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残杀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他们已经失去时间的概念。
只知道人数越来越少,能幸存下来的人,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加,海上的迷雾倒是真的越来越少。
那神秘的纸条再次出现:只要再杀一人,你们就能脱困。
纸条在猎杀者之间传播,陈秋丽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在想这一切是不是陆勤搞的鬼。她找遍了所有地方,不见陆勤的踪迹,只有一个地方她没去,就是宝船。
想起那个地方,她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为了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的杀戮,陈秋丽选择再去宝船查探。
不得不说,她展现出了女性特有的坚韧和勇气。
通过一个连接软梯,她一步步朝如同幽灵船的宝船靠近。
强忍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再次踏上甲板,她发现了异常,这艘船好像在变得完整,一些损伤好像复原了。真是见鬼,这怎么可能?
推开舱门,那些宝物依旧散落着,清理只进行了一半就停止了,不少东西依旧在泥沙和污垢中。
黑暗,过道。她在黑暗和过道里穿行,那些过道跟人躯体里的过道很像,但还是略有不同。木质墙壁向上延伸、延伸,尽管陈秋丽仰起了脖子。她还是看不到天花板。墙壁溶进了一片混沌中。所有的门都锁着,它们也高高地耸进了一片混沌中。下面钉的不是房间号,而是一颗骸髅头和一对交叉的大腿骨。
一声撞击声传来,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声音。还有嘶哑的喊叫声,因为距离远而显得十分微弱,她不能字字都听清楚,或许在梦中或的时候已经听到过这些字句。
陆勤果然在下面吗?陈秋丽小心的穿过楼梯,来到第三层。
想起那些恐怖的景象,推开这扇门需要莫大的勇气。
她的手碰到那扇门。
冰冷而沉默。
她差点喊出声来,门后仿佛隐含着悲伤,隐含着恐怖,但是,这恐怖仿佛被梦幻般的沉闷环境强化了。一帧帧死亡的图像接踵而来:死青蛙像一张可怕的印花贴在甲板上;海上出现墓碑,每一块下面都压着一个死人;一只死鱼翻着白眼。
这时,那不规则的敲击声好像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了。她的恐惧刚才还是那么遥远,现在已成了近在咫尺的东西。那些话现在可以听清了:沙哑,嘈杂;粗陋。你们都要死,你会来陪我们的,直到永远,永远,哈哈哈哈。
一场漫长的、梦魇般的舞会曾经在这里举行,已经持续了许多年。一点一点地,某种力量积聚起来了,秘密的,静悄悄的,像存折里的利息一样。力量,存在,形体,它们全都只是一些词语,而且都无足轻重。它戴着许多面罩,但全是一个东西。现在,它来了。
该死,陈秋丽猛地踢开门。
一个人蹲在船舱的角落里,陈秋丽手中的光亮照不到他的脸。
但可以看出,那是陆勤,他拿着一个锤子,脚下有一些木板。
陈秋丽惊讶的发现,破损的船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修补好了,和没有破坏前一模一样,简直是奇迹般的。
“只剩最后一点了。”陆勤的声音像是个死人,机械而冰冷。
他拿起一块木板敲了敲,梆梆作响,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木板放到最后一个缺口处,严丝合缝,巧夺天工,好像那块木板就该在那里。
从外面射入的光芒完全被遮挡。
陈秋丽的手电突然熄灭,船舱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有什么东西在爬行,好像是骷髅。
恐惧渗入陈秋丽本就已经脆弱的心灵。
“陆勤,你在干什么?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一阵轻笑声传来,好像就在自己耳边:“我在救你们。”
陈秋丽挥舞着手电,可是什么也没有打到。
颤抖着手取出手机,光芒再次出现。
她看到了陆勤苍白得不像人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陆勤开始做一个更加诡异的动作。
他伸出双手,掌心向上,然后跪倒在地,五体投地。
这个姿势和那些骷髅们一模一样。
“你看到了吗?”陆勤问着,手机的光芒也熄灭了。
陈秋丽再也受不了了,转身就逃。
她气喘吁吁地穿过了一道长廊,绕过了一个拐角,爬上了一段楼梯。她往前走着,刚才还那么高渺的墙壁矮下来了;刚才模模糊糊的地面也显现出了那种木板的颜色;空气仿佛在她周围闪着光辉,锤子击在墙上的声音经过多次反射不断地回响着。
她好像在睡梦中冲破了一个薄薄的子宫掉在了三楼船舱上;离她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堆血淋淋的东西。那是两个男人的尸体,他们穿着工作服。他们被什么东西撕碎了,现在,在她面前,他们开始蠕动,终于站起来了。
在楼下,锤子击打墙壁的微弱的声音还没有断,并通过楼梯飘了上来。
她拼命往外逃。
一具腐烂的女尸跳了出来,她身上穿的丝质长裙也朽坏了,熏黄的尖手指上戴着生了铜绿的指环,胖乎乎的大蛆虫洋洋地在她脸上爬动着。
“请进,”她娇声娇气地对他说,咧开青紫的嘴唇笑着。“小姐,要不要跳个舞……”
“你是假的!”陈秋丽大喊道。“不是真的!”
女尸惊恐地缩了回去,一边后退一边褪色,继而消失了。
陈秋丽跌跌撞撞的爬上软梯,她再也不想去那艘该死的宝船一步。
刚刚走到楼梯口,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跳了出来。
“哈哈哈,我早就想干你了,现在,你逃不掉。”
陈秋丽尖叫一声,不知从哪里拿起一个锤子,朝小丑挥去。
小丑刚要转身、低头,锤子嗖地落下来了小丑面具缓冲了一点打击力,但不够。他的脑子里好像引爆了一枚火箭似的,拖着一尾星星……接着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摇摇晃晃地靠在了墙纸上,陈秋丽再次出锤,这次锤子是横着削过来的,打碎了他的颧骨和左边的牙齿,他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陈秋丽看着自己手上的锤子,好像是陆勤在用的那个。
那把锤子就像一条毒蛇,她赶紧丢掉,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杀人了,怎么回事。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房间。
鲜血在她衣服上,如此鲜艳。
外面的浓雾,终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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