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叶凌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敢呼喝本真君。”
檀一真君没想到,叶凌月还不就范,恶声恶气道。
“你们一个个听着,若是不想和他落了一样的下场,就过来抓我试试。”
叶凌月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亮晶晶的白牙。
她说罢,檀一真君的眉头抖了抖,忽觉得手指上,有种痒痒疼疼,好像有一百只蚂蚁在爬。
他低头一看,早前被u九龙/u吟剑风划过的手指头上,那一道血痕,不知何时,已经溃烂开了,伤口正流出犹如黄脓般的液体,还散发出了一股犹如铁锈般的臭味。
不用说,檀一真君中毒了!
“你,好卑鄙,身为孤月海的人,你竟在剑上喂毒。”
檀一真君摸出了一瓶解毒丹,胡乱往嘴里塞。
这也难怪檀一真君没提防,孤月海可是三宗之一,名门正派之首。
下毒、使阴招、埋伏这种事,檀一真君可是一件都没遇到过。
“老道士,我只是个杂役,又不是孤月海的弟子,也没人告诉我,不能在剑上擦毒啊。”叶凌月撇撇嘴。
她一进浣衣坊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妙,提早在u九龙/u吟上擦了点冰凝草。
檀一真君很不幸,就成了第一个中招的。
冰凝草的毒,见血既渗,加之方才檀一真君还运了气,扩散得更快。
檀一真君原本还不以为意。
他在外门当了这么多年药师,各种奇难杂症,外加毒药,什么没见过,在解毒方面也算是一个行家。
可在他连吃了几颗解毒丹,他手指上毒非但没解,还以更快的速度,迅速向周身扩散开,中毒最深的u那根/u手指,皮肤血肉溃烂开,很是狰狞。
那些早前还恶狗般,准备捉拿叶凌月的外门弟子们,一看这毒连檀一真君都解不了,吓得连忙倒退了数步,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不敢靠近叶凌月,更不用说抓她了。
“你们一个个,快把她抓下。”
檀一真君眼看自己的右手五指,一下子就被侵蚀了两根,又疼又怒。
可这回儿,那些弟子们都不听他的话,就连他的表外甥,也u闪烁/u着,不敢直视他的眼。
命令虽重要,可终究比不上命啊。
檀一真君气得胸脯起伏不定,他忽的目光一厉,心生了一条毒计。
“叶凌月,你快把解药交出来。你若是不交解药,我就把这里的杂役全都杀了。”
檀一真君说罢,那些外门弟子顿时如梦初醒,全都持着灵器,去抓身旁已经吓呆了的那些新老杂役们。
叶凌月却是没料到,檀一真君身为管事,竟会如此歹毒。
这般的恶徒,根本不配留在世上。
她心中,陡然生出了杀意来。
“住手!”
眼看那些杂役就要遭了毒手,千钧一发之际。
忽听到两道惨呼声,两名守在了门外的檀一真君的弟子,就如断线风筝般,飞了进来。
萧管事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
她看到了浣衣坊里凌乱不堪的局面,以及个个挂了彩的杂役,顿时怒从心起。
“檀一,你这算是什么意思,这里是浣衣坊,是我的地盘,你无缘无故,在我这里闹事,你就不信,我把你告到风长老那里!”
听到萧管事搬出了风长老,檀一真君面色微微一变。
他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
“萧敏,你又何必大动肝火。今日之事,全因为这个女杂役而起。不瞒你说,我看上了浣衣坊的这名女杂役,打算将她待会我的丹庐。她理应感到荣幸,乖乖从了我才对。她竟不识好歹,对我下毒,我毒发攻心,一时失控,才会下手。只要你把她绑起来,交给我,我受伤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
萧管事一听,才知今日的事,是因为叶凌月一起。
她再一看檀一真君的手,见他伤势如此厉害,也不由微微动容。
再看看叶凌月,她手提一把剑,站立在一旁,剑上还沾着血迹,很显然,檀一真君说的也是真的。
萧管事心中暗叫不妙,叶凌月什么人不好得罪,怎么就得罪了檀一真君。
这老鬼,又色又贪,偏在内门也有些靠山,外门一带的管事,轻易都不会和他起冲突。
“檀一。叶凌月是我浣衣坊的杂役,她是个人,又不是东西,岂容你说要就要。至于你的手,我让她给你解药。你虽受了伤,但你也动手打伤了我不少人,一来一去,你我两不相欠。”
萧管事不喜檀一真君的为人,又顾念着叶凌月和小帝莘、风长老的关系,自然不会轻易把叶凌月交出去。
“笑话,区区一个杂役,伤了我,拿了解药就能了事?萧敏,你不会是当浣衣坊的管事当久了,人也当傻了不成?她是你浣衣坊的人没错,可你别忘了,我是外门的中级管事,你不过是个低级管事。若是我药庐需要,别说是一个杂役,就算是你整个浣衣坊的人,都得乖乖交出来。”
檀一真君蛮横地说道。
萧管事听得,双拳不由握紧,可偏又找不出任何借口来反驳。
的确,在孤月海中,就算都是管事,那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浣衣坊做的是最低见的洗洗补补的活计,她这个当管事的,也是说有管事中最低的。
檀一真君虽然是个老色鬼,可他要是看中了浣衣坊的人,的确可以编个名目讨要走。
“哼,还愣着干什么,萧管事都默许了,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杂役给我带回去。”
檀一真君说罢,有肆无恐的一挥手,就要亲自去抓叶凌月。
叶凌月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一旁的萧管事见了,又急又怒,正权衡着,要不要搬出风长老的身份来,替叶凌月解围。
可就在此时,却听到了呵呵一笑。
身后,又传来了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檀一真君说的没错,只可惜,你来迟了一步。这叶凌月,不仅是你们药庐看中了,我也刚好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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