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之仙路为尊

    
    除金刚杵外，还有数人找到破损的香炉、戒尺、铜铃、鱼鼓等。
    一名女同学还寻到一件特殊而无损的器物。那是一串完整的念珠，仅有六颗，晶莹欲滴，呈淡金色，如水晶般透亮，每颗都有龙眼般大小。
    “该不会是舍利子制成的吧。”旁边有人惊疑不定地说。这毕竟是大雷音寺，存于这里的器物，材质定然不会简单。而且这念珠也很不一般，放置在石佛头顶，每颗上都有一尊模糊的人形图案，姿势各不相同。
    这是继叶凡的铜灯、周毅的钵盂后第三件完整无损的器物。当然还是那铜灯最为引人注目，长明不灭，丝毫不沾染尘埃，任谁都能看出其不凡。
    古庙中有数道炽热的目光不时看向铜灯，叶凡虽感觉到了，但没有任何表示，非常平静地面对一切。
    风稚还在帮着庞博翻找器物。可惜大雷音寺已经翻遍，再无其他，只能跟着退了出来。
    庞博最为郁闷，先后有十几人寻到古物，他是最先进入庙宇的人，但是到现在依然一无所获，这运道真是不能说好。
    等站在庙前重新打量它，庞博双眼一亮，大步走了回去，搬了几块石头垫在脚下，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居然将“大雷音寺”这块铜匾摘了下来。
    风稚捂了捂额头，到底还是帮着一起抬了回来。
    “还真是沉重····”庞博托着铜匾走回来。这东西饱经时光磨砺，依旧洁净非常，想来也是同叶凡那盏古灯一样的宝贝。只是他刚刚离开庙宇，整座古庙便摇动起来，里面那座石佛突然龟裂，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而后，佛家六字真言响起：“嗡、嘛、呢、叭、咪、哞·····”
    宏大的佛音响彻天宇，震动了苍穹，天地皆在颤抖。这禅音浩大无比，涤尽污垢，古庙周围都沐浴在一片祥和的光芒中。
    这一次绝非虚幻，不仅庞博叶凡他们听到了，其他人都如泥塑木雕一般，震惊的说不出话。他们手中的器物，不论完好还是破损，都发出柔和的光辉。然而，最终“轰”的一声，石佛粉碎，连大雷音寺也在一阵微风中化为齑粉。
    “咦。”叶凡目光一转。落到树上。
    那棵菩提古树同一时间也崩碎了，没有木屑枯枝，只是漫天飞灰，纷纷扬扬而下。
    这座凝固在时光中的古庙最终只剩下一地飞灰，叶凡凝视片刻，道：“取走各种佛器，摘走匾额，让本就已荒弃的大雷音寺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或许这就是它随风而散的原因了吧。”
    周毅平时温文尔雅，此刻却非常激动，目露奇光：“我现在更加坚定了，这个世上真的有神?，也许我们能沿着他们的足迹前进，今日所遭遇的种种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是一种莫大的契机。”
    庞博斜他一眼：“眼下还是活下去最要紧，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水源，没有食物，再过上七八个小时，情况恐怕会变得极其糟糕。”
    几人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言语间锋芒都被掩饰了起来。就在这时，后方传来隆隆声响，大地都摇颤起来，似有千军万马奔腾，又似怒海波涛狂涌。
    凯德神色大变，用不流利的汉语大声叫起来：“沙暴·····这是火星上的超级大风暴！”火星上的风暴时速高达每秒一百八十米，别说是人，就是重型坦克都要被卷上天！
    他们所在的这片地方宛如一片净土，以五色祭坛和大雷音寺为轴线，形成了一个直径一千多米的朦胧圆罩，遮盖在这片地域上空。沙暴虽然暴虐，却依旧没能侵染到这里。这里的自然封力，也间接证明了神?存在的可能，也许这就是一片神?护佑之地。
    众人欢呼，风稚脸色却凝重：“无源之水，无根之木，能撑多久？况且大雷音寺已经消失了，我恐怕这里不会安全太久。”
    果然下一刻，一名仰望天空的女同学脸色就变得雪白：“不好，那光晕正在黯淡，将要消失了！”
    天穹上那层黯淡的光罩正在渐渐消融，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死亡如此之近，没人能心平气和。
    “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有人声音都在颤抖。
    有些女同学哭泣出声：“我不想死·····”
    “如果光罩消失，我们都会被风暴碾碎！”纵然是男同学也心生惶恐，如果火星上这一片净土不复存在，他们也将没有生存的空间。
