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
靳御赶到的时候,会议室内,一众心腹内阁全员到齐,偌大的圆桌,靳瀚麟正居中央。
关于一早的新闻,在座的所有人想必都已经听说了。
台风的中心虽然依旧风平浪静,可也挡不住暴雨欲来的汹涌态势。
众人注视下,靳御稳步走到总统专席旁的副坐,泰然坐下,伏案落下一句,“久等了。”
待靳御落座,靳瀚麟沉然开口,“兵工集团突生变故,股市必然随之动荡,如今当务之急,必须以稳定金融市场为第一要务,严防外资在此关头趁虚而入,这是战略意义上的大事,否则在价值投资的国际大环境下,国内或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金融危机。”
靳瀚麟的话并非是危言耸听,军工企业作为国之根本,兵工集团有作为国内军工行业的龙头企业,被多少外资虎视眈眈,当今之计,所有决策必须慎之又慎,稍有差池,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靳瀚麟一语落毕,一众内阁一反常态的没有各抒己见,而是默契十足的将目光纷纷投向了总统身边的靳御,恭敬之状,似是在看靳御的眼色。
靳瀚麟略微跳眉,向靳御看去,只见他垂眸沉思,或许是感觉到了众人投来的注视,靳御肃然抬眸,一双鹰眸扫过屋内的一众内阁,最终落到了靳瀚麟的身上。
“外资资本持续涌入,虽然拉升了第一季度的GDP产值,可也为今后埋下了隐患,当时我便是不赞成的。”靳御低低的一句。
年初的军政会议,靳瀚麟签署总统令,下达了多项鼓励吸纳外资的国家政策,一时间,政策使然,敏锐的外资闻到了商机,乘着大浪疯狂的涌入金陵这个新兴的际大都汇。
当时,靳御便对这项总统令迟以反对态度,他深知靳瀚麟的部署太过突进,靳瀚麟虽然在金融方面颇有建树,可治国之道,绝非经济这一单一指标。
可靳瀚麟是他的父亲,他再有不满,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驳斥父亲的决议,更何况还是在军政会议那般多方敏感的场合,即便他有能力左右格局,可毕竟太早曝露身份,有弊无利。
靳御只说了一句,一众内阁虽然没有出声,却纷纷点头默许,弄得靳瀚麟颇为恼火,要知道在座的都是他的心腹,如此这般,岂不是折了他的颜面?
靳瀚麟闷声恼火,靳御沉声继续:“此番危机,密谋已久,来势汹汹,如今之计,必须抢在股市开盘之前,做好部署,吸持兵工集团股份,不给外资以可乘之机。”
“以你的说法,兵工集团出现动荡,也是外资一早密谋好的事情?包括白震霆病重?也是他们算计的结果?”靳瀚麟冷言问道。
靳御没有应声,可也算是默认了。
靳瀚麟更是恼火,他无疑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众责备他的战略有误。
靳御沉着以对,肃然的望着父亲,“总统先生,没有时间了,还有半个小时,股市就要开盘了。”
“以你的意思,岂不是要操纵股市?这是多大的罪名?你可知道?”靳瀚麟责问道。
靳御继续说:“现在当务之急,是立刻部署资金予以应对,来的路上,我已经通知大哥了。”
靳瀚麟一掌震声拍向桌案,“靳御,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靳家的祖训难道你都忘了吗?”
靳御肃然起身,恭敬道:“不敢忘,靳家祖先有训,子孙后代,切不可染指军火!”
父亲训斥,儿子站着受罚,本是寻常之举,可靳御一起身,众内阁也随之一同站起,大有追随之势,这更是惹恼了靳瀚麟。
“你既然明知道家训在此,还敢串谋你大哥借机吸持兵工集团?它背后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当真是不知道?还是被利益熏昏了脑子?”愤怒至极的靳瀚麟已全无总统的身段,转眼成了一个十足的严父,训斥着不孝的子孙。
靳御沉声答道:“父亲息怒,我发誓,所作所为无愧于先祖,先祖有言,不可借军火大发国难之财,可眼下,我这么做,是救国救民,并不是见财起色。”
“先前,你怂恿你大哥和兵工集团合作,就已然触怒了爷爷,是我百般护住,才没有令老爷子对你执行家法,这一次,你如果执意这么做,爷爷若是逐你出家门,没人护得住你!你难道想整个金陵都知道你是一个不忠不孝的子孙?”
靳御沉着答道:“事后我自会和爷爷解释。”
“总之,海洋国际的钱,你休想动用一分!”靳瀚麟说罢,厉色看向了一旁的秘书长,“即刻下令央行,冻结海洋国际名下所有存管账户!”
秘书长左右看着眼色,一时不知该如何以对。
“还不快去?”靳瀚麟大喝一声。
秘书长转身要走,靳御低声一句,“不用了。”
靳瀚麟抬眸看着他,自认为靳御知错了,却不料,下一句,靳御幽幽的说道:“我不会动用海洋国际的一分钱,资金问题,我自己解决。”
说罢,他对靳瀚麟微微垂首,接着踱步就走。
“去哪儿?”靳瀚麟大声一问。
“没时间了。”靳御说罢,迈步就走。
一众内阁见状,纷纷追随靳御出了门。
偌大的会议室,竟然只剩下靳瀚麟和秘书长二人,一国总统,竟然在这一刻,被总理忽然架空,如果是别人倒也罢了,而那人偏偏还是他素来最为倚重的儿子,那种打击,无疑晴天霹雳。
“你怎么不走?难道你不是靳御的人?”靳瀚麟看着秘书长讥讽道。
“靳先生对您素来恭敬,此事也是事出紧急,情非得已,您消消气。”秘书长劝慰道。
“靳先生?”靳瀚麟反问道,要知道平日里,秘书长对靳御的称呼一直是“总理”,或是“总理先生”,一声“靳先生”,岂不是根本没有把他这位“靳先生”放在眼里?
秘书长恭敬地垂下了头,什么都没有说,却是无声胜有声。
靳瀚麟苦笑,竟然连他身边最为亲近的秘书长也不是自己的人,这是多大的嘲讽。
走廊,靳御疾步前行,“目前能动用的账目资金有多少?”
司徒琛答道:“固有储备,加上年后陆续从境外调来的资金,大概有40亿欧元。”
“不够。”靳御沉声答道,原本他想借力靳寒的海洋国际,可是目前已无可能了。
“流苏岛方面预估仍可调用约5亿欧元。”司徒琛继续说。
显然仍不够,靳御忽然问道,“目前几大欧洲银行在国内能调用的资金有多少?”
司徒琛已然明白靳御的用意,“是!靳先生!我这就联络欧洲总部,紧急调用这部分资金!”
手机震动,尉迟弘一的电话已然打了进来,靳御顺势接起,那边戏谑的问了一句,“总理先生,缺钱吗?需要银行信贷吗?全球最低利率包您满意!”
“不需要,不过我之前给你们军方的利息,翻倍!”
“别别别啊!”
那边显然还要扯些什么,靳御硬声打断,“废话少说!”
尉迟也不墨迹,“我已经查到了周家在欧洲的资金去向,需要抄底吗?”
“抄到多少,都算你的,不用谢。”说罢,靳御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尉迟弘一翻了一个白眼,此番周伯祺为了夺回兵工集团的实权,已然归集了大部分资金运往国内,留存在欧洲的已然是极少的一部分,可靳御那大方的样子,就像是让他捡了多大的漏似的,这人,简直是十足的小气鬼,大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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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快夸夸我!撒泼打滚要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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