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玉玺成精了

4.第四章

    
    尖嘴猴腮的男子看起来流里流气,身材瘦小,力气却大,手里挥舞着马鞭子也不管有没有伤到人,往人堆里面横冲直撞,身后又跟着一群恶仆,活像一群乱吠的狗。
    赵全见到容钧被撞了一下,连忙扶住容钧担心的查看:“皇……黄公子您没事吧?”
    容钧揉着肩膀,手肘一顶,把赵全给推到一边,双眸阴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顾言笙看着容钧生气时习惯性地抿起唇角,就知道小皇帝这是被惹毛了,想来也是,容钧贵为天子,从小到大谁敢撞她,平日里在皇宫里被人众星捧月似的娇贵的养着,连掉根头发太后都要责罚伺候的宫人,况且容钧本身的性子也有皇室特有的骄矜。
    记得那日她被传召入宫,恰好看到容钧在御马场上跑马,本来好好的一匹马,却突然发了癫疯,把容钧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容钧的几个贴身侍卫赶忙上去把马制住,随行的太医想要给容钧查看伤口,却被容钧狠狠推开。
    小皇帝脾气倔得很。
    她看着容钧尽管金冠散落,衣袍上沾满了尘土,却倔强地站起来,跛着脚缓慢走到那匹马的面前,直接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剑,利落地插在马的脖颈上,动作又快又狠,鲜血横流,那时容钧的眼睛里有着一股狠劲。
    现在这股狠劲却随着容钧长大,被她压在了眼睛深处,藏得严实,却也能窥见一二。
    尖嘴猴腮的男子急切地钻进人堆里,果真看到了他那日里早早相中的俏丽女子。
    女子穿着褴褛的素衣,双目含泪,端是看着我见犹怜,他激动地搓了搓手指,不由分说的上前拽住女子的手。
    男子脸上带着狞笑道:“你爹把你卖给我了,你现在就要跟着我走。”
    女子嘴唇冻的发紫,哆嗦着往她爹身后躲。
    须眉交白的老叟跪在地上磕头,颤抖着递上荷包,苦苦哀求道:“孙少爷,这银子还给你,是我鬼迷心窍了才想到卖女儿,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女一条生路。”
    孙胜掂着银子,嘴角勾起不屑的神情:“银子?本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既然把女儿卖给我,就别想着要回去。”
    孙胜从荷包里捡起一角碎银子,在手里掂了下,恶劣地往老叟额头上砸去。
    老叟的额头上顿时砸出了好大一块血迹,面如金纸,身子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爹!”
    女子惊慌失色,脸上挂满了泪水,连忙去查看她爹的伤口。
    孙胜弯腰一把扛起女子,虎着脸道:“别管你爹了,小娘子你跟我走吧。”
    “玉儿!”老叟泣不成声,几乎快要昏厥过去,抱着孙胜的腿死活不让他走。
    孙胜着急走,他急红了眼,往老叟胸口狠踹一脚,顿时把老叟踹的天昏地暗,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红色的血水流了一地。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容钧实在忍不住,出口制止道。
    孙胜回头看去,对面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矮的那个穿着男装确是个女子,模样金尊玉贵,极为精致,眼睛里却像是点着了一簇火苗,高的那个却是倾国倾城,淡雅若竹,看得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孙胜用袖口胡乱擦了擦嘴角:“他娘的,什么王法不王法的,爷就是王法。小娘子眼神还挺凶,不过爷对你没兴趣。”
    孙胜放下肩上扛着的美人,大跨步走过去,看着顾言笙那张宛若娇花娇嫩的容颜动了歪心思,刚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就被人半路拦下。
    他的手腕被容钧抓个正着,怒目圆瞪:“你敢拦老子!”
    容钧眼神越发冷冽,周身尊贵的气势比他的姐夫宁王毫不逊色,看得他心生惶恐。
    孙胜刚要挣扎着缩回手,骨头就像是被人要捏碎了一样。
    他哀嚎着道:“疼疼疼……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打我?!”
    容钧看到男子恶心的嘴脸,下了狠手,直接捏断了男子的骨头,低喝一声:“滚!”