    唯有叶凡依然眼神清明，望着铺天盖地的沙暴，平静地开口道：“如今也许只有一条生路了。”
    “什么办法！”生死关头，众人无比焦急，乱了方寸。
    “沿着神?走过的道路前行，离开这片无法生存的环境。”叶凡这样说道。
    风稚瞬间了然：“我们还要回到五色祭坛上去。”他们当初就是在祭坛上被九龙拉棺而来，这神秘祭坛似乎连通着更加遥远的星空，那是神?所走过的路。唯有沿着这条古路继续前行，离开火星，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时所有人都已经了然，快速向五色祭坛那里冲去。
    叶凡一把拉住风稚手臂：“跟着我！”风稚身体不好，又疏于锻炼。原先体育课上跑步一千米都要死要活，何况现在是在逃命！如果没人拉着，定然无法安全抵达。
    回去的路也确实跟叶凡想的一样，天宫废墟遍地瓦砾，不少人在这里崴脚。风稚踉踉跄跄跟着他，几次都差点跌倒，好险叶凡都扶住了他，才没让他掉队。
    “啊····”一名女同学奔跑时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尘埃中，再也不动。她脸上满是惊恐神色，其额头上有一个拇指粗的血洞，鲜血汩汩而流，像死前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
    “怎么回事？！”众人一阵毛骨悚然。
    “不要靠近她！”叶凡喝止两个想要接近的男同学。他想起来来路上时看到的那颗头骨，也是额头正中央一个骨洞，同样的死法。
    风稚在他身边竭力喘息，断断续续说道：“那个东西····居然一直还、留存到了现在。”他声音极轻，大概也只有叶凡能听到。
    周毅压下浮动的人心和慌乱情绪，“我们眼下没办法带她离开，只能让她安息在这里了，现在必须赶紧回到五色祭坛那里。”
    没有人犹豫，眼下生死关头，已经顾不上那个女同学的尸体了。
    风稚没有回头，只问了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叶凡沉默片刻：“周倩。”
    “当·····”突然，钟声悠扬，声音浩大庄严，似黄钟大吕。极其璀璨的金光从王子文那里冲起，他浑身笼罩在金光中，像穿上了一层厚厚战衣，极其炫目，犹如神火燃烧。
    王子文手中的那口残钟正在轻轻摇摆，声音和金光都源自于它。
    “发生了什么？”刘云志离他最近，非常紧张地问。
    “刚才有什么东西袭击了我·····”王子文平日斯斯文文，但此刻被神焰笼罩，气势非凡，简直如同神王临世。
    “你看清了是什么吗？”庞博紧跟着问。他平日都大大咧咧的，但关键时刻从来都很稳重。
    “没有看到什么，只感觉有一股可怕的气息笼罩了我，然后这口钟便突然响起来了。”王子文心有余悸。
    听到他这些话后，但凡在大雷音寺有所收获的人都紧紧抓住手中的器物，这东西果然不凡。
    “走，我们赶紧离开这片废墟！”叶凡手持青铜古灯，一手拉着风稚，点点神辉洒落，带头向祭坛冲去。众人紧随其后，这里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多停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啊·····”惨叫再次传来，接近废墟边缘时一名男同学仰天摔倒在地，同样的死法，死前惊恐的神色还凝固在那里。
    在那一刻很多人都惊惧不已。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害了他。不少女同学近乎崩溃，低声哭泣起来。她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走！”
    众人没有停留，也不能停留，快速向五色祭坛冲去。终于逃离那片废墟。可没等人来得及长出一口气，接连三声惨叫几乎同时传来，三个人先后重重摔在地上，伤口依然是额头，触目惊心！脸上神情凝固，双目暴突，表情恐惧。
    短短片刻，就有五人死去，这让人伤感的同时，也浑身冰冷，头皮发麻，害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呜呜····”一名女同学近乎崩溃了，大哭起来：“死的人都没有在庙宇中寻到器物，那个未知的魔鬼就在附近，没有圣物在身边，早晚都要死·····”
    这是一个事实，死去的人都是没有找到器物的，而王子文手中的那口破钟，却能护他安然无恙。
    “帮帮我们·····”没有器物的人都惊恐无比，接近有所收获的人，哀求着。但是，在这种生死关头，谁会让出自己唯一的救命佛器呢？
