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雍在一旁见容玉吃瘪,冷言冷语得嘲讽道:“连长幼有序都不知道,皇姐在这,当然是皇姐先开始玩了。”
容雍说着捡起了宝弓,递给了容钧。
容玉被气得差点没有把手里的衣袖绞碎,向容钧告状道:“皇姐,你看看她。”
容钧没有说话,接过弓,先是试了试弓弦,才把箭搭在了弓上。
弓弦弯成满月,曲起的手臂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形。
容沁在一旁撑起小脸,一脸崇拜:“皇姐加油!”
魏人尚武,皇室自然也不会落下这些东西。容沁今年虽然只有十岁,但已经跟着师傅学习骑马射箭了,对这种射箭的事情也是热衷得紧。
一道箭芒闪过,利箭从苹果的中心穿破,直接刺进了一旁的柱子上。
小宫女浑身都瘫软下来,被一旁的两个太监拖了下去。
容沁跑过去,试着想把那箭从柱子里拔.出来,两只手一起用力,居然都没拔动,激动道:“哇,皇姐你好厉害啊。”
容钧抿了抿唇,转身把弓随手往旁边的小太监身上一扔,坐到了正中间的位置上。
容雍和容玉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也随之分别坐在了左右两个位置上,容沁也乖巧得坐在了下来。
容钧举起了酒杯,微抿了一口酒后,淡淡笑道:“刚刚是我赢了,你们罚酒三杯。容沁你还小不许喝酒。”
刚端起酒杯想尝一口的容沁被点到名,悻悻地放下了,看着她的另外两个姐姐的目光十分羡慕。
两人见容钧神色如常,才放下了心思,依约满饮了三杯酒。
容钧的唇角忽而扬起,带着有些恶劣的笑意道:“朕忽然觉得这种玩法也不够刺激。”
容玉紧接着好奇问道:“皇姐有更好的玩法?”
“有。”容钧从案几上挑了一个最小小橘子,走到容玉面前,“你把这个顶在头上,让容沁来射箭试一下。”
容玉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她顶着橘子让容沁来射箭,容沁才刚和师傅学习射箭没几天,要是一个不准,她的命可就没了。
容玉哀求道:“皇姐,容沁才练了几天的箭,她万一把我射伤了怎么办。”
容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对着容沁问道:“容沁,你可以吗?”
容沁早拿了弓箭跃跃欲试道:“四姐,你不要担心,师傅夸我箭术很好的,绝对不会弄伤了你。”
容钧脸上漾开了笑意道:“沁儿若是射的好,朕就把你一直想要的汗血宝马赐给你。”
容沁喜出望外道:“谢谢皇姐。”
容沁开心得拉起了容玉的袖子,催促道:“四姐,快点。”
容玉怏怏不乐得拿起了那个橘子,顶在了头上,站在了离容沁五步远的位置上。
她看着容沁拿一个比她还大的弓,手拉着弓弦都不稳,本来就如芒在背的感觉越发明显,她连腿肚子都开始颤栗起来。
容沁要是射偏了,她轻则毁容,重则丧命,太恐怖了吧。
容玉的大脑嗡嗡作响,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她在极度紧张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别、别射箭了!我给你一匹汗血宝马!”
容沁因为容玉的身体摇来晃去她都找不到准心了,难度也加大了,她嘟起嘴道:“不要,我还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呢,四姐你要相信我。”
容玉被那支寒光凌冽的箭头对着,心里快紧张得晕了过去,哭腔都快出来了道:“皇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让容沁拿箭对着我了行不行啊?”
容钧放下酒杯,觉得有些可惜,好戏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她挥了挥手道:“容沁,回来吧。”
容沁依言听话得收了弓箭,她知道二姐这是存心戏弄四姐,谁让四姐刚刚那样欺负一个小宫女,也实在太过分了。
容钧饶有兴趣地问道:“四妹刚刚说错了,哪里错了?”
容玉被人扶回了座位上,脚底都在发软,她也没有心思去管容雍嘲笑的目光,毕竟从小在深宫长大,她喜欢玩但脑子却不蠢,知道容钧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惩戒她。
容玉拱了拱手,垂头道:“本是简单玩乐,容玉却以人命取乐。”
容钧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得问道:“还有呢?”
“还有?”容玉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来自己还犯了什么错,只好摇了摇头。
容钧道:“是何人挑唆你玩的这种游戏?”
