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这里面有老鼠!”
在下面宝贝那夜光石柱不行的元宝叔突然尖叫一声,我扭头一看,发现那夜光石柱里绿色液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了一串老鼠。
和石盆里那些鲜红粉嫩像是才出生的老鼠幼崽不同,这些绿色液体里的老鼠很明显个头要大一些,它们也长出了黑色的皮毛,牙齿虽然不如我们之前在外面看见的那些成年老鼠硕大,但依旧十分的尖锐。
这一下元宝叔再也不敢幻想这巨大夜光石柱里装着的液体是窖藏老酒了,就算是药酒也没听说过泡老鼠的,更不用说这些老鼠还是活的,一个个盯着元宝叔张牙舞爪的,更有几只稍微活跃一点的直直地往石柱上面撞,那砰砰作响的声音吓得元宝叔都不敢靠近那边了。
叽叽叽。
就像是受到某种召唤一样,本来还安静的四周突然变得嘈杂起来。我赶紧从石条上跑下来,元宝叔颤着声儿问我,“玄清你到底找到出口没有?听这声音怎么感觉那些耗子又回来了?完了完了,这下我们算是自掘坟墓了。让你赶紧点一把火把这里烧了我们就好走,现在倒好,莫名其妙落到这种地方来。”
我示意元宝叔先冷静一些,那些庙外的老鼠不可能回来的这么快,唯一的解释就是本来就有一大批在这里窝着没动弹,现在发现了我和元宝叔两个大活人的踪迹,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这才蠢蠢欲动了起来。
“元宝叔,还记得天地作盘人为子这句话吗?”我看了身旁一眼满脸惊慌的元宝叔。
元宝叔楞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愤愤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拽文,这风水相术现在能救我们吗?”
“能,只不过需要你配合一下。”
我所说的天地作盘人为子,这是古时候刘伯温比喻风水相术的一句话。意思是这天地就和棋盘一样,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用横纵来划分区域标注位置。而人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样,究竟自己这颗棋子在什么时候该在什么位置,这就需要运用风水相术的知识。
要知道刘伯温那个时候人们都还认为天地是天圆地方的,更不要说经纬度这种地理学概念根本就不存在。刘伯温能在那个时候提出天地作盘人为子这句话,其意识和思想已经领先了当时数百年。
将乾坤袋里所有的艾香都拿给元宝叔让他点燃,又拿出十七面小旗交给他。我拿出罗盘对元宝叔说道,“这四周黑漆漆的我们什么都看不见,能不能出去就全靠元宝叔你了。待会儿你就绕着这里不停的跑,等我叫你停的时候,你就要赶紧将手里的小旗放在原地,明白吗?”
元宝叔摇了摇头,哭丧着脸对我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玄学,我们一起跑找出口不行吗?”
我一脸严肃地对元宝叔说道,“你现在都还没有看出来吗?老鼠屎绝对不可能挖出这种地下空间的。无论是夜光石柱也好,还是那边的凹形大石盆也好。如果缩小了来看,那就都是餐具。与其说我们现在是在一个老鼠窝里,倒不如说我们是在某个餐桌上。”
元宝叔没有看见那个大石盆,因此没有办法体会我现在心中的震撼。
如果把夜光石柱看作喝酒用的夜光杯,把斜躺着的石条看作是一双筷子,那么和大石盆一样的那些奇怪的石头也就很容易理解成餐具。
古时候的人相信天地间有神明,而这些神明通常都是力大无比足以翻天覆地的,尤其是上古时候的神明就更是如此。就好像夸父、巨灵,这些凡是拥有无上神力的上古神灵通常身躯都是比山还要高大的。
因此在战国时期许多祭祀神灵用的东西都十分的庞大。既有青铜铸造的大鼎,也有像我们现在看见的这些利用天然地形雕刻出来的神明器皿。古时候的人相信只有大规格的这些东西,才能使神明满意,同时也能表现出虔诚的祭祀之心。
叽叽的叫声越来越大,我和元宝叔甚至都能感觉到地面有一定的震动。此时的元宝叔也顾不上合理不合理了,将一把艾香点燃撒丫子就开始往远处跑。
坐巽向乾、可以相兼辰戌,
坐辰向戌、可以相兼巽乾。
我拿出罗盘口诵地州二十四山诀,右手却是在掐紫薇二十八星宿。
很多人都觉得罗盘简单容易,毕竟这罗盘的原理就是指南针,这指南谁还看不懂?但实际上倒是用的罗盘指针往往不是指向南方的,就好像元宝叔手里拿着的那些小旗,那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小旗,放的位置不同对于指针的影响也就会不同。
“停!就是那里!”
