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玉玺成精了

20.第二十章

    
    容钧坐在龙椅上,把玩着手里的香囊,随口问道:“穆家那边什么情况?”
    赵全琢磨了一下,小心答道:“镇国公已经离开京城了,穆世子在收拾行李了,应该是今天就启程。”
    容钧冷哼一声:“老狐狸倒是聪明。”
    镇国公聪明?
    赵全作为天子近臣,恨不得变成容钧肚子里的蛔虫,这会儿容钧说出这句话,他有点琢磨不透了。
    在他心里,这镇国公放着在京城三世积累的人脉不要,回了太湖老家,那地方哪里比得上京城。陛下给了穆家体面,准许镇国公自动辞官,可是并没有让他卷卷铺盖回老家啊,他就算是赖在京城也没人敢说闲话。
    “陛下,奴才有点不明白,这镇国公十几年前那么糊涂,而且还把老镇国公的爵位都丢了,您怎么会说他聪明?”
    容钧停下手里的动作,手托着下巴幽幽得看向赵全:“知道什么叫以退为进吗?”
    赵全先是一愣,而后心里一惊,穆家荣宠三世,功高震主,手里还有□□御赐的丹书铁券,就算陛下想动也要掂量一下,会不会寒了朝中老臣的心。
    陛下先前没有大动干戈,只是让国公主动请辞,给足了穆家体面和恩德,就是担心有老臣会说陛下对功臣之后太过冷酷,不讲情面。如今镇国公回了乡野,只要安安稳稳呆上两年,平息了这场风波,没有大动作,就会有人为他求情,求陛下看在镇国公劳苦一生的份上准他回京,或许还会配享太庙。
    容钧早年登基,处处都要被这些元老大臣拿捏,如今好不容易能把朝里的格局打开,没想到只能稳住这一时。
    赵全这样一想,也跟着愁眉苦脸起来了。
    “你倒是比朕还愁。”
    见容钧被他逗笑了,赵全才展眉说:“奴才不是盼着陛下好吗?只有陛下好了,奴才才能心安。”
    “行了,就你话多。”容钧话锋一转,“盼着朕好,就往朕的身边塞人?”
    赵全吓得一骨碌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奴才是想着陛下您平日为国事劳累,奴才又笨手笨脚的,就找了个会按摩的小宫女服侍陛下。”
    容钧走到赵全的面前,似笑非笑道:“既然你那么笨手笨脚的,干脆太监主管别当了。”
    赵全瞬间眼泪汪汪的爬了过去:“陛下……”
    容钧还想再逗赵全几句,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陛下,这是慈宁宫送来的画卷,请您过目。”
    容钧转过身来,就看到春杏捧着一堆卷轴,跪在养心殿中央。
    “画卷?”
    容钧想着她娘什么时候有这个闲情雅致了,一打开看,才发现里面原来都是京中男子的画像。
    春杏毕恭毕敬得回道:“回禀陛下,这些都是京城世家公子的画卷,太后让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要是都喜欢,可以一起纳入后宫。”
    什么叫一起纳入后宫?
    她又不是好色昏君,要那么多男人干嘛?
    容钧把手里的画卷揉成一团,冷漠道:“没有。”
    春杏继续道:“太后说了,陛下您要把这些画卷都看完,必须从里面挑出来一个。”
    “朕不看,出去!”
    春杏捧着画卷,跪在原地不动,誓有不完成任务不罢休的气势。
    赵全嘴甜道:“春杏姐姐,你看这点小事交给我办不就行了,哪里值得你亲自跑一趟,来,累坏了吧,我帮你拿着。”
    春杏从赵全手里把画卷拽回来,阴阳怪气道:“赵总管,麻烦让让,这是太后交代的任务,完不成我也不好交差。”
    “陛下,太后娘娘也是为您的终身大事着急,立了中宫,有了国本,大魏的江山才能稳固。明日就是太后的寿辰了,您就想看太后今晚伤心难过吗?”
