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要不是我见这梁超为了一点业务一年到头东奔西跑的不容易劝了下,萧九九非得把梁超给打成植物人不可。
“你们等着……等我叫人来……”
梁超话没说完鼻血就流了出来,我心里一阵无语,梁超这小子有点彪啊。这都挨揍了还不知道萧九九不好惹吗?竟然还敢当着萧九九的面放狠话。
萧九九也不和梁超废话,铿锵一声就把破天剑给拔了出来。本来已经摸出电话想要叫人的梁超眼珠子顿时就瞪圆了,我还以为他是被萧九九给吓到了,谁知道他就像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破天剑看。
“这剑上的图印……该不会是天师道的图印吧?”
萧九九冷哼一声,“既然认得我天师道的图印那也好办了。本小姐是天师道的大师姐,你要寻仇就尽管到龙虎山来,来多少人我都接着。”
萧九九还真当这是江湖约架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啊。那梁超一听萧九九真是天师道的,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他流着鼻血一脸谄媚地向萧九九赔礼道歉,“这事儿是我梁超不对,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
我和元宝叔都在旁边看呆了,这是个什么情况?现实里竟然还真有一报名号纳头就拜这种狗血桥段?
见梁超这么上道,萧九九哼了一声将破天剑收了回去,对梁超低喝道,“我不管那董青山到底给你许了什么好处。刘春华在生前已经是个苦命人了,我决不允许她死后还不能转世投胎被那老禽兽继续侮辱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我马上就去处理掉,保证让刘春华刘女士魂兮归去。”
萧九九瞥了梁超一眼就回去了,毕竟她二叔还在吴昌硕家休养,老是跟着我这么乱晃难免他二叔有意见。
等萧九九走了以后跪在地上的梁超这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站了起来。
我一脸疑惑地问梁超,“就算知道九九是天师道的人,你也不用这么怂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怎么说跪就跪。”
梁超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装什么装,你还不是那姑奶奶的狗腿?我告诉你吧,这天师道在我们这一行那就是这个。”
梁超竖起大拇指,一副颇为忌惮的表情。
按照梁超的说法,这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一个毋庸置疑的龙头老大。这种龙头老大要么就是底蕴相当深厚,几十几百年好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要么就是势力一时无双,无人能与之争锋。
天师道和全真教就是前者,不同的是全真因教义原因已经出世很久了,而天师道在世俗里的势力却是越来越大。
别看梁超他们这个三通公司业务好像已经和国际接轨了,这要真的惹到天师道的,随便来一两个高人可能就把他们公司给灭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要把刘春华给解救出来,这梁超也丝毫不敢耽搁,带着我和元宝叔又回到了董青山的屋外。
才走到院子里,我们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你个臭娘们儿,老子拼死拼活的赚这么多钱还不是为了你,你竟然还敢反抗我!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我透过门缝往屋里看,一个女人只穿着一件薄纱一样的衣服被董青山给吊起来。董青山手上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那女人的身上,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疼。
梁超理了理衣服,一脚将房门给踹开了。
董青山被吓了一跳,拿着鞭子挡在女人身前,看见进来的是梁超不由得松了口气。
“瓷片我已经给你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梁超叹气摇头对董青山说道,“董老头儿,这件事是我们公司对不起你了。这刘春华我们要回收走,按照合同,我们公司将会赔你五十万做补偿,也够你下半辈子好好潇洒的了。”
一听梁超是来带刘春华走的,董青山一双眼睛顿时就红了。他指着梁超骂骂咧咧道,“老子帮你们公司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你想带春华走门儿都没有!春华是我的女人,你们谁也带不走!”
见说道理说不通,梁超也不??拢?佣道锩?鲆徽呕品?沂制?思父鍪志髟诳罩谢瘟嘶巍
梁超手里捏着的黄符就和风眼一样,黄符动董青山屋里的气流也跟着黄符在动。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阵穿堂风就从屋里吹过,董青山赶紧将女人给死死抱住,然而一眨眼的功夫肤若凝脂的女人就消失不见了,董青山抱住的只不过是个纸扎的死人娃娃。
如果留心看就会看见梁超手上的黄符多了一个黑色的小人,这个小人就是刘春华的残魂。
梁超做事也算利落,嘴里念叨了两句魂兮归去,右手剑指夹着黄符呼啦猛甩了三下,黄符就自燃了起来,燃烧的火焰都还是青蓝色的火焰。
“不!”
见刘春华这一次是真的要和自己永别了,董青山疯了一样地想冲上来抢符。但他毕竟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老人,走近了连符的边儿都没有摸到,梁超抬起一脚就把董青山给踹了个四仰八叉。
黄符最后一点也化成了灰烬,梁超拍了拍手对我说道,“走吧,这刘春华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待会儿在那姑奶奶面前你还要帮我做个证。”
还不等我开口应下,那董青山爬起来又将一把柴刀给拿在了手中。我和元宝叔顿时都紧张了起来,倒不是我们打不过这董青山,实在是董青山待会儿要真拼命起来我们可能留不住手,会伤到他。
见我们一脸戒备,董青山忽然笑了。他没有发疯一样的冲过来,而是将柴刀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春华,你就算死也是我的人!”
刺啦!
生锈的柴刀将董青山的颈动脉给割开。他的脖子就像是爆掉的水管一样往外不停地喷溅血液。眼看着董青山捂着脖子倒在血泊中,我和元宝叔本来还想上去抢救一下,谁知道梁超一把将我们两个都给拉住,十分淡漠地摇了摇头,“这都把颈动脉给割了,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我来处理吧。”
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怎么在梁超的眼里感觉根本就无足轻重一样。
只见梁超摸出个手机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找出一份名单,在董青山这三个字上用红笔划去。
我凑过去一看,这名单可不就是我们赊刀人标准的刀账吗?
“你这……你给董青山赊过刀?”
梁超将文件夹合上,对我耸了耸肩说道,“不是我赊的,我们组长赊的。当初赊刀的时候组长就说过这董青山活不过六十岁,现在看来组长算的没错。就是组长没和我说过这一次出任务会有血光之灾啊,真是倒霉。”
刀账刀账,有赊就有还。
梁超在董青山的屋子里转悠了一圈,随后从董青山床头柜下摸出一个金戒指。
金戒指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金戒指上面雕刻着的花纹。这花纹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十分的眼熟。转头一看这董青山屋子里放着的棺材,这雕纹可不就是凤凰归棺材上的雕纹吗?
我一把将梁超的手腕给抓住,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道,“你们是看上了董青山这个金戒指,所以才赊刀给他的对吗?”
梁超脸色一变,眯起眼睛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也许董青山的命真的是活不过六十岁,但如果你们不赊刀给他,那这个金戒指就不会落到你们的手上。”
赊刀就是打赌,只不过这种打赌并不是公平的,而是一种具有压倒性优势的赌局。赊刀人作为开赌的人,就和赌坊里的那些庄家一样,有很大的几率赢得每一次的赌注。
之前我还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梁超会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找董青山帮他办事,现在看来无论是捞金水江里的瓷器也好,还是将刘春华的魂给印在死人娃娃上也好,这梁超都是奔着董青山这枚金戒指来的。
见我一句话就戳穿了他们的打算,梁超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将我的手甩开,笑着将金戒指给放进公文包里,“兄弟,不管怎么说这金戒指是董青山当初自愿拿来作刀钱的。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谁也管不着。还是之前那句话,如果兄弟你想通了要来我们公司办事,那直接给我梁超打电话就行了,我们有钱一起赚。”
梁超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我不要乱动现场免得惹上麻烦,夹着公文包施施然地离开了黄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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