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人

    
    李主任在处理完女生见鬼的事后感觉有些焦头烂额，学生的家长简直无理取闹非要在教学楼前在做一场法事。这里可是学校，哪能轮的到他们胡来，上一次还是求的没办法勉强答应，现在可好人家觉得他好说话又要来，简直是得寸进尺。
    揉揉额头，他突然想到叶修宇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总感觉女生见鬼的事和当年那件事一定有着某种联系，早就听说叶老师私下里喜欢研究一些传统文化的东西。所以那天抱着一线希望，稍微提点了一下他。
    上午趁着办公室人少，他把叶修宇叫过来问话。先是对叶修宇最近迟到批评了一下让他有时间观念，其次对叶修宇工作能力进行了表扬，他带的班级数学成绩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三。
    那么重点来了，等李主任讲完这些叶修宇动动身子看起来是打算离开。李主任赶忙按下他的肩膀，犹豫一下后问道：“那天跟你说，你有没有去问守头？”
    “去问了！也只是感兴趣随便问了问。”叶修宇略带玩味的回答到。
    “问了就好，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什么打算啊，好好备课，上课。”
    “额，也是。你的重点是上课”李主任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双方沉默能有一分钟，叶修宇站起来说：“李主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等会儿我还有课。”
    “哦那你去忙吧，有事我在叫你。”李主任回过神失望的回答。
    嘴角微微上扬，叶修宇大概是明白李主任这次找自己谈话的目的。站起来后，他突然又问道：“曲老师家在哪里，我们想去拜访一下。”
    “啊？曲老师家去那干什么好等我查查手机发给你。”原本失望的李主任在听到叶修宇的话后，眼睛重新亮起来。他赌对了，这个年轻人说不定真会把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抬头看了眼窗外，有叶子轻飘飘的落下，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李主任心里叹息道。
    曲老师家在离学校不远的镇子上，谈完话当天晚上李主任就把地址发给了叶修宇并嘱咐曲老师家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到时候直接去就行了。
    周六叶修宇约了孙岚，在说明是去曲老师以后孙岚爽快的答应了。
    2路公交车的终点站就可以到曲老师家，一大早叶修宇就出现在公交站台下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左手拉着书包带右手看看时间，他觉得自己还有时间还能去买个早餐。
    刚准备转身，后背一阵紧张，在征了一下嘴角一提。假装不知道，故意迈着步子往前走，身后孙岚愣住了。本来想吓他一跳，没想到闪的机灵算盘落空。扯着嗓子喊了几句，叶修宇才转过身略作惊讶的说：“哟，怎么是你。”
    看着叶修宇略带得意的问话，孙岚意识到他该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在他身后了吧，所以才突然往前走。想到这儿，心里有点儿气。
    以至于两个人上了公交车以后，叶修宇问她话她都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算是表达自己的不开心。
    公交车走了两站上来一位提着蛇皮袋的大爷，他佝偻着身子随着公交车来回晃动。靠门的位置坐着的人看到大爷上车整齐划一的把脸扭向别处。
    孙岚暗骂一句，站起来就准备让座叶修宇直接按住她说等会儿有好戏看。这一按让她脸瞬间变得通红，因为叶修宇把手按在了她的大腿上。
    靠车门左边的一位中年人在看到大爷干站着没人让座，气呼呼的站起来先是对这种不文明现象大声呵斥几句，随后热心的拉着大爷到自己座位上。大爷那个感激啊，对中年人不停道谢两个人一唱一和像是认识很久一样。
    悄悄拉拉叶修宇的胳膊，孙岚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她凑到叶修宇耳边问道：“大叔和大爷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叶修宇看着靠窗坐着的几个人小声说：“那几个人是警察。”。
    中年人随口问大爷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大爷说是自己摘得南瓜，打算去城里卖。大叔那个热心肠一听拍着胸脯说自家的菜正好不多了，袋子里的菜他全买了。
    说的那是一个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离他们近的几个人，投来赞许的目光，都觉得大叔是个好人。等大叔把钱递给大爷，公交车正好到站。大叔冲司机喊了一句：“师傅等下我要下车。”
