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是因为错了

    
    判断一个城市的繁华与否要看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是否精彩。毕竟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人们有太多需要发泄的理由了。白天里任劳任怨，疲与奔命。夜晚推杯换盏，纸醉金迷。总之就有无数个不睡的理由，也有无数个喝醉的理由。所以酒吧街这一年轻物种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还能迅速风靡。
    B市做为全国首屈一指的繁华大都会，酒吧街也应该有它该有的气度。十点刚过，街边上就己经有不少人在酒精的帮助下“现出原形”但这并不影响其他人继续狂欢买醉。因为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放肆地做自己。街上并不显眼的位置有一间叫80后的怀旧酒吧。虽然不似其他酒吧那样嘈杂热闹，可是该有的美酒，美人，音乐可是一样不少。今晚80后的大厅里最大的卡座区早己经被占据。一个部门正在为完成一单case庆祝。美酒美味自然随便点，反正有人买单。另一边的吧台边己有三分醉意的郑皓正一边靠着吧台抽烟，一边眯着眼看着一群下属正在对新来的实习生小姑娘大献殷勤。红酒白酒啤酒摆满桌，虽然这些最后都要他来买单，但是他并不在意，因为这些人可以创造出更大的价值。这就是一种鼓励，也是一种收买人心的手段。他一向擅长此道。
    “今天你那帮手下怎么这么早就放过你了？”吧台里白晓波递过来一杯热茶在他面前。
    “你没看见新来的那俩漂亮姑娘吗？大家都排着队的献殷勤，谁管我这大老爷们儿。”郑皓喝了一口茶“这什么茶？怎么一股药味儿？”
    “护肝的！怕你喝多了死我这儿。”
    “不错，再来一杯！”郑皓一口干了杯里的茶“有没有清肺和补肾的？最近烟抽的有点多。”
    “你还这么怕死啊！既然这么怕不如戒烟戒酒，顺便戒色，再早睡早起包你长命百岁。”
    “你一个开酒吧的，成天劝人戒烟戒酒戒色，合适吗？”白晓波又给他续上一杯茶。
    “我只是不想30多岁就参加朋友的葬礼。”
    郑皓端着茶杯眯着眼盯着白小波说“肯定是姜妍把你教坏的。我的温柔善良的老白是绝对说不出这么恶毒的话的。肯定是姜妍那个恶毒的女人。”白晓波根本不理他的胡言乱语。
    “你们的部门是出了名的和尚庙，清一色的男人。为什么每年都要招几个实习的小姑娘？明明最后也不会留，干嘛还招进来，给人家希望。”
    “这是福利！”郑皓一边认真喝茶一边回答。
    “福利？”
    “我这虽然只用男人，又不是真的和尚庙。食色性也是人的本性。每天一群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会腻的，所以要招两个漂亮小姑娘来平衡一下荷尔蒙，这样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招两个女的放公司？”
    “在我手下能够立住脚的女人估计得是雌雄莫辨的女强人才行，这样大家太容易混成兄弟。就算真有例外，长期朝夕相对，真的日久生情，办公室恋情可不是我想见的，这样可是会影响工作效率的。还是这种准备毕业的小姑娘好，年轻漂亮，涉世不深，很容易对这些有些阅历的成熟男人产生崇拜，让这群圆滑世故的大叔们拼命地展现自己。这可是与我有益。而且这些小姑娘最多待几个月，不会惹什么麻烦。要是有什么后续发展，那时候早就收拾行李走人了，是工作之外的事。”
    “你这么卑鄙，你那群手下都知道吗？”
    “我们都是一类人，大家心照。”
    “真替这些姑娘们不值，明明在努力工作，却被上司当成员工福利。”
    “她们才应该感激我，这几个月里学到这可比她们在学校学的多得多。年轻貌美就得习惯被人忽略才华，毕竟这才是真实的社会。早晚她们会感激我的，我这是做善事。”
    “我怎么忘了，姜妍常说，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一直是你的强项。厚颜无耻是你的本色。”
    “多谢夸奖！还有，告诉你家姜妍，不要在姑娘面前败坏我的名声。我就是风流倜傥比较受女生欢迎，怎么就被她说成一个风流成性的色鬼。现在你家小服务员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白晓波在一旁忍不住笑，郑皓和姜妍真不愧是最佳损友。“她是怕你勾引我家小服务员，人家可是个老实孩子，而且有男朋友的。”
    “有男朋友了？可惜了！有我帅，有我优秀吗？”郑皓边说还边故意整了整头发和衣服。
    “反正你是没机会了。不过说正经的，以你的相貌和身家，想认认真真的找个女朋友肯定不难。你就准备这么混下去了？”
    “我怎么混了，我一直在认真的交女朋友，每个都很认真。只不过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也不是我的错。”郑皓说的很无辜。
    “认不认真你自己知道，咱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你也该认真交个女朋友成个家了。”
    “要成家也是你跟姜妍先成家，既然你们都认定了这辈子不换人了，不如早点领证生娃。我还想要当干爹呢，要是我真的孤独终老，就把我的钱都留给你儿子，将来让他给我养老送终，你看怎么样？让你儿子叫我声干爹不亏吧！”
