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车前,唐成寒说道,“这件事我先去看一下,有什么进展我打你电话。”
廖沙文则坚持着,“我也去吧,这毕竟是廖家的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说什么分家话你刚回来,先休息,需要你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唐成寒和颜悦色地劝着小舅子,随即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身后的廖沙文则捏紧了拳头。
廖沙莎在一边刚才已经听到了唐成寒提的所谓的“一家人”,虽然让她安心不少,但是唐成寒嘴上说的是“一家人”,却撇下廖沙文独自走了,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有和自己打,让廖沙莎一时也是有些难堪。
她上前,岔开话题安慰道,“沙文,成寒这方面经验可能多些……你刚回来,还不熟悉情况,等他回来听听他的消息吧。”
唐成寒驱车径直来到B市一间著名的会所。
那里有刚才给他打电话的客人。
“来了?”一个懒懒的声音招呼着进来的唐成寒。
大白天的,房间里却是灯光昏暗,沙发上倚靠着一个面目不羁的年轻男子,悠闲地翘在茶几上交叠的腿两旁,是两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在轻轻给他揉捏着。还有两个姿色出众的女子分别坐在他的两旁一个给他端酒,一个在他的耳边莺莺燕语。
唐成寒一看这架势,笑了,“大白天的,你摆什么谱?”
年轻的男子姿势未变,依然懒懒的,“给你出了那么大的力,我摆点谱还不是应该的?”说着眼锋一闪,几个女子顿时识趣地站起来,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老兄啊,不是我打击你,你家岳父泰山大人这次可能是栽定了。”年轻男子翘了翘好看的兰花指兀自欣赏着懒懒说道。
唐成寒的笑容一下凝固,眉间紧皱,“什么意思?”
那男子探身上前,两眼色迷迷地盯着唐成寒凛冽的脸庞,修长洁净的十指就要摸上唐成寒的脸庞,“成寒,你真的是越来越帅了……”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同学的断袖之癖,唐成寒还是忍不住身上暴寒,他侧身躲开伸来的咸猪手,皱着眉头,“你别打我的主意,不然我让你的那位知道他心爱的人在外面劈腿的话……”
年轻男人一愣,嘿嘿干笑了两声,缩回了自己的咸猪手,正色道,“这个事,你别插手了,大不了廖氏倒了,你用别的方式把它弄回来,收购啊什么的……”
唐成寒皱皱眉头,“廖氏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再说,快退休了,再来个晚节不保,这也太狠了点吧。”
年轻男人眨眨眼睛,再次暧昧地凑到唐成寒的耳边,这次,唐成寒没有推开他,因为他说的是,“让你的老婆大人想办法…….”
“让我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廖沙莎看着久不回来的唐成寒带回的是这样的一个消息,惊讶道。
唐成寒眼眸深深,兀自在沙发上坐下,弹出一支香烟,点上,烟雾缭绕里,淡淡道,“你自己想想吧,他说的应该不会错。”
说完掐灭烟,转身走出了这个家。
这个名海别墅,对他来说,早已是连旅馆还不如,偶尔回来一趟也觉得陌生,仿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让他连一分钟都坐不下去。
廖沙莎悲哀地看着唐成寒转身决绝离去,却不敢挽留,瞬间,她突然明白了唐成寒话里的意思,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他难道就不放过自己?
廖沙莎浑身如同浸在冰窖中,牙齿禁不住上下颤颤连连。
成寒,他一定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最后一丝的幻想破灭,廖沙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板上。
醒来的廖沙莎,木然来到梳妆镜前坐下,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陌生女人,面容憔悴、脸色蜡黄、原先眼波潋滟的一双灵动的眸子此时也如死鱼眼般无神,整个人如同暴风雨过后饱受摧残的残花败柳,形销骨立。
突然地,她笑了,笑得不可遏抑,尖利的笑声响彻卧室,传到大厅里。
让楼下的佣人面面相觑,这小姐是咋了,一会哭一会笑的,该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病了吧?再一想,也是,结婚不久,便和先生两个人便闹起了分居,不得病才怪。佣人们连连摇头,这富贵人家都是怎么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弄些不痛快的事。
一个小时后,打扮一新的廖沙莎宽大的墨镜遮脸,出现在名海别墅的门口,左右看了一下,唐成寒的车不在,随即钻入自己的红色跑车中绝尘而去。
静静坐在露天车库里的另外一辆车上的唐成寒,看着廖沙莎的车子开了出去。
他也启动了车子,上了主路后,错开几百米的距离仍然能看见廖沙莎的红色的车子在马路上飞快地飙着。
本来他就是要看看那个同学的话的可信度有多大,没想到,到底还是应了他的莫测高深,廖沙莎到底还是去了。
唐成寒看着那辆红色的跑车在密集的车河中灵活地钻来钻去,自嘲地一笑。没想到除了自己,圈子里的好多人都早已知道廖沙莎和那个楚公子有过多年的夫妻之实,只有自己头戴绿头巾还被蒙在鼓里。想起那个断袖同学瞧着自己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唐成寒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竟是水性杨花、欺瞒成性、连撒谎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主儿。就是那古代的潘金莲不过是如此吧。自己还可笑地以为娶的是纯洁的百合,阳春白雪。
这样的感觉,即使比起当年佟洛奇无情地离开的时候还让人觉得过犹不及,那时的自己,伤在明处,但现在,无情欺骗的大幕一下被揭开,自己的心似乎都找不到伤痛的感觉了。
文西之前是怎么说的?沙莎这个孩子,很早的被人迷奸过,为了和你在一起,不得不出此下策;而且,两个人早就结束了。听听,说的多好,仿佛整件事情和廖沙莎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若这些是真的,那自己那天看到的她和那个男人两手相握,该怎么解释?还有这次,自己只是稍微一提点,她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又作何解释?
在车里等待了许久的唐成寒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一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佟洛奇的离开,自己和田岚之间阴差阳错的关系,廖沙莎的私情被自己无意中发现……唐成寒颓然叹了口气,上天,还能让自己再有更多的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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