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因为不想再和周佑霖有什么关系,我就很明显地直接挑明了。
王大婶立刻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问道:“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分手了?”
“不合适…”我头都不抬,继续给母亲上着染发发膏。
母亲似乎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悦,立刻拉住了王大婶的手,笑着说:“我家念儿啊,现在有男朋友,人特别好,我之前还见过好几次。”
王大婶一听母亲这样说,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再说周佑霖确实有些不合适了,便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可是经过王大婶这样一说,我觉得,就算王大婶不说,村子里的其他人也会问的吧,如今我和他都回来了,两个人却不见面不说话,村子里的老人和妇女们又无聊又八卦,肯定会议论纷纷的。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母亲不会听到,但是还是没有瞒住母亲,她笑着抬了抬头,问:“弄好了吗?”
“好了,我帮你带上浴帽。”我一边说一边把一个一次性发帽带到母亲头上,因为这里没有烘烤头发的机器,就只能在太阳底下晒晒了。
我把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褪去,然后就听到母亲冲我摆了摆手:“念儿,来陪我坐着说会儿话。”
我笑了笑,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她的身边。
刚一坐下,母亲就直接拉起了我的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看着我说:“念儿,不管你因为什么和小霖分手,我觉得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会怪你,本来感情这种事,都是要自己去选择的,我虽然是个农村人,文化不高
,但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你也别对村里人说什么有什么顾虑。”
我感觉母亲手上传来的温暖让我一点点镇静下来,母亲这一番话,让我忍不住酸了鼻子,我林念儿是何等的幸运啊,能够遇到一个这么开明的母亲。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余光扫到了一个人影,我看过去,原来是村里的刘寡妇,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走进来,捏着声音和我们打招呼。
“呦!嫂子,在染头发啊!可真生了个孝顺的女儿啊!”
她一边走近一边用不是善意的眼光上下打量我。
母亲一看到她走进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因为我知道,这刘寡妇人品不怎么好,刚过了门就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后来一个人又和村里的很多男人有纠缠,她这个人好吃懒做又极其热衷于八卦,她过来母亲自然不太高兴,但
是碍于面子,也不说明。
“给你刘姨搬个凳子。”
母亲转头吩咐我。
“不用不用,我说两句话就走。”
刘寡妇笑着,一脸谄媚,让人看了就心生厌烦。
她嘴上虽说着不用,但是身子却直接坐上了我刚拿过来的凳子。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别开了目光。
她一脸神秘地看着母亲,压低声音说:
“听说,咱念儿丫头在城里傍了个大款?!”
我听她这样说,立刻心中开始冒火,一扭头,就看到了母亲阴沉着脸,看着刘寡妇问:“谁说的!”
“周家小子呀!”
刘寡妇瞥了我一眼,理所应当地说出来。
“他还说了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我就听到母亲冷冰冰的问道,我转头看着母亲不太好看的脸色,有些担心。
“他还说…咱念儿就是因为那个大款才和他分手的!还到处说念儿丫头现在眼里只认钱不认人!”
那刘寡妇倒也不隐瞒,似乎是抱着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在中间挑拨离间等着看好戏罢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之前我觉得周佑霖就算再卑鄙,他也是有一定底线的人,可是没想到,是我高估他了,原来他是那种翻脸之后一点都不念旧情的人!
我忍着心中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去找周佑霖算账,可是又一想,这个时候去找他,不是明摆了让全村人看笑话吗?!
“胡说!我看周佑霖那小子上学真是白上了!怎么现在在外面倒学会了颠倒是非黑白?!我和我家念儿一起在城里那么久,什么我不知道!还需要他在这里瞎说!”
母亲显然是有些生气了,面带愠色,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
刘寡妇显然看出了母亲的不悦,也不好意思继续坐在这里了,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
“那个…嫂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还没等母亲说话,她就直接站起身,往外面走。
她走了之后,母亲立刻说道:
“哼!什么事情刘寡妇一知道,没一会儿就会传遍整个村子。我没想到啊,这周家小子,怎么这么没良心,一回来就胡说八道!”
我看着母亲生气的样子,竟然觉得自己并不是特别生气了,我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说:
“妈,咱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怎么说呢!一听都知道,他这分明就是和我分手之后心里不舒服嘛,所以才到处瞎说的!”
母亲一听我这么说,也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她伸出手,慢慢的拉住我,轻轻地说:
“唉,念儿,你别放心上去啊,不管别人怎么说,妈都相信你。”
我看着母亲担忧的表情,一下子觉得,哪怕全世界都背叛,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身边支持你,就够了。
而我的那个人,就是母亲。
农村里可供娱乐的东西很少,所以人们之间口口相传的街坊趣谈和八卦就成了人们消遣的娱乐。
而在这种娱乐方式中,往往都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八卦传播的中心,由他/她四处传播,然后到了别人的耳中,再由别人传出,这样一来,各种八卦趣谈也就慢慢变了味道,被夸大的不成模样,这就是人言可畏的原因吧。
而我们村子里八卦传播的中心,就是刘寡妇,她既然都能够亲自上门来试探虚实,那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和周佑霖的事情就会被添油加醋地传遍整个村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安慰自己,对于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抵挡住事情的发生的。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帮母亲把头发上的染发膏洗掉,清澈的水冲过带着膏体的头发,水沾染了白色膏体之后却变成了黑褐色,我看着黑色的水从我的手中流下来,觉得是那么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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