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
慕秋心里冷笑,如果只是为了诊脉,又何必让人将她抓住?
“太后,若是让御医诊脉,臣妾自当会好好配合,太后又何必让人如此对待臣妾?”
长这么大,慕秋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
被宫女抓住,这让心里很是愤怒。
“哀家说了是给你诊脉,那便是诊脉,你最好闭嘴,否则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说完,太后对一旁一直候着的御医使了一个眼色。
御医领会,朝着慕秋走了过去。
而后,将手指放在了慕秋的手腕处,给她诊起了脉。
这一下,慕秋更不解了。
她没想到,太让人抓住她,真的是为了给自己诊脉?
当御医诊完脉,抓住慕秋的宫女将她放了开。
她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御医。
只见御医跪在地上,恭敬的向太后禀报着诊脉的结果。
“不出太后所料,萱妃娘娘确实怀孕了,而且已经一月有余。”
御医的话,彻底惊住慕秋。
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怀孕了?
“萱妃,据哀家所知,皇上并未去长乐宫留宿过,而你又怀孕一月有余,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凭空而来的吧?”
“不,不可能,我,我怎么会,怎么会怀孕,不会……”
一时,慕秋身子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虽然她与孙子楚经常在一起,可每一次,孙子楚都会拿药给她吃,在吃了药的情况下,她根本就不可能怀孕啊。
但她并不知道,孙子楚拿给她的药,早就被太后派人暗中掉包了。
“萱妃,哀家劝你,最好是如实招来,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如果你说实话,兴许哀家一高兴,还能保你和你肚子里孩子呢?”
慕秋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后会让御医给自己诊脉。
而御医给她诊脉,又为什么要让宫女抓住她。
太后怕,她已经知道她怀孕了,不会好好配合御医诊脉,所以才……
慕秋反问,“太后想让这个孩子是谁的?”
虽说自己怀孕了,确实有些难以相信,但慕秋的心里,还是喜忧参半的。
喜的是她能怀上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孩子,忧的是这事第一个知道的人,是太后。
“萱妃,你这性格,哀家并不讨厌,只可惜,你没能为哀家所用。”
对于慕秋,太后觉得,相比其他嫔妃来说,她是很聪明的。
如果要让她使手段在这后宫生存下来,恐怕她绝对是会活到最后的人。
但偏偏,她却没有那个要去攀附谁的意思,也没有要争宠的意思。
“太后真会说笑,这后宫里,您最大,臣妾又怎敢不听太后您的话呢?如此,又何来‘没能为太后所用’这话呢?”
“萱妃你这是,不打算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
看着略有些冷静的慕秋,太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慕秋抬眸,眸子坚定,“太后你避开所有人,让御医给臣妾诊脉,想必你早知道,臣妾会怀有身孕,所以这孩子,太后你是希望,他是皇上的,还是其他那个与臣妾苟合的侍卫的?”
慕秋不傻,从太后那一句,‘果然不出太后所料’,她便知道,太后早已经知道了她与孙子楚偷偷私会的事。
既然太后没有当众揭穿,那就说明,太后要利用她,来达到什么目的。
“哈哈……”
慕秋话说完,太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后,她看着慕秋,露出了一种欣赏的神情。
“萱妃,哀家果然没看错你,只可惜,你是右丞相的女儿,不然哀家一定能让你成为浣月国的皇后!”
