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隐疾

    
    对不对徐清欢是不知道的，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去顾昭家的车上了。
    徐奶奶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剩下的三人挤在后排，而行李则被全部放到了后备箱。
    司机师傅问了地址后就不再说话，车内的广播切换成时下流行歌曲，舒缓的曲调，唱着爱情的悲欢离合。
    顾昭打电话跟老师请假，本来按徐奶奶的意思是等到周末再过去，不过顾昭怕那些人又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动身离开。
    至于下午的考试，早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挂掉电话，顾昭有些发困，她把头后仰贴着座背，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旁徐清欢看着她的侧颜，欲言又止。
    恰逢正午，路上车流不断，徐清乐小朋友扒着窗户往外看，飞速后退的景物让她眼睛里充满惊奇，小嘴巴张得大大的，脑袋瓜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不是她第一次坐车，但一切还是那么新奇。
    看了一会儿，徐清乐回过头，她本想和顾昭分享喜悦，却不想一回头就看到了某幅画面——自家姐姐和那个漂亮大姐姐依偎在一起，呼呼大睡呢！
    捂住小嘴巴，眼睛弯弯地想，一定是姐姐们太累了，自己绝对不能打扰到她们。
    徐清乐小心翼翼地往边上挪了挪屁股，打了个哈欠，继续去看窗户外的风景。
    出租车经过一个路口右转，司机踩了脚刹车，惯性作用下，车上的人往右边偏移，睡梦中的徐清欢整个人靠在了顾昭怀里，头贴在胸口，两人亲密无间。
    徐奶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十分钟后，出租车到达目的地。
    徐清乐第一个跳下车，徐奶奶和司机师傅随即下来拿行李，看后排的两位“懒虫”还没有醒，老人便说：“小乐，叫叫她们。”
    “好的！”身负重任的徐清乐又爬上车，挥舞着小爪大喊：“姐姐，姐姐，我们到啦！”
    顾昭的睡眠其实有些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在摇晃的出租车上也能睡得那么熟，隐隐约约心里有些期待，此刻，几乎是一听见小孩的声音，她就立刻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到了？”
    问出这句话后，她感觉到脸颊上的触感，自己似乎枕着一个比车座柔软的东西，像天空的云彩，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在里面。
    鼻尖若有若无传来的药膏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顾昭下意识狠狠吸了一口。
    很平常的反应，只不过此时此景，在别人看来就跟耍流氓一样了。
    她听到头顶上的声音，被耍流氓的人嗓子有些沙哑：“……换回来了。”
    抬眼，看见了徐清欢那张漂亮的脸蛋。
    顾昭后知后觉到两人的姿势有些尴尬，脑子一抽，不知道想到了哪块频道，脸噌得就红了。
    白皙的皮肤说红真的是很红，像熟透的大苹果，咬一口带着满满汁水的那种。
    另一边，徐清欢瞥见顾昭的模样，心跳突然错了一拍。
    ……
    ……
    两人视线交错，无形中仿佛有一根纠缠的线团，让人找不到头绪。
    正此时，某小朋友又发挥了气氛打破者的作用，在一旁叽叽喳喳像只家雀儿：“姐姐！快下车搬行李！”
    后座的两人像触电一样瞬间分开，然后各自从车座两边下了车。
    顾家的阿姨接到消息，早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长发少女下车后便看到了她：“沈姨。”
    “昭昭回来了啊。”被叫做沈姨的女人约有四十多岁，气质温和，她走过来：“这就是徐嫂子吧？”
    徐奶奶被一个看起来就和他们不一样的女人这样称呼，手脚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放了，“哎，顾妈妈好。”
    “哎呀，我不是昭昭的妈妈了，”沈姨笑道，“顾姐夫妻俩常年不在家，我就是个保姆。”
    “你说我这个笨的！”老人拍了拍自己的头，语气倒像是恨铁不成钢，“这是我的俩孙女。”
    徐清欢和徐清乐听见后上前乖乖叫人。
    “哎，好俊的俩孩子。”沈姨仔细打量这一家人，心里纳闷顾昭的做法。
    哪有请个保姆，还让保姆把家给搬来的。
    就连她都是早上六点过来，晚上七点再离开。
    不过她也算是看着顾昭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自己拿主意，甚至于高中没有出国，只上了一个不怎么样的三中。
    互相认识了，众人就开始往家搬行李。
    沈姨伸手要去拿老人手中的麻袋，那里装着满满的秋装和棉衣，重量颇沉，徐奶奶吓了一跳，赶紧夺过来：“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行。”
    旁边的徐清欢走上前，用自己手里轻点的包和老人换了一下。
    “走吧。”她说。
    顾昭点点头，领着大家进了别墅区。
    住在这个小区的的人非富即贵，顾爸顾妈都是工作狂，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顾昭从高中开始就一个人住。此刻，她把徐家人的指纹输入门锁里，又跟她们讲解了一下用法。
    “哇，好厉害！”徐清乐瞪着眼看她的操作，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锁！
    像巷子里的人家，用的锁都是那种最普通的锁，富点的会在堂屋门上安防盗锁。
    徐奶奶脸上也是掩盖不住的惊奇，倒是徐清欢跟面瘫一样，没有反应。
    顾昭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之前穿到对方身体里的时候，好像也是能笑的啊？
    房子是两层别墅，不大，但也不小，至少空余的房间是足够的，顾昭把徐奶奶和徐家姐妹安排在一楼的客房，沈姨帮忙拿出新的被褥整理床铺。
    “哎，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徐奶奶哪里被人服务过，没来之前，她以为顾昭是城里那些普通的人家，到了后才发现，这跟电视剧里的大小姐一样啊！
    沈姨也没有坚持，她对顾昭笑道：“午饭吃了吗，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徐奶奶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来这样，此刻一听，赶紧加快铺床的速度：“饭我来做，我老婆子啥都不会，做饭还是行的。”
    沈姨笑了笑，顾昭在一旁说：“徐奶奶，您不用着急，今天先休息，以后您和沈姨轮着做饭。”
    老人听她这么说，这才没有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