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隐疾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了好长时间。
    连旁边的陆峰都看不下去了：“你俩干嘛呢，斗眼啊？”
    奚倩也来了，不过她之前和其他人在一块，刚过来就听到陆峰这句话，噗嗤一下就笑了：“这叫确认过眼神，是命中注定的人！哈哈哈哈……”
    顾昭：……
    徐清欢：……
    “什么乱七八糟的。”陆峰不懂。
    “哎，”奚倩叹气，用一种“可怜孩子”的悲情目光注视着他，“被时代抛下的人，不值得拥有我的同情。”
    陆峰：……
    顾昭被嘲了个大红脸，她皮肤太白了，别看整天绷着张臭脸，但熟悉的都知道，其实这人稍微一逗就会脸红。
    徐清欢移开视线，那瞬间，她居然因为女生的表情而恍惚了片刻。
    真……真可爱。
    和她遇见的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明明长得又小又软，一副让人看了就有保护欲的模样，可刨除这一点，除了长相，好像其他地方一点也不“软”。
    耳尖可耻地有些烫，徐清欢把这归结于自己太过紧张。
    至于为什么会紧张，她却不敢再往下想了……
    “中午放学你去找我，一起走。”
    “哎？你又不和我们一起了？！”奚倩语气哀怨，看顾昭就像在看什么罪大恶极的负心汉，“不是早上说好去期笑喝奶茶嘛！”
    北街开了一家奶茶店，奚倩前几天就吵着要去喝那儿的招牌奶茶。
    顾昭讪讪，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尴尬地笑笑，她对徐清欢说：“那个……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期笑吗？”
    徐清欢垂下眼眸：“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顾昭有些踌躇：“你记住路了？”
    徐清欢点头。
    “好吧。”顾昭无奈，转而想起拜托汪海的事情：“对了，李鑫今天找你麻烦了吗？”
    “她没有来。”
    长发女生挑了挑眉：“这样……”她用下巴示意身后，“那边是你同学？他好像有事要找你。”
    徐清欢闻言回过头，看见不远处的王一洋，对方见她终于注意到自己，便做手势指了指教室。
    “我要回去了。”徐清欢向顾昭说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是班长。”
    “什么？”顾昭没听清楚。
    徐清欢抿抿唇：“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顾昭和陆峰、奚倩三人懵逼地站在原地。
    上课铃的威力比七班班主任要厉害点儿，走廊上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开，大家一边聊着一边往各自班级走去。
    “老师说这节课先做套卷子。”王一洋站在讲台上传达班主任的命令，然后把手里的试卷分成四份，发给每行最前面的同学，“往后传，不能看课本。”
    同学们的兴奋还没有消下去，卷子发下来后就扔到桌子上不管，继续和其他同学讨论吴然的事情。
    徐清欢自己坐在窗户边，书立的小缝隙里夹着一张纸条，她拿出来，没有看上面的数字，而是表情平静地撕成细碎的纸屑。
    试卷传到她，前排的人也不回头，反手就把试卷往后扔，却不想失了准头，这一下子便把吴然的杯子打到了地上。
    玻璃的杯子粹成玻璃片，一些细小的玻璃粒溅得四处都是，周围同学开始骂她。
    那女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吓得脸都白了，在众人的骂声里唯唯诺诺道：“我，我会赔她的。”
    “妈的，赶快拿扫帚扫一下，都崩到我这了！”
    女生赶紧去阳台上拿扫帚和垃圾桶。
    自始至终，徐清欢都没有理会。
    她没有做发下来的英语试卷，而是拿出老师给她的一中卷子，开始做起来。
    近几年t省的高考逐渐向全国卷靠拢，题型变化有些大，但三中老师向来都是讲一些书本上浅显的东西，因为哪怕是这样，学校里三分之二的学生也听不明白。
    五六七班属于文科班，徐清欢先把语文卷快速看了一遍，主要针对前半部分的客观题，她只看不写，笔在手里摆设似的转圈。
    十几分钟后，她皱起眉头，在诗词填空的某一小题上画了一个标记。
    接着是地理、政治和历史，选择题还是只看不写，大题会在空白的地方用签字笔寥寥草草写几个关键词。
    这一做就是三十多分钟，临下课前，班主任终于回来了，但因为班里乱哄哄的，所以又发了好大顿火。
    估计是开完会，中年男人发完火就开始跟他们“谈话”：
    “近期学校里会严厉查男女生交往问题，咱们班那几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以为自己藏得挺严实是吧？”
    同学们闻言哈哈大笑，有幸灾乐祸，也有不以为意。
    早恋这种事情，哪个学校都有，更不用说三中这种混混学校。
    抓住就回家反省，不用上学，他们大概会更加高兴。
    “笑什么笑，哼，我告诉你们，只要是被抓住，那就等着家长来领你们吧！”
    班主任气得头大脑壳痛，摆摆手让他们下课。
    ……
    ……
    徐清欢阴沉沉地坐在座位上，对这些话无动于衷。
    反正，都和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