凭着容钧对着容玉的了解,容玉的脑子想不出这些花花肠子,定是结交了一些三教九流之徒,还当作献宝似的在她面前玩。
容玉心里惴惴不安,还是如实答道:“前几日有几个小官吏,拉着我去玩的,他们还说京里现在好多人都在玩这个。”
容钧听完面沉如水:“查,容雍你和容玉一起带着兵马司去查,京中如果有此种情况,一律收监判刑。”
“诺。”容玉和容雍一起应道。
容沁见容钧没有给她发任务,举着小手问道:“皇姐,那我呢,我干嘛啊?”
容钧被容沁可爱的小脸看得心头一软,张开了手道:“沁儿不是想要汗血宝马吗,等下皇姐让人带你去看马。”
容沁欢呼着扑到容钧怀里:“谢谢二姐~”
从御花园里面出来,容钧回了养心殿正好遇到了捧着小山高的折子送进来的赵全。
她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眼花了,这些奏折的数量足足比之前增多了三倍不止。
容钧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问道:“今晚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折子?”
赵全弯腰道:“奴才也不知道,这还只是其中一份,还有五份奴才还没搬完呢。”
容钧:……
容钧看到这些奏折,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多她就是熬到天亮也批阅不完啊。
容钧叹了口气,瘫在龙椅上问道:“你把东西给太傅送去了,太傅她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赵全回忆了一下,当时太傅的全家人都挺开心,太傅她脸上也挂了笑,应该是开心吧。
赵全绘声绘色地编道:“太傅特别开心,还说明天就做几身新衣服,每天都穿不一样的给陛下您看。”
要不是赵全表情太夸张,容钧都要信了,太傅那样清风明月的一个人,怎么会喜形于色。
不过也说不定,或许太傅就像赵全说的那样。
容钧这么一想心里美滋滋的,太傅她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容钧追问道:“太傅真这样说,她还说了什么?”
赵全脑子一转,一本正经道:“太傅说她不在朝堂这几日,陛下您一定要励精图治,还说不能给陛下立刻看见她的新衣服,有些可惜。”
容钧捏了捏拳,给自己打了打气,眉梢都是难以抑制的喜色:“那有什么,朕可以去探望她。”
远在顾府的顾言笙突然打了个喷嚏,走过去把窗户给关严实了一些。
赵全见把容钧哄的开心了,又道:“陛下,您让我做的几套衣服,我都找人做好了,放在桌子上了,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容钧看了一眼,见成色不错,满意得点了点头道:“事情办的不错,赏。”
“谢陛下赏赐。”赵全激动道。
容钧挥了挥手道:“等下让人送两道御膳上来,退下吧。”
“诺。”
容钧安排完了,重新坐直了身子,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了一下,大致扫了一遍,通篇废话,劝她广开言路。
又拿了一本奏折,劝她多学习圣人的德行,做个盛世明君。
容钧直到看了第十本实在忍不住了,这些言官是不是太闲了 ,哪来的这么多话,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怪不得今天的奏折一下子增加了那么多。
她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继续快速得批阅,总算在天快黑透的时候,批完了一大部分。
正好御膳房也差人送了御膳过来,容钧伸了伸懒腰,撑着下巴,抬手戳了戳玉玺道:“玉玺精,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用膳,今天的御膳比昨晚的糕点还好吃哦。”
“我才不要。”羞怯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昨天不是很喜欢吃吗?
容钧疑惑问道:“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抢我被子,我都染上风寒了。”
容钧:……
“你不是玉玺精吗?为什么还会生病?”
眼前的玉玺气得扭曲变了形,龙身上冒出了一阵白色的烟雾。
传说中的气到冒烟?
容钧软声哄道:“好了,下次不抢你被子了,你出来吧。”
笙儿哼了一声,转眼化成了人形,坐到了容钧的腿上。
笙儿的脸颊上还有些病态的潮红,秋水般的眸子里似含了一团春水,看起来惹人怜爱,只是两腮气鼓鼓的,对着容钧一字一吐地认真道:“我现在修炼成人了,当然也要像人一样会生病啊。”
容钧感受到怀中贴上来的柔软的娇躯,脸越来越红,再加上是自己老师的那张脸,偏过头,口是心非地道:“哦。”
笙儿捧起容钧的脸,掰过来问道:“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啊?”
奇怪,这个人类的脸居然比她还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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