这一刀下去也照样能造成相当深的创伤口。
青啸海愤怒的站起来,眼睛里面怒火仿佛要喷出来一样,不见他怎么发力,脚底板下面的砖石便被直接踩碎,散发出一种无言的愤怒。
赵公子双手持匕首对准步步逼近自己的中年男人,嘴里面还不忘威胁道“你要是敢过来,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此时此刻,豪门大户,皇室宗亲血脉的赵公子已经完全失去了仪态风度,完全就是一副丧心病狂的作态。
青啸海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他手中的匕首,赵公子便已经进退不得。听得耳边一声金属脆响,他手中的坚硬匕首便瞬间折断为两截,几乎要把从小只见过王府内阁里面的大内高手,还是看他老爹面子上,可以让他一个打十个,一百个都不在话下的赵公子给彻底吓傻。失手丢掉了自己手中的匕首,紧要关头还是搬出自己老爹出来吓唬人。
被刺伤的雄百财忽然抓住青啸海的手腕一副哀求态度说道“青啸海,看我面子上这件事情就算了。”
青啸海看着自己兄弟还在淌血的伤口揪心说道“这小子以怨报德,难道就这样算了?”
早已经中年发福的雄百财又变成大家伙眼中和气生财的白菜老头,一脸哀求表情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就这么算了,就不要再难为赵公子了。”
与此同时,繁华的街头却突然万人空巷,行人都纷纷退避到了街边两侧。一队足三百人的重甲铁骑穿街而过,铿锵的马蹄声音踏破了街道上面原有的繁华,前后拉成一条线。八骑并排骑行,让本来只能够容许六马并驱的狭窄道路一时间显得更加促狭,于是挡在重甲铁骑行进道路面前的障碍物一律撞毁。无论是小贩的摊铺,还是摆放晾晒的衣服,甚至是一幢不起眼的小楼,直接撞破穿行过去。
这队三百人的铁骑由一名身穿漆黑色铁甲,手持兽角长矛的虬须大汉率领,身后一名旗兵捧着一面印有“赵”字的大纛旗,一马当先冲刺在前的将军明眼人搭眼一瞧着便是生猛凶悍,战功卓著的骁勇战将,
听到从外面传过来的铿锵蹄声,赵公子紧张到发紫变色的脸上开始逐渐恢复神色,这些表面性情沉稳,处事不惊的风流公子哥实际上都是没有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主,之所以敢为所欲为都是因为他们背后有公认坚实可靠的关系门路,当然这些所谓的门路不是亲爹就是干爹,很少有能够捉人耳目的真才实学。这些皮囊俊逸的公子哥生来便是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尊贵地位。处于孤家寡人或者身后千军万马,鹰犬横行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境地时候更是换了两张完全不相同的嘴脸。
赵家公子拾起丢在地面上那把被折断成两截的匕首,嘴脸阴险的笑道“在场的各位都听到了酒楼外面的铁蹄声了吧,奉劝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乱匪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过呢,你们不要指望着本公子会对你们网开一面的。哈哈,本公子生性薄情,即便是你们向我跪地求饶,我也会狠狠的拒绝你们!”
青啸海冷哼一声,凶狠的瞪了这名披着俊美皮囊却有着恶毒灵魂的公子哥一眼。
“你瞅什么瞅,待到我上校府的铁骑来踏平你这个小小的酒楼,把你们都给斩尽杀绝,尤其是你和这个臭乞丐,第一个就先杀你这条丧家之犬,把你剖心挖腹才能解本公子的心头之恨。”
“额!啊!”
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酒楼外面围观的路人看不见屋里面发生什么,但是听得清楚赵家公子的惨痛叫声。
还未等青啸海出手堵住赵家公子的嘴巴,这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子哥便已经被不顾伤势,骤然跃起的雄百财一记双掌相握的锤拳给猛击头顶,可怜赵家公子上下两排牙受重击后狠狠的咬合在一起,碎掉许多。
“老熊你?”
“白菜老头....你!”