    有些人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回头，大步向着五色祭坛冲去。同学友谊固然珍贵，但是在面临生死抉择时，不少人还是冷漠以对，以求自保。
    “求求你们，救救我····”
    叶凡大声喊道：“在庙宇中寻到的器物，我们可与他人共用！”他转头看向风稚：“你的不要拿出来，你与我同走，那是你的保障。”
    风稚脸色惨白，竭力呼吸，几乎喘不过气来。闻言勉强笑了笑，点头。
    庞博向来与叶凡共进退，闻言站在他身边，也大声说道：“没错，我们可以两三人共同持有一件器物。”
    很多人都望来，但却带着迟疑之色。有人开口道：“这些破损器物，万一没有那么大作用怎么办？如果只能庇护一人，那岂不是原本的物主也陷入险境？”
    这话一出，立刻又让人动摇了，甚至有人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去。
    “谢谢你叶凡····”那名求救的女同学跌跌撞撞来到叶凡身前，脸上露出无比感激的神色，混合着滚落的泪水，让人心生怜悯。
    她颤抖着伸出右手，但是就在距离古灯还有一尺远时，她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而后双目无神，重重摔倒在地上。
    变故如此突然，叶凡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似乎想要伸手将她扶起。但是左手一动，猛记起风稚还在身边，喘息粗重，明显已经支持不住。到底慢慢后退，离开那具尸体。
    “不要离我太远，我们赶紧回祭坛。”叶凡盯着尸体额头正中那个血洞，低声吩咐道。
    死亡如此之近，众人更加惶恐，叶凡庞博身边很快就围上来三四个人，他们迫不及待向古灯与牌匾抓去，那是种近乎抢夺的架势，想要据为已有。
    “你们要干什么！”庞博当即就瞪起眼，大喝：“我们是在救你们性命，与你们共同持有器物，而不是将它们送给你们！”
    他体格魁梧，怒目自有威势，将几人吓停，讪讪将手搭在古灯与铜匾上。
    没有时间耽搁，众人快速奔跑，但这时却有不安分的情绪在蔓延，有人眼中发热，想要抢夺佛器。风稚拥有法螺众人皆知，此刻见他不拿出来，就有人悄悄靠近，想要将他推离叶凡，再进行抢夺。
    风稚眼神冰冷，单手握住旁边伸来的一只手，用力将人推开。这番动静不小，叶凡自然也知道了，脸色一沉，大声喝道：“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四载同窗，不要让你的后半生后悔今天选择！”他大学里就极有威势，比庞博还要能震住人，顿时让很多人安分起来。
    前方“轰”的一声，刘云志身上忽然爆发出成千上万道雷电，电芒飞舞，犹如雷神降世。那闪电密布，灿灿烁烁，从他手里的半截金刚杵中发出，让他如同穿了一件闪电交织成的战衣，整个人透发出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
    “刚才我被那莫名的东西袭击了。”他仅仅只说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凌厉的眼神不经意扫过叶凡，定在风稚脸上。但当看到那盏古灯后，又很快转开目光。
    片刻之后，刘云志身上缭绕的电光才散去，他手中的金刚杵又变得黯淡无光。
    神?持有的器杖！这金刚杵所具有的威能，众人有目共睹，阵阵心惊。
    叶凡眉心轻微一皱，眯了眯眼。
    一路上所有人沉默不语，终于来到五色祭坛前，还好没再出现死亡事件，让人稍稍松了口气。
    五色祭坛上那九具庞大龙尸和青铜古棺静静地横在那里，四面八方都有点点微弱光芒凝聚而来，没入石基下。笼罩在天穹上的光罩消失的缘故，竟然真的是因为这五色祭坛，似乎是它在积聚某种神秘能量。
    众人先是吃惊而后露出喜色，因为祭坛在发光，如在泰山时那般，极有可能是再次打开星空古路的征兆。
    光罩逐渐暗淡，众人都已经登上祭坛，紧张注视。那暗中的可怕存在，如阴影一样横在心间，虽然暂时不出现了，但只要还没离开这地方，便依然是一种威胁。
    光罩消失持续了半个小时，从千米范围，缩小到仅仅覆盖在五色祭坛上，几乎要压落到地面，它又拥有的能量全部被祭吸收了。
    庞博压低了声音在两人耳边小声道：“刘云志目光几次扫过我们这里，这家伙心机很深，要小心些。”他粗中有细，敏锐察觉到这一情况。之后又看看风稚，似乎想要说什么，但顿了顿，还是咽了下去，只是用眼神示意叶凡。
