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个问题,沈瑟没有立即给出回答,她陷入了思索中,仿佛很难将答案说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不确定地反问:“您觉得,我们还有复合的可能吗?还有这个必要吗?”
医生当然不能替她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列举出了所有的可能性:“你之前之所以那么放不下,除了过不了心里那关,也有可能是你从来没将他忘记。从而造成了,你的理智告诉你要到此为止,而你的感情却是背道而驰。”
沈瑟闻言扪心自问了一下,到此她是不是后者这种情况。
想了许久,她才缓缓摇头道:“不……不是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互相伤害,反倒是分开了,才能相处的自在。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虽然很难忘,可如果让我重新再经历一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如果,他变了呢,那样的情况不会再出现呢?”
沈瑟微微一怔。
“你总是还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不愿意正视眼前的变化。事实上,如果他真的变了,那你所有的顾虑也就不存在了,你只需要把那看作是一段新的感情来对待就好。”
“新的感情来对待……”
沈瑟幻想了一下那样的可能,感觉很陌生,也有些莫名的不安。
现在的她,面对工作和生活或许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可是在感情的世界里,却还是摸不着头脑,也落不到实处。
见她愣着不说话,医生倒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低头写了写病历,他对沈瑟说:“药就先停了吧,但是过两个星期一定要按时来复诊,心理问题通常会有些反复,不能刚见转好就掉以轻心啊。”
沈瑟算了算,到那时候万超案子的复审应该也就结束了,她应该会有时间,于是点了点头。
走的时候,沈瑟刚一站起身,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医生你也要劝我回头看呢?包括我的朋友在内,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跟那个人重新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呢?”
“因为你以为自己把爱已经藏得很深,可事实上,它是那样容易被人发现。被你瞒过去的人,应该只有你,或许还有那个男人。”
……
万超案件的复审,定在下周的周五。
沈瑟去万家庄之前,曾经想找人了解一下万超的现状。
只不过后者的行踪很是隐秘,除了主动亮相媒体叙说自己被“冤枉”的悲惨往事,其他时候便跟隐了形似的,就连无孔不入的媒体都鲜少找到他的踪迹。
去万家庄的行程原本只定了一天,不过沈瑟在那发现了新的状况便耽误了些时候,晚上找了家镇上的小宾馆凑合了一宿,第二天清晨才坐车返回南城。
只是她风尘仆仆的刚回家不久,还没来得及整顿,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陌生的号码,也接近陌生的人。
“沈律师你好,我是余清辞,上次我们在医院见过的,我还拜托你照顾我儿子呢。”
沈瑟一听顿时有了些印象,因为那样出色的母子,她也很难不印象深刻。
当时那位余小姐说有空会跟她联系,她还以为只是客套话呢,没想到电话还真的打过来了。
余清辞先是客套地寒暄了两句,之后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邀请道:“这个周末我们家有场聚会,来的都是朋友,沈律师有时间的,可以一起来玩吗?”
沈瑟却是有些犹豫,一方面是跟人只有一面之缘,就这样贸然地去人家朋友间的聚会,会显得很尴尬吧,另一方面,她现在也实在抽不出什么时间,很多资料还要整理,现在可不是能放心享乐的时候。
余清辞或多或少地也猜出了她犹豫的理由,在沈瑟开口拒绝前,她却是先说道:“前段时间看新闻的时候,我还看到沈律师你了。你说巧不巧,你帮着打官司的那位程先生,是我先生之前为公司聘请的法律顾问呢。”
程绍仲担当法律顾问的公司……陆氏?!
沈瑟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偶然碰到的人里,居然还存在着这样的渊源,这么说的话,那天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帅的不像话,也冷的不像话的男人,就是陆氏的总裁,陆敬修了。
陆敬修自打接手陆氏起,便是相当的低调,电视新闻上很难见到他的身影,时日长了,外人对他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沈瑟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跟这位陆总有所交集,还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
见沈瑟还是默声不说话,余清辞丝毫不见不耐烦和着恼,反倒是愈发温和着声音劝道:“关于程先生的事,我跟我先生也都非常遗憾。但我想,我们会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的。沈律师不妨给我这个面子,相信这次来,不会让你失望的。”
到了最后,沈瑟还是同意了下来,不过与其说是被说服,还不如说是有点鬼迷心窍的意味。
上次费洛德说她是靠感觉办案,虽说那很大程度上是玩笑,可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很是强烈,甚至还准的可怕。
她有预感,这次的赴约,或许真的如余清辞所说,会让她收获颇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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