此时元宝叔在哪里我并看不见,但罗盘配合口诀我还是能准确的知道小旗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放。
黑暗中传来元宝叔怪叫的声音,我的心猛的一揪,又稍微放松了一些。
应该是黑暗中的老鼠们在追元宝叔,但只要元宝叔没有发出惨叫,那就说明艾香对这些老鼠还是有干扰作用的。
冒着汗等元宝叔将十七面小旗给放完,元宝叔手里的艾香也正好在这个时候烧完,他拼了老命地往我这里跑。
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元宝叔一边跑一边冲我大喊,“你小子还傻愣着干什么?不跑等死吗?”
我抬头一看,元宝叔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老鼠。这些老鼠虽然腿短,但跑起来就和闪电一样,等艾香烟雾散的差不多了它们笔直地朝着元宝叔追来,这一会儿的功夫就缩到了一大截距离,眼看就要追上了。
我苦笑一声心说完了,这十七面小旗放倒是放好了,但这罗盘推算哪有这么快。偏偏我处在整个旗阵的阵眼还不能动,这一动之前的努力就算白费了,根本算不出生路到底在哪里。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动,但看我的脸色元宝叔也知道大事不妙。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绝望,也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咔擦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听得我精神一振暗道有门!
“快过来,生路就在我这里!”
我兴奋地冲元宝叔挥手,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罗盘这么久都没有反应,敢情我站的这个地方就是唯一的生路。
我话音刚落,周围石壁上突然燃起一道火线,这火线就像是将整个洞穴都给盘了一圈一样一边燃烧一边往前蔓延,晃眼看去就像是一条灵动的火龙在石壁上快速移动。
叽叽叽!
凶猛的火势将整个洞穴的黑暗都给驱散了,我和元宝叔这才看清楚原来那石壁上还有不少的甬洞,我们落下来的那个甬洞只是其中一条而已。
火线在绕了整个石壁一圈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一眨眼的功夫地面就变成了一片火海,而元宝叔也是大骂一声整个人朝我扑了过来,一堵火墙正好在他的身后形成,把他屁股后面的裤子都给燎了一下。
那些紧追元宝叔不放的老鼠们一下子就慌了神,就算这些耗子长得再怎么怪异,那也是血肉之躯,在火焰面前它们的尖牙利齿一点用都没有。
洞穴里所有的耗子就像在经历地狱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屁股上火蹭熄的元宝叔看得大为解气,咬着牙骂道,“烧!烧死这些畜生!玛德,这吃人肉的老鼠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玩意儿要是放出去了那不天下大乱才怪。”
在我的印象中也是,就算古时候的闹饥荒,也没有说老鼠吃活人的情况发生。毕竟胆小如鼠这成语不是随便说说的。正常的老鼠见到活人跑都来不及,谁还敢张嘴去咬人啊。
元宝叔骂的是解气,但是我们很快发现这火焰也烧得太久了吧。虽然这火能够把耗子给烧死,但同样也会把洞穴里的空气给烧没啊。
我和元宝叔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元宝叔冒着汗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对我说道,“玄清……你不是说这里就是生路吗?这路在哪儿呢?”
因为缺氧我也有些头晕目眩,但一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一声脆响,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站起来狠狠地往地上一跺脚。
咔。
又是一声脆响,只不过这一次地面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元宝叔也反应过来了,他把我推开撸起袖子沉了沉气,“我来!”
我正想说元宝叔这种体型跳起来跺脚力道可能还没我大,谁知道元宝叔这一脚下去简直就是摧枯拉朽。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跟着碎石头哗啦一下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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