    叶凡自然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刘云志目光几次扫过这里，刻意停留在风稚身上的几次，那种恶意和贪婪让人愤怒。同是男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那不仅仅是对于佛器的贪欲，还有让人不敢相信的龌龊欲|念。
    “放心，我知道。”叶凡转头望向刘云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刘云志很从容，友善点了点头，看不出什么异样。他身边还有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托庇于叶凡的古灯才能平安抵达的那个男同学。
    这让庞博很不满意，低声道：“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上学那会儿就整天围着刘云志转，刚才我们护住他的性命，转头又跟刘云志凑到一起去了。”
    半刻钟后，外面朦胧的光罩逐渐缩小，即将压落在五色祭坛上，恐怕稍离开祭坛，就会被外面恐怖的风暴卷飞到天上去。
    众人心惊，向后退去。这时那个被庞博说是忘恩负义的男同学，从刘云志那里慢慢挪过来，突然一把抓向他手里的青铜古灯，另一只手则猛力推向叶凡，想要将他推出祭坛。
    几乎同时，刘云志伸手攥住风稚手臂，想要将他拉到身边来。
    叶凡左手持灯，侧退两步，右手一把揪住了那个男同学的衣领，几乎将他提离开地面。
    庞博反应过来立刻就怒了，喝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忘了刚才是谁与你共用铜灯，庇护你性命，将你安全送到这里来的吗？”说着伸手揪住他衣领子，直接就想将他扔出祭坛外，眼下这情景实在让他气不过。
    叶凡冰冷平静的目光却看向刘云志。
    风稚乍然被人拉扯过去，还以为是有人好心将他拉得离边缘远一些。等到几秒钟后手臂上的力道依旧没有松懈，才觉得不对。又见叶凡差点被人推出祭坛，瞳孔一缩，心跳都漏了一拍，几乎要喊出来。这时候禁锢他的力道就格外可恨，风稚虽然体质不行，到底也是在霸|凌——反抗中长大的，打架无法跟叶凡庞博他们一样走碾压流，却是走的技术流。
    大学里，除了叶凡跟庞博，就没人知道他也会打架。风稚后退一步，卡在刘云志身前，右手掰住他右手小指令他手掌松开，肩膀卡住他胸口，一侧用力，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将人来了个过肩摔。
    那边庞博跟和稀泥的人扯皮，大嘴巴子不知道甩了几个。见风稚那边动静，几乎所有人都惊讶了。
    叶凡忍者笑意，再看刘云志，他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解释道：“我只是把你拉开边缘而已，你不要误会了。”
    风稚冷漠道：“免了，我与你不熟，也不习惯与人接近。”
    等将人教训得差不多，刘云志也算解释过了，无法再引他出头，这场闹剧才算有点熄火的意思。庞博在一众人劝说下，不情不愿将人放下来。哪里知道，他放手了，叶凡自己却又将人提起来，单手揪着对方衣领，几乎将人提了起来，几步来到祭坛边缘，似乎想将这个男同学扔出去。
    他生得清秀，看起来也文静，但体质却非常强健，力气大得惊人，在绿茵场上都有个野蛮人的称号，除了庞博能于与他对冲，其他人根本不是其对手。眼见他拎着个人，跟拎小鸡崽似的，单手将人按在祭坛边缘，距离光罩不足半尺，随时都可以将人推下去。
    那名男同学心胆俱寒，大叫道：“不要推我！不要推我！是我狼心狗肺，一时鬼迷心窍，不知好歹···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叶凡笑了笑，露出满嘴雪白的牙齿，显得阳光灿烂：“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动机的，你不说是吗？我可真不愿意见到你被风卷着上天的情景·····”说罢，他单手用力，就要将人扔出去。
    他们这里你来我往，生死要挟，还总有人拉偏架，和稀泥。只是叶凡跟庞博都不是好打发的人，几次威慑，揪出来个李长青。
    两人把李长青跟那个男同学痛揍一顿，搜走两人身上的矿泉水。叶凡递了一瓶给庞博，另一瓶递给风稚：“喝了，你现在要补充水分，再休息一下。”
    风稚现在情况确实不好，长发乱糟糟的，脸色雪白，嘴唇上磕破的伤口又溢出血来，被他一抿，像给淡色的唇上了色。
    叶凡看了那伤口一眼，又移开目光，看着李长青，十分随和地笑了一下：“人有的时候很复杂，有些事情可能不能做主，但最好还是要自我一些，不要被人挡枪使。”说着他蹲下来，从容地从李长青腰间抓出来一个残破的鱼鼓，正是他在大雷音寺里寻到的器物。
