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咬了咬牙,最终决定了放弃这次上私塾的机会,因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将雪永村一个人留在家里,爹现在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两个人就因着他打猎的钱换点粮食吃,他一旦上了私塾,就等于断了粮食的来源,就算是他再想上私塾,他也明白这学业和生活不能兼顾的道理。
听田清敢忤逆自己,雪永村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他的身体像筛子一样的颤抖着,就连雪应国就害怕他会一不小心过去了。
“你个不孝顺的东西啊,你不听我的话,你想气死我吗?你现在是不是想丢下我一走了之,觉得我是个累赘!你要是不上这个私塾,你就走吧,我也没你这个儿子!就当养了个白眼狼!”
说出这样的话,连雪永村的心里都在滴着血。
他的心里有个结,这个结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自己的亲生儿子丢下自己,远走他乡,到如今死活不知,这个捡来的儿子,也是如此的不孝顺,这么的让他不省心。
“爹!”
男儿膝下有黄金,丢下雪永村到私塾里头上学,让他们的生活更加的艰难,这实不是田清所愿,可他知道,爹心底里的固执,让他上私塾,也都是为他好,可
下一刻,田清便跪在了雪永村的面前。
“爹,我要是上了私塾,谁来照顾你啊!”
雪永村头别向一边,红着眼睛:“你若是不上这私塾,就是不孝顺,你给我走,我不用你照顾!”
雪永村话说的决绝,不给田清留一丝的后路。
这田清要上私塾,到了这个份上,雪应国若是再不答应的话,倒是显得他有些不近人情了。
“永村叔,你就别生气了,这私塾名额的事情,我给田清留着便是了!”
谁看到这样的场面,都知道这两个人再怄气,雪永村听到雪应国说要给田清留一个名额的时候,脸上气氛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些。
“行,这名额你可是说了啊,一定得给田清留着,私塾开学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们,那我们这就先走了!”
雪永村说着便要站起来,田清则是起身立刻上前搀扶住了他,就连膝盖上沾的灰土都没来得及拍掉。
另外一边,自从雪应国走后,雪景就带着追风到许大夫家里走了一趟。
许大夫之前没少帮他们的忙,雪景知道,许大夫的儿子多年前就失踪了,他一直在村子里苦苦等待着儿子的消息,雪景深深能理解许大夫那种痛苦的心情,如今他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全凭着许大夫的诊金过活,生活也实在是的贫苦。
雪景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刻意拿了两包点心出来,这点心是上次爹到县里头赶集的时候,回来给她捎带的,她自个儿吃的时候就偷偷的吃灵市里的东西,爹带回的点心就一直留着了,反正这放到灵市里也回收不了多少钱,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许大夫捎过去。
反正这次,他们到许大夫家里也是有求于许大夫的。
到了许大夫家的门口雪景透过门缝,就瞧见许大夫的孙子许十一在院子里头玩水。
这个许十一,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胆子有些小,个子小身材也瘦弱,如今几个月没见他,他瘦的更加的厉害了,小小年纪眼眶就深深的陷了下去,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手指上的骨节都异常的分明。
“十一!你爷爷在家吗?”
雪景推开门,许十一也停止了手里玩水的动作,站直了身体吵他们这边望过来。
“是雪景啊,来,快进来!”
话音刚落,雪景就看到许大夫从草药房走了出来,许大夫刚出来,眼神则是先落在在雪景身后的追风身上,还朝着他点了点头。
“来,进屋坐吧!”
许大夫招呼着,雪景就提着点心进屋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点心的味道太好闻了,从刚进门的时候,许十一就一直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看,他们进屋的时候,他也跟着进来。
直到他们坐下,许十一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雪景手中的那两包点心。
总归是小孩子嘴馋,何况这许十一明显的营养不良的样子,怕是平日里连饱饭都没有吃过几次,如今见着这点心,脚下就走不动了。
许大夫瞧见孙子这样,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
“十一这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希望景儿不要在意!”
“哪有啊,十一这孩子虽然腼腆,不爱说话,但是我瞧他还是挺机灵的呢!”
正说着话的功夫,鲁氏就进来了,许是给鲁氏递了个眼色,鲁氏就过来拉许十一。
许十一点心还没吃到嘴里头,这就有人过来拉他了,可怜他小小年纪小小身子,鲁氏那么轻轻一拖,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门外去了。
直到门边的时候,许十一的眼神还没从点心上移回来,他一把就拉住了门框,整个人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桌上的点心哭了起来。
那叫哭的一个伤心啊,不止是雪景,就连许大夫和鲁氏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这孩子仿鲁氏,这鲁氏平日里就不怎么爱说话,在家里也是只埋头做家务的性子,如今见许十一哭的厉害,就像把他从地上拉扯起来。
可这一拉扯,许十一哭的就更惨了。
“许大夫,这点心还是拿着让十一吃吧,小孩子吗,都贪吃,你就不要怪他了!”
许十一一听说有点心吃,立刻就不哭了。
就连许大夫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来,过来!”
许大夫黑着脸,招招手让许十一过来。
这孩子可是一点都不像他,对药材方面的东西不感兴趣不说,而且就是为了点吃的也能哭的这么的惨,这叫许大夫越想心里头越不是滋味。
许十一拿了点心,小脸虽然哭花了,但是脸上却也露出了孩童般纯真的笑容,鲁氏便拉着他另外一个屋子中去了。
许十一和鲁氏出了屋子,许大夫就连连叹气。
雪景知道许大夫心中所想,立刻就安慰道:“许大夫,十一到底是孩子吗,你就对他多些宽待,不要对他太苛责了!”
“哎,这孩子一点都不像我,要是他爹还在,我这医术也不至于”
许大夫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雪景知他心里难受,不愿意提起心里最痛的伤疤,只是这一次,她不就是为着这件事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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