    “郑总。”郑皓这边话音刚落，实习生田蓉过来打招呼。这姑娘是财大的学生，郑皓的直系师妹。部门里原本就有好几个财大毕业的，再加上这姑娘人长的漂亮嘴又甜，所以很受同事欢迎。
    “嗯！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前辈们一直灌我们几个新人喝酒，我有点头晕，所以溜出来休息一会儿。”
    “这帮家伙，太过份了。没事儿，一会儿我帮你教训他们。”
    田蓉灿然一笑“好啊！谢谢郑总。”
    “我都说了，下了班就别叫郑总了，叫师兄！咱俩师出同门，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叫师兄亲切。”
    “好的，师兄。”
    白晓波在吧台里调了杯果汁递到田蓉面前“喝杯果汁吧！醒醒酒！”刚刚听到郑皓的一番关于福利的理论，所以现在再看这小姑娘自由自主地有些同情。这姑娘如果知道被同门师兄当成员工福利会作何感想。
    “谢谢老板！”
    “不客气，反正这杯有你师兄买单。”
    还未等郑皓开口，白晓波就溜之大吉，留下郑皓和田蓉两个人在吧台，一个喝茶，一个喝果汁。
    “师兄跟这个老板好像很熟啊！”
    “是啊！我们认识有十几年了吧！他也是财大的，也是你师兄，还有他媳妇儿，还有……”郑皓一愣，脑中闪过一张冰冷倔强的脸。只是一闪而过，田蓉盯着他，等他把话说完。“我们都是大学同学，一直到现在，十几年交情了。”
    “难怪您每次来都跟老板聊好久。”
    “你怎么样？进公司快两个月了，还适应吗？”
    “很好啊，这两个月学到了不少东西。我发觉还是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那就好。咱们市场部的工作又杂又累，你要是应付不了就跟师兄说。谁敢欺负你也跟师兄说。师兄给你出气。”
    “有师兄在，哪有人敢欺负我，大家都很照顾我！”
    “你好像很爱笑，每天总是笑呵呵的。”
    “是啊，我从小就爱笑。我妈说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只要吃饱了，就呵呵笑，所以我小名就叫笑笑。”
    “笑笑……我也认识一个人，小名也叫笑笑。但是她一点都还爱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了，拒人与千里之外。”那张冰冷倔强的脸又从脑中闪过。
    “也包括师兄你吗？”
    “什么？”郑皓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说，像师兄你这么有魅力的男人也会被拒千里之外吗？”
    郑皓看着田蓉笑了笑没有回答“走！咱们去把他们都喝倒，师兄给你报仇。”
    “好啊！谢谢师兄，咱们师兄妹联手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夜生活的余热还没完全退祛，早起的人儿已经开始忙碌。天上的星月还在闪耀，这个城市里另一群疲于奔命的人己经开始工作了。偌大的城市，仿佛从未停歇过。初春的凌晨，还有乍暖还寒的刺骨。方展眉挤在人流中匆匆地下了火车。刚出站台，人群便四下散去，瞬间只剩她一人。方展眉局促地紧了紧围巾，一身薄衫实再适应不了这灰蒙蒙地寒冷。这条围巾是她简单行李中最温暖的一件。她走的实再是太匆忙了。现在她十分后悔，确切地说自打一上火车她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实再不应该做一个不速之客，把自己放在一个尴尬的境况中。可是她别无选择，因为无处可去。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凌晨的街道格外空旷，只有星星两两的出租车驰骋。往日差不多要两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半个多小时己经到了。司机开的格外畅快，可是乘客却没有多开心。没一会儿，方展眉就到了目的地，一个高档小区里。这时天还没有大亮，小区里静悄悄的，方展眉在一栋楼下徘徊了好一会儿，手里握着门卡，昨晚，她就是无意中看到那张闲置在角落多年的门卡，才决定到这来的。那是郑皓很多年以前给她的，当时她从没想过会拿来用。可是就这么开门闯到人家家里不太好吧，她应该先打一个电话。这时候他应该还没有起床吧，又或者他根本不在家。方展眉又开始后悔了，或许她应该在外边开一个房间等到天亮了再来，再不然等他下班再过来。她承认，从昨天起她就方寸大乱，做了许多错误的决定。
    方展眉的徘徊不前成功引起了保安的注意。
    “小姐，请问您需要帮助吗？之前没见过您，您是哪一栋的住户？”保安态度谦和，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定会被请去“喝茶”到时候情况只会更糟糕。
    “哦，就是这一栋”方展眉拿着门禁卡指了指面前的大门。边说边往前走，顺利刷卡进门。并且在大门外保安的注视下进了电梯。电梯里，方展眉认命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盘算“算了，死就死吧，比这更难堪的事都经历过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方展眉调整了一下呼吸，给自己打气。“叮”电梯到了。她一点也不犹豫，迈步向前2201就是这里。伸手按门玲，清晨的门铃声显得格外刺耳，但是现在她顾不上那么多。一声两声，三声四声，一直没人应，可能是太早，他还没起床，继续按。方展眉又开始心跳加速，今天，现在，必须有人。否则她觉得下一次自己没有勇气再来按一次铃。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门终于开了。