‘皇后’这个位置,对后宫的嫔妃来说,十分具有吸引力。
但对慕秋来说,却没有。
因为,她爱的人,不是皇上,她也没有要在这后宫待一辈子的打算。
“来人,把孙侍卫给哀家押进来。”
‘孙侍卫’三个字,让慕秋身子有些颤抖了。
她转头看向了门口处,正看到孙子楚被两个侍卫拖进来。
而孙子楚,已经是奄奄一息,连跪,都不能跪,只能趴在地上。
“子楚,子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子楚……”
慕秋一下眼泪便夺眶而出,她朝着孙子楚爬了过去,将他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
心里,害怕,恐惧着,她怕,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下一刻便会与自己阴阳相隔。
“子楚,你别吓我啊,你说话啊,子楚……”
孙子楚的臀部,已是皮开肉绽,裤子上出了鲜血,还传出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臭死了,来人,把他拖下去,别污了哀家的眼。”
太后一声令下,侍卫走了进来,将慕秋从孙子楚的身边拉开,然后将孙子楚拖了出去。
慕秋哭喊着想要追着出去,却被宫女拦住了。
转眸,慕秋愤恨的盯着贵妃椅上的太后,恨不得冲上前,直接将太后掐死。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太后将捂着鼻子的手放下,厌恶的看着慕秋,她讨厌太过聪明,却又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女人。
“萱妃,你是聪明人,你肚子里的孩子和孙侍卫性命,可都握在你的手里,你该清楚,你该做什么。”
太后虽然没有说明白,可慕秋大致也猜到了,太后要让她做什么。
可是,她……
从甘露殿出来,慕秋的眼睛是红的。
“娘娘,您没事吧?是不是太后为难您了,奴婢本想去找汐妃娘娘的,可是被侍卫拦着,奴婢……”
看着眼睛红肿的慕秋,樱桃担心极了。
她断定,太后肯定是对自家主子做了什么,不然主子也不会眼睛红肿。
“本宫没事,回去吧。”
因为长乐宫寝殿被烧,慕秋昨夜是在花木槿的槿汐宫住下的,她自然是回的槿汐宫。
从慕秋走后,花木槿就一直担心,太后会对她做什么。
在看到慕秋回来,花木槿紧握着拳头。
“你是不是哭了?太后对你做了什么?”
看着为自己愤怒的花木槿,慕秋嘴角扯出了一个苦笑。
“槿姐姐,为什么我会被送进宫来?为什么我会成为皇上的女人,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左右自己的终生大事?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串的为什么,让花木槿更是担心了。
她上前一把将慕秋抱住,慕秋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肩上。
“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自由的,今日太后对你做的一切,他日我定让她双倍奉还!”
听着花木槿的声音,慕秋心里是复杂的。
感动,内疚,纠缠在一起。
“槿姐姐,在这宫里,我唯一庆幸的,是认识了你。”
将慕秋安抚在偏殿睡下,花木槿坐在寝殿内,思来想去,都想直接冲到甘露殿,找太后算账。
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她必须相处完美的计划,才能将太后彻底除掉。
当夜晚降临,花木槿躺在寝殿内的床榻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看着床榻上的花木槿,宫女问道:“娘娘,皇上再过几日就要御驾亲征了,您是在担心皇上,所以说不着吗?”
偏头,花木槿看了一眼宫女,坐起了身来。
说是担心白战恪也不假,但她担心的,不仅仅是白战恪。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白战恪一起出征,既然她要去边关,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少则恐怕一两个月,多则恐怕半年都不会回来。
那么她最担心的,就是慕秋了。
“萱妃睡了吗?”
“萱妃娘娘一直由樱桃姐姐照顾着,奴婢不知。”
“行了,你下去吧。”
因为绿竹受伤还没回来,所以花木槿的身边,临时安排了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女。
花木槿忽然觉得,如果是绿竹在身边,她还能跟绿竹唠叨唠叨。
“南戈,南戈……”
忽然,她大喊了两声南戈的名字。
就在她声音落下后,南戈的声音在寝殿外响起了。
“属下在,娘娘有何吩咐?”
“你进来,本宫有事问你。”
寝殿,南戈一般是不敢进的。
哪怕是花木槿的命令,南戈也得考虑进还是不进。
“娘娘,已经夜深了,属下进入寝殿,不合适。”
一听南戈的话,花木槿不爽了。
她直接起身下了床,从一旁取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走到寝殿门口直接将门打开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偷情。我问你,你家主子御驾亲征,你会不会跟着一块去?”
南戈用余光看了看花木槿,而后将视线投入到了黑暗中。
“回娘娘的话,会。”
南戈的回答,在花木槿的预料之中。
不过,她倒是觉得,白战恪会让落尘贴身保护自己,恐怕不会让他跟着去。
“那万一你家主子让你保护我,不让你跟着去呢,你会怎么办?”
花木槿的问话,将南戈问到了。
南戈蹙了蹙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想了半响之后,才回答道:“属下的命,是主子救的,如果主子命令属下保护娘娘,不让属下跟着,属下会暗中跟去。”
听言,花木槿挑了挑眉。
“你就不怕,你这么回答,本宫会生气?不过,看在你这么忠心为主的份上,本宫原谅你了,不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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