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曼琳拖长尾音,“既然你的前男友靠教授女儿少奋斗三十年, 那你何不找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也让你立马过上白富美的生活?”
想逆袭打脸的意愿很强烈, 但也不能急病乱投医。她不想拿自己的感情,作为报复渣男的工具。
即便未来她真的扬眉吐气嫁给钻石王老五, 那也得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打脸只是顺便,不是最终目的。
曼琳所说的这种行为,和为了几千块裸.贷的虚荣女大学生有什么区别?
尤茜再维持不了作为下属应有的礼貌,拂开曼琳搭在肩头的手,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好意思,以我现在的业务水平还达不到见客户的程度, 经理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
皇冠酒吧的包间。
壁灯被调至最暗,连衣裙的细肩带被剥至臂弯,汪志彬头埋在一片温香中, 粗粝手掌握着曼琳的腰, 动作明显心不在焉。
也不过几分钟, 便草草结束。
曼琳要从他身上下来,汪志彬没肯,喘着粗气吻她嘴唇, 说话含糊不清:“不答应?你没跟她说我能送她几套市中心的高级公寓信用卡给她随便刷?”
“几套?汪总,您对我都没这么大方。”曼琳手指戳开他汗涔涔的脑袋, 言语里压不住的妒忌。
“曼琳要多少, 我都给!”汪志彬嘿嘿一笑, 又扑上去索吻,光秃秃的头顶油光发亮。
知道这人喜欢信口开河,打肿脸充胖子。
当年要了她的第一次,也只给了一套公寓,衣服首饰倒是经常给她买,可衣服穿久了就扔了,首饰的保值效果不明显,卡虽然拿给她刷,但额度有限,怎么也占不了他多大便宜。
汪志彬看似财大气粗,实际上抠门得要死!
曼琳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已经看透他的本性,不过,他使的这些小手段,骗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一骗一个准。
按理说,今天是能把尤茜带过来的,怪就怪中午撞了她一下,使她对自己生出了防备心,说什么也不肯一起来见客户。后来的激将法也没用好,还直接挑明了见客户的目的,被她对待垃圾似的避之不及。
曼琳懊恼,用力推开汪志彬,把裙子穿好,拿过酒杯一口气喝到底。末了,语气冷硬地说:“这丫头不上道,我帮不了你。”
“谁一开始就上道?比她性子刚烈的我都驾驭住了,不过缺一个接触的机会而已。”
汪志彬擦掉额上的汗,手不老实地抚摸曼琳背后的一双蝴蝶骨,心里微微遗憾。
曼琳美是美,可到底年龄摆在那儿,跟水灵的小美人一比,就逊色太多。
如果今天来的是尤茜,他不至于几分钟就匆匆了事,至少,得玩遍各种姿势。
他穿好衣服,不打算久待,点亮包间的灯,对着镜子仔细抹掉脖子上的口红印,这才拿上车钥匙准备回家。
走到门口,他回头补了句:“把她手机号码和微信发给我,这只小野猫,我亲自来教。”
门轻轻扣上,遮住曼琳看不清表情的侧颜,包间门牌放大在汪志彬眼前,显示着【213】
作为京市高档酒吧之一,皇冠酒吧装潢奢侈华丽、酒水小菜颇具特色,价格自然也昂贵。
酒吧有6层,1楼大厅设有吧台和卡座,全开放式。2楼起设有包间,越往上,包间越宽敞越舒适,费用自然也层层升高。6楼仅有十个包间,露天泳池和配套齐全的各种服务,非普通人消费得起。
此时,顶楼的露天泳池,传来男女的嬉笑。
乔熠倚在池边,流水冲刷着他古铜色的胸膛,怀里的女孩正嘴对嘴喂他喝酒,乔熠侧身搂住女孩的腰,舌头撬开她贝齿深深吻下,香槟色液体滑过两人唇角,暧昧又香.艳。
池里的水都被二人的拥吻搅热。
脚步声自敞开的推门后传来,乔熠余光瞥见好友端着酒杯往这边走,眉梢浮出一抹坏笑,更加卖力地秀他的吻技。
怀里的女孩被吻得七晕八素,最后绯红着脸跌在他胸口。
冷冰冰的话从乔熠头顶传来:“我给你三分钟时间,穿好衣服滚上来,不然,这酒你就自己喝吧。”
“小凌儿,我宠幸别的女人,你吃醋了?”
乔熠仰起头,浓眉大眼,笑容带了一股子风流味儿。
这样的男人一看便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高手,泳池里五六个年轻女孩捂嘴偷笑,陆续从他身边经过,胸脯暧昧地蹭过他手臂,场面堪比古代后宫妃子争相斗艳。
只是,对待立在门边的男人,她们却丝毫不敢造次,好奇又敬畏地打量一眼,埋低头快步离开。
“瞧你!黑着张脸,把美女都吓跑了。”
乔熠撑手从泳池里出来,周身挂着水,一路踩湿地毯,在宽大藤椅坐下,随意点开电视机,调至体育频道。
薄霍凌还倚在推门边,杯中冰块儿摇出轻微脆响:“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嗯……”乔熠手托着下巴,沉吟了会儿说,“一个星期吧!这么热的天,不去海边度假多浪费!”