    男子被容钧一手掀翻在地,他在地上不停爬着打滚,杀猪似的嚎道:“我姐姐可是宁王的宠妃,你敢打我,我让你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容钧冷笑一声:“呵,宁王。”
    孙胜见容钧听到他搬出了他便宜姐夫的名号,也毫不畏惧,不由得有些心头惴惴不安。
    早听姐姐说这京城里的大官多,他姐夫虽然是藩王,但还是有些敬畏京里头的大官,已经差人悄悄送了好几波的厚礼。
    他初到京城,一时贪欢玩的兴起,渐渐把姐姐的提醒抛之脑后,今日突然想起这茬,霎时间整个后背全被冷汗打湿,连手腕的疼都给忘记了。
    在场围观的人自然识得的这位仗势欺人的孙胜,今日看着这人被打了一顿心里都在拍手叫好,可又畏惧宁王的势力不敢上前帮忙。
    楼上有人勾着脖子往下面瞧:“这是谁啊,敢打这位横行霸道的孙大少?”
    “这京里藏龙卧虎的可多着呢,这小公子看上去金尊玉贵的,看起来有些来历,她旁边站着的那位,我瞅着像是当朝帝师顾大人。”
    “帝师?!这帝师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怪不得能把姓孙的土包子迷住,是我我也忍不住啊。”
    “你才是个土包子吧,连帝师都不知道,人家可是顾阁老的嫡亲孙女,又是当今圣上的老师,皇上见了她都要以礼相待,这姓孙的惹上帝师,我看是别想活命了。”
    “那可不一定,孙大少的姐姐眼下在宁王府正得宠,宁王可是南边最有实力的藩王,皇上都要忌惮他几分,我看帝师这次可要因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公子受到牵连。”
    容钧听到这些议论,心头火气翻涌,宁王居然如此势大,连她都不放在眼里。
    她怒极想要再往男子身上踹上几脚,却被顾言笙悄无声息地拦住。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队守卫京城的兵马司的弓兵火甲疾步走了过来。
    寒光凛冽的盔甲上反射的光把人照的眼睛都睁不开,森严锐利的目光让人大气都不敢出,自发地让出一块很大的空地。
    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指挥使站了出来,目不斜视地巡视了一圈道:“何人在此地喧哗?!”
    孙胜上前谄媚得巴结道:“卫指挥使,你忘了我了,我是孙胜,就是那天陪您喝酒的那个。”
    姓卫的指挥使狠狠地朝着孙胜脸上啐了一口,义正言辞地道:“满口胡言乱语,下官为官清白,哪里和你这种杂碎在一起喝过酒。”
    孙胜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仗着他姐姐的威风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甩过脸子。
    赵全看到熟人,忙喊道:“卫指挥使。”
    卫指挥使不敢置信地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珠子,连连拱手道:“赵总管,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在皇上面前,他哪里敢被人恭维成赵总管。
    赵全暗地里连连摆手,眼睛抽筋了似的,拼命地给卫指挥使眼色。
    卫指挥像摸不着头脑似的,被赵全弄的一愣,再一看,了不得,顾太傅居然也在这。
    他神情恭谨,拱着手道:“顾太傅。”
    顾言笙也回了他一礼,身子却站在了容钧的后面。
    卫指挥这才反应过来,那帝师和赵总管身前站着的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公子——莫不是当今圣上。
    卫指挥激动得手指头都颤抖了起来,手中的佩剑差点没拿稳,他大跨步地走过去,直接在容钧面前跪下来,叩首道:“臣兵马司指挥使卫子兴拜见……”
    “卫指挥使。”容钧面容冷凝,打断了卫统领的话。
    卫指挥不安地抬头看。
    顾言笙开口道:“孙胜强买强卖民妇,犯了大魏第二百八十五条律例,按律当判杖刑三十。”
    卫子兴当了那么多年的兵马司指挥使,自然也不是个笨人,帝师开口说出的话,自然是皇上的旨意。
    孙胜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居然敢冲撞圣驾,可不就是找死吗?!
    卫子兴挥了挥手,下令道:“把他们几个给本官抓起来。”
    孙胜腿一蹬,撒泼道:“我姐姐可是宁王的宠妃,我看谁敢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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