    “sup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门一打开方展眉立刻展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摆上一个夸张的pose。
    此时门里的郑皓虽然只穿了简单的睡衣，但是并不像一个刚被从睡梦中吵醒满脸睡容的人，也没有被方展眉夸张的举动吓到。他只是一脸阴沉，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开口“这么早？你改行卖早点了？”听他出声开玩笑，方展眉反而安心不少。
    “那倒没有，我是来捉奸的，看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方展眉一把推开郑皓，从他身旁挤进屋内。环顾一下四周，不客气地就在沙发上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这里没什么变化嘛！”
    郑皓把门外的小行李箱拖进屋，顺手关上门。他也坐在沙发上，在方展眉对面，点上一支烟，一边吸，一边盯着对面的人看。直到看的方展眉有些不安。“你这么早来，不会只是为了关心我的私生活，或者看房子吧。”
    “我就是有点累了，想放个长假休息一下。所以就来看看你们，姜妍，还有老白。”
    “长假？你辞职了？”郑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展眉有些心慌。
    “算是吧！怎么，不欢迎？”方展眉故意抬高音量。
    “哪敢！对你我可是随时欢迎，24小时待命。”
    “嘴吧还是那么甜啊！”听他这么说，方展眉心里一下子放松了。倒不是因为听到他说随时欢迎，她只是怕郑皓追问她为什么。还好，他什么都没问。
    “你是刚从G市过来？”
    “是啊！坐了一夜火车，都要累死了。”
    “何必这么辛苦，你可别说工作丢了，连订机票的钱都没有吧。”
    “我是临时起意，机票根本订不到。不过真是年纪大了，以前坐着火车全国跑也不觉得累，现在才几个小时就腰酸背痛了。”方展眉边说话边活动腰肢伸个懒腰。
    这时，卧房的门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美人，穿了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站在门口。方展眉吓了一跳，差点扭到腰。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应该只有电视剧才会出现吧。方展眉一时间竟想不出好的化解办法，索性她就不管了，让郑皓来解释吧。可是郑皓却只是在自顾自地抽烟，好像并不想做什么解释，他都没回头看那女孩一眼。这让方展眉一度怀疑郑皓根本不知道他身后站了一个半遮半露的美人。空气安静了差不多一分钟，或是更长时间，那女孩先开口了。“你们继续聊，我用一下洗手间。”说完自己进了洗手间。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我就是先来跟你打个招呼，闹你一下，一会儿我就去宾馆开个房间。”说罢起身要走。
    “待着你的，不是说放长假吗？准备在宾馆住多久。你个待业大龄女青年，我不收留你，把你撵出去老天爷会惩罚我的。一会儿我给你收拾下房间，你先休息一下。”郑皓虽然是调侃的语气但是神情威严，不容别人质疑。
    “那……可是……”方展眉指指卫生间。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就踏实待着。”
    方展眉很自责。好像自己总是做一些错误的事，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对陈科也是，现在郑皓也是。她现在心里很烦很乱，所有事情都脱离轨道，一时理不清头绪。这种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没一会儿，那女孩从洗手间出来，郑皓先开口“田蓉，麻烦你，帮我放一缸洗澡水。”“好的。”说完转身又进了诜手间。客厅里，两人继续沉默。方展眉此时一脸落寞，根本关注不到身边发生了生么。郑皓就坐在对面一直盯着她看，满脸的关心。他知道方展眉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但是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多问，等她想说了自然会说，这是多年朋友之间的默契。
    “水放好了。”田蓉又一次打破沉默。
    “你先泡个澡放松一下吧，柜里有新毛巾。”郑皓对方展眉说
    “好的，太麻烦你们了，谢谢，谢谢你们。”方展眉望向田蓉。田蓉也微笑回应。
    “田蓉，你跟我进来一下。”郑皓起身又进了卧室。田蓉也跟着他进了房间。
    方展眉从行李中拿了两件换洗的衣物。她现在太累了，累到大脑也停止工作了。郑皓要跟田蓉怎么说，说什么她不想关心了，她知道郑皓一定能处理好的，只要是女人，他都能搞定。现在只想泡在热水里，彻底放松一下。让那些烦恼都去见鬼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