    “你干什么？！”李长青激烈挣扎，但如何挡得住叶凡怪力，何况他上半身还被庞博用铜匾顶着呢，根本使不上力，无法阻止。
    “咚！”突然李长青身上的鱼鼓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一道道青色光芒射出，像是闪电在驰舞，而后更有紫色电芒盘旋，如同一个巨茧，将他护在里面。
    同一时间，庞博手上那块铜匾也爆发出千万道光芒，伴随隆隆雷鸣，“大雷音寺”四个字绽出光华冲天，阵阵禅唱响起，佛音说法，声如雷霆，将紫色巨茧压制了下去。
    与此同时，叶凡手中的那盏古灯撒落下点点柔和的光辉，瞬间将他笼罩在内。那光芒并不刺目，非常朦胧柔和，却让所有人生出敬畏之心。鱼鼓当场就被压制住了，紫光消失，归于平凡。叶凡从容自若，伸手便取到手中。
    他这动静就仿佛侵犯到了其他人的利益，几乎所有人，包括刘云志，甚至周毅，都反对叶凡再次得到佛器。风稚站起来，站到叶凡身后，默然表示对他的支持。
    叶凡从容不迫，舌战众人，半步不退。庞博自然跟他一道，把人喷的灰头土脸。他手上铜匾光芒还没有散尽，衬得他整个人如同一轮烈日骄阳，非常有气势。
    众人纠结来去，还是一句话：不希望叶凡收走李长青救命的器物。
    叶凡听他们说完，平淡地笑了笑：“其实我并不想与他计较什么。不过我要纠正一下，不是我害他性命，而是李长青差点让我没命，这件事大家有目共睹。”他停下来，特意看了刘云志一眼：“这里有些同学没有器物也活了下来，为什么，因为之前大家共用。我收走李长青的佛器，只是不想让他有为恶的依仗而已。他可以指使别人抢我的东西，同样也可以对其他人生出这样的心思。他的安危，大家放心，好歹同窗一场，相互扶持完全可以平安无事。当然，如果几位不愿与他共用铜铃、香炉、金刚杵，那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吧，我绝不会不顾同学情谊的。”
    这番话说得实在漂亮，连消带打，直切要害，李长青就算此番无事，也没有人敢与他共用器物了。风稚听得，忍不住笑起来。果然，叶凡还是那个切开黑的叶凡啊。
    鱼鼓被叶凡交给了张子陵，当年也是在绿茵场上踢出来的感情。又有人以此为话题攻讦叶凡，被他轻飘飘三两句解释完，有理有据，完全无法反驳。连周毅都皱了皱眉，默认下来。
    这让人想起学生时代的叶凡，那时就是如此，该平和时非常随和淡然，该锋芒毕露时也绝不含糊，从来不惹事，但更不怕事情找上门来。
    庞博扶着大雷音寺铜匾，看着刘云志几人，道：“叶凡不计较别人害他的事，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人在做天在看，别忘了我们手里拿的还是神?的器物！人还是要正气一点才好，不要光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就是在□□裸打脸了，但刘云志古井无波，没什么难堪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林林佳与王子文站在后面，两人都保持中立的姿态，闻言打了圆场。
    李小曼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两不相帮。她身边的凯德直到现在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对着平静水面下的波涛暗涌不由咋舌不已。
    “砰！”忽然，一声碎裂声响起。护在五色祭坛外的光罩竟然被刺破了，有什么东西钻进来，众人全部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一道乌光快到极致，“噗”的一声洞穿了一名男同学的额头。如果不是光幕，这种可怕东西简直无声无息，根本让人难以反应。想起不久前在夜幕中被截杀的几名同学，众人心下胆寒。阵阵惊恐的尖叫响起，祭坛上乱成一团，没有佛器的人疯狂扑向刘云志、周毅、王子文等人，抓住他们不肯放手。
    “嗷吼····”突然，风暴中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惊天动地。
    “大雷音寺····”在这一刻，不少人面色惨白，他们听出了这声音正是大雷音寺方向！
    “大雷音寺已经毁了，难道寺庙下镇压着什么不成····”庞博这句话一出，顿时让很多人头皮发麻，阵阵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