    她娘好不容易办了一次寿辰,她总不能拂了她老人家的意。
    容钧无奈:“呈上来吧。”
    容钧拿过画卷,还在一旁拿出了一个朱笔,一一作了批注。
    过了半刻钟,容钧伸了一个懒腰:“好了,朕看完了。”
    春杏没看到容钧在画卷上写了什么,但是容钧确实是认真的看完了画卷,她上前问道:“陛下喜欢哪一个公子?”
    容钧唇角上扬,似乎心情不错:“朕在画卷里作了批注,你回去把它呈给太后,太后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春杏被容钧这话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依言把画卷都带回了慈宁宫。
    李太后喝着茶,让春杏把画卷打开,看完后一口茶差点全部喷出来。
    一旁服侍的嬷嬷也看得忍俊不禁。
    李太后先看的第一个李尚书家的公子的画卷,旁边批了四个大字——肥头大耳。
    李太后用手绢擦了擦唇角,这李家公子明明只是健壮一些,哪里称得上肥头大耳了。
    第二幅画卷打开,是曹侍郎家的嫡子,人长得相貌堂堂,不胖不瘦,旁边也批了四个字——个子矮小。
    行了,这画卷还能看出来人个子矮?
    李太后叹了口气,让人把画卷都撤了回去:“哀家看钧儿就是故意和哀家对着干,你让她往东,她偏偏要往西,哀家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她好。”
    一旁的嬷嬷小声劝道:“太后,皇上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也许不是故意要违背您的意思,而是有喜欢的人了,不在这里面。”
    李太后也回忆了起来往昔:“她小时候多乖啊,小嘴还甜,事事都说听娘的,还说以后要纳个貌美懂事的皇夫服侍我。这长大了,竟会对自己的老师起了心思,你说她这样我能放心她掌管魏国吗?”
    嬷嬷惊得张大了嘴,压低声音:“您是说陛下喜欢顾太傅?!”
    “是呀,你说她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顾言笙,先不说顾言笙也是女子,就是这师徒之情,全天下都知道,她要是真娶了自己的老师,岂不是让魏国臣民都看了皇室的笑话。”
    “那这不行,咱们皇上可是大魏第一女帝,不能有任何污点。太后,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李太后瞥了她一眼,抚了一下衣袖:“说。”
    “您看皇上今年才十六岁,那顾太傅今年都已经二十六岁了,至今未嫁,您说她是不是早想着攀龙附凤,故意哄骗皇上,让皇上鬼迷心窍爱慕上了她?”
    李太后打断道:“不可能。顾太傅哪是那般狐媚女子,她可是位居三公的当世能臣。”
    “太后,这哪有什么不可能啊,这天下女子谁不想更进一步,况且咱们皇上长得貌美,又是大魏天子,富有四海,天下又有谁不会动心呢?”
    李太后犹豫了,在她心里的天平已经不自觉偏向了容钧,她女儿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也没有提过特别喜欢哪个师傅,平时又稳重知礼,也是遇到顾言笙之后才开始忤逆她,这样一想祸害她女儿的确实是顾言笙无疑了。
    嬷嬷看出李太后的犹豫,继续说道:“依奴婢看,不如把顾太傅调离京城,越远越好,咱皇上看不着她,这过久了心思也就淡了。您明日寿宴,也邀请一些名门公子,如果皇上果真没有看中一个,那就只能把太傅调走。”
    “那就先这样。”
    容钧半天也没等来李太后移驾养心殿,按理说她娘也该来了啊,看到自己的批注指定会生气,真是想不通。
    容钧不安问道:“小全子,慈宁宫那边没什么动静吗?”
    赵全微微弯腰道:“好像是没,奴才听春杏说,太后看过之后就歇息了。”
    歇息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容钧的右眼皮总是跳,心里还有点闷闷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容钧的手轻抚着额角,来回走了几步,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算了,明日就是太后的寿宴了,朕先去沐浴。”
    赵全垂首:“奴才去给您准备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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