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转过身,对南戈礼貌性笑了笑,迈步朝槿汐宫的方向走了回去。
并不是单于相信南戈,而是他觉得,南戈是这皇宫里的人,既然他说是太后宫里的宫人,那么那个宫人,便真的是太后的人。
但即便宫人是太后宫里的,但也不一定就能说明,算计浣月皇的人,就是太后。
回到槿汐宫,单于将见到的全部告诉了花木槿。
只见,花木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是太后,她算计慕秋,目的就是想让我跟慕秋反目成仇,昨晚长乐宫那把火,应该就是太后放的了。”
花木槿的话,像是在对单于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单于看着她,动了动唇。
而后,说道:“公主,属下觉得,这里面,恐怕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
听言,花木槿抬起头,她看着单于良久,才问道:“你是说,太后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让我和慕秋反目成仇?”
单于点了点头,在南国王宫里,并没有这些后宫的勾心斗角,而这一刻,单于也终于明白,为何王上会派他和严华来保护公主的安全。
“这些尔虞我诈的事,属下虽接触甚少,但属下曾跟着大王子经商了两年,商贸上的斗争,也不乏有过这些把戏。”
对于单于,花木槿还是比较信任的。
因为他是南国的人,又是南国王上派到她身边的,所以,单于根本就没有背叛她的理由。
“那你觉得,太后的目的是什么?”
只见,单于摇了摇头。
说道:“属下不知,但属下能肯定,这里面,并没有那么简单,防人之心不可无,公主您还是多小心那个叫慕秋的妃子为好。”
花木槿眉头微蹙,似是在想什么。
白战恪让她防着慕秋,是因为,白战恪不信任慕秋。
不过,连单于也让她提防着慕秋,她不敢相信,慕秋会联合太后,来对付她。
想着,花木槿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
“单于,你武功和轻功如何?”
闻言,单于一愣,不明白花木槿为何突然问他的武功。
他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属下不敢说属下的武功卓群,但若与南统领比试,属下应该不会输。”
单于不是自夸,他虽只是南国王上的暗卫,但武功却是暗卫中比较出众的。
“这么自信?这么说来,这件事,本公主就必须得交给你办才能放心了。”
“公主请吩咐。”
花木槿向单于勾了勾手,示意他贴近一些,而后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单于吩咐着什么。
待花木槿说完,单于嘴角勾起了一个阴沉的笑容。
“公主请放心,属下一定办到。”
说完,单于便走出了寝殿。
而在单于离开后,花木槿也起身,出了寝殿。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一直候在殿外的南戈看着花木槿出来,上前问道。
花木槿对他笑了笑,说道:“前两日静贵妃给本宫松了人参来让本宫补身子,静贵妃好歹比本宫位份要高些,怎么着本宫也该亲自登门,去表达谢意才是。”
花木槿笑得有点渗人,南戈咽了咽口水,至于花木槿去永和殿做什么,他再没继续问。
但为了保护花木槿的安全,他也跟着去了永和殿。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安康。”
到了永和殿,花木槿福了福身子,对着叶挽欣行了个礼。
“汐妃妹妹快请起,本宫可不敢让汐妃妹妹你行礼啊,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岂不是得心疼一阵。”
叶挽欣话里带着酸味,花木槿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不过,她并不在意。
“贵妃娘娘哪的话,臣妾位份在你之下,这行礼是规矩,自然是不能免的。”
从进永和殿时,花木槿脸上,就一直带着笑意。
叶挽欣看着她,嘴角也露着微笑。
“汐妃妹妹今日,怎的想起来本宫这永和殿了?”
“贵妃娘娘身为浣月国后宫之首,臣妾因身子弱,皇上怜爱,就让臣妾免了请安,但于后宫规矩来说,臣妾还是应该每日前来请安才是。”
花木槿的‘后宫之首’四个字,让叶挽欣心里听了,十分的舒服。
但那一句‘皇上怜爱’,却又让她心里感觉很是生气。
“贵妃娘娘宅心仁厚,不但不怪罪臣妾不来请安之事,还命人送去了人参给臣妾补身子,臣妾惭愧,就算皇上再怎么宠爱臣妾,臣妾还是比不了贵妃娘娘你的大度。”
花木槿的话中,褒贬皆夹杂着。
她说这些话,并没有打算与叶挽欣套近乎,也没有要拉拢叶挽欣的意思。
但她会说这些,自然是有她的打算。
“汐妃妹妹真是太抬举本宫了,整个浣月国的人都知道,皇上对汐妃妹妹你宠爱有加,在皇上心里,只有汐妃妹妹你一人,本宫就算大度心善,也终是得不到皇上的青睐,汐妃妹妹,你说呢?”
