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白有凤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叶初夏知道,她很想去见见容岩。叶初夏曾私底下问过容君烈,要不要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容君烈摇头。其实叶初夏明白,在容君烈心里,依然没有原谅容岩的欺骗。
年关将近,叶初夏亲自去了一趟容岩的私菜馆。以前她不知道顾叔就是容岩时,她没什么感觉。现在才发现,让一只翱翔于天空的雄鹰放弃自己的梦想,屈居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干着侍候人的活,那该是多么深浓的爱。
白有凤不敢提来见容岩,应该是怕自己接受不了。
再次踏进这里,叶初夏的心情很复杂,她敲开了门,是一个陌生中年女人来开的门,她愣了愣,请问顾叔在吗?
中年女人满脸的不耐烦,走了走了。
叶初夏还要再问,那中年女人已经关上了门,叶初夏吃了闭门羹,恨恨地瞪着门,拿出手机给景辰熙打电话。依然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叶初夏暗骂道:别扭的小孩,接电话呀。
一直到走出深巷,景辰熙都没有接她的电话,叶初夏气死了,将电话丢回包里。今天她出来是瞒着白有凤跟容君烈的,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结果倒是容岩给了她惊喜。
叶初夏找不到人问容岩去了哪里,只得悻悻地回去了。在车站等出租车时,她还在出神,想容岩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也许景柏然知道他的去向。
想起自己有很久没有回半山别墅了,她见时间还早,准备回去看看莫相离。正想着事情,一辆黑色高级房车停在面前,她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猛得退后一步,看着降下的车窗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她只觉得恍惚。
叶明磊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叶初夏了,此时冬意甚浓,她穿着一件粉色毛衣,外面罩了件白色羽绒服,身形圆滚滚的,就像一颗球。叶明磊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顿时一刺,立即又回到她的脸上,去哪,上车我送你。
叶氏集团在Y市已经是响当当的企业了,叶明磊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耍尽了威风。叶初夏看着前后两辆护航的黑色宝马车,摇了摇头,不了,大哥。
知道她跟自己客气,叶明磊笑说:怎么,如今避嫌避成这样了?连我送你回去都不行了么?
叶初夏咬了咬牙,仍坚持自己打车,叶明磊没有勉强她,让司机开车走人。看到车队离开,叶初夏兀自叹了一声。她承认她还在芥蒂上次在舞会上的事,也许叶明磊早已经将这事忘记了,可是她不会忘,不是她小气,只是想跟一切对她还有眷恋的人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她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够不伤害到任何人。然而对于那些执拗到偏激的人来说,她的这种态度,只会激起更多怨与恨。
叶明磊坐在车里,视线透过后视镜一直看着她,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才收回视线,唇边的笑意越来越诡异。
叶初夏到半山别墅时,刚下车,就见一辆黄色的玛莎拉蒂忽啸而来。她站在门前等着跑车靠近,景辰熙似乎没料到她会来,一时怔住,直直向叶初夏冲来,差点忘了踩煞车。
叶初夏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跳三丈远,活像一只兔子似的,紧接着煞车声响起。叶初夏心有余悸,拍着心口就冲景辰熙嚷嚷:辰熙,你干嘛啊,我跟你有仇啊,你要这样吓我?