“你才刚从夏威夷回来。”薄霍凌提醒。
乔熠抹了把鼻梁,哈哈笑道:“那儿都快被霓虹人占领了,没意思,就小姑娘们喜欢去,这次我去大溪地,不带女伴儿,要不要一起?”
薄霍凌盯着冰块儿上的光点,如他所料地拒绝:“你明知道我去不了。”
是,他忙,忙到一年365天从不休息,忙到像个不需要娱乐的机器人。
乔熠抬眼打量好友,风从敞开的推门外吹来,纱帘轻柔浮动,男人一袭笔挺西装,肃穆得像是要去参加葬礼。
明明才26岁,却活得像个历经沧桑的老年人。
还真是…白瞎了卡里的钱,和这幅好皮囊!
乔熠有点气闷,开了瓶酒往嘴里送:“活成这样,你这到底是在惩罚谁啊?”
两人打小认识,一路读完高中才各奔前程,可以说,是青春年少时彼此陪伴最久、也最了解的人。
薄霍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怪他家老头子!
乔熠把一口喝空的酒瓶重重搁下,满嘴酒气地嚷嚷:“妈的!你就不能当个纨绔,败光他家业,气得他吐血身亡吗?还接管薄氏做得像模像样,可美死他了!”
“我的事,你别管。”简短的六个字,拉出一条界线。
乔熠不再说话,闷头喝酒。
他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从不过问明日事。人生苦短,何必把自己搞那么累?
“对了,我回来的事你帮我保密,我家老头要问起,就说还在国外!”
薄霍凌伸手松领带,扯开三颗纽扣,露出被酒气染红的深邃锁骨。
乔熠瞄了一眼,心里爆粗口:操!配上那张禁欲系的脸,真他.妈性感!难怪中学时代,一群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对薄霍凌爱得死去活来,还封为校草。
他这么帅,居然只混了个校霸的名号!还真是——得不到的永远骚动,睡过的都有恃无恐。
察觉到他猥琐的目光,薄霍凌没客气,脱了西装直接砸他脸上,在乔熠的抗议声中,轻笑着坐上沙发。
“打算就这么躲着?”
骨节分明的手摸出烟盒,叼一根在嘴里,末了,随手甩在茶几上。
乔熠也拿了一根,刚摸出打火机,就见薄霍凌擦燃了火柴,火苗跳跃在低垂的凤目中,很快被黑郁的瞳色吞没。
男人的动作娴熟而优雅,最原始的火柴,却被他用出难以言喻的高级感。
乔熠把脑袋凑过去,借他的火点燃烟,吸了口,含糊不清地吐槽:“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火柴。”
“用惯了。”烟熏得薄霍凌眯起眼,他深吸一口,把烟拿下来,夹在指间,轻轻弹了弹,烟灰落在脚边的同时,烟圈也散在微凉的空气里。
乔熠嘁一声,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能躲一天是一天,反正我是不想去接手什么狗屁家业,成天耗在办公室,能早二十年秃顶!”
躺枪的薄霍凌手一顿,瞥了眼乔熠那头毛绒绒的红棕头发,残忍地告诉他:“你最多还能躲4年,伯父不可能允许你30岁还在外面晃。”
提到这事儿就烦,乔熠挥开脸边的烟,抓了把头发,额角青筋跳了跳:“得了!我专程从国外飞回来看你,能别提糟心事儿么?”
专程看他?是卡又被冻结了吧。
果不其然,乔熠闷头灌了半瓶酒后,赧红着脸,吞吞吐吐说了:“那什么…能不能借点儿钱?我最近手头紧。”
薄霍凌:“……”
他被乔熠当备用ATM了吧?
半晌没等到回答,乔熠有些恼,掀起眼帘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嚷嚷:“你成天就闷在办公室,又没女人,不需要花钱,接济一下你可怜的发小怎么了?”
他正卖惨,面前的人忽然说了句:“明天9点来我公司。”
“啊?”乔熠呆滞。
薄霍凌倾身上前,烟圈吐在他面上,缓缓散开。
那双冷冽的凤目透出捉弄笑意,磁性嗓音一字字说道:“来了,就借你。”
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主人表情肃然,紧抿的唇微微张开,吐出来的话让尤茜陡然生出强烈的不安:“我有话要跟你说。”
细碎的光穿过叶与叶的缝隙,迎面射来。
尤茜看着他衬衣领口的光斑,一时间猜不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
男友性格稳重,责任感强,遇事总喜欢一个人应对,绝不会让女友跟着操心,说起来,也算有点大男子主义。
今日的不同寻常,让尤茜坐立不安。
好在车很快穿过林荫道,在宽敞的临海广场停了下来。
水天相接处,火红斜阳正慢慢沉落。
黄昏景致美得令人动容,尤茜趴在车窗前,捧着脸观赏。沈倾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被晚霞染红的脸庞上,递到嘴边的话隐忍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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