叶挽欣忍着心中的怒气,脸上的笑意都有些僵住了。
她会给花木槿送人参,不是因为要算计或者害花木槿,她只不过是想让皇上知道,这偌大的后宫里,还有她叶挽欣的存在罢了。
可今日,花木槿拿着这事来刺激她,是她没预料到的。
“贵妃娘娘应该知道,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就算臣妾现在独得皇上恩宠,指不定哪天臣妾就惹得皇上不高兴了,直接打入冷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在这后宫里,无论位份高低,我们这些做嫔妃的,还是应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退路?
叶挽欣心中冷笑。
打从进入这皇宫,她就知道,身为后宫嫔妃唯一的路,那就是皇后的位置。
只有身在那个位置上,才能保得自己,保得了家族。
“汐妃妹妹怎么今日感慨如此之多?莫不是,和皇上闹别扭了?”
昨晚慕秋与白战恪同床共枕之事,叶挽欣是知道的。
她猜想,大概花木槿是觉得,她会失去皇宠,所以想拉人与她联手?
“臣妾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又怎敢与皇上闹别扭?其实不瞒贵妃娘娘说,昨晚皇上宠幸了萱妃,想必贵妃娘娘也是知道此事了吧?”
听言,叶挽欣表情平淡,轻笑了一下。
“皇上宠幸后宫妃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本宫虽是贵妃,位份在汐妃妹妹你之上,可皇上宠幸谁,本宫也是不敢多问的。”
从叶挽欣的表情,花木槿就知道,槿汐宫里,肯定也有叶挽欣的眼线。
不然,她不会在听到白战恪宠幸了慕秋这事后,表现得如此淡然。
“话是这么说没错,所以臣妾才说,自古多情帝王家,臣妾失宠,恐怕也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说着,花木槿还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她的轻叹,倒是让叶挽欣心里窃喜。
“汐妃妹妹是不是多心了?就算皇上宠幸了萱妃,那也是为了延续皇室血脉,想来皇上是也是急了,想要龙嗣了吧。”
龙嗣?
花木槿忍住笑,她怀孕之事,这后宫里,几乎没人知道。
就算是慕秋,花木槿也没告诉。
“哎,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在没去南国之前,皇上就与怡贵妃娘娘在御花园卿卿我我,皇上心里,其实是很在乎怡贵妃的吧,不然,也不会在梦里,都叫着怡贵妃的名字。”
一听,叶挽欣皱了皱眉。
为了不让花木槿看出异样,她收敛了自己的神情,笑着问道:“汐妃妹妹真会说笑,皇上对你宠爱有加,又怎么可能在睡梦中叫着怡贵妃的名字呢?”
叶挽欣皱眉的举动,并没有逃过花木槿的眼睛。
她面露委屈,看上去让人甚是想要可怜她。
“贵妃娘娘你是知道的,怡贵妃乃天照国公主,当初皇上在天照国身为质子时,怡贵妃就曾舍命救过皇上,救命之恩,皇上又怎可能忘呢?”
南宫千花曾救过白战恪这件事,是花木槿无意中从上官熠哪里知晓的。
但她只知道南宫千花救过白战恪,其他的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且,天照国与浣月国自古以来都不和,皇上能按照嫁娶仪式将怡贵妃纳为贵妃,就说明了,皇上心里是很在乎怡贵妃的。有时候,身为帝王,为了保护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去专宠另外的妃嫔,误导她人,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之前王爷与怡贵妃在御花园的事,皇上不就已经表现出了对怡贵妃的关心了吗?不然,身为帝王的他,又怎会取下自己的外衣,去给一个妃子披在身上?”
花木槿越说,越是让叶挽欣对南宫千花起了敌意。
在白战恪和花木槿离开南国时,她之所以会将管理后宫的权利交给南宫千花,一来是因为太后的原因,二来她是觉得,南宫千花能与她合作,对她也没有什么威胁。
可现在听花木槿说,她细想着皇上对南宫千花所做的一切,完全是有可能在以另一种方式保护着南宫千花。
花木槿见叶挽欣陷入了沉思,嘴角微勾,问道道:“对了,臣妾听说,贵妃娘娘您将后宫交给怡贵妃打理了,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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