雄百财方才出手的一瞬间近三百斤的身躯骤然暴起,借力砸向赵家公子,已经几乎要把赵家公子给砸至昏厥。
雄百财托了两下自己沉重的腮帮和已经看不出腰身的肥重肚子说道“骂我可以,打我可以,甚至将这家百财酒楼夷为平地我都可以漠然置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如果赵家公子有这份怪异癖好,我甚至可以做到在一旁拍手叫好。但是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你骂我兄弟丧家之犬时候做到熟视无睹。”
这句话让在场众人都佩服不已,尤其是同袍青啸海,雄百财的话已经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他的心里面。他这次来到长安城找这位已经二十年未见面的故人一是叙旧寒暄,二是为了完成当年在故主面前发誓要完成的任务,他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不会再奢望这位故友为自己做些什么,但是刚刚这一拳既是砸在赵家公子的头顶,也是砸在自己的心里面。
兄弟挚友,同袍手足这些都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改变。
百财酒楼的三名厨师已经是惊骇到无以复加,他们印象中的自家老板完全从来都是保持着一副和气生财的老好人形象,不敢得罪权贵,甚至连街角的要饭乞丐都不敢得罪。
刚才那一拳既让青啸海知道当年浴血奋战的同袍手足回来了,又让三名跟随白菜老头学厨艺的年轻厨师明白自家老板曾经绝对是一位厉害的狠角色。他们三人此刻心里面便开始胡乱猜计自家老板弄不好以前很有可能是哪一国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卸甲退役以后便到了这长安城内开一家酒楼营生。
雄百财刚才一拳大体只是类似于杀鸡儆猴的作用,并没有对赵家公子下死手,赵家公子方才眼前一黑瘫软倒地,但是并没有失去意识,像一条虫一般的伏在石板上面向门口蠕动爬行过去。
“放他离开?”青啸海随口问了一句。
雄百财沉沉点头说道“他是这座葵龙城区最高长官赵阔的嫡长子,叫赵毅,也算是我家酒楼的常客了,今日得罪了他我已经做好玉石俱焚的心理准备了,即便是这样的富家纨绔入了我家酒楼的门,那便是客人,如果酒喝足了不能离开的话,我的酒楼岂不是成了黑店?”
对于雄百财的酒楼经营执念,众人都感觉到一阵惋惜头疼,现在如果让赵家公子就这么狼狈离开,马上大量的铁骑便会包围这家酒楼,然后纵火焚烧,不会放过这里在场的所有人。但是赵家公子在手的话那么处境将会大不相同,至少可以挟制他来逃离葵龙城区,凭在场这些人的本事逃出长安城或许棘手,但是想要逃离葵龙城区不是问题,出了葵龙城区以后,便有了可以周旋的余地。
赵家公子见几人都没有追过来,便慌忙的从地面上爬起来然后冲向门口,酒楼的大门却突然被踹开。
一位少年直接破门而入,然后对着已经狼狈虚弱的赵家公子当面便是一拳!
赵家公子被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面门上,鼻血飞溅而出,刚才松动了两颗牙齿也直接被这劲道十足的一拳给打飞了出去!
少年一拳打倒了赵家公子以后对着里面的雄百财喊道“白菜老头,这酒楼你是怎么照看的,我才走了几天就出了这么大事!”
门外的围观路人已经吓傻!大声呼喊,奔走相告赵家公子在百财酒楼里面被痛揍了一顿。
与此同时,黑甲铁衣的三百骑也冲刺到了酒楼门口。
为首重甲虬须的悍将单臂将手中的长矛一横,身后训练有素的精锐铁骑立刻勒马停下,动作整齐划一,酒楼门口围观的路人见到惊动了铁骑军便立刻四散逃跑而去,眨眼的功夫全都跑了个干净!
虬须悍将给了身后三百精锐铁骑一个手势让他们勒马停在酒楼门口,没有他的命令绝对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拍马单骑直接冲入酒楼,撞的门面破碎,从少年背后直接跃马跳入。
雄百财冲着惊慌低头躲闪的少年大喊道“天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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