    车门刚一打开大叔提着袋子就往门口走，不想走了几步发现袋子好沉，回头看叶修宇用脚踩着袋子。
    “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这么多菜我怕大叔吃不完，卖给我一点儿吧。”
    话一出口，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转而笑着说：“这位大弟，南瓜就这么一点儿当然能吃完你要买的话还是自己去买吧。”
    边说边往车门口走，谁曾想叶修宇踩着他的袋子就是不松手。大叔脸色变得阴沉道：“我回去还有事，小兄弟还是自己去买吧。”后边几个字说的极重，像是某种警告。
    几个坐在旁边的人也数落起叶修宇来，这小伙看着挺俊朗斯斯文文的，怎么这么不讲理。孙岚此刻是支持叶修宇的，打从一开始叶修宇提醒她她就暗暗观察哪里不对劲，可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异样。
    靠门的两个小伙子站起来指着叶修宇就是一阵臭骂，觉得他这个人怎么这么犟。中年人看有人围上来手微微抖了一下，更加用力拉着袋子想要下车。围上来的一个人按在中年人肩膀道：“大哥你靠后，我来教训一下他。”
    中年人一听用奇怪的眼神瞪了一他眼，马上又像是想到什么丢下袋子就往门口冲。谁想叶修宇早就趁他不注意伸出脚，一个趔趄中年人脑袋撞在栏杆上围上来的小伙子眼疾手快掏出手铐铐在中年人手脖上，嘴里喊着：“老实点儿，警察。”
    后边的老头一看情况不妙，开了窗户就打算跳出去。离他最近的一个警察眼疾手快抬脚踢在他屁股上，老头踉跄一下磕在座位上然后被制服。到这儿孙岚才是明白，原来这两人一直演双簧，是个危险分子。打开蛇皮袋，里面除了南瓜中间还夹了两个个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
    一位年纪看起来稍微大点儿的人看起来是领头的，他招呼手下把两个人压下车后对车上人先是说了声抱歉，然后把脑袋转向叶修宇奇怪的问：“小兄弟是从哪里看出异样的？”
    叶修宇尴尬的笑笑，老头一上车他感到一股莫名的阴冷铺面而来，那种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等老头跟中年人说要去市里卖菜的时候，他基本确定有问题，因为车子马上要使出市区。
    说了后面一条，警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叶修宇一眼客气的夸了两句。临走要了叶修宇电话，说是等案子结了给叶修宇申请一个表扬。
    事情很快过去，孙岚可不相信叶修宇就凭这一点觉得老头和中年人有问题。等车子再次开动她开始追问叶修宇从哪里看出来的，执拗不过叶修宇缓缓说：“更多的是他刚上来看我那一瞬间，我觉得他有问题。你信不信，就这个。”
    “什么啊。”孙岚失望的嘟囔道。叹口气，叶修宇自己也没办法，真的是老头一上车看他那一眼。这种感觉自己很早就有，最开始以为是错觉，慢慢随着年龄的增长叶修宇发现自己有的时候感觉还挺准，有时候梦到过的事会一五一十的发生。
    等车子到了终点站，孙岚赌气自己先行下车。走了几步她才意识到自己压根不知道曲老师家在哪里，只得停下等着叶修宇。
    城郊的楼房是刚盖起来没多久，寻着李老师发的地址叶修宇找到地方敲响了大门。开门的是一位老阿姨，看到叶修宇后先是一脸热情在看到孙岚有些疑惑。她记得学校的李主任说来的是一个小伙子，怎么是一男一女。
    “阿姨好，我是曲老师当年的学生。李主任说他已经打过招呼了。”叶修宇热情的说道。
    “哎请进，快请进。”阿姨慌忙打开门闪出地方让他们两位进去。
    曲老师虽说在二中就教了半年不到，但他教过的学生都夸他是位好老师。自己的儿子自己是明白的，怎么可能干那种事，虽说性格确实木讷了些。
    曲老师的父亲曲东清听见有客人来从里屋出来帮着招呼，双方坐下简单的寒暄之后叶修宇开始有意无意的问一些关于曲老师的问题。
    曲家算是比较贫困，曲老师当年比较刻苦立志改变这种状态。后来考上外地一所师范，毕业后考虑到自己是独苗，工作远了离家不方便燧思索再三考了本地高中的老师，平日里在学校，领导夸他，学生也夸他，谁曾想这才几个月就发生那样的事。
    阿姨说着说着就开始流泪，曲东清也是暗自叹气伸手安抚着阿姨。环顾房间，看起来阿姨他们刚搬进来没多久，屋里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在靠窗的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日记。
    曲东清看到说：“以前小曲啊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每天都写日记雷打不动的。”听到这儿叶修宇站起来拿起日记问了句：“我能看看吧。”曲东清挥挥手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