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你人设崩了

16.打赌

    
    季秋白衣黑发,乌黑的眉眼,倚在树干旁,对着蔚溱笑。
    经过无数次的对镜练习,季秋已经将自己的害羞表现升级,从一开始的夸张捂脸,变成了眼中含着一点淡淡羞意,耳朵尖泛红。
    从故作娇羞到自然无违和,季秋表示,他是努力过的人,必须给自己点赞。
    蔚溱看到季秋出现在这里,而幽越却不见踪影,传音给她她装死,蔚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站在她不远处,眼巴巴地望着她,很像是急于讨好主人的宠物。眼里水光盈盈,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季秋没从蔚溱眼里看到着迷和惊艳的意味,不免有些失望。他来前特意对着镜子,找了个自己最完美的角度,摆给蔚溱看,打算给她留下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好印象。但看她,好像是在忍笑?
    “君上不觉得我好看吗?”季秋没忍住问道。
    他特意穿了白衣,和蔚溱身上的白衣是相同布料相似的款式,正好凑成了情侣衫。
    蔚溱走近他,说了句大实话:“你啃鸡腿的样子更令人印象深刻。”
    季秋:“……”
    昨晚为什么要去吃那个鸡腿?!
    看着季秋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蔚溱心情微妙地愉快。她发现,逗弄季秋,实在是一件很能让人放松心情的事情。
    季秋转移话题,“君上,你说浮生木今天会不会开出第一朵花?”
    蔚溱仰头望着高高的浮生木,仿若枯萎的树枝光秃秃的,荒凉又冷清。“浮生木亘古而存,见过它开第一朵花的仙人不出十个,其中大多数是死守在浮生木旁多日才等到。”
    季秋:“君上是觉得我们看不到?”
    蔚溱:“嗯。”
    她从不认为自己运气好,她买彩票可从没中过奖。
    季秋好看的唇勾了起来,“不如我和君上打个赌?”
    “赌什么?”
    “赌今日我们能不能看到浮生木开出第一朵花。”
    “赌注?”
    “若是看不到,季秋任由君上处罚;若是看到了,君上能不能让我的名分名副其实?”
    这个赌注看似公平,其实不然。季秋不在乎蔚溱处不处罚他,若是处罚他给蔚溱端茶倒水,那更是处罚变奖励了。但是,如果他赢了,他便能跟蔚溱一起睡!觉!了!
    “君上敢不敢和我赌?”
    蔚溱在他殷切的眼神里点了点头,“赌便赌。”
    她不觉得自己会输。
    季秋使了个术法,搬了桌凳到浮生木树下。他净了手,给蔚溱泡茶。动作行云流水颇为好看,加之季秋有意展现,他人坐在那儿,像是一副画般,赏心悦目。
    蔚溱手搭在桌上,不错眼地看着他的动作,一瞬间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事,心底一片安宁。
    季秋给蔚溱斟了茶,碧绿的嫩叶在沸水里舒展,茶香清淡而悠长,“君上为何喜穿白衣?”
    蔚溱手顿了顿,这个问题,以前也有人问过她。
    那时她回答,因为仙人都爱穿白衣,看起来仙风道骨,很能唬人。其实也就是所谓装十三。
    其实并不是,“白衣,无论沾染了什么,总是很明显。”
    “我这双手,我那把剑,沾染了无数的鲜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种情形下,很难不流血。但我不想穿着沾染了鲜血的衣服睡觉,我希望我的衣服是干净的。”
    人已经干净不了,衣服却可以。
    蔚溱讨厌血。
    季秋沉默,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可是,白衣沾了东西,很难洗干净呀……”
    蔚溱:“……”
    她难得敞开一次心扉,对方却没听明白。但季秋这样的反应,却让蔚溱很快从低落的心境中缓过来。
    季秋感觉自己说错话,找补道:“但是,君上穿白衣特别好看,令我一见倾心,再见想献身。君上,能满足我这个愿望不?”
    蔚溱:“你可以在浮生木开第一朵花的时候许下这个愿望。”
    “君上是觉得今日浮生木会开第一朵花?”季秋眼睛一亮,“所以,君上也很渴望我献身?”
    蔚溱:“……你想多了。”
    季秋美滋滋地连喝了两杯茶,边喝边瞅着蔚溱笑,又蠢又萌。
    时间慢慢游走,浮生木毫无变化。季秋不停地望向浮生木的枝干,祈祷它赶快开花。
    夕阳落下,朝霞漫天。
    蔚溱见时间不早,便让季秋与她一同回去。季秋不愿,他说今日到午夜才算结束,浮生木还未开出第一朵花,他不愿走,他要继续等。蔚溱因他的执拗也留了下来,陪着他一起,等着看二人的赌约谁输谁赢。
    当月升起,月光洒落时,季秋仍不死心。蔚溱挑了浮生木上一株结实的高枝躺了上去,清朗的月空,沉静极了。季秋收起桌凳和茶水,学着蔚溱,也挑了一株离她不远的树枝躺了。
    远处有隐约说话声和脚步声传来,两人默契地保持安静。
    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浮生木树下。
    蔚溱轻轻地坐起一点,向下望去,竟是青菀和陆弛。
    季秋忽得凑到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喷洒到她耳上,“他们这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蔚溱向后退了一点,警告性地瞟他一眼,示意他安静。
    季秋“哦”了一声,乖乖应了。
    蔚溱随手摸了摸他的头。
    青菀和陆弛在树下沉默了一会,青菀开口道:“传说看到浮生木开出第一朵花,许下的愿望便能实现,那是真的吗?”
    青菀声如其人,温温柔柔的,说话带着笑。
    陆弛道:“浮生木千年花开,千年结果,花开许下的愿望,结果时才能实现。而一千年,能够改变许多事情。”
    青菀:“所以,你是不信?”
    陆弛迟疑了一会,“我信,但我不信我能看到浮生木看出第一朵花。”
    青菀似是欢快了一些,“若是能看到呢?”
    陆弛:“青菀,假设的事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青菀锲而不舍:“如果能看到,你会许什么愿?”
    陆弛向浮生木树上看了一眼,提高了声音道:“自然是许愿能被君上一睡,从此仗着君上的宠爱横行仙界,作威作福。”
    青菀:“……”
    她也向浮生木树上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原因。
    听到陆弛不着调的话,蔚溱便知道陆弛已经发现她和季秋在树上了。
    蔚溱与季秋飘下了树。
    季秋眼神幽幽。他和君上难得的独处时光,被打扰了。
    陆弛不干了,“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一个男宠就是妾,我是君上的偷,你凭什么嫌弃我?”
    季秋提醒道:“抓脸挠头吐口水,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泼妇行径我真的都会。”
    陆弛摸了摸自己为了仙界鞠躬尽瘁而越来越堪忧的发际线,貌似经受不起挠头暴击。
    他拽住青菀的袖子,转身欲走:“打扰了。”
    青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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