景辰熙懊恼地咬唇,忙着解释,我这不是看见你来太高兴了,所以忘了踩煞车了,姐姐息怒,姐姐息怒。
屋子里的人听到他们争吵,慌忙从里面奔出来,叶初夏见他认错,也不好不依不饶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才被莫相离与景承欢拥护着往里面走去。
身后景辰熙看着她,眼底的光芒十分复杂。
待停好车回到客厅,景承欢正趴在叶初夏腿上,小脑袋贴在她肚子上,正问她孩子是男是女。前些天她去打了彩超,当时本来可以问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可是她不想问,想等到到时生下来,给自己一个惊喜。
叶初夏摇头,景承欢显得很失望,叶初夏拍拍她的肩,正想说什么,见景辰熙从外面进来,她连忙站起来,辰熙,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家伙近来躲她躲得很勤,若不是她回来刚好遇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景辰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搞定白少棠留下的大乌龙,他费尽心机,若要琛哥不找景容两家的麻烦,只能让他腾不出手来。
所以他这段时间已经成了空中飞人,在Y市与老挝飞来飞去,现在金三角一带为了争AC的老大位置,已经乱得不成样,琛哥言而有信将白有凤送回来,他也言而有信的将钥匙给了琛哥,只是这把钥匙,再也开不了白少棠的保险柜。
然而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他知道一旦琛哥腾出手来,就会将枪口对准景容两家,到时候还是免不了一场大战。景辰熙能做的,就是在大战来临之前,准备得再充分一点。
池渊被他紧急召回Y市,商讨一切应对办法。
他忙得脚不沾地,以前的从容,因为心里有了惦记,而让他再也无法洒脱起来。他知道,景容两家需要他来庇护。
池渊为找钥匙而来,听说景辰熙已经将钥匙交给了琛哥,气得直跳脚,指责他不守信用。景辰熙冷冷地回了一句,现在黑白两道都惦记着那把钥匙,岂又知道白少棠早在20多年前就有心摆你们一道,金库里什么也没有,别想着用那些钱去补自己的窟窿。
池渊脸色僵白,无话可说。只好配合他做好防护措施。
景辰熙刚从老挝飞回来,琛哥现在焦头烂额,一时也顾不了Y市这边。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坐在叶初夏旁边,他学景承欢一样将头靠在她肩上,小叶子,我累了,让我睡会儿。
景承欢不满,你要睡不知道回楼上去,姐姐怀着孩子呢。
景辰熙不动,景承欢抬脚要去踹他,却被叶初夏拦了下来,她摇了摇头,轻声道:让他睡会儿。手指轻轻地落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按捏着,景辰熙舒服地闭上眼睛,在她的气息包围下,渐渐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他再醒来时,窗外光线已经暗淡下来,他看了看身边靠在沙发闭目假寐的小女人,目光落在她圆滚滚的肚皮上,想起刚才景承欢靠在她肚子上的情形,心里一阵微痒。
他也想听听孩子的声音,心念一动,就再也止不住这种渴望,他抬头看了一眼叶初夏,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大着胆子靠在她肚子上,他的脸刚贴上去,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佛山无影脚,原来是孩子醒了,在肚子里伸展手脚。
他郁闷极了,听到叶初夏低吟了一声,他连忙正襟危坐,耳根却红透了。
其实叶初夏在景辰熙醒来时就已经醒来,她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连。明明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她还是放纵他。她想,终有一天,他会知道他对自己只是血缘的亲近,远没有到深爱那种程度。
瞧他耳根都红了,叶初夏拉着他的手,让他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声问:感觉到她动了么?很神奇吧。
掌下孩子在踢动,那微痒的力道让他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他趴在她的肚子上,柔声说:小宝贝,我是你的舅舅,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叶初夏见他用心跟肚子里的孩子交流,神情柔软下来,过了一会儿,她问他:我今天去找了顾叔,他搬走了么?
景辰熙一怔,你找他干什么?
想让他过年去家里玩,他毕竟是君烈的爸爸。既然知道他还活着,我总不能当没这个公公存在吧。见景辰熙的语气不好,叶初夏连忙解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景辰熙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赔不是,生怕哪句话惹得他不开心了,他又躲自己十天半个月的。
我带你去见他。景辰熙叹了一声。
原来容岩搬了地方,是因为叶明磊查出容岩还活着,景辰熙怕他对容岩不利,重新给他安排了住处。只是让叶初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住在他们住的小区里。
再见容岩,叶初夏心思极复杂,规规矩矩地叫了他一声爸,容岩老泪纵横,连声应着。后来叶初夏说明来意,想让容岩过年的时候去家里,容岩思忖了一下,目光却落向景辰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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