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静静地躺在地上,思考着人生。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这些哲学思考突然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训练,不,是折磨。
最开始的时候,郑远山帮李陌规范了几个动作,之后就让他一直重复这些动作,先做个一百次就好了。
李陌心想笑了,有点简单,一百次不是瞬间就能完成,可事情慢慢超出了他的预想。
只见郑远山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口,按下了一个按钮,里面的气息瞬间一变。
李陌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背负着山岳一般,转头便看到笑眯眯的郑远山正背着手,站在门口,尽可能地远离了自己。
“加油吧,年轻人。”
好重,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李陌被突如其来的压力直接压弯了腰,完全被压制住了。而且这力量还在慢慢地提升,挑战着自己的极限。
郑远山观察了半天,最终选定了这种程度的重力作为开始,给李陌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那么意外,A级通武者的训练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呢?
李陌心一横,挺直了身体,艰难地挥出一拳,感觉浑身的力气都使上了。
呼吸。
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血液的奔涌。
感受着肌肉的变化和意志的拔升。
尽管速度很慢,但完全是按照郑远山规范过的,一丝不差。
看着李陌一拳一拳的挥出,郑远山的眼中也多了几分赞许的神采,顶着这样大的压力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正当初自己第一次用这东西直接趴地上了,扣都扣不出来的那种,后来才渐渐学会了把握限度。
好小子,心性也不错。表面上有些自由散漫,实际上却是个有大毅力的少年,不错不错,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老爷子不禁陷入了回忆,自己当时也是在这训练场中锻炼,虽然没有这个重力装置,但训练的程度也是十分刻苦。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过去,自己也到这个时候了啊。
游戏降临对于郑远山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时间最杀人,尽管他是一位武学家,但终究无法抵挡时间的冲刷,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
那力量不断流逝的感觉曾一度让其感到绝望,但这是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游戏降临。
【通武者】
【A级特殊职业】
一股能量流入四肢百骸,几乎让这位老者流出泪水,握紧了拳头,难以相信这就是现实。
好在这就是现实。
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折磨,李陌终于完成了规定的任务动作,满身大汗地躺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
“年轻人,感觉如何啊?”
郑远山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在李陌的眼里却变成了一只老狐狸。
“还行……”
“不错,还能嘴硬,继续加练。”
“别,老爷子。我错了…”
李陌躺在地上苦苦哀求,而老爷子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明天继续。
叶纸鸢此时也出现在了训练场,看上去就像是在外面逛了一圈街,一点训练的样子都没有。
“你不累吗?”
“不累啊,左姐姐就带着我冥想来着,你这是干啥了?”
李陌躺在地上,如同一条粘锅的咸鱼,再也不想动弹了。
生活真艰难啊!
协会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两个隔壁的房间,位置离协会很近。
叶纸鸢将咸鱼李陌拖回了房间,李陌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尸体,安详。
“晚安。”
叶纸鸢瞥了他一眼,便关灯离开了房间,训练有那么累吗?
她没有感受到重力装置,也没有做什么训练,以为李陌和自己一样冥想来着,毕竟左清清告诉她这可是训练的第一步。
冥想都能累成这样?
职业者的恢复速度很快,到了晚上李陌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可一想到明天还早面对那种可怕的重力便一阵牙疼。
真是要命。
……
协会大楼。
海岁现在会长办公室敲响了门。
“进来。”
“会长,事情都办妥了。”
“按照计划,李陌的那两枚戒指将犯人的等级提升到了紫级和蓝级,身份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
在曹安杀人逃走的时候,海岁正在附近的天台上观察着情况,确定他已经汇报情况后,在尸体上安放了定位器,同时发现那两枚戒指已经消失了。
真的有能够提升天赋等级的东西存在吗?
海岁心里有些茫然,这种东西完全是无价之宝。
“嗯,李陌这小子有点特殊,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归源能够检测出职业者的潜力,李陌竟然能够用某种力量骗过归源,不简单啊。
虽然年纪不大,但李陌给郑远山留下了一个浑身秘密的印象。
“不探查别人隐私了,既然决定让他们加入协会就放宽心,他们两个的品性我看得出来,都是好孩子。”
“是。”
……
垂都某处。
一条巷子里,几个混混正围住了一位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衣衫褴褛,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动作。
“喂老头,跟你说话你怎么听不见啊?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聋了啊?”
为首的混混嚣张地说着,还挥舞着手里的酒瓶,直接丢在老者的脚边。
酒瓶碎裂,溅了一地的玻璃渣,老者低下头看着破碎的酒瓶,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见看着没有反应,为首的混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居然连一个糟老头子都吓唬不住,随即直接冲到了老者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我和你说话…”
老者手指一挥,他的头颅顿时飞了出去,滚落在地上,鲜血洒了一地,染红了玻璃碎渣。
“怪物啊,快跑…”
话音未落,老者的手指再度举起。
一声清脆的响声,剩余的几人通通落得了一样的下场,整条小巷上布满了血色涂鸦。
老者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不知道哪里是目的地,奇怪的是破烂的衣服上竟然没有沾到一丁点血迹,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诅